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廟會×圍觀
廟會,燈火通明。
一路牽引至星月城後山,隨一道石梯登頂,可見廟宇內供奉的諸多神明。
廟會主持由潭州州主,熊英擔任,三大家族和於家也會發聲祝賀一番。
廟外鬧市,於雀和時冕拿着糖葫蘆慢步并行,時貳一身寬大長衣,弔兒郎當的跟在身後。
“小冕為什麼叫他貳呆?”於雀湊近時冕耳朵小聲問到。
時冕吃掉一顆糖葫蘆囫圇道:“我也叫你於獃子,你說這是為什麼?”
於雀眨巴着眼睛認真問到:“為什麼?”
時冕理所當然道:“因為我覺得你們呆咯!”
於雀鼓起臉頰反駁道:“那我也覺得小冕呆。”
“呆者,自呆。”
時冕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
時貳跟在身後,對兩人的拌嘴毫無興趣,哈欠連連。
“貳呆,那座神像明明是書上說的雷神,為什麼所有人都求他保豐收?”
時冕看向廟內最大的神像,不解的問到。
時貳耷拉着眼睛抬頭撇了一眼神像,無精打采道:“可能以前只會玩兒雷吧,現在香火旺了,管得也就寬了。”
“照這麼說,神明的強弱是根據香火的旺淡來定的?”
時冕覺得有趣,書本上可沒有講這些,哪些神明一會兒強,一會兒弱的,時冕也搞不懂是為什麼。
時貳眉眼低垂不負責道:“不曉得,我又不是陸地仙人。”
時冕見其態度,心生悔意,搖頭暗道:“差點忘了他是貳呆。”
祈福大會要開始了,時冕看見爹娘已經在廣場上準備,安排着下人佈置廣場,其它兩家也在忙着安排事宜,於家家主於年也在從中參和。
時壹和時肆分別做為時淵和關嫦的貼身僕從,跟在身後打點着各種小事。
潭州州主做為主持,星月城三大家族出錢出力,一場廟會辦得和過年一樣。
至於原因,百姓諸事不順,收成不高,此次廟會熊英打算辦大一點,三大家族自然也不吝嗇。
三大家族分別是溫家、寧家、時家。
至於於家,是一個勉強擠進星月城的外來家族,家主於年一心想要成為星月城的第四大家族,而不是被人說於家是三大家族外的小家族。
見關嫦和時淵在忙,時冕不打算去打擾,繼續逛廟會。
這次廟會大辦,吸引了很多外來人,廟會的花樣也多了起來。
還不等時冕離開,一家攤子就被掀翻了,兩個十多歲的男孩扭打在了一起。
這兩人時冕見過,是隔壁間學堂的學生,好像關係還挺好的。
攤主也不敢拉架,只能看着兩人把攤子毀了,眾人圍着看熱鬧,巴不得越精彩越好。
不多時,眾人讓出一條道來,各家家主和州主熊英都走了過來。
熊英是個五十多歲的壯漢,身材勻稱,聽說以前還上過戰場,在幾人里年齡最大,但看起來卻很不靠譜。
一隻眼帶着眼罩,手裏拿着一個酒壺,扣衫胸前的扣子不扣,正式的服飾被他穿的沒有一點正式的感覺,
熊英看着兩個扭打在地的少年,失望道:“這麼有趣的少年遊戲,參與者竟然沒有我家鐵心!”
寧家家主腰間繫着深色圍布,手裏拿着個鏟子,與那嚴肅冷漠的外表一點不配。
寧家旗下的產業主要是種植和馴養,而種植和馴養的多是用來食用的,所以開的飯館酒樓居多,寧家家主偶爾也擔任自家飯館的大廚,這次廟會熊英也請他親自下廚,時家的時叄為其打下手。
聽下人火急火燎的跑來說少爺與人打架了,寧則就親自過來看看,自從他妻子誕下兒子離世后,寧則就沒有再取,雖然表面冷峻,但星月城的人都知道他是個痴情人。
寧則看着兩個孩子打架沒有上前阻止,而是向一旁的溫恆打賭到:“要不要賭一賭是我家寧湛先被打哭,還是你家溫雲霄先被打哭?”
溫恆一身黑色長衫,衣袖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手臂,手裏還提着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箱子。
溫家是工匠世家,精通建設、鍛造、縫紉等等,金鱗學府就是出自溫家之手,溫家家主溫恆本身也是一個懂得運用機關術的人,更是有傳聞說溫家祖上來自墨城。
溫恆聽到寧則的話咧嘴一笑,原本挺拔俊朗的老男人變得有些奸滑。
溫恆掃視了一下人群安心道:“他娘不在,賭就賭,我要你養的那匹赤鬃馬!”
溫恆雖然是溫家家主,但也只取了兩位妻子,並且兩位妻子他都怕,若兩位有一位在此,他也絕不敢放任兒子打架,還和人打賭。
寧則有些意外,但又一改冷峻,豪氣回應道:“好小子,玩兒這麼大!那我要你一把斬鐵刀!”
時淵站在一旁,已經驚得說不出話,熊英倒是覺得無比有趣,在一旁飲酒大笑,恨不得把自己兒子熊鐵心也揪過來,和兩個少年打一架。
於家家主於年站在時淵身旁,並無異樣,還是一如往常,雙眼半開,似笑非笑,環顧着周圍。
圍觀者前擁后擠,時貳將兩人一手一個抱起,不等兩人探出腦袋看好戲,勝負便已經分明。
兩人都哭了,像是約好了一樣,同時哭喊出聲。
本來好好的打着,怎麼突然就停手了呢,眾人疑惑,連幾家家主也弄不明白。
時冕想着,或許是因為聽見自家不負責的老爹拿自己當蛐蛐賭鬥,所以打架的怒火直接被掐滅了。
哭聲引來了廣場上不喜歡湊熱鬧的關嫦,關嫦走過來,看着坐在地上灰頭土臉,仰天大哭的兩個少年,向兩家家主質問道:“你們也是過來看熱鬧的?看自家孩子打架?”
幾家都是老街坊了,做錯了事被關嫦質問也不敢回嘴。
見兩人都不回答,於年虛掩着雙眼,笑着打圓場道:“溫兄和寧兄也正準備阻止呢,這不是沒來得急嘛。”
關嫦看着兩人,顯然不信,但也無可奈何。
搖頭嘆息走向兩個男孩:“昨天還是好兄弟,今天怎麼就這樣了?”
寧湛抽泣着說到:“他耍賴!”
溫雲霄立馬反駁道:“都說了只要鏢中就算贏,又沒有說一定要鏢中靶心!”
兩人的矛盾只是因為這樣,只是因為飛鏢是否鏢中靶心才算贏,這就是兩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打架的原因,不為利益,不為仇恨,只是意氣之爭。
關嫦止住了兩人的哭聲,用一條細繩將兩人的手綁到一起,並規定直到廟會結束才能分開,不管他們現在多討厭對方,都只能一起逛廟會。
事情算是有了了結,當然,攤主自然不可能吃虧,兩家家主的賠償已經完全超過了他一個月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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