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奇貨可居也

第十四回 奇貨可居也

第二天大早,姜孚滿身酒氣地被陳府中的丫鬟喚醒。昨晚喝得太瘋,連自己是怎麼回去的都記不起來,失去意識前自己唯一的印象似乎是在興奮地敲着板凳,估計正在進行打擊樂的研究,不知道有沒有把星爺在《唐伯虎點秋香》裏的那段經典貫口加饒舌給念出來。

整理好了儀容,又披上一件嶄新的白袍,戴上頭巾后,姜孚發現身旁服侍他穿衣洗漱的丫鬟正小臉通紅地偷偷看着自己,似乎還帶點崇拜的目光,不禁奇怪道:“月兒,怎麼了?公子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沒,就是,哎呀,外面都說公子是這次解救徐州的大恩人呢,月兒只是,只是覺得佩服……”叫做月兒的丫鬟越說越小聲,頭也低得更深了,臉上像是要滴出血來。

其實,最初陳登讓她服侍姜孚的時候她還老大不樂意,覺得一個外來人的地位太低,自己去服侍這個人是件丟人的事情,所以在姐妹面前常常也抬不起頭來。經常有人嘲笑她:“喲,這不是月兒嗎?你的那位白衣公子去哪兒啦?怎麼不好好服侍他呀?”“那位公子身穿白衣該不會也是個吃白食的吧?可不要被他給帶壞了也學着偷懶啊。”諸如此類的譏諷說得她打心底里對姜孚不滿意,要不是看在他長得還算俊秀,不然早就翻臉了,寧願被陳登給換走也不要干這麼被人輕賤的事兒。

不料打從昨天起,其他丫鬟對她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好月兒,我可真是羨慕你呀,能夠服侍姜公子這樣的大英雄。”“月兒呀,你知道姜公子的生辰八字不?我想去算算姻緣……討厭,就不允許我幻想一下啊!”“月兒月兒,你跟姜公子一定很熟吧?能不能幫我把這個香囊轉交給他,就說是西院的石榴做的,拜託拜託啦。”月兒覺得有些發懵,一問之下才曉得緣由,又聽說現在徐州城裏有不少好人家都在打聽姜孚,比很多原先世家大族裏的公子爺都要搶手,心裏不免有些欣喜,腰桿兒也漸漸直了起來。

所以在昨晚看到姜孚醉得跌跌撞撞的,月兒也不像以往那般嫌惡,而是非常體貼地幫他清洗了衣服上的穢物,換了件乾淨的衣裳,服侍他睡下。再偷偷看了看睡得正熟的姜孚,那真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偉大,心裏卻也是越來越慌張,到後來竟是奪門而出跑掉了。

而今天一早又看到姜孚這副雲淡風輕俊逸飄然的樣子,月兒便油然而生後世追星族看到心目中的大明星的感覺,偏偏又不敢狂熱,於是反其道行之變成了害羞。

姜孚倒是覺得有趣,心裏小得意着:莫不是這丫頭看上我了?以前可沒見她這副表情呀,看來我的桃花終於要到來了嘛。正打算調戲一下低頭擺弄衣帶面色緋紅的月兒過過癮時,外頭典韋來報說是糜家人請姜孚去府上一敘。一拍腦袋才想起還有這號事,暫且擱下了小蘿莉匆匆出門了。

糜府在徐州城的東部,論占的地方,比起陳府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光是後邊兒的院子就有好幾十畝地,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草木,還有供人落腳歇息的石凳以及看風景的亭子,說是徐州的一大景觀也不為過。

“哈哈哈,姜兄弟,子仲可是恭候多時了,請進請進。”糜竺大笑着迎接姜孚。

“慚愧慚愧,小弟昨夜不勝酒力,因此今日有些憊懶,起來得遲了些,倒教先生見笑了。”姜孚也很是高興,跟大商人打交道么,自然是衝著錢去的,心情也愉快起來。

落座上茶后,糜竺率先問道:“昨日姜兄弟言說對經商一道也是頗感興趣,莫不是也有意做些買賣?”

姜孚道:“先生好眼力,於嘉正是想跟先生做一筆。”

糜竺有些好奇,但仍舊不動聲色:“哦?不知姜兄弟說的是何物?”

姜孚卻把這個按下不提:“在下想問先生,如今這世道如何?”

糜竺心頭猛地一震,似乎猜到了什麼,但還是微微一笑答道:“世道亂了。”

“世道既是亂了,那麼做什麼買賣為佳?”姜孚拿起茶杯小小抿了一口。

“呵呵,姜兄弟這是在故意裝糊塗了。既然亂了,不管做什麼都不保險,朝不保夕的,誰都料不到下一刻自己的命還在否。譬如這次徐州遭難,若不是姜兄弟,愚兄只怕有金山銀山也只能埋進那青山了。”糜竺仍然沉着道。

“先生真不知么?”姜孚假裝疑惑,心裏卻是豎起了中指:靠,滑頭,就是不肯先開口。不過還是勾引了一句:“經商之人中,為後世同道引以為豪的,這個,先生總該答得出來吧。”

“好說好說,陶朱公范蠡不戀名利,功成身退,攜西子泛舟五湖,聚財不知凡幾,皆散之。高義高才,實在是我後世人的楷模。”糜竺臉上顯露出了欽佩崇敬的神色,彷彿在說的不是范蠡,而是自家的老祖宗一樣。

“咳咳,陶朱公自然是出色。不過,這是大商人鼻祖,先生這麼說卻是有些不誠懇了。”姜孚沒得到自己要的答案,當然不滿,繼續引誘着。

“那就是端木子貢了,身為聖人高足,審時度勢能力一流。雖德行不比顏回,卻是實打實地資助支持孔夫子,也是我經商之人歷來所景仰的!”糜竺這話說得鏗鏘有力,不容置疑。只是,話雖正確,但還不是姜孚所要的答案。

“哎,先生定要如此,於嘉只好明言了。”姜孚撇了撇嘴,這糜竺果然也不是一般角色,定然是看破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屢屢不說到點子上,繼續這麼問下去的話他肯定還有其他的人來做擋箭牌,還是自己爽快些趁早挑明了吧:“君不聞‘奇貨可居’乎?”

糜竺心下一喜,暗道機會來了。表面上卻是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咦?姜兄弟,你說的莫不是呂不韋?這可奇了怪了,我只知道這呂不韋當初是指着子楚說這句話的,莫非兄弟是想做人販子?雖說這一行的利潤的確可觀,亂世之中這生意也好做,但未免有傷陰德吧?似姜兄弟這般少年英才,應當不屑為之才是。”

姜孚這時才發覺,古人還真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糜竺這種大商人,深得談判技巧,自己完全就被玩弄於鼓掌之中,本來還想自己掌握主動權玩下深沉的呢,結果被人家反將了一軍,心裏鬱悶,垂頭喪氣道:“先生不必再尋於嘉的笑話了,按這種理解的話,還不如說我‘賣主求榮’呢!”

看到這個力挽狂瀾救徐州城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大功臣在自己面前吃癟,糜竺也很是得意,大聲暢快地笑了出來:“哈哈哈,姜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咱們誰也不用挑明。子仲我就一句話:成交!”

就當於嘉稍有振奮,準備就具體事宜同糜竺進行深入的磋商研究時,一個甜甜的女聲從角落裏傳來:“哥哥,你這筆買賣真好玩兒。”

(太平日子嘛,驚心動魄當然會比較少,不過兒女情長也要慢慢開始了。大家還是要多多支持哦,求推薦票,同時也感謝這麼多會員書友的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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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天機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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