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盛大慶功宴
徐州城現在比過年還要熱鬧,街上人來人往的都是面有喜色,個別大戶人家還特意辦了酒席慶祝,因為曹操軍走了。這次與上次不同,去年的曹操軍是自己錢糧不夠撤退的,而這一回則是實打實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狽逃跑的。徐州揚眉吐氣了一把,自然人人與有榮焉。
當然,最最喜慶的莫過於刺史府了。三十桌的酒宴慶功,徐州府的大小官員均是到場祝賀。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要屬劉備、關羽、張飛、趙雲、姜孚、陳登、糜竺幾人,這次的大勝基本上就是他們的功勞——而孔融、田楷二人則自覺慚愧,連徐州城都不進去直接班師回去了。
劉備還是第一次被別人這麼禮遇,向來八風不動的他幾乎也要失態了。徐州的大小官員輪流致敬,饒是他作為三國第一交際牛人也抗不住這麼多杯酒的轟炸,倒是一旁的張飛樂得替大哥擋酒,幾乎是來者不拒。雖然張飛對劉備一向忠心耿耿,但也還是有所抱怨的,特別是由於劉備缺錢導致他受連累一直喝不了多少酒這件事上,私下裏沒少對關羽發過牢騷。不過這次是別人請客的,而且看樣子劉備也很高興,張飛沒了顧忌更是喝得興高采烈,恨不得抱個酒缸子在一旁等着別人敬酒,然後別人喝一杯自己就拿個葫蘆瓢舀上慢慢一瓢喝。
等到大家都碰過杯了,劉備才得以安穩地坐着,陶謙也不失時機地開始和他攀談:“玄德啊,此番徐州危難,賢弟居功至偉,若不是有賢弟見義勇為,只怕老夫和這徐州百姓都將深陷水火之中了。”儘管陶謙比劉備年長了不少,不過還是以“賢弟”相稱,言辭間大有親近之意,又一次讓劉備這個土包子受寵若驚。
穩了穩心性,劉備也極為客氣地答道:“府君言重了,備雖是寒微,亦是久仰府君仁厚之名,這徐州百姓還需多多仰仗府君啊。曹操本就是犯了眾怒,與民心不合,備不過是順天而行罷了。”
陶謙很是讚許地看了劉備一眼,覺得他言談舉止都很得體,毫不倨傲,完全沒有因為解救了徐州而覺得高高在上,當下大笑,舉杯道:“玄德哪裏說來,無論如何總歸是賢弟出兵趕跑了曹操,這一點是賴不過的,我代徐州軍民敬賢弟一杯,干!”而其他官員也都紛紛舉杯致意,場面暖意融融。
劉備亦是含笑:“恭敬不如從命!”滿飲一杯后,劉備又鄭重道:“府君,若但是憑藉備一人,則備總有萬般本事,亦無可奈曹操三萬雄兵何。所以,此次成功,我二弟關羽,三弟張飛,以及子龍俱是功不可沒,故備想要敬他們一杯!”
陶謙點頭:“不錯,玄德的諸位弟兄實是豪傑,老夫也敬他們!”於是大家又紛紛向關張趙三人敬酒,而姜孚則是暗暗贊道:好個劉備,又不動聲色收買了一下人心。
劉備放下手中酒杯,又一次鄭重道:“府君,我眾人雖有勇武,但要退曹操大軍亦是難如登天。所賴姜孚兄弟一路上精心謀划,方有備的成功。依備看來,這次最大的功臣非於嘉莫屬!這酒,備不得不敬!”
還沒等其他人說話,張飛先是嚷嚷道:“大哥說的不錯!這小子我是越看越順眼,也不知他腦子怎麼長的,比我老張就是要聰明許多。跟曹操那種詭計多端的人打,嘿,沒了他還真玩不轉!”姜孚鬱悶不已:你這到底是誇我還是在損我?
陶謙卻是極為訝異:“哦?想不到於嘉竟有這般能耐?不知玄德可否給我們詳細說一說個中細節?”劉備敬完酒後慢慢說起了他到平原借兵以及後來去北海救孔融,去公孫瓚處借兵和最後設計勝曹操的種種事情,當然中間兩人的一些敏感性話題是被處理掉了;廳堂中眾人聽得凝神屏氣,生怕落下了什麼精彩部分,不時地傳出幾聲低低的感嘆聲。姜孚大為好奇:想不到劉備還有做說書先生的潛質?
一席話下來大家都是佩服不已,又是輪番敬酒。這時有個極為熟悉的身影從姜孚面前掠過,定睛一看原來是曹豹,此公依舊大大咧咧:“哈哈哈,姜家小子,我曹逆馬果然沒有看錯人,來來來,莫要與我客氣,先干為敬!”姜孚苦笑了一下:自己那麼早之前搬起的石頭想不到到現在還是不停地砸自己腳,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過也不好拒絕,所以象徵性地又抿了一口。
而這時,另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響了起來:“哈哈哈,你叫啥名字?曹逆馬?兄弟,夠有性格的,我老張喜歡!”原來是張飛。歷史上這倆可是互相看不順眼的,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兩人會碰出什麼樣的火花來,姜孚有些期待地想着。
“你也這麼覺得啊?這名字就是姜家小子幫我起的,我本名曹豹,怎麼樣,現在這個名字是不是威武了許多?要不你也去求他幫你起一個?”曹豹這時候覺得臉上極其光榮,不止因為自己的名字很霸氣,更因為這是這次徐州大捷的最大功臣姜孚幫他取的。
“啊,不必不必,我覺得我現在的名字挺好的,而且,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能夠有老兄這般運氣得到姜家小子的青睞取名的。”張飛連連擺手,開玩笑,聽你這名字就這麼不靠譜了,要是我真讓他幫我取,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呢。
不過兩人竟是極為投緣,不一會兒就勾肩搭背地一起喝酒划拳去了,跟當初張飛見到典韋差不多。而其他人則是憋着一口氣不敢笑出來,就連本來已經滿臉通紅的關羽,臉上紅色也是更為濃重一些,顯然被憋得不行了。
劉備好笑地搖了搖頭,對姜孚說道:“於嘉,想不到你竟也有這麼老不正經的一面。”
姜孚嘿嘿一樂:“不過現在後悔啦,沒聽到他現在都是怎麼自稱的么?聽他自道一次,我就被罵了一次,而且還沒法還嘴。”劉備一愣,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陳登悄悄拉了一下姜孚的衣袖,低聲說道:“於嘉,果然不出你所料啊。不知接下來你要怎麼辦?這個劉備果然值得信賴投靠么?”原來,姜孚一早就跟陳登作了大概的說明,要他跟着劉備混。只是劉備毫無根基,雖然這次打敗了曹操,也還是沒法和其他實力雄厚的諸侯相比,因此還是有些猶豫。畢竟他身後是整個徐州的陳家家族,這種站隊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會引來滔天大禍。
“但憑君便。”姜孚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相信劉備接下來的表現會讓陳登的動容的,在自己的輔佐下。陳登暗自琢磨,也沒深問。
陳登前腳剛走,後腳又來了一個極有賣相的糜竺,他先是客氣地跟姜孚舉杯,然後笑道:“姜兄弟少年英雄,子仲極為佩服。這一杯,在下單獨敬你!”
姜孚客客氣氣道:“糜先生說笑了,於嘉不過運氣好罷了。”
“哈哈,居功而不自傲,果然非同凡人。在下可是越來越敬佩姜兄弟了。”糜竺面不改色。
姜孚暗自猜測這個富商想要幹什麼,不過嘴上還是不停歇:“哪裏哪裏,久聞糜先生善經營之道,於嘉也很是敬佩,改日一定上門討教。”
糜竺一愣,聽不出這是恭維還是嘲諷,畢竟這時代商人地位不高,哪有上門討教生意經的道理?於是沉着道:“姜兄弟真愛開玩笑,在下一介賈人,如何入得了姜兄弟法眼?”
姜孚反應過來:糟糕,忘了現在的商人可不是後世那些一手遮天的人物,趕緊賠罪道:“先生莫怪,於嘉不通世事,忘了時人不重商賈,方才絕非出言嘲諷。其實在下於商賈之事真的是極有興趣,要去先生府上討教也絕非戲言。”
看他神色莊重,不似開玩笑,糜竺也是暗鬆一口氣,畢竟他聽說現在姜孚深得劉備器重,而他曾聽得陶謙有意要把徐州讓給劉備管理,如果和他搞不好關係則以後就麻煩了。於是拱手道:“既是如此,子仲明日派人來請姜兄弟到府上一敘,還望兄弟賞臉。”
“一定一定,豈敢豈敢。”姜孚極其官方地回應着。
等姜孚再抬頭看看四周的時候,發現各個都已經喝高了手舞足蹈起來,特別是張飛、典韋、曹豹三個,手拉着手一邊大聲唱着一邊還很是搞笑地扭着,似乎是想要跳舞。而旁邊的官員一個個都撕下了偽裝的矜持和儒雅,跟着起鬨,連劉備陶謙都不例外,氣氛到達了酒宴的最**。
“哈,總算可以過一段較為空閑安心的日子了么?”看着眼前這似乎有些歌舞昇平的情景,姜孚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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