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神粒子
一家人啊！到底什麼才是家人？是父母生養撫育子女？子女贍養尊愛父母？理解體諒陪伴、還是牽腸掛肚思戀？亦或是等價交換？
楊墨想過很多次，也沒有想明白。
看着昏暗中孤寂的背影，楊墨突然覺的老爺子蒼老了許多，想想也是啊！畢竟不是九年前橋頭初見的花甲老人了，現在已經是位七十五歲的高齡老人了。
楊墨沒有再多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靈孤島，楊老爺子的親兒子雖然去世已有十幾年了，但楊老爺子依舊無法完全從悲傷中拔出來，尤其是三年前老伴也走後，他的聲音越發的沉重。
就像胸口漸漸被黃土壓迫。
楊墨想好好安慰老爺子，但這種血肉分離的悲痛，楊墨並不能體會，每次看到別人因為父母或孩子死去哭的悲痛欲絕，楊墨都會想，血緣真有這麼重要嗎？若真的很重要，那他和楊橙為何都剛出生就被拋棄？
“楊墨你怎麼還站着，外面不冷嗎，快進來！”
楊墨正思慮着，門開了，耳邊傳來一道清雅的聲音，自然是楊橙。她長發隨意的披着，兩邊嘴角都自然的揚起。穿着半舊的黑毛衣，黑色短裙、黑色打底褲和棉拖鞋。一身黑色衣着，顯的臉蛋更加白嫩，身材也更加的纖細。
看着她，楊墨驚了一驚，時間真快啊！不知不覺，已經十三年過去了，當初只有吃奶大的女嬰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個頭都追到他下巴了。
楊橙從楊墨手中接過水果、蔬菜，還有書包，拉着楊墨胳膊進去道，“明天不用上學，你也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做飯吧！”
......
吃完飯，八點多快九點了，今天晚上不用寫作業，一身輕鬆。
客廳，楊橙蓋着小被，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是外國電影《阿甘正傳》，很勵志的一部片子，自從看過第一遍后，楊橙就經常斷斷續續的看，楊墨也看過有幾遍了。
“往過點，被子給我一半。”洗完碗，楊墨來到沙發前，推着楊橙嚷嚷道。
楊橙照做，把一顆剝的一根絲都不剩的橘子遞給楊墨，挪過去后把楊墨的腿蓋上說，“你喝水嗎？喝我給你去倒。”
“一會再。”楊墨回應。還是被子裏暖暖的舒服呢，他輕捏着楊橙的右腳腕，道：“剛看你走路一拐一拐的，是不是這個腳腕又疼了？”
小時候福利院條件不好，冬天供暖很差，再加上逃離福利院后居無定所，在陰冷的深秋中露宿過一段時間，給楊橙的右腳落下了病根，直到現在都沒好利索，天氣變的太突然就會複發。
“稍微有點，你之前用熱沙袋敷過後好多了，今天就不要麻煩了，明天我自己弄。”楊橙點了點頭道，說完腦袋乖巧的靠在楊墨胸膛。
用熱沙袋敷是楊墨查到的土方，就是把干黃土在鍋里炒熱，裝進密質的布袋，然後敷在楊橙腳腕，以驅除裏面的寒氣。
方法簡單，效果卻非常好，真是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嘀嘀！楊墨拿出手機，班級微信群有人艾特他，是他的同桌何尚，發語音消息說：“今天上網差點被七班那幾二貨圍攻了，弟兄們明天要不要幫我去算賬，楊哥也給我震震場子怎麼樣？完了順便聚聚。”
班裏，楊墨的年齡比其他學生都要大上一到兩歲，所以不少人叫他楊哥或老楊，有些嘴甜的女生，直接就叫哥了，對楊墨來說，叫什麼都無所謂。
哪天楊橙能學學那些嘴甜的女生、不對他直呼大名就好了。
“打架應該找洛葉啊！她一個頂十個。”楊墨笑着給回了一條。
洛葉雖是女生，卻非常強悍，以她青少年跆拳道冠軍、輕易制服兩名持刀惡徒的名氣，校園這幫小混混恐怕面對的勇氣都沒有。
“我找過了，洛葉說你去她就去。”何尚回道。
“那不行，我明天得去一趟外省。”楊墨表示愛莫能助。
“楊墨我嫁不出去賴你。”洛葉發了個害羞的表情說道。
班級聚會和學生自發的課外活動雖然每次都被邀請，可楊墨向來很少參加，其他人都了解他的狀況，所以也不會說三道四，之所以堅持邀請，可能是不願意將楊墨完全孤立。
“你後天有時間嗎？我想跟你當面談談。”陳魚問道，是私發的消息。
“沒有。”楊墨不假思索的回復。對於陳魚，他沒有恨意，也沒有期待，自從被綠分手后，就不想再跟她扯上同學以外的關係。
陳魚回了個失落的表情，說那下次吧。
“楊哥你的化學筆記借我看看好不好，我明天下午跟你妹妹找。”陳魚的閨蜜劉歌在群上發語音問道。
“王艾妮借走了。”楊墨如實回復。
“我也愛你。”專心看電視的楊橙突然抬起頭，吻了吻楊墨的臉頰說道。
“別胡說八道。”楊墨很無語，扔下手機，推開依舊緊貼着他臉龐的嬌俏臉蛋說道，心想，王艾妮這個名字確實太曖昧，以後還是不說了。
“楊墨你不要這麼冷漠好不好，你明明也愛我，而且深深的愛着，要不然這麼多年毫無目的、毫無保留的對我好！”楊橙坐直了，凝視着楊墨不快的說道。
“有些愛和愛是不一樣的，你大了就明白了。”楊墨把最後一瓣橘子塞進楊橙氣鼓鼓的嘴裏，把她拉進小被。
對這個姑奶奶，楊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有時候覺的應該對她無情點，讓她別對自己太過於依賴，慢慢獨立起來，去面對外面的世界。
可就是狠不下心，楊橙於他，不是親生、勝似親生。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有個十三歲的閨女，是不是有點變態。
“飛機飛那麼高，坐着安全嗎？”楊橙抿了抿嘴，不再胡攪蠻纏，她認真的問道。
“飛機看似危險，安全係數還是有保障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明天早上九點多的航班，要早點出門，走的時候就不叫你了。
我不在的時候你不要將就，要麼跟老爺子一起吃飯，要麼出去買的吃，家裏用完天然氣一定記得關上，以防萬一，廚房窗口開着，晚上睡覺前門關好，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還有早晚過去看看老爺子。”
楊墨微笑着一口氣說完，最後補充道：“微信錢夠嗎？”
“嗯，我什麼聽你的，微信還有一百多塊錢。”楊橙點頭一一記下，“我下午看了一則新聞，說我國天眼望遠鏡發現一種未知粒子，主要是太陽最近異常活動散發出的，被命名為“天神粒子”。
其他國家的天文台也探測到了。這種粒子能引起有些生物體內部變化，比如機體變強，已經證實了呢。
太陽系其他天體、甚至銀河系中更遠的天體也有類似的現象。科學家說，這種粒子可能解開“神”的秘密。
太陽異常活動不會影響飛機吧？”
楊橙有些擔憂的說道。她雖然還沒有學過天文地理，也知道太陽異常活動會幹擾地球衛星和地面電子系統。
“科學家越來越玄乎了，牛頓晚年篤愛宗教，愛因斯坦死前說“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說白了就是暗示“科學的盡頭是神學”。
科技都這麼發達了，還相信神，這不是扯淡嗎？這些科學家怕是找不到其他科研項目了，研究起神了。
宇宙中的未知粒子多了去了，真有神的話早解開了，就算哪天找到什麼，那也只是不同的智慧文明，宇宙浩渺，找到比地球更高級的文明也不足為怪。”
楊墨笑着安慰道：“太陽若是有大規模活動，國家監測中心提前就能發現，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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