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竇初開
“砰砰砰...“
晨光驀然迎來新的一天,清冷的蒼靈宮裏響起一陣快跑聲,緊接着是一掌拍開房門的聲響——“啪!”
一個少年身影快速進了房門,來到床邊,帶着欣喜又激動的話語說道:“博淵,我想好了,我喜歡師姐。”
博淵睡眼朦朧勉強睜了眼,看了一眼床邊人,原來是少年瀟,帶着極其的困意,打着哈欠說道:“就這個?”
瀟認真的瞪着大眼睛,以極其肯定的神情,重重的點了個頭:“嗯。”
然而博淵聽后卻嘆了口氣,想着這不是秘密的秘密,瀟這般的興奮有何意義?一大早的攪了他的好夢,極其無奈的閉上了眼,連起床氣都懶着跟瀟發了,只想繼續睡下去。
瀟瞪着眼,看着博淵閉上了眼,繼續進入睡眠,着急的用兩隻手的拇指與食指分別掰開他的兩隻眼,就怕博淵真的又睡了回去:“你別睡呀。”
博淵被折騰的夠嗆,終於氣憤又無奈的一躍而起,大聲喊道:“這件事除了不食煙火的師姐,三界的人都能看的出來,有什麼好說的?你饒了我,我真的好睏。”
雖然博淵很氣憤,但是瀟神情卻是有些欣喜,因為博淵總算是起了床,然而還不忘認真的告訴博淵他思考一夜的結果:“不是,我慎重的考慮過了,我覺得我應該告訴師姐。”
“哦。”博淵淡淡的回著,坐在床上還有些似醒非醒,待他再次把瀟的話在腦中過濾一遍,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不,應該是問題大了,於是又改明了自己的立場,誇張的發出了一個疑問:“啊?”
看着蹲在床邊認真又天真的瀟,他明知故問的說道:“你真的考慮過了?”
博淵知道瀟昨夜定然是考慮了一晚,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考慮了整整一晚的時間,瀟竟然考慮的如此的簡單粗暴,佩服他的頭腦簡單與勇氣,但是想到他這份勇氣過後得到的必然是悲劇,又對瀟產生了幾分,憐憫。
瀟聽到博淵的話,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極其認真的說道:“嗯,真的,所以我想問問你,我到底應該怎麼跟師姐說?”
“你是打算現在就告訴師姐嗎?”博淵一早的下巴又要掉地上了,神情極其的為難。
然而瀟還是不留餘地的點了兩個頭,極其肯定的說道:“嗯,迫不及待!”
博淵一手扶着額頭作思考裝,瀟以為他與自己一樣在思考如何與師姐繭芙表明心意,極其感慨自己有一個好兄弟,殊不知博源如此的苦惱,與他想得恰恰相反,苦惱的是不知道如何阻止他。
許久,只聽“啪!”的一聲,博淵用力的拍打了下自己的大腿,搖搖手,極其反對的說道:“不行不行,你才上山幾天呀,就要干那麼大的事情?”
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響,震了下,獃頭獃腦的誠實說道:“上山兩天了啊?”
然而緊接着他又反應了過來,反問道:“這跟我上山幾天有什麼關係?”
博淵神情好像是做出了一番大思考一般,嚴謹而耐心的分析道:“是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你想啊,你是喜歡師姐,很開心很興奮,但是考慮過師姐喜不喜歡你嗎?是不是跟你一樣開心?萬一你表明心意之後師姐不接受呢?”
這看似很有道理的道理,着實讓瀟思考一番,但他也生出了一份疑問,一臉的不明白,有些害羞的小聲嘀咕道:“師姐昨天都要看我洗澡了,而且還說今天我可以看她洗澡。”
洗澡?博淵一聽這兩個字,驀然想起昨夜洗澡房的躁動,又扶了扶額頭,想着師姐好端端的跑去澡房做什麼?還跟瀟說什麼要看他洗澡,這着實會讓人誤會,解釋不清,有些苦惱的強辯道:“額,我這麼跟你說,師姐這個人呢,一向都是長話短說,言簡意賅的,我覺得昨天她想看你洗澡一定是有別的用意,你一定是誤會了,再者就是師姐洗澡從不脫衣服,所以你進了澡房也是什麼也看不見。”說完還不忘提高聲線,緩慢嚴謹肯定的說道:“總之師姐不是那麼不矜持,放蕩不知分寸的女孩子。”
然而瀟並不在意他後面說的話,而是糾結於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上,似信非信的問道:“不脫衣服?那怎麼洗澡?”
博淵看着瀟聽話不聽重點上,他緊揪着的心真的很累,無奈的淡淡敷衍道:“師姐自然是有她的方法。”
緊接着博淵神情又開始嚴謹而鄭重的分析他的大道理:“這事不是重點,你想啊,如果師姐不接受,那麼你就很難在這裏待下去了,所以沒有弄明白師姐的心意之前,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話畢,博淵以極其嚴肅的眼神示意,希望瀟能知難而退。
瀟與博淵四目相對,他能感覺到,博淵在告訴他,表心意這件事情,不可行!
瀟緊緊皺眉,許久,他離開了與博淵的對視,轉身背靠牆邊,極其沮喪的說道:“那麼我只能藏在心裏嗎?”
博淵看着瀟失落的背影,知道他此時極其的失望,有些小內疚,但他深知繭芙的性情,瀟失望也好過自入墳墓,小小年紀就嘗到情傷的味道,萬一,一蹶不起更是麻煩,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嗯,這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師姐會看見你的心意的。”
本還在情緒中不能自拔的瀟,聽完博淵後面這一句安慰的話語,頓了頓,小聲嘀咕道:“看見我的心意?”
瀟呆了好一會兒,突然站起身,好像想到什麼似得,停留不到一刻又欣喜的往門外奔去!
博淵看不見背對着自己的瀟的神情轉變,本還想着要怎麼繼續安慰,好減輕他的痛楚,然而瀟突然的離去,讓他覺得瀟真的很失望,自己卻無能為力,嘆口氣,想着讓他自己靜靜也許是好的,又搖搖頭的無奈說道:“我也想幫你,可是她心裏,真的沒有你。”
轉身正了正背後的睡枕,扯了扯身旁的被褥,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感慨大喊道:“啊,我的回籠覺!”
瀟瀟跑出房門,來到了習武修鍊的平地上,看着槐樹邊的繭芙,神情欣喜萬分。
早晨雲霧瀰漫,蒼靈宮旁的花草樹木上都沾上了晨露水,而槐樹上卻滴水未沾,想來是根基博大,吸收的過快,分枝都來不及分養。
繭芙站在槐樹下,手拿水瓢不斷的將身旁木桶上的水,往槐樹里灌,神情不像平日裏的冰冷,極其溫存,像個阿娘細細的照料着自己的孩子。
瀟緩緩的走了過來,站在了一旁,默默的看着。
過了好一會,木桶里的水就沒了,繭芙將水瓢丟人桶中,恢復平日的神情,水瓢與木桶碰撞在一起,發出“咚隆”響,正想要彎腰提桶回去,瀟機靈的搶先一步,獃頭獃腦的說道:“我來。”
話落便提着桶往回走,繭芙看着瀟的背影,總覺得這個少年今天有些不一樣,但是卻又看不出有些什麼不一樣。
然而過了半天日子,繭芙覺得午時的太陽有些毒眼睛,呆房裏又太悶,於是來到蒼靈宮正殿裏打坐冥思,這思着思着,突然感到一旁娓娓而來的涼風,靈敏的耳際能明顯的聽見不遠處扇子的聲響,她知道定然是一旁的瀟給她扇起了扇子,她想着這半天瀟似乎一直跟着她,再回憶着這半天她給槐樹澆水,他提桶;她洗衣,他打水;她看書,他泡茶;到如今她打坐,他扇扇子。思來想去,她總算想起瀟不一樣在哪裏了——今日,他太過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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