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囊中取葯
方紅說到這裏又道:“他們這些傢具，如果按照正規運輸渠道，是要經過嚴格檢查的!”
克雄說:“你意思是說，他們這些傢具不通過國家正規檢驗渠道運輸？那他們通過什麼渠道？”
方紅說:“你們是否聽說過‘野馬車幫’的說法？”
田海立即說:“我五年前去打工就是坐‘野馬車幫’的車子去的!”
克雄點燃一支煙叼起，噴出一口煙圈說:“這野馬車有什麼古怪嗎？”
方紅說:“據我們寨子的人說，有一幫人專門租用旅遊公司的旅遊大巴跑長途，主要是針對外出打工的來往人群，他們收起的路費往往比正規長途客車的收費便宜二至三倍!這些車子從來不按時發車，總是有辦法避開運政部門和交警的檢查!越過省界的時候，這樣的旅遊車不受嚴格檢查。”方紅說到這裏問田海道:“阿海你做過旅遊車，我剛說的這情況是否靠譜？”
田海點頭道:“是的，那次我從鄉縣坐到東莞，過省界的時候，那些背着槍的武警來車上檢查，他們只是叫司機開燈看看，然後強調車裏的乘客系好安全帶!接着再檢查司機有關證件，然後就放車子往前了!”
方紅輕輕打個響指說:“你看，這樣的話，如果在的旅遊車下的貨倉放些傢具竹竿，又有誰來注意!”
克雄說:“這麼說，綠城傢具廠和野馬幫的人有直接的聯繫了!”說到這裏又吐出一口煙圈道:“野馬車的人有什麼特徵嗎？容不容易找到呢!”
田海笑道:“很容易找到，只要背着旅行包去客運中心轉悠一會，就會有人來問，如果你說外出打工，問你的人就會介紹你去找野馬幫，野馬幫會給介紹人小費。在我的印象里，野馬幫的僱主和司機都經常背斜挎包或者單肩包。包帶經常放得老長。”
一直沉默的小青突然揚起柳葉眉對方紅說說:“方大哥，這樣說來，那天來茶樓一胖一瘦的兩個青年男子應該就是野馬幫的人!”
方紅額首道:“應該是。”
克雄說:“這樣看來，那間茶樓消失是和野馬幫的人有一定的關係。”
克雄說到這裏又道:“那麼，白皮，我們現在是先追查那批傢具呢，還是先救四家居的工人？”
方紅說:“當然是先救出四家居的工人。我們趕緊吃飽飯，然後離開這裏!”
田海的父親卻嘆了口氣說:“小方，這裏的兩個隧道，如果沒有外人開門，裏面的人是出不去的。”
聽田海父親這麼一說，四人面面相覷。
克雄嘆了口氣道:“我就說呢!那四個傢伙去四家居救急，他們怎麼會放心讓你們兩人在這裏，原來兩道門有這樣的奧妙!”克雄說道這裏又問方紅:“白皮，怎麼辦？”
方紅轉頭看向樓梯說道:“林叔已經上樓好一會了，你們誰上去叫他下來把飯吃飽，再作打算!”
田海父親說:“飯我們已經吃過一頓了!我們剛剛收好碗筷，才發現你們掉進陷阱。阿軍到這時不下來，只怕已經吃藥睡覺了!”
方紅說:“你確定他還有葯吃嗎？”
田海父親一愣，若有所思道:“對呀，阿軍平時的葯不曾離開他身上，他今晚為什麼跑去樓上找呢？”
克雄說:“看管你們那四人平時是不是睡在二樓？”
田海父親說:“值白班的晚上睡二樓。值夜班的晚上守在一樓，而且他們房間的門鎖都是壞的，沒換過。只因為他們房間一直有人在，今天事發突然，空了一次。”
方紅說:“那林叔一定是去他們房間裏找葯，我敢肯定他還是徒勞轉來!”
方紅話音剛落，就聽見樓梯傳來“嗒，嗒……”的腳步聲。只見林秀軍一副精神不振，無精打采地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田海父親見此情景，托着腮幫嘆氣道:“看來他真尼找不到葯吃，這樣一來，明天開始他就糊裏糊塗了!”
克雄說:“他糊裏糊塗的時候認出你嗎？”
田海父親說:“三天之內是認得的，而且很溫馴，很聽話，但如果三天之後還沒藥吃，他就發一陣狂后，全部失憶，雖然還可以在別人的指點做事，他卻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小青和田海聽到這裏，眼裏儘是憤怒和悲哀。
林秀軍失魂落魄般坐到桌邊，他臉上泛出青綠之色，雙眼怯生生的好似一隻被主人剛剛訓訴的狗，惶然不安!
小青連忙過去扶住林秀軍的胳膊，帶着哭腔道:“爸，你沒事吧……”
林秀軍轉頭看着小青，豆大的淚珠從他凄涼的眼眶裏一顆接一顆滾出來，只見他無聲哽咽，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青見此情景，一頭靠在林秀軍肩頭嚶嚶哭泣……
田海父子兩也有淚水在眼眶打轉!
克雄問方紅:“白皮，沒有棺材，林叔這情況沒辦法搞定嗎？”
方紅說:“即使有棺材，這種礦渣沙石佔大頭的地方，況且林叔的身體狀況比田海還擔憂，這裏氧氣也不充足，沒有陽光和植物的氣氛。絕不能用那方法。”
克雄扔掉一顆煙頭道:“可我看你還是不慌不忙的樣子!”
方紅居然笑道:“我當然不慌不忙了!”說到這裏又輕輕打個響指說:“只因為我還有葯!”
聽方紅這麼一說。大家的眼光驟然聚集在方紅身上，小青頓時停止了哭泣。
只見方紅從背包取出那小團龍血泥，分成兩半，一半從新裝進背包，另一半遞給小青說:“小青，拿去用半斤清水煮開后再拿來給你爸服下。”
小青一臉驚喜，照方紅的說法去做。
克雄立即跟着小青去廚房，一邊走一邊嘿嘿笑道:“原來白皮早有準備，看來連出去的半法他都想好了!”
就聽見小青笑道:“是啊!好像沒有方大哥辦不到的事，”說到這裏又清脆地笑道:“其實我看你雄哥也不比方大哥差到哪裏!”
就見克雄撓着後腦隨小青鑽進廚房呵呵大笑道:“當然了!我就是因為有他，懶得再動腦筋而已!”
廚房裏傳來小青“咯咯……”的笑聲，接着又傳來克雄呵呵的笑聲:“看來今晚的酒還要繼續喝下去!因為你爸爸吃這葯以後還得好好睡一覺。所以尼我們大家不會急着出去，既然不出去，我和白皮幹什麼？除了再放開肚皮喝酒……嘿嘿，小青，現在你表哥和你姑爹都找到了!你爸爸也有得葯救了!所以你以後要開心點，多笑笑，等我和白皮擺平這些事後，保證你們安全，你可要繼續去讀書啊！”
方紅，林秀軍和田海父子兩都聽得真切。田海父親感嘆道:“阿雄真是個熱血男兒，看上去弔兒郎當，卻是性格實在，富有柔情!小青碰上你們兩個這麼有本事的哥哥，真是她的福氣!”說到這裏對田海說:“小海，再給你方紅哥和雄哥倒酒!”
田海立即起身把方紅和克雄的空酒杯倒滿酒。
方紅笑道:“如果讓他聽見田叔誇他這句話，口怕他的鼻子翹得比眼睛還高!”
四人又笑了起來。
不一會，克雄和小青走出來了，克雄看見自己酒杯已滿，發現方紅和田海父子正等他喝酒，他立即坐下來咧嘴一笑道:“嘿嘿，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事明日當，來，干一口。”
半杯酒下肚，克雄說:“白皮，我們之前去四家居的時候，明明已經沒有葯了呀！你這葯是什麼時候弄的？”
方紅笑而不語，這個問題他決不會在此刻此地對克雄坦白。
小青將煮好的泥丹端出來，剛好聽見克雄的問題。她咯咯笑道:“雄哥，你在山上應該猜的沒錯，估計是我們進去裏面做飯的時候，方大哥就出去找酒，結果酒也找到，葯也找到，因為除了那個時候，我們三人一直在一起。”
聽小青這樣誇獎附和，克雄又咧嘴一笑道:“嘿嘿，他干囊事能瞞得過我!”
方紅只顧微笑，他現在不明白林秀軍為何至此不肯說出那老闆的名字，難道林秀軍也不知道那老闆的名字，如果不知道那老闆名字，他怎麼會和對方簽約做事。其中一定有難言之隱!
泥葯降溫了，林秀軍把泥葯全喝進肚子。
方紅說:“林叔，你現在去休息一下。”
林秀軍深深吸了口氣說:“多謝了，小方!”
林秀軍站起來，轉身才走幾步就撲倒在地。
大家同時大吃一驚。小青連忙撲去:“爸……”
田海父子也慌忙串過去扶林秀軍。克雄也變了臉色。疑慮的目光投向方紅，方紅也愣了一下，但隨即冷靜下來，他上前探一下林秀軍脈門，平靜地說:“林叔中毒時間長，而且多次受少量藥丸斷斷續續控制，身心創傷已深!現在一時間服用猛葯，出現這樣情況不足為怪!”
方紅說著緩緩抬起雙手，兩掌掌心貼在林秀軍的兩處肩井穴。稍微凝神靜氣一會，叫田海把林秀軍背去睡覺。
田海父親，克雄和小青聽方紅這樣說，都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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