第20章 病因

第20章 病因

第二天,兩個又在碼頭上碰到了。

“這麼巧,還正想去找你呢!沒吃飯吧?”安志強說。

”沒有,你也沒吃吧?“沈正雄說。

”我也沒吃呢,正好咱哥倆一塊去吃點飯吧!”安志強說。

“好!”沈正雄答應着。

又忙完了一個早晨,兩個戰友說著走進了一個早餐點。

“咱吃點啥好?”沈正雄說。

”要不來點包子,喝點稀粥?“安志強說。

”好,跟我想一塊了。“沈正雄說。

接着,就要好給上來了飯,兩個一邊吃着一邊說起話來。

“多巧,我還正想找你呢!昨天我二姨來我家了,又說了我表妹的事。這件事你咋想的?要不哪天你倆見個面看看吧?“安志強說。

“其實我就是考慮我家那條件,現在家裏又沒房子,我媽的身板還不好。”沈正雄說。

安志強說:“這些我都和我二姨他們說了,都說條件不是主要,只要人好就中。我表妹早就看了你的照片,特意來我家時又看了你別的照片,看那眼神我就知道那不是一般的滿意!”

沈正雄聽了笑笑,稍打了個晨兒說:“你知道的,那時候胡愛玲跟我的感情都到了那份上,我爸我姐還都救過她家人,但最後還是跟着人家走了。雖然可能也准有別的原因,但我覺得還是條件兒的事。”

安志強說:“我知道,但畢竟都已經過去了。你也別總那樣想了,人和人哪有一樣的。”

沈正雄看了看自己的戰友,竟然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那是他當兵的第二年,回來看望生病的姥姥。

“你可回來了!”她緊緊的抱着他,流着眼淚。“你知道我天天都是咋想你的嗎?”

沈正雄幫她擦着眼淚,安慰她說:“知道,快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胡愛玲眨着淚眼問他:“這回回來的日子多嗎?”。

沈正雄說:“半個月。”

胡愛玲說:“那才十多天啊!”

沈正雄說:“還沒到正常休假,這還是機關里的領導照顧,多給了五天。”

胡愛玲說:“才這幾天那不是很快的一晃就過去嗎?”

“不會吧。”沈正雄還是在安慰着她說。

胡愛玲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忒願意你別去了。”

沈正雄摟着她,不由笑了的說:“那人家還不說我是逃兵啊,往後我還回來!”

“嗯。但我忒想你,忒願意天天和你在一起。”胡愛玲說。

沈正雄說:“嗯。我知道。告訴我都是咋想我的?”

胡愛玲抬頭看看他,又埋下頭說:“不告訴你,說了怕你笑話我。”

沈正雄說:“咋會笑話呢,說啊。”

但胡愛玲抬頭又埋頭說:“那你不許笑話我。”

沈正雄用手摸着她的臉說:“你啊,不笑話,說吧!”

“真的啊?”胡愛玲看看他,高興的說。

沈正雄說:“看你傻的,我咋會笑話,笑話你不等於是笑話我一樣嗎?”

胡愛玲聽了又更緊的依偎在了他的懷裏,說:“嗯。自從你走了,我每天都特別想你,一想你的時候我就難受,而且是那樣的難受。”

沈正雄不由的也更摟緊了她。但沒想到她竟說:“我想你想的厲害的時候,就都是自己用手。那時候忒想着那會是你的手。”

“想到啥了?”沈正雄說。

她抬起頭馬上又埋下頭說:“還是怕你笑話我。”

沈正雄撫摸着她的臉心疼而又帶有幾分愧疚的說:“你啊,那咋可能呢。”

她又看看他埋下了頭,任由他不住的撫摸着她的臉。

然後非常小聲的說:“不許笑話我。“

”別傻了,快說啊。“沈正雄說。

“我真是對不起你。”這時的沈正雄不由一下明白了。一邊說著捧起了她的臉,看着,看着,而且是那樣心疼的猛的抱過了她,激動的親吻着她…

她任由他是那樣的撫摸着她,感覺自己是那樣幸福,他在忘情的親着她,帶着愧疚。

兩個在深深的愛着,那樣纏綿…

“總也別走了,啊?”胡愛玲在他身子的下邊喃喃着說。

“我願你天天的都能這樣親我。”胡愛玲說。

“嗯!”沈正雄激動的答應着...

“親我,快,使勁親我...”

...

“想啥呢?今天掙的多吧?”聽到安志強問他,沈正雄這才不由一怔,馬上的回過神來不由很不自然的說:“剛才…”

安志強問:“想起啥事了吧?”

沈正雄說:“沒有,我琢磨,”

安志強說:“別琢磨了,要不明天你倆就見個面看看吧?你說呢?”

但沈正雄想了想還是說:“問題主要是我沒有房子。沒有房子讓人家住哪啊!要不...要不還是這樣吧,能等我一段時間就最好,要是有合適的就讓她找,別耽誤了人家。”

安志強聽了,想了想的說:“正雄,我知道你可能還是放不下那段感情,怕再受傷。別那樣,應該放下了,人家不珍惜,你這又何苦呢?更可況人家都已經結婚了。我表妹這邊其實你一點都不用擔心,她絕不是那種人。我二姨二姨夫也都特別好,啥事也能看得開想得開的。另外可以說現在的家庭條件,也是一般人沒法比的。我表妹主要就是挑人。你家的情況我都說了,人家一點不嫌棄,還說沒轉志願兵在家更好,也正合她的意。她比你小三歲,你也看到她照片了,長的是沒說的,而且一個對象也沒談過,真的很合適,我看還是別等了。你說呢?”

這時的沈正雄早已滿面都是感激,只覺得又是一股熱流直往上涌。

他看看安志強,卻又不由得還是把目光移開,望向了遠處…

“我知道你是個重感情,也是個有抱負的人,但我說該拿起的就得拿起來,該放的放下!”安志強說。

沈正雄一聽這話就不由的馬上回過了頭來,停頓了有一兩秒那樣的說:“真的都不知咋感謝才好。”

安志強說:“你這都把話說哪去了,讓我看你們倆真的是忒合適,要不我也不會這樣。我說你倆還是看看,然後定下來,你說呢?”

沈正雄看着自己的這個戰友,不由滿心的都是感激,但他最後卻還是說:“越是這樣咱就越要對得起人家。更要對的你的這片心!志強,我想還是等蓋上房再說,沒有房讓人家住哪啊?”

吃完飯,沈正雄付了錢。

這時安志強看到了緊忙過來掏錢給攤主,攤主說:“他已經給了!”

安志強說:“把那錢給他。”

店主就只好要把接過來的錢給沈正雄,沈正雄卻拉過了安志強說:“你啊,快走吧!”

但安志強卻說:“這不中!你剛回來,又是在我家門口,這成啥了!”

沈正雄說:“你看你這點,快別這樣了,看人家笑話咱!”

但安志強說啥也不中,堅持要回身讓店主把錢再給沈正雄。

沈正雄說:“就這幾毛錢,你看你!下回錢多的時候你花,這中吧!”

安志強最後還是沒了辦法,說:“你啊!”

.

以後的日子裏,沈正雄不管是風裏還是雨里,只要不是刮東風漁船不能出海,他每天都要來到碼頭…

.

一晃到了冬天。

“正雄,你算過你回來的這倆月掙了多少錢嗎?”周田馨看着自己走進屋裏的大兒子,高興的問道。

“好像有八百多?”沈正雄看着母親那樣的回答說。

“媽都給你一塊一塊的記着呢,大兒子啊!你整整掙了一千塊錢出頭兒!”

沈正雄頓時也是那樣高興的,似乎還有些不大相信的說:“不會吧,能有那麼多?”

周田馨說:“整整一千還掛十多塊錢的零兒呢!你弟弟在外幹活,這可是一年都掙不來啊!媽都給你攢着,加上你爸的,還有你弟弟你們掙的都攢一塊,沒準明年都能蓋房了。”

隨後就又緊接着問道:“人家給你說的對象又提過沒?要中的話就趕緊看看吧!媽看着那張照片,從心裏忒覺得稀罕!”

沈正雄說:“嗯,提過。媽,但這事不着急。等我爸回來讓他用這錢,先把以前那七百多的飢荒還了。剩下的留着給你買葯,房子和對象的事也都來的及。”

周田馨一聽兒子這樣說,心裏就覺得有些難過。

她說:“正雄,飢荒是應該還,可是跟你一般大的人家都結婚了,你也都這麼大了,媽着急啊!”

但沈正雄還是這樣的安慰母親說:“媽,咱不着急。我准能把你喜歡的兒媳婦娶咱家來!我爸回來就讓他先把飢荒還了,我知道你和我爸總為這事放不下,還了心裏也就輕鬆了。”

周田馨聽了兒子的話,眼睛已經變的有些濕潤。

她說:“咳,十好幾年前咱家還有三千塊錢,那時候誰家能有那麼多錢啊!可是啥事偏偏都往一塊兒趕,你爸不掙工資了,偏偏媽又鬧病,那才幾年啊!錢就一點點的都花沒了。這多年看你爸累的,人也都快瘦沒了,你們也都是讓媽給拖累的...”

沈正雄聽着,已經伸手把手巾拿了過來,想要幫母親擦一下眼睛。

他說:“媽,快別這樣。只要你身體好好的,就是咱家的福。我爸不總說,只要咱人都壯壯實實的,那就比啥都好!媽,你就放心吧,那些花了的錢,兒子一定會讓它百倍千倍的回來!慢慢咱一定還會啥都有的!”

沈天河回來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挨家的把飢荒還了,下午挺晚了才回到家裏。

吃過晚飯,沈天河和沈正雄爺倆說起了話。

沈天河說:“人這一輩子,真是啥都沒有過不去的。上哪兒能想到,你這剛一回來就把飢荒都還了。過些日子,你倆弟弟也就回來了,他倆咋也能掙個一千好幾,兩千來的,再加上爸在地里收入點,這樣過年秋天也就能蓋房了。“

”嗯!“沈正雄點着頭。

父親又說:”真是你戰友給你說的那個對象,你媽看了照片忒稀罕,要不就抓緊看看,能定就定下來吧!你說呢?“

”爸,這件事趕趟,過過再說吧。”沈正雄說。

“其實我說還是你媽說的對,你們真要相妥了,就處一段時間,蓋了房子正好也就能結婚了。然後就是正中。往後慢慢的沒有了愁事兒,你媽心情更一好起來,身板也就能好了。咱一家人,現在只有正人在上學,你倆弟弟,我,這回你又回來了,人齊馬壯的!爸還是那句話,人,一定要有志氣!有人就有一切!”

沈正雄看着自己的父親,總覺得在他身上有着一股勁,更有着讓人學不完的知識,他不由的點着頭。

爺倆又說了一會話。沈正雄忽然問道:“爸,我媽這病,那年真是那樣得的嗎?”

沈天河聽兒子這樣一問,好像一下就陷入了回憶。然後點點頭說:“那些年也是咱家經歷的事多,那年爸被開除,那之前你媽因為一本yl還差點沒挨批判,後來你媽在生你弟弟正人那年眼看就臨產了,為了多掙點工分還要去上班幹活,就差點沒出事。這事那事的,然後沒幾年又地震,你姐又偏偏沒了…一個當母親的,哪能受得了這麼多的打擊?以後你媽的身板就變的越來越虛弱。那年是就快秋天了的一個晚上。你們還都小的時候。你媽後半夜起來解手,她突然看見窗戶上有個黑影帶着怪叫聲向她撲來,你媽立刻嚇的驚叫起來,我也馬上就驚醒了,就趕緊問咋地了,可你媽那時候卻已經說不出話來,而且就像是傻了一樣的指着窗戶。我馬上就要起來到外邊去看看,可你媽卻死活都不讓。以後聽人家說,你媽是中了一股什麼邪氣而得了一種怪病,當時和以後,北京天津上海的哪兒都去遍了也沒治好。再後來你姥爺就說要不也去看看仙兒吧?結果人家與咱家相隔忒遠就說,在你家的院裏,有棵已經爛透了的空心柳樹回去把它鋸了,最好連根也刨了,這樣她的病慢慢的也就會好了。果不其然,自從鋸掉那棵柳樹,你媽的病漸漸的還真的見好。但那樹根因為挨着牆,怕牆倒了就沒刨。再後來有人說,柳樹柳樹流氓樹。流氓樹,樹流氓,尤其還爛了心,咋能好?後來還有人說,在那棵爛了心的樹洞裏,盤着一團近百年的冷血蛇精,而且會喬裝打扮成人的模樣,出來坑人害人,說的只讓人頭皮發麻,滲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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