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賈秦成
“怎麼回事？”岳仲涵和項南在美安商場一碰頭，就神情嚴肅地問，“素小染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項南說：“她說她看見白蒙了。”
“那白蒙人呢？”
“應該還在商場裏面，我已經讓商場的保安經理幫我們盯着了。”
岳仲涵想了想，說，“他如果發現被人盯上了，應該早就想辦法溜了。”
“怎麼辦？”項南倒沒想到這一點，美安商場是近兩年才新建的大型娛樂商場，各方面設施都興建的非常完善，安保系統也做得很到位。一個進入商場的人除非從商場的四個分支出口離開，沒有別的道可溜。但是隊長既然這麼說了，項南還是感到擔心，如果那個男人真是白蒙，他發現被人跟蹤了，說不定真的溜了，比方說穿越到其他地方。他一直有這種能力。可，如果真是這樣，他跑到美安商場來的目的是什麼？
他是為了素小染來的？項南越想越覺得此事蹊蹺，素小染從珉城回來已經有五個多月了，出入美安商場的次數少說也有幾十次，為什麼他偏偏這一次故意從她身邊經過，還跟她說他認錯人了？他有病嗎？
“不怎麼辦。”岳仲涵看了一眼商場裏人潮如流，無所謂地說，“隨他去吧。”
“啊？”項南吃驚地問，“不管他？”
岳仲涵笑了，“你倒是能管得了他啊？他一沒殺人二沒放火三沒偷盜，就算我們找着了他，我們又能把他怎麼樣？”
“我們至少……至少能和他談談吧？”項南語塞了。
“你和一個不是同一世界的人談什麼？談外太空有幾顆宇宙飛船？還是談那裏住着多少個能穿越時空的人？”岳仲涵說，“他和素小染之間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吧。”
項南無奈地撇撇嘴，“既然如此，您幹嘛不在電話里跟我直說，還親自跑一趟？”
岳仲涵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我過來自有我的目的。”他沖項南一扭頭，就朝離得最近的手扶電梯走了過去。
“幹嘛？”項南一邊跟着岳仲涵一邊狐疑地問，“這邊有案子？”
“你跟我上去就知道了。”岳仲涵神秘兮兮地說。
項南只好跟着他一起乘手扶電梯上了樓，並且是上到了八樓。岳仲涵大步流星地從電梯上下來以後，七拐八繞地把她帶到了麥兜餐廳，她只覺得一陣陣頭暈目眩。“您是想把我繞糊塗還是怎麼滴？”項南在餐廳里坐下之後，問隊長，“這是素小染每次來美安商場必來的吃飯的地方。您剛不是說了讓我別管她的事兒了，又把我帶這兒幹嘛？”
岳仲涵沒有直接回答項南，而是不動聲色地坐在了她的對面，朝餐廳里的服務員招了招手，“來，給倒壺茶。”
項南默默地看着岳仲涵擺譜，百無聊賴地刷起了朋友圈，心裏還是挺鬱悶的。按理說，白蒙出現在裴市，對於還沒有了結的特大人口拐賣案來說，是一個重要線索，但是隊長卻似乎對這條線索並不感興趣。當然，他不感興趣有他的道理，畢竟白蒙是一個在全網都沒有登記認證過的外來人口，雖然是特大人口拐賣案的受害者之一，但是他能現身就說明他是安全的，並沒有被人控制。事實上，也沒人能控制得了他。隊長放棄他，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她個人不甘心罷了。
從頭到尾，只有她知道素小染並不是在今年夏天患上了短暫性失憶症的，她和她一同經歷了很多事情，在那期間，她親眼見過素小染憑空消失又憑空回來；在永同三街365號那間充滿魔性的藏書房裏，素小染讓她見識了什麼叫做魔力，當素小染再次回來的時候，是警方的干擾讓她承受了過多的精神壓力，才導致了那一場車禍讓她的大腦受到撞擊，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所有人都認為素小染早就患上了短暫性失憶症，是她自導自演了一出失蹤的戲碼，將自己困在了荒郊野外十幾天，只為博得更多讀者的關注度和同情心。並且，她的班長賈秦成也從一個拐賣人口的嫌疑人變成了一個救她於危難之中，率先提供了素小染的藏身之地的好人，被無罪釋放。
這一系列的反轉，聽上去讓人哭笑不得，也讓城中百姓對市公安局警察的智商都表示了千萬分的懷疑。但是沒辦法，隊長就讓這麼結案了。因為他覺得如果把妖魔鬼怪的事情放大了，就會讓城中百姓不得安寧，而他們這些警察也不具備降妖除魔的本事。就像曜南城區的那起殺人分屍案，到現在不但沒有破獲，還惹得曜南城區的居民盡數遷走，只剩下曜南派出所一個光桿司令在那兒杵着，無力地證明着曜南城區還有一線生機。而私底下，同行里早就傳開了，曜南派出所的民警們沒一個願意在那兒值班，不管是上級下了多麼嚴苛的命令，還是加薪提升，大家都不想做一個沒為人民服什麼務反倒被一個女鬼殺了分屍的亡魂。雖然，項南知道，自素小染從珉城回來后，那兒再也沒鬧過什麼鬼。而他們心中所恐懼的，不過是那些被越傳越逼真的謠言。
岳仲涵連喝了三杯大麥茶，還是高冷地保持緘默。
項南思量了一番之後，心想隊長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二沒有點餐吃飯，莫不是在等什麼人來吧？
正想着，就看見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走進了餐廳，那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皮衣，頭上扣着一頂鴨舌帽，戴着一副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墨鏡。乍一看，像是從香港電影裏走出來的古惑仔。項南忍不住在心裏驚呼：帥哥，大冬天的，你穿成扮酷給誰看？
眼看這男人直直地朝着她這桌走了過來，項南的眼睛都直了，不由地對岳仲涵說：“隊長，您是不是在等這人？他……他來了。”
岳仲涵聞聲一扭頭，站了起來，樂呵呵地跟對方打招呼，“小賈，你來了啊！”
小賈？項南的腦袋裏搜索了一遍她認識的賈姓男子，沒有一個符合現在這個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的標準的。莫不是隊長認識的新朋友？隊長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個美麗凍人的型男？項南忍着笑站起了身，以示尊重。
就在這時，那男人摘掉了墨鏡，將鴨舌帽往下拉了拉，項南一眼認出來，他原來是賈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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