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除夕之夜＋遠方的你
“唯伊——”
熟悉的叫喊聲把唯伊的神智喚回來，收拾下心情，踏進家門，換上另一副笑容，門口，換上了新的彩聯，到處一片紅色，張燈結綵，年，又悄悄地來了。
依舊是她和媽媽兩人一起的年夜飯，但唯伊也已經習慣，電視機里開着聯歡晚會，和媽媽嬉皮笑臉地，啃了大半隻蜜汁雞。
今年的年，過得安靜，是對唯伊來說的，知行不在，知樺也很少和她聯繫，當唯伊獨自一人坐在天台上，看着天空時而出現的五彩的煙花，爆破聲傳進耳際。
知樺：新年快樂（笑臉）
唯伊：你也是
知樺：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去，我一回去就去找你。
唯伊：好
簡單的聊天，唯伊放下手機，今年系統的祝福，她每個人都有發，沒有回復的也僅只兩個，知行和懷瑾。
“媽，你睡了嗎？”唯伊輕叩門扉，她從天台下來，媽媽的房門已經緊閉，現在才十點多。
“啊，媽媽睡了，有點累。”顧媽媽聲音很小，隔着一道門，唯伊垂下扣門的手。
裏屋，顧媽媽靠在床邊，捂住胃部，手指顫抖地拉開抽屜，疊好的一疊報紙下，一瓶葯藏在最裏面，顧媽媽疼得鬢角已經出了許多冷汗，打開瓶子，一顆藥丸塞進嘴裏，已經沒有力氣起身去拿水，白色的藥丸含在嘴裏，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顧媽媽緊縮眉頭，硬生生地乾咽下去。
胃部疼痛不止，但顧媽媽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強硬地忍耐着，這種痛，席捲了她整個神經，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在抽疼，骨節已經泛白，使她覺得頭暈目眩。
一滴灼熱，落在她白色的毛衣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被白色的絨毛吸收，浸透，留下濕潤的感覺。
忍一忍，就過去了……
唯伊坐在門檻上，絲毫還不知道未來的路會發生什麼變故，只是盯着白色的雪花，覺得很美，很安靜。
院子裏的雞都早早地回了雞窩，偶然地叫上兩聲，煙花爆竹的聲音延至下半夜，夜，悄悄過去。
第二天一早，唯伊被雞鳴聲吵醒，從床上爬起來，發現媽媽還未起床，唯伊到廚房裏淘了米，拿出冰箱裏幾個包子蒸熟。
折回房間，一個電話卻打了進來。
許久未聽過的聲音“唯伊，好久不見呀。”知樺拿着手機，而她的右邊，還有一部手機，也正在通話，裏面的備註寫着：知行
“嗯”
“想我嗎？”
“嗯”
哦完蛋，顧小妞的態度怎麼這麼冷！
“你生氣了嗎？”
“嗯？生什麼氣？沒有啊”唯伊只是覺得突然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你是在北京嗎？”
“是啊。”知樺頓了一秒，看了眼依舊正在通話的另一部手機，應到。
唯伊“……”
冷場了！
知樺抬了下手，有點不知道怎麼辦，“咳咳”，好像在示意某人一般，
“……”
靠！你讓我打電話自己也不說，你這還什麼態度。
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一樣，彆扭！一點沒改，明明自己很想，卻要躲在屏幕後面裝神秘。
唯伊先掛了電話，她廚房裏還熱着東西。
“嘟嘟”的聲音，傳進另一部手機的，知行聽見那邊切了線，眼眸深黑，坐在宿舍的床上，什麼也不說。
“嘖”知樺眼裏都是鄙夷，這臭小子還是那麼彆扭，專門打電話讓她打給唯伊，還開免提！！
自己想她過年拿到了手機也不給人家回個電話，大費周章地只為了聽一下聲音？知樺真的是無話可說了，暈菜了。
老弟的世界她是不會懂的。
軍綠色的床單，疊着豆腐塊的被子，知行身上也是軍綠色的尼彩。六個人的宿舍里，知行一直握着手機，嘴唇抿着。
“嘿，幹什麼呢？”一個和他一樣，尼彩褲子，綠色上衣的人從洗手間出來，手裏拿着毛巾草草地擦了幾下自己不算長的頭髮，就放下了。
和知行挨着坐着，根據他兩年來和知行的相處下，他的這個表情，是隱藏的不開心。
“這麼？和女朋友啊！”
知行斜斜地看了他一眼。
古泊風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不爽，還沒等他問清楚的時候，知行蹭的一下站起來，往洗手間去了。
古泊風：“……”
挑了挑粗狂的眉毛，扭着脖子，不說就算了，他還不想知道呢。
躺在床上拿起快一年沒有碰過的手機，打開遊戲就玩了起來。
古泊風和知行是同一屆的新兵，在同一個隊伍，古泊風原本是小家庭出生，因為成績不好才選擇來軍校，他的身高一米八多，和知行差不多，但知行比他高點，身高雖然差不多，但剛來時的古泊風體力不怎麼行，還有過暈倒的時件，對於一個大老爺們，這是何等的丟面子。
在同一個隊伍，他和知行成了明顯的對比，剛開始訓練時知行負重十公斤跑五公里都不成問題，但古泊風就比較慘了，不過漸漸地，夜跑是知行的習慣，也成了他的習慣，在隊裏兩人關係最好，儘管知行不怎麼喜歡說話。
春節，他們這些剛滿兩年的新兵沒能夠回家，只拿回了手機，但知行再次坐下，古泊風眼睛一瞥，又是看見了那張知行不知道翻過几几百次的照片，一個女孩，和他的合照，古泊風再笨也猜得出是知行喜歡的人，一直看的愣神。
“我什麼時候才能有一個女朋友呢？”古泊風一直念叨，叨到知行都不想回他，女朋友是你說說就能用的嗎？在這裏，每一個女教官一個比一個狠，有的時候發起力來比男人都可怕。
古泊風抬眼望天，他都二十了，上學時沒有早戀，現在是被困在籠中的鳥，想飛也飛不出去。
“那你滿兩年了也可以申請退隊。”
“我才不要！”他出去做什麼？保安嗎？
你能不能過還另說呢，這裏也不是自己想留就能留的。知行翻開一本書，翹起一條腿，靜靜地看着。
但也只有他知道，盯着滿頁的文字，他還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腦海里，浮現的都是一直以來的那個身影。
他最愛的那個人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