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枯樹

殷仲文風流儒雅，海內知名。世異時移，出為東陽太守。常忽忽不樂顧庭槐而嘆曰：“此樹婆娑，生意盡矣！”

至如白鹿貞松，青牛文梓。根柢盤魄，山崖表裏。桂何事而銷亡，桐何為而半死？昔之三河徙植，九畹移根。開花建始之殿，落實睢陽之園。聲含嶰谷，曲抱《雲門》。將雛集鳳，比翼巢鴛。臨風亭而唳鶴，對月峽而吟猿。乃有拳曲擁腫，盤坳反覆。熊彪顧盼，魚龍起伏。節豎山連，文橫水蹙。匠石驚視，公輸眩目。雕鐫始就，剞劂仍加。平鱗鏟甲，落角摧牙。重重碎錦，片片真花。紛披草樹，散亂煙霞。

若夫松子、古度、平仲、君遷，森梢百頃，槎枿千年。秦則大夫受職，漢則將軍坐焉。莫不苔埋菌壓，鳥剝蟲穿。或低垂於霜露，或撼頓於風煙。東海有白木之廟，西河有枯桑之社，北陸以楊葉為關，南陵以梅根作冶。小山則叢桂留人，扶風則長松系馬。豈獨城臨細柳之上，塞落桃林之下。

若乃山河阻絕，飄零離別。拔本垂淚，傷根瀝血。火入空心，膏流斷節。橫洞口而敧卧，頓山腰而半折，文斜者百圍冰碎，理正者千尋瓦裂。載癭銜瘤，藏穿抱穴，木魅睒睗，山精妖孽。

況復風雲不感，羈旅無歸。未能采葛，還成食薇。沉淪窮巷，蕪沒荊扉，既傷搖落，彌嗟變衰。《淮南子》云：“木葉落，長年悲。”斯之謂矣。乃歌曰：”建章三月火，黃河萬里槎。若非金谷滿園樹，即是河陽一縣花。“桓大司馬聞而嘆曰：“昔年種柳，依依漢南。今看搖落，凄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從《枯樹賦》可以看出，當時的庾信，眼界寬廣、思路開闊，把宮廷、山野、水邊、山上的樹，名貴的、普通的樹都寫到了，又把和樹有關的典故、以樹命名的地方，也都寫了出來。用形象、誇張的語言，鮮明的對比，描寫出了各種樹木原有的勃勃生機與繁茂雄奇的姿態，以及樹木受到的種種摧殘和因為摧殘而搖落變衰的慘狀，使人讀後很自然地對樹木所受到的摧殘產生不平，感到惋惜。

金蓮讀之有感，譬如女子，前生在娘家，為爹娘發泄！後世在婆家，忍氣吞聲！實不比枯樹也！昔日光輝！招商引資！況如今婆惜，神仙女子，深陷泥足！進退兩難！凄愴天下！由是，金蓮擊節歌之！

枯樹皮眼明心亮，怕是她悲傷！靜悄悄過來倚門垂首道：“書者多與小人言！奈何獨呼之！”

金蓮聞言大怒，鳳眼微醺道：“滾！燒你的餅子去！似這等腌臢模樣，尚知文藝！”

金蓮既話限，每每破罐子破摔之！蓋至尊者難得其實！秋後結果！據此進退也速！

大郎獨猩猩！暗自思量，國乎！家乎！亦乾的士！

然則至尊者仰望，雖不是天下之才，但足當天下之用，橫拖倒扯，縱使下流制向，固多有破而反之也！亦待小人無用，不見抬舉，不亦犯上作亂者乎！是以則天橫抱，用而復棄之！不亦常乎！

金蓮如是言，江哥如是言！事故小人之反覆，為定向爾！

至於色彩斑斕恰如小人岌岌而破之者，實反之，昂其頭則擊打，伏其身則抬舉，是為大用！以為破之者無力無利也！不必為尊者諱！固！情到深處生子，子到熟時生情！如是子情相見，必為婆娑也哉！生意盡矣！反為限制！其情例子觀察，以為措施！

然則情生子之實，其上乎形也類，必敗於半子之實也！

金蓮有詩詞為證：情到深處門戶開，極力算術亦纏綿，去偽存真今日事，玉石纏綿欲難敵，歷經極樂千秋恨，獨得餘思做子龍！子龍非是常山客，半是無常半是仙，若是孽緣捉弄時，金蓮真苦看今日！想當年金哥鐵馬，論如今兩袖無力！不是山巒總吁氣，腰中好似柴火人。流產莫非好女，打水方是真娘！賈使它年春好，暖房自然三爽！旗開得勝真英雄！子龍原來中山狼！孟浪恰似曾經，回頭亦即正常，然則世無常！生子山中風流盡，一遭遺憾愁斷腸，敗了少年頭！空悲切！我輩自非雄生！留卻感同身受！真是樹猶如此，人何以堪！豈敢司馬信之獨享！道是情深高處，復破風流倜儻！不見棺材不掉淚！來時必有半天雲！頭尾自難顧！任你赤裸領風騷！我自橫刀向天笑！棋錯一着滿盤皆輸！情深意重，高處不勝寒！不是大晴天！普天之下，蓋非王土？！時不我待，意隨形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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