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十章：滿載而歸
英靈們相互敬酒，大口地吃着肉，宴會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清晨才結束。然而，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受到熱情款待的亞蘭和米拉婭終究到了要和這群英靈們分別的時候。臨行前，在瓦爾基里的陪同下，伍爾德先王和薩丁將軍一直把他們倆送到了英靈殿的門口，才停下了腳步。
“不用再送了，伍爾德殿下，還有薩丁將軍。”亞蘭朝兩位先輩恭敬地行了一禮。
“回去的路，我們自己走行了。”米拉婭也跟着說道。
“亞蘭小兄弟，我薩丁這輩子，活着的時候很少欠人情，沒想到死後卻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我現在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來報答你，這把冰魄銀魂就算是踐行的禮物，請你收下吧！”
薩丁忽然一臉誠懇地把泛着銀色光輝的長槍，遞到了亞蘭的面前。
“這可不行，薩丁將軍。冰魄銀魂隨您征戰多年，已經成了薩丁將軍您的象徵，像我這樣的無名小卒，怎麼配得上擁有這件寶具。”
亞蘭吃驚地眨了幾次眼睛，冰魄銀魂的珍惜程度絕對排得進北境兵器榜的前十名。如此厚重的禮物，他可承受不起。
薩丁大笑着道：“怎麼不配，其實當你擊敗我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成為了冰魄銀魂新的主人了。冰魄銀魂的傳承一向如此。只有打敗原先的持有者，才能得到那隻雲虎之靈的認可。”原來薩丁最後堅持要與亞蘭決鬥，不僅是為了遵守與伍爾德先王的承諾，同時也是為了給冰魄銀魂尋找下一代傳人。
“可是薩丁將軍，那場決鬥，我是藉助女武神的幫助才取得勝利的，那並不是我的真正實力。”亞蘭紅着臉，誠實地回答道。
“沒關係，孩子。冰魄銀魂承認的是你那敢於挑戰強大對手的勇氣。我為什麼死後，還要堅持以不完全的靈魂形態現身，就是不想讓這把神器，落入奸徒之手。我觀察了你很久，無論從哪方面來看，你都適合成為冰魄銀魂的新主人。”一臉嚴肅的薩丁很堅定地說道。
“傻孩子，你還是不要再辜負薩丁的好意了，快收下冰魄銀魂吧！”伍爾德先王也在一旁勸說起來。
“薩丁如今魂歸英靈殿堂。如果繼續讓冰魄銀魂留在他身邊，就意味着這件寶器再也無用武之地。”
“殿下說得不錯。比起我這個已死之人，你比我更需要這件神器的輔助。”薩丁硬是將冰魄銀魂塞到亞蘭的手中。“不過你要記住了，孩子。你接受的不僅僅是一件武器，更繼承着我們這些英靈們的信念，勇武和意志。”
望着薩丁將軍那不容拒絕的眼神，亞蘭只得將這把兩尺多長的銀槍背在背上。這份沉甸甸的信任令他感到無比的激動。
“呵呵，既然薩丁都能這麼慷慨，那麼吾王也不能太過小家子氣。亞蘭你想要什麼禮物，儘管開口吧。我的房間裏也有不少寶物。”先王伍爾德笑呵呵地對着亞蘭說道。
“先王陛下，我亞蘭不是個貪得無厭的人，一把冰魄銀魂就已經夠珍貴的了，我真的不能再接受您的任何禮物。”受寵若驚的亞蘭連忙推辭道。
“恩，你說得對。武器太多了，不一定都用得上。我應該給你找一個武藝高強導師，提升你的實力才行。”完全沒有把亞蘭的話放在心上的伍爾德摸着下巴，視線不由地轉移到瓦爾基里的身上。
“瓦爾基里，你和亞蘭的靈魂契約應該還沒有解除吧。”
“是的，伍爾德殿下，亞蘭公子離開英靈殿後，我將自動切斷與他的聯繫，繼續履行保衛您的職責。”瓦爾基里如實地回答說，同時大感不妙地咬了咬嘴唇。
伍爾德的視線始終沒有從瓦爾基里的身上移開過，“……唔？既然如此，你乾脆就留在的亞蘭體內，當他的專屬侍從如何？”
“先王陛下，您不是開玩笑吧！”瓦爾基里向後仰起身子，露出了大為吃驚的模樣。亞蘭和米拉婭也是一副茫然失措的神情。想不到伍爾德殿下比薩丁將軍還好絕，竟然把女武神當禮物一樣直接送人。
“我像是在開玩笑嘛。”伍爾德那張搞怪的表情，分明就是在看眾人的笑話。
“陛下，您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火了。瓦爾基里畢竟女武神，您讓她跟着我這個凡人，不是讓她受委屈嗎？”亞蘭的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神情。瓦爾基里可不比冰魄銀魂，這是一把無法由自己掌控的‘武器’。而且這麼一位有暴力傾向的美女跟着自己，以後可有苦頭吃了。
“跟你會受委屈嗎？我可不覺得。讓這麼漂亮的大美女，守在我這個糟老頭身邊，才會讓她受委屈呢。”伍爾德笑着說道。
“瓦爾基里並不介意當殿下的侍從，請陛下收回成命，繼續讓屬下擔任這項職務吧！”瓦爾基里的眼中閃爍着屈辱的淚花。被人讓當做商品一樣，送來送去，換誰心裏都不好過。
然而，伍爾德先王仍然不念及女武神的感受，自顧自地開口說道：“這樣不是很好嗎？因為薩丁的緣故，這八百年來你幾乎從未離開過英靈殿半步。我知道你其實一直都很想走出這座宮殿，親眼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神王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解除對你的懲罰。我如果不把你的歸屬權，移交到亞蘭那裏，你可就要錯過這絕佳的機會啰！”
瓦爾基里緊咬着嘴唇，像是在拚命忍耐着不哭出來一般，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伍爾德陛下說得一點都不錯，自己的確很想見識一下，英靈殿外的人間世界究竟發生了怎樣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是就這麼委身於亞蘭這個毛頭小子，她又心有不甘。正當心情矛盾的瓦爾基里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時，伍爾德再次開口道：
“瓦爾基里，你如果真的覺得難以接受話，我們定個三年之約怎麼樣？”
“三年之約？怎麼又是三年之約！”
瓦爾基里一邊疑惑地望着伍爾德殿下，一邊喃喃自語道。
“你在嘀咕什麼？”伍爾德面色陰沉地質問道。
“沒什麼，請您繼續說！”瓦爾基里慌忙掩飾道。
“從今日開始，你要陪伴亞蘭度過至少三年的歲月。在這三年間，你得盡心盡責地將你這一身的武藝傳授給亞蘭。讓這孩子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三年過後，你想要繼續留在亞蘭身邊也罷，回到英靈殿也好，我都不阻攔你。”
“好，既然陛下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在下便和您立下這三年之約。”瓦爾基里大聲應道。
三年的期限對於擁有永恆生命的女武神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再說亞蘭也不是那種讓人看不過眼的酒囊飯袋。哪怕是讓這傢伙學到自己的一點皮毛，也足以令他橫行天下。瓦爾基里有信心把亞蘭調教成北境歷史上最有名的英雄，到那時自己就可以抬頭挺胸地得到父王的原諒。
咳咳！亞蘭乾咳聲不合時宜地插了進來。什麼三年之約，武藝導師，都是他們擅自做出的決定，好像至始至終都沒有考慮一下自己的感受。
“小鬼，我和陛下這麼盡心儘力地為你着想。難道你還有什麼想法不成！”瓦爾基里刀刃般的眼神，冷冷扎在亞蘭的身上。
見到女武神那雙像是要殺人的眼睛，亞蘭心中剛剛燃起那一點反抗的苗頭，瞬間就萎靡了。“我沒有意見啊，能有瓦爾基里這樣的好老師，我當然求之不得。”亞蘭違心地說道。
瓦爾基里把臉轉了回去，朝着伍爾德深鞠了一躬道：
“那麼，伍爾德陛下，瓦爾基里不在的這段時間，您自己可要多多保重了。”
“這個你就放心吧，有薩丁兄弟作伴，我是不會感到寂寞的啦！”伍爾德先王笑着揮了揮手（這便是傳說的中要基友不要女神的人物么）。
告別了英靈殿的一眾英雄，亞蘭和米拉婭終於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這一趟奇妙的旅程，雖說遇到不少的危險，但最後的收穫卻頗為豐厚。不僅得到了薩丁將軍的傳世神器冰魄銀魂，還附帶得到了女武神這個強勁保鏢。只不過在回程的路上，瓦爾基里提醒亞蘭，不要對任何人透露女武神的秘密。亞蘭明白瓦爾基里的苦衷，漫雪國人大多信仰北境神明，要是讓人們看到女神降臨，指不定會鬧出多大的騷亂。
返程的途中，兩人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的危險，在路過一個村莊時兩人還各買了一匹馬，用了不到四天的時間就回到了凌霜城。
凌霜城裏的喧鬧和繁華，不禁讓瓦爾基里流連忘返。“想不到凌霜城的規模竟然變得這麼龐大。瓦爾基里興奮地感嘆道，一邊頤指氣使地命令亞蘭開展，名為‘祝福女武神’的掃貨大行動。
“喂亞蘭，東西都拿好了，可別落下了什麼。等到了沒人的地方，本女神的可要出來好好享受。”
“知道了知道了，話說你真的是來幫助我的嗎？”拎着大包小包的亞蘭苦不堪言。這才離開幾天，瓦爾基里竟然把她的本職工作忘得一乾二淨，凈顧着旅遊購物。最可惡的是，這妮子用得可全都是自己的零花錢，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苦逼的遭遇么。
“你在糾結個什麼勁呀，本女神教你武藝，難道你就不該付點學費犒勞我。”察覺到亞蘭不滿地情緒，瓦爾基里突然振振有詞地說道。
“伍爾德殿下，可沒說你還要收學費。你這簡直就是坑爹的行為。”亞蘭不滿地辯駁道。
“少廢話，你要是不願意話，我就只有使用強制手段了。哼哼，到時候你掏的錢只會比現在更多。”瓦爾基里終於露出了她兇殘的本性。
“啊，你真是太卑鄙了。你不是說控制我的身體，會讓你感覺到很噁心嗎？”
“第一次當然會有不適的反應啦，但多試幾次的話，也就習慣了。再說我也想體驗一下，站着撒尿的感覺。”瓦爾基里越說越沒節操。
哎，饒了我吧！亞蘭算是徹底認輸地垂下了頭。
結果亞蘭在路人們怪異目光的注視下，買下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后，才返回到自己的住所。剛把買來的東西放在桌上，屁股都還沒坐熱呢，管家先生就匆匆地敲門走進來。
“亞蘭少爺，您這段時間都到哪兒了？陛下一直再找您的下落。”
“父親大人，找我有什麼急事嗎？”從管家的眼中，亞蘭感覺到事情似乎很急迫。
“小人也不是很清楚，請亞蘭少爺準備一下，陛下正在書房裏等候着呢！”經管家這麼一提醒，亞蘭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有換過衣服了，身上不免也有些汗臭。這麼一副模樣去見父親，未免太過失禮了。
“好的，我馬上就到。”亞蘭趕緊拉開了浴室門，同時在心裏對瓦爾基里說道：“等會我要去見父親大人。你可不要隨便出來搗亂。”
“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把我留在房間裏就行了。”女武神淡淡地回答說。亞蘭心想這倒是個不錯主意，反正自己房間裏也不會有別人進來。
洗完澡后，亞蘭換上了一套新衣服。見到四下無人，便把瓦爾基里呼喚了出來。
“瓦爾基里，我現在到父親那裏一趟。出門前我會把門反鎖，除了我任誰敲門都不要開，知道嗎？”
“恩……”瓦爾基里心不在焉地回應道。她的心思可全都放在桌上的那堆東西上。亞蘭想幹什麼都和自己無關。
亞蘭無奈地搖了搖頭。把貪玩的瓦爾基里鎖在了自己的房間后，整了整衣領，大步朝着父親書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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