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玉佩×女孩
“兩位跟我走一趟。”
時柒在七個人里年齡最小,二十齣頭,身高也最矮,五尺男兒之身,身着一身淺藍武服,抓着兩個醉漢拖行,醉漢被點了穴道沒有半點掙扎。
熊菟對時柒提醒道:“讓他們戒酒就行了,罪不至死。”
時柒點了點頭,時壹微笑道:“二小姐放心,我們知道分寸。”
熊菟向三人告別,急匆匆的往州主府跑去。
時壹露出和善的笑容對時冕道:“少主,那我們……”
時冕“哼”了一聲轉身離去,只是眾人的目光已經開始鎖定時冕。
時冕他們不認識,但時壹和時柒絕對是星月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這兩人對一個小孩子畢恭畢敬,其身份自然顯而易見。
雖然對時冕感到好奇,但還是無人敢靠近,以時冕的身份,稍微得罪便有得玩了。
時冕長嘆一口氣,暗道:“算了,瞞得住一天兩天也瞞不過四天五天,時間長了他們應該就沒那麼好奇了。”
時冕不喜歡被很多人注視,選擇一個人去學府,選擇最樸實無華的服飾,最終還是暴露了。
到了涼澈河邊,隱約能看見金鱗學府的書閣,還沒過河,橋上卻是熱鬧得很。
“於小姐,我已經三天不曾吃上一口糧,求您大發慈悲施捨些錢財吧。”
被眾多乞丐圍住的小女孩一身粉白長裙,頭髮捆成兩個小包子,面對眾人的哀求不知所措。
“於雀!你這個傻子!合該被人欺負!”
河對岸還有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大聲潑罵。
時冕看着稀奇,那大叫三天沒吃過一口糧的婦人雖然衣服確實縫縫補補破爛不堪,但粗胳膊粗腿的,嗓門還比誰都大,怎麼也不像餓了三天的樣子。
於雀顫顫巍巍掏出一塊獸形白玉握在手中道:“我只有這個了。”
見着於雀手中的一角白玉,眾人眼前一亮,可惜不及那婦人眼疾手快,一把奪過白玉,隨即感恩戴德來世再報,猛起一股子蠻勁兒擠出了人群。
時冕看着女孩心生不屑,嘴上不說,但心中自問:“這世上怎有此般獃子?”
“喂!把玉給我,你這個騙子!”
時冕站在橋頭,擋在婦人面前,心想這不是為了幫那個獃子,只是不想見到騙子得逞。
婦人連爬帶跑,身後有幾個同樣貪圖白玉的假乞丐想要分一杯羹。
婦人見時冕攔路,目露凶光,一隻粗壯的大手就要將時冕撕扯開去。
“死丫頭!滾一邊去!”
時冕同樣對婦人怒目而視,抬頭大喊一聲:“小陸姐!”
婦人被這一聲大叫弄的有些不明白,但腳步並沒有停下。
“在呢。”
一聲幽幽的回應,如滴落湖中的水滴,漾起層層微波,似耳畔輕語,剛好入耳。
不過瞬息后寧靜散去,迎來的是聲勢浩大的一聲巨響。
一襲灰白錦衣出現在婦人身後,單手提起婦人,頗有四兩撥千斤之意,掄出一個回天,砸落在追趕的假乞丐身上。
轟!
塵埃泛起,石子濺落。
一聲巨響過後,聲嘶力竭的慘叫響起,所有人的注意都被牽引到了這裏。
時陸面無表情的看着圍住於雀的乞丐們,揮袖扇了扇灰塵道:“滾吧。”
得到命令眾人不敢多留,一鬨而散。
時冕撿起掉在地上的白玉,把玩了幾下,雕刻的是一隻白澤。
時陸彎腰湊近時冕耳朵道:“那是於家三小姐,長少主半歲,很善良的一個孩子,也是金鱗學府的學生,要不要交個朋友?”
時冕抿嘴皺眉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時陸,時陸咯咯輕笑兩聲道:“明白,少主有自己的打算。”
時冕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小陸姐先去忙別的吧。”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真讓人家傷心。”
時陸故意露出一臉傷心的模樣,直教人心疼憐惜。
時冕小手撫住額頭嘆息道:“同樣的招式對我是沒用的!”
時陸一轉傷心姿態,俯到時冕耳旁道:“少主傷我多少次心,我都喜歡少主。”
時冕還沒反應過來,時陸已經隱於人群。
時冕耳朵紅彤彤的,咬牙抱怨道:“小陸姐總是喜歡說這種奇怪又羞人的話。”
“謝……謝謝。”
於雀小跑到時冕面前,埋着頭說到。
時冕羞意散去,繞過於雀走向學府,略帶不屑道:“我只是看不慣那個騙子而已。”
於雀抬頭見時冕離去,小跑跟上去“嗯嗯”回應兩聲。
走過了涼澈橋,沒走幾步時冕頭也不回問到:“路這麼寬,你跟在我屁股後面幹嘛?”
於雀有些委屈,不過又突然明白了什麼,加快腳步與時冕並肩而行。
時冕額頭一黑,心裏嘀咕着,她是真不懂我的意思還是裝不懂?我的意思是路很寬讓她和我並肩走嗎?這個人好獃啊!
於雀走在一旁有些難以啟齒道:“那個,我的玉佩……”
時冕這才想起玉佩還在自己手裏,所以她是為了玉佩才跟着自己的?所以是自己自作多情以為人家還有別的目的?所以,真正呆的人是我?
時冕內心出現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奇怪矛盾,不願被於雀看出她自認為的“破綻”,加快腳步義正言辭道:“你都送人了,這是我從壞人手裏搶過來的,所以它現在歸我了。”
“欸!?”
於雀沒想到時冕會這樣耍無賴,但事實確實如此,也只能加快腳步跟上時冕。
“於雀,你把爹給的玉佩送人了,等着回家挨罵吧!”
一聲戾喝從月華道的岔口小巷中傳來,兩個男孩從裏面跑出來,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兩人身上的服飾雖然和於雀身上的款式不同,但布料和顏色是相同的,其中一個正是之前在對岸潑罵於雀的男孩,從於雀玉佩被搶后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於雀不敢面對兩人,一個勁的往時冕身後躲,好像只要不被看到就沒那麼害怕了。
時冕自然不輸人於勢,亮出手中的玉佩大聲反駁道:“誰告訴你玉佩送人了!這不好好的在這裏嗎!”
“玉佩?”
看着玉佩兩個男孩異口同聲到。
那個潑罵於雀,看起來更為囂張的男孩伸手向玉佩抓來,時冕一收手將玉佩收如懷中。
囂張男孩沒能得逞,張牙舞爪的大聲叫喚着:“把玉佩給我!這是我家的玉佩!”
另一個男孩也點頭應喝,緊緊盯着時冕。
“不給!”
越是想要,時冕就越是要氣一氣他,時冕抓住於雀的手沖開了兩人向學府跑去。
房頂。
看着月華道上的一追一逃,時叄縷着袖套有些拿不準道:“這個怎麼算,於家兩位公子,我們不好管吧。”
半蹲着怕瓦片弄贓白衣的時壹拿捏着下巴道:“兩位公子一個十一歲,一個九歲,欺負兩個六歲的女孩,裏面還有我們少主,教訓一下應該沒事。”
“小孩子的事,大人出手就變味了,於家老頭壞得很。”
時柒坐在瓦房上玩着一隻蛐蛐隨意插話到。
時肆晃頭甩開飄到肩上的紫色束巾,吃着糖人惡狠狠的說到:“抓起來,打屁股,警告他們,下次再犯,還挨打!”
“絕對有效。”
時陸面帶微笑,冷不丁的加以肯定。
躺在瓦房上,拿着個葫蘆在喝酒的時貳被嗆得連連咳嗽,哭笑不得站起身道:“都是些什麼天才辦法!我去搞定得了,學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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