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英雄出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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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登這句話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陳登今兒個是怎麼了,好像料到這個叫做姜孚的人要被陶謙接見似的,直接就把他帶來了?陶謙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曹操的攻勢越來越急,眼下越早派出使者徐州城就越有保障,因此立刻請這姜孚進來。
不多時,一位少年便隨着陳登步入了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個姜孚身上,只見他頭上裹着頭巾,顯然是為了不讓短髮的樣子太過明顯,身穿一襲白袍,雖然只有十六歲,卻長得甚是高大,但並不威猛,不是那種肌肉男,配上一張皎白秀氣的臉,飄飄然頗有神仙之姿,無怪乎陳登會說他是隱居修行的人了。
等姜孚行禮完畢,陶謙便開口道:“姜孚,你果真是在山中修行之人么?”
姜孚心裏暗暗好笑,開什麼國際玩笑?在山裏修行的話如何能夠出現在一陣飛沙走石中?當然,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告訴陶謙及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人,他其實是從後世穿越來的,就算這麼說了,估計也沒人會相信。姜孚本是一名地理系學生,平時愛好三國歷史及文言文,進而對古代的一切都很感興趣,舉手投足間倒還真有點古時讀書人的氣質,平時就被朋友們稱為古人。結果在暑假回家的時候,不幸乘坐了7.23的那列動車,電閃雷鳴間,他就發現自己眼前一黑一亮,然後到了這裏。憑藉自己平時讀過的小說和歷史,他知道,自己穿越了。而且,之後被陳登的人接去陳府後他明白,自己是到了三國時代。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對歷史的興趣就可以派上大用場了,雖然風險也挺大。
陳登當時向自己詢問身份的時候,他差點就說出自己是從未來來的這一事實,幸好話到嘴邊就被咽了回去,然後改稱自己從小就在山中修行,現在期滿出山了,甚至還裝傻問現在是什麼時候,怎麼都是戰亂云云,以隱瞞自己對這個世界裏的習俗之類的不了解。而陳登隨後跟他聊起了當今的天下大勢,順帶介紹了如今的幾位豪傑,並且還派人照顧他的起居,指導他的語言——畢竟是從後世來的,對現在通用的話不太熟悉。而姜孚為了不暴露身份,自然不能倚仗後世的先知先覺來做事,以免鬧出太大動靜讓人側目,在這個動蕩的年代,沒有足夠實力之前還是低調行事比較安全。這並不是說姜孚沒有野心,相反,在前世受夠了他人嘲笑的他很期待能夠於這亂世干出一番事業。只是,他有着自己獨特的想法。
姜孚在陳府住了一段時間后,發現自己穿越來到的世界有點奇怪,似乎並不完全是歷史上的三國,因為他聽說了三英戰呂布,還聽說了關羽溫酒斬華雄,本來這兩件事在歷史上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或張冠李戴,難道說,自己穿越來的世界是《三國演義》上的?
在沒有完全弄清事實前,他不敢輕舉妄動,生怕由於自以為是的先知害了自己。但,姜孚畢竟還是有真才實學的人,所以,憑藉著這短短几天時間,他就徹底讓陳登心服口服了,不光是他表現出來的那份獨到的大局觀,更體現在他的個人風度及才華。所以,終於有一天,陳登甚至嘆息着道:“雖然我陳某人如今也還算是壯年,可一見姜兄弟你,不得不說,英雄出少年啊!”
陳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心裏打的卻是這麼個主意:既然此人有天縱之姿,並且似乎不通世事,而自己卻於他有恩,何不趁機拉為自己的黨羽?這樣和徐州的其他家族競爭的時候也算有了一個強力的幫手,或者說,出謀劃策的人。雖說自己和老爹陳珪也非善與之輩,不過嘛,這人才就跟錢財一樣,是不嫌多的——當然也得有那個命來用。
眼下姜孚似乎對自己很是恭敬,而且年歲也不大,是個可造之才,值得賭上一把。就在陳登下定決心的時候,事有湊巧,陳府來了一位貴客。這貴客不是別人,正是被徐州刺史陶謙禮之甚厚的東漢著名評論家許邵許子將。
許子將來到陳府的消息傳來的時候,陳登大喜過望,畢竟此公慧眼識人的本領是有目共睹天下聞名的,求他來看看這姜孚是否值得陳家賭上一把自然能夠保險許多,於是迫不及待喊來了姜孚。
姜孚初聞這個消息時,很是不屑一顧:這傢伙要真是有識人之明也不至於在歷史上跟着劉繇混了,弄得最後在逃跑路上掛掉。當然,這些話姜孚只敢腹誹一番,明面上還是得裝出一副溫良恭儉讓的姿態來對待這個幾乎被捧為神仙的評論家的。
兩人是在大堂中相見的,姜孚作為無名後生小輩,自然需要恭恭敬敬行個大禮先,而許子將跑的地方多見識的事情也多,對這種禮節估計也已經麻木了,坦然受了這個大禮。但姜孚心裏頗為不快,覺得這老東西也忒倨傲了些。
許子將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孚,那眼神頗有姜孚前世見識過的那些人事部經理看應聘者的意味,幸好姜孚不是女的,否則一定要告許邵視奸。饒是如此,他也已經渾身雞皮疙瘩了,心裏默念着:老天保佑,這許邵可千萬不要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啊,雖然哥是俊美了點,但也是用來異性相吸的啊,可不能毀在這貨手裏。
正YY時,許子將已是捋了捋那搓山羊鬍子,頗為玩味地說了句:“此子非常人也。”這話聽得姜孚和陳登一頭霧水:這非常人究竟算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非常壞還是非常好?而姜孚更是暗罵許邵模稜兩可是個裝大神的貨色,在評論時把語言說得這麼曖昧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不過隨後許子將便說出了一番讓姜孚興奮不已的話:“吾有一族中侄輩,名褚,字仲康,頗有武力。此番到得徐州來,欲為其尋一可靠之人。我觀姜於嘉飄然出世,非常人也,不知可否讓此子隨在左右,護得於嘉安全?”
姜孚幾乎要跳起來了:你不早說!許褚許仲康啊,可是歷史上被馬超成為虎痴的猛人啊!本該是曹操的貼身保鏢的,現在送給了我,那我的人身安全幾乎可以說是有了十足保障啊!
這時候的姜孚才發現自己手舞足蹈得有些失態,於是在陳登驚異的眼光中尷尬地跪坐好,搓搓手腆着臉用極為諂媚的聲音說道:“敢不從命!”
許邵呵呵一笑:“此兒現正在屋外,君可喚其入來。”姜孚得了這麼個寶貝怎麼敢裝高高在上,早就告罪一聲興沖沖往外跑了。而陳登則是若有所思:看來這姜孚絕非尋常之人啊,連曹操都只得了個“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的評論,難道姜孚會更勝一籌?
陳登有些驚疑地看向許子將,只見他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微笑着。於是便小心翼翼近前問道:“先生,這尋常之人,究竟所指為何?莫非是……”他及時打住,抬眼望向許邵。許邵依舊是招牌笑容和招牌動作捋鬍鬚,然後道:“元龍多慮了,此子非常人非指其位也。”
陳登心中一動:那豈不是正合我意?看來這姜孚果然是有大才之人,既然如此,這個賭,我賭定了!
而這時的屋外,姜孚正對着詫異不已的許褚噓寒問暖。
“仲康啊,那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姜孚笑嘻嘻地說著:“我叫姜孚,字於嘉。今年十四歲,你家族叔已經把你託付給我了。以後,咱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喲,瞧瞧,這肌肉,這線條,這身型,多棒!”
許褚聽得黑線不已,不過他很聽自己這個族叔的話,這次徐州行之前,自己的父母也已經拜託許邵為他找一個主了,看樣子,眼前這個有些古怪的少年就是自己要護衛的人了。他咧了咧嘴:“嘿嘿,既是如此,那麼仲康以後定當護得主人周全!”
“欸,什麼主人不主人的。”姜孚毫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笑話,這是用來保命的頭號保鏢,自己的性命在這亂世中多半也是要託付於他的,怎麼可能敢像對待下人那樣對待他?“仲康啊,不如咱們斬雞頭燒黃紙歃血為盟拜個把子吧?”姜孚擺出一副自認為算是極為誠懇的樣子看着許褚。
許褚繼續黑線,不知道這少年為何露出這種讓人吃不下飯的神情,好在他定力強,依舊憨憨地笑道:“主人怎麼說,仲康便怎麼做。”
這回輪到姜孚黑線了:敢情這許褚還真不是一般的痴?居然連我這般赤誠的好意都沒聽出來。不過罷了罷了,想來他應該也是極為忠心的,既然得他親口承諾,應該自己的安全就很有保障了。於是這次就無力地揮了揮手,道:“既是如此,咱們進屋內說話。”
剛進得裏屋,姜孚便看到陳登一臉快意及許邵一臉笑意地看着他,不禁忐忑不安,問道:“先生不知有何指教?”
許邵似乎嫌自己的鬍子還是不夠柔順,繼續撫摸了幾下,開口答道:“我聽說元龍曾道‘英雄出少年’,我看此言甚當。如今天下不安,挽狂瀾於既倒這種事,也就只好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今日一敘,就此別過,不知他日再見又是何時了。”進而起身拍了拍許褚:“仲康啊,好生跟着於嘉,多學着點兒。待到功成之日,再衣錦還鄉吧。”然後轉向姜孚:“吾有一言,望汝切記。”
姜孚雖然對這個看似有點裝神弄鬼的老頭不感冒,不過看在他白送了一個許褚給自己的份上,還是很恭敬地回禮道:“願聞其詳。”
許邵眼中精光一閃:“勿生非分之想。”說罷便要離去,當然少不得陳登出來張羅一番。不過自那以後,姜孚這“英雄出少年”的名號也算是在陳府內打響了。
但眼下,這位少年可得過了面前這人老成精的徐州州牧陶謙這一關,否則,這麼長以來他一直苦心盤算着如何從這個亂世中尋得一明主而從之的計劃,怕是沒有那麼容易成功。
於是,姜孚微微一笑,拱手說出了一番讓人色變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