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馬都領的反攻
荊州城內,馬都領頭上綁着白色的紗布,後面跟着七八個兄弟走在荊州城的大街上,行人一見馬都領嚇的紛紛把路給讓開,一群人衝到賽神仙的藥鋪前,馬都領擺擺手,身後的小馬仔一擁進了藥鋪,藥鋪里有不少病人抓藥、號脈,馬仔看到賽神仙坐在一邊,就對着屋裏的病人吼道:“都滾出去,今天不看病了,都滾!”櫃枱里站着的夥計舉着稱桿不知如何是好,馬仔又對着夥計吼道:“你也滾。”夥計看了一眼坐在牆角邊的賽掌柜,扔下秤桿就和那群往外擠的病人一起跑了出去。
馬都領在門前看着裏面的人烏泱烏央的被轟了出來,臉上露着奸笑,從屋裏跑出一個小馬仔對着馬都領畢恭畢敬的說:“大哥,人都滾蛋了,只有賽掌柜在裏面。”
馬都領一揮手走了進去,那些小兄弟順手從裏面關上了門,老百姓在門前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久久不願離開在門口聚着七嘴八舌的談論着。
馬都領走到賽神仙面前指着自己臉上的傷,不緊不慢的說:“他們是誰?”
賽神仙頭也沒抬,端起桌上的茶碗慢慢的喝上一口。
馬都領見他還有心情喝茶一巴掌把茶碗打掉,吼道:“別他娘以為你不說老子就拿你沒辦法。”
賽神仙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碗抖了抖衣服上的茶葉沫子,翹過二郎腿抬起頭看着馬都領輕聲道:“你不是本事大嗎?自己去找啊。”
馬都領抓着賽神仙的衣領提了起來瞪大了雙眼生氣的吼道:“你別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現在和聲和氣的跟你說話你不想死的話最好說出來。”
賽掌柜推開馬都領的手,捋了捋衣領用十分平和的語氣說:“你不敢殺我,你兒子的毒永遠只差最後一味解藥,你殺了我就等於殺了你兒子。”馬都領一聽氣的一腳踹在賽掌柜的肚子上,賽掌柜應聲“咕咚”一下子滾到了地上,手剛好摔在破碎的茶碗上,頓時鮮血直流。馬都領一擺手:“走。”
眾人跟着馬都領往外走去,走到門口處馬都領轉過身指着趴在地上的賽神仙,吼道:“萬言石,老子一定會找到你兒子的,用你兒子的命來抵我兒子受的罪。”說完拉開大門氣呼呼的出去了。
趴在地上的賽神仙喘着粗氣自言自語道:“哼,老子這輩子做最對的一件事就是給你兒子下了毒,不然我兒子早就死在你手裏了。”
馬都領一行人離開后,夥計和門口的百姓趕緊跑到屋裏,夥計扶起地上的賽掌柜,拍打着掌柜身上的灰土,另一個夥計拿過藥箱:“掌柜的,我給你的手上點葯,都流血了。”
賽神仙坐到椅子上,夥計蹲着給上藥,賽掌柜問:“看見他們去哪了?”
“拐角處的文玩鋪。”那個上藥的夥計應道。
賽神仙點點頭:“知道了!”
夥計又拿出紗布裹了一圈。
這邊的馬都領從藥鋪氣呼呼的出來后直接奔進了拐角處的文玩店,見店裏只有一個打雜的夥計,馬都領嚷道:“掌柜的呢?”
小夥計嚇的哆嗦着:“我。。不。。不知道!”
“去找。”馬都領手下的小馬仔狗仗人勢的吼道。
“好,好,好!”小夥計結巴着應了一聲就跑出了鋪子。
不多時夥計從外面進來唯唯諾諾的說:“馬爺,掌柜的回來了。”話音剛落,就走進來一個約60歲左右的男人,那男人還未站定,馬都領瞥了一眼,道:“你就是掌柜的。”
那男人連連點頭:“正是,正是,馬爺!”
“看來不用我多介紹了,你們都出去。”馬都領說完他手下的幾個人走了出去,夥計端上來一碗茶,掌柜的擺擺手:“你也出去吧。”夥計便放下茶托戰戰兢兢的走了出去並關上了大門。
“這裏沒別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就問你懂不懂倒斗盜墓?”馬都領冷冷的問。
“馬爺,我這都是小本買賣,不敢動地下的物件啊。”那掌柜見土匪跟自己談盜墓,指定不是什麼好事。
馬都領哈哈一笑:“你敢說你這屋裏有幾件是地上的玩意兒?”
掌柜的環顧了一下柜子裏的東西,吞了口口水道:“馬爺說的是,可我這都是從外面收回來的。”
馬都領擺手打斷道:“打住啊,我不是要你去下墓倒斗,我就是想問你一些事。”
“那馬爺您?”掌柜的長舒一口氣問道。
馬都領從懷裏掏出三枚鈴鐺放在桌子上問:“你給看看這東西是什麼意思?”
掌柜的拿起桌上的鈴鐺端詳了半天搖着頭說:“這不是什麼貴重的物件兒啊,銅鈴金芯,看着做工和質地也不是皇家所有,而且這東西年代不久遠,頂多晚清後期的。”
馬都領斜着眼看着掌柜,道:“我沒讓你相物件。”
“那馬爺的意思是?”
“這倒斗掘墓各家有各家的規矩,你可知道都有哪些規矩?”馬都領邊問邊打量着屋內的陳設。
掌柜的吸溜一下嘴扭着腦袋面色凝重的說:“我還真知道幾個,長沙土夫子和摸金校尉下墓會點蠟燭,江西的老表會背上一袋大米,一路走一路撒,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知道掛鈴鐺是哪裏的規矩?”
掌柜皺着眉頭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沒聽說誰會掛鈴鐺啊。”
馬都領聽罷一臉不悅的收起桌子上的鈴鐺,起身要出去。掌柜的急忙叫住馬都領:“馬爺,我兒子快回來了,等他回來興許他能知道。”
“你兒子?倒斗的?”馬都領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掌柜的一時支吾不知如何回答,馬都領笑了一聲:“哈哈,他是幹什麼的與我無關,我現在查這三個鈴鐺,你兒子什麼時候回來?”
“半個月後。”掌柜的急忙應道。
“那老子半個月後再來。”馬都領說完便開門出去了,掌柜的看馬都領一行人走遠,嚇的擦了擦汗,夥計跑了進來道:“掌柜的,我剛才在外面聽說馬爺又把賽掌柜給打了。”
掌柜沒理會夥計自言自語道:“哎,我該死啊!”
夥計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幹活去吧!”掌柜雙眼盯着門外,擺擺手,夥計也沒再敢多問,鑽進櫃枱擦貨架去了。
時間很快,轉眼他們已經走了好幾天了,這天賽神仙正在給病人號脈,德喜急沖沖的跑了進來,德喜是賽神仙的徒弟,平時什麼要緊的事情也都交給他去辦,見德喜回來賽神仙擺擺手另一個夥計走過來把病人帶走了。
德喜看他們往葯台走去,一屁股坐下來端起賽神仙面前的茶碗喝了口茶道:“師父,我打聽清楚了,前天馬都領去街口文玩鋪向老掌柜打聽什麼三個鈴鐺,老掌柜說等俊生少爺回來再說。”
賽神仙看了一眼門外自言自語道:“三個鈴鐺?大別山魯丘兩家就有下墓懸鈴的規矩啊。”說到這裏賽神仙猛地抬起頭叫了聲:“不好。”
德喜正要端起掌柜面前的那杯茶,一聽師父說不好二字立馬問道:“怎麼了?師父?”
賽神仙的看了一眼德喜道:“他們走了幾天了該到漢口了吧。”
德喜抿了抿嘴說:“師父,他們應該不從漢口走吧!”
“是嗎?哦,對了,德喜,你快去郵政局買兩張信紙和信封,信封要到光州的。”之所以要說到光州,是因為那時候寄信要買目的地的信封才能郵寄到那個地方。
德喜聽罷又跑了出去,賽神仙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皺着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那邊夥計叫了幾聲賽神仙也沒聽見,沒辦法夥計走了過來推了一下賽神仙道:掌柜的,那邊要號脈。
賽神仙被這一推才緩過神來,看着不遠處的病人道:“行了,你去吧,我這就過來了。”說罷起身往那邊走去。
德喜腿腳還算麻利,很快就拿着兩張信紙和一個信封回來了,看見賽神仙在櫃枱上查看葯櫃,便走了過去。
“師父,師父。”
賽神仙轉身看見德喜手裏的信紙,便對着櫃枱里的另一個夥計道:“這個黃芪和白芷沒了,去後面拿點。”那夥計抱着抽屜跑到後面的院子去了,賽神仙見櫃枱就剩了自己,便對德喜道:“拿過來。”
德喜把信封和信紙放到賽神仙面前說:“人家郵政局的說現在沒有光州城了,民國二年的時候就改成了潢川城,三點水的潢。”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門口盯着。”賽神仙接過信紙。
德喜“哦”了一聲便去了門口。
賽神仙拿起桌上的毛筆蘸了一下墨水低下頭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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