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水中現奇兵 玄女被擒（上）

“嗚—嗚—嗚——”一聲雞鳴破曉，片刻后群雞齊鳴響徹村莊。

江洋他們被雞鳴吵醒，血羅剎站在高坡上觀察着村莊，昨天傍晚天色昏暗看不清加之腹中飢餓無心細看，所以他並不清楚山下情況。只見那條小溪從村莊中穿插而過匯入遠方河流，血羅剎從高坡上下來，江洋牽過馬來問道：“我們是從山裏走還是下山？”

血羅剎回道：“我們要下山了。”

三人騎馬向村莊走去，走了一會路上迎面走來一個農夫，農夫扛着鋤頭顯然是要下地幹活，大清晨就有人從山上騎馬下來讓農夫很覺意外，他好奇地看着血羅剎，等他看清血羅剎面目時大嚇一跳，他想趕緊走過去血羅剎卻驅馬擋在他的前面，他嚇得連連後退，血羅剎大聲道：“站住，我問你個問題，你敢跑我就殺了你。”

這一唬農夫頓時不敢再後退，他嚇得哆嗦道：“別殺我，別殺我。”

血羅剎說道：“我問你，村前那條河是不是流往甌江？”

農夫急急回道：“是，是，那條河是流亡甌江。”

血羅剎又問道：“從你們村到甌江要多久？”

農夫又回道：“小半天就到。”

“好了你可以走了。”說完血羅剎策馬繼續前行，出了村不久就到了河邊，他策馬順着河流往前走。

鄉野偏僻走了一個時辰也不見人，血羅剎他們無疑就是希望這樣，可是路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江洋聽到馬蹄聲就有些緊張說道：“後面有人追過來了。”

血羅剎卻一副安然樣子，“別急，人不多，而且未必是追咱們的。”血羅剎把馬驅到路一邊繼續前行，後面馬匹已經追趕上來，江洋忍不住回頭看看，只見後面五騎馬快奔而來，馬上的人喊道：“前面的人停下來。”

血羅剎聞言勒住馬停下，後面的人見狀放慢了馬速打量着上來，蓬頭垢面、白髮、臉上疤痕、帶着小孩，“血羅剎！”這五個人驚呼，他們只是要把人叫住隨便一問，沒想到居然真的遇上了血羅剎。大驚之下並未慌亂，“救孫少爺！”說完拔出刀劍殺向血羅剎，血羅剎左手一把抓住楊芯笙的衣服把他舉到後面，“接住。”江洋接住楊芯笙，血羅剎立刻站起右手拔出劍擋住向他劈來的一刀，左手一掌把當前那人打向他身後的人，這一遲緩血羅剎立刻從馬上跳起殺向那些人，十幾招間血羅剎便連殺四人，血花飛濺。江洋是第一次見到殺人，他只覺心慌腦漲，楊芯笙更是被嚇得哭了起來。片刻間最後一人也被血羅剎打翻在地，那人剛欲爬起血羅剎一腳踩在那人胸口並持劍指着他，那人叫道：“別殺我求你別殺我！”

血羅剎冷哼一聲問道：“說，你們是什麼人，是來追殺我們的嗎。”

那人嘴角流着血，“我們是楊家堡的護衛，我們只是奉命前往前面的雙塘村打探情報並駐守禁止漁船入江。”

血羅剎說道：“哦，猜到我要走水路嗎，我問你楊興是怎麼佈置追殺我們的。”

護衛惶恐回道：“我只是一個護衛哪能知道堡主他們是怎麼佈置，我只是聽說東南西北各個方向都有人追你們，甌江上也有船巡邏，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血羅剎笑道：“放了你？你覺得可能嗎？”

護衛大驚，可是還沒等他說出話血羅剎便一劍結果了他，血羅剎看見這些護衛腰上都別著腰牌，覺得以後可能有用便摘了兩個下來，又從他們身上搜羅出幾包銀子，他拿了兩包銀子給江洋說道：“帶着，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銀子到哪都用得上。”

江洋這輩子拿見過這麼多錢，他辛勤勞作了八年也沒攢下這麼多錢，可是這錢拿在手裏確是讓他一點都不覺得高興，他對血羅剎說道：“他既然都說了你還殺他。”

血羅剎詫異地看着江洋，譏笑道：“他傻你比他更傻，放了他讓他引人來追我們嗎，記住對敵人仁慈就是害自己，對敵人就要殺無赦。”

江洋默默無語，血羅剎說的似乎是對了，那人若引人來追他們就必死無疑，可是真的只能殺死他嗎。

血羅剎從那些護衛的馬里挑選一匹最為健壯的騎上，他對江洋道聲“走吧”，卻見江洋拉着馬韁不知所措，江洋是從來沒騎過馬，血羅剎驅馬過來對他說道：“放輕鬆點，雙腿別緊夾着馬肚，停下的時候再拉韁繩。”說完他在江洋騎乘的馬屁股上一拍，馬撒腿而跑，血羅剎也拍馬向前跑去。

至一山坡上，只見一座村落依傍在江水岸邊，從早上山村裡下來的小河正是匯入這裏，血羅剎指着江水說道：“前面那條江應該就是甌江了，我們去江邊找條船半天就可以出海了。”

江洋疑惑說道：“可是那護衛不是說他們在甌江上也有船巡邏嗎，我們不會碰上嗎？”

血羅剎說道：“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你放心我心中自有打算。”

血羅剎和江洋在岸邊尋到一艘漁舟，附近只有一座屋子，這艘漁舟應該就是那屋人的，見附近無人他們下馬走向漁舟，血羅剎對江洋說道：“你去解開纜繩，推到水裏試試這船漏水不。”

血羅剎和江洋踏着岸泥把漁舟推人水中見不漏水就放心，他們剛要回岸上把楊芯笙抱過來就聽見遠遠一聲大喝：“喂你們幹什麼！”一個老漢從那屋中跑了過來，邊跑嘴裏邊喊着“你們幹什麼”，老漢之後又跑過來一個老婆子，老漢看見血羅剎模樣嚇了一跳，可是他又怎麼能讓自家的船被別人推走，他跑了過來一把抓住血羅剎問道：“你們為什麼要偷我的船！”

血羅剎一把推開老漢，老漢受不住力摔倒坐在淤泥中，血羅剎說道：“滾開，不想死就回去。”

老婆子見狀急忙喊道：“老頭子快回來，船別要了！”

可是老漢還是不肯走，起來拽住船說道：“這是我的船，你們憑什麼推走我的船。”

江洋心想他們偷船本來就是他們的不對，這漁船是漁民的命，他們乘走這對老夫婦的船他們可怎麼辦，要是惹怒血羅剎殺了他們就更糟了，他急忙從懷中掏一錠銀子遞給老漢說道：“大爺，這條船我們向你買了，你看這銀子夠不？”

老漢十分意外問道：“你說你們要買這條船？”

江洋說道：“對，你看看這錠銀子夠不夠買你的船。”

老漢詫疑地接過銀子咬了咬確定是真銀，他有掂了掂銀子，足有五六倆重，都夠買兩艘這樣的漁舟了，他喜出望外說道：“夠了夠了，這條船是你們的了。”

老漢拿着銀子樂着往回走，血羅剎卻說道：“等等。”

老漢回過身失落地問道：“你們反悔了？”

血羅剎說道：“銀子給你了就是你的，不過這銀子肯定有多餘，你家中有什麼吃的給我們拿過來。”

老漢一聽不要回這錠銀子便放心，他回道：“我們早上多煮了點飯準備中午吃，只是沒什麼菜好下飯。”

血羅剎說道：“你拿來就是。”

回道岸上老漢問道：“你們不到我家中吃嗎？”

血羅剎說道：“不用了，你端出來就是。”

不一會老漢和老婆子端了三碗稀飯和兩碟山菜，江洋已是七年沒吃到飯了，血羅剎擔心今天還能不能再吃到東西，楊芯笙則被江小萍調教得不挑食，所以飯菜雖糙陋三人還是吃個精光。

江洋抱着楊芯笙和血羅剎來到船邊，江洋把楊芯笙放到船上，他也要上船時血羅剎阻止他說道：“不，我們不從水上走，我們從水下走。”

江洋詫異道：“從水下走？你的意思是從水底游過去，那我們要這條船做什麼，再說這小娃也不會游泳啊。”

血羅剎笑道：“你聽我說，我們把這船翻過來，用手舉着從水底走，這樣水不會淹進船身，我們也就有足夠的空氣走大半個時辰，這樣我們就可以避開江上那些巡邏的船隻了，等實在不能走了我們再浮出水面坐船出海，再搶條大船北上，至於這小娃把他放到這裏面就行了。”小舟頭尾各有一個小洞，楊芯笙躲在裏面正剛好。

江洋聽完極為震驚：抬着船從水底走，這方法他是怎麼想出來的，我打漁這麼多年也從沒聽過過可以這樣在水底走，更不要說想了，他居然在地牢中就把這些事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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