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素衣老人
聖光可以凈化污濁，殺戮就是污濁，作為一個肉食的凶獸，難道沒有殺戮過？
這隻進入聖光之中的凶獸，除了頭部被秦叛刺得血肉模糊之外，身體其他地方完好無損，這按理來說是不可能的！
聖光的本質就是凈化，除非進入聖光之中的東西是絕對純凈的。但這隻明顯經過殺戮才得以在林中存活下來的凶獸，卻是完好無損的自聖光之中走了出來！
秦叛猛然的，好像想起了什麼，一個轉身沖入聖光之中，而巨狼也同樣是隨之衝出……
秦叛之所以衝去聖光之中，是因為那隻凶獸可以在聖光之中存活，並且完好無損，這就代表聖光的性質已然發生了變化！
果然當秦叛進入聖光之後，聖光並沒有因為其滿身的血液而對其進行凈化，至多只是全身出現了並不算強烈的刺痛感而已。
但隨之而來的巨狼，卻並沒有受到這麼溫和的待遇，只見巨狼高大的身形猛然的沖入聖光之中，瞬間一大團黑氣自體內湧出，伴隨着的是大塊皮肉的翻轉以及干扁，裸露的白骨上也冒出騰騰的黑氣，使其看上去頗為猙獰。
當即巨狼便是一個倒轉，退出聖光的籠罩範圍。
而秦叛則是疑狐的看着那些轉瞬消失的黑氣，隨後發現自己的右手也有一些淡淡的黑氣，黑氣籠罩的地方則是全身刺痛感，最明顯的地方之一，還有一處，在後背……
“來~”原先指引秦叛來到此地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但這一次，卻沒有在心中，而是在身後。
秦叛猛的轉身，目光所及之處赫然挺立着一棵形狀奇怪的巨樹。巨樹近地面足有數十平方米的大小，但是越往上，樹榦卻越細，上升了大約近百米后，減小成一個能被一人抱住的樹榦，而這近百米的樹榦，中間竟然沒有一個分支！但在這段樹榦之上，卻生長着比近地面樹榦還要寬大的樹梢，樹梢極為厚實，從中根本望不見其上的風景。
可光，卻是能透過來，隔着樹透過來的光遍佈在樹四周數百平方米的範圍內，而在這範圍內竟看不到樹的影子，甚至黑影都沒有，彷彿黑影都畏懼這隔着樹投下來的聖光而躲起來了一樣……
“聖樹！”秦叛不敢想像的看着眼前的奇樹，隨後又搖搖頭，“不對，聖樹並沒有這麼小，那難道是假貨？”
“來~”又是一聲呼喚，來自“聖樹”。
但是這一次秦叛並未有什麼抵擋與懷疑便向“聖樹”走去。
聖樹可能是假的，這聖光絕對假不了，即便其的性質變了，也絕對不是假貨，這一點從剛剛巨狼所受到的傷害便可以看出。而能夠在聖光下長活的人，一定不會陰險到對秦叛這個平民出手，這一點秦叛還是有絕對的信心的。
“來~”又是一聲呼喚，在秦叛行進沒多久便再次傳出。
“來~”又是一聲，“來~”又是一聲……
這種聲音並不大的呼喚正在以秦叛的不斷走近而逐漸加快，從五步一聲，到三步一聲，再到一步……
最後在秦叛與“聖樹”只有數米之隔的時候，呼喚的聲音變成了“來來來來來……”
“我去，誰tm的這麼天才啊！”秦叛用力捂住耳朵，加快速度向聖樹走去，在秦叛看來這種有規律可循的類似於留聲器一樣的功能的設計，一定是某位先人臨終前為了傳承衣缽而留下的，只不過當初留存的時候可能出了某些小問題。
秦叛來到“聖樹”前，將雙手鬆開，頓時“來來”聲，響徹耳畔，使其不得不又將耳朵捂住，最後深呼一口氣，在做好心理準備之後，將手拿開，輕輕地扶向“聖樹”。
身體重心也隨之前移，這並不是秦叛原想做的，但在此刻他就是莫名的做了，整個身體幾乎是完全撲向了“聖樹”！
……
這裏沒有“來來”之聲，是一片奇怪的黑暗，在這片奇異的黑暗裏，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摸不着，即便是對於自身也唯有感知，而不能相觸。但卻也是看到了一個東西的，一個臉着地的像八爪魚一樣趴着的素衣老人，而對於這個老人，你甚至能夠在這種情況摸到他的實感，嗅到他的氣味……
這個素衣老人已經在這裏趴了很多年，直到一個臉着地的人出現，這個新來的人身上有着傷，兩隻手分別拿着黑色箭矢和一把看上去頗為鋒利的刃，刃上花紋繁多而瑰麗，但卻並不讓人覺得多餘。
這個新來者手指微微一顫，口中傳出一句話來，“尼瑪，我就知道不正常。”
這個新來者自然是被一種特殊力場引誘的改變了重心，從而整個撲向“聖樹”，並因此來到這個地方的秦叛。
秦叛倒地后原本並沒有想要說話，但他在無法觸及任何東西從而想站都站不起來的情況下，也不得不以話語來表示自己的存在。
“這怎麼起來啊？”“歪，有人嗎？這怎麼動啊？”“我鼻子被壓的很疼誒，就沒人心疼一下子嗎？”
回應秦叛的只有靜寂，但秦叛很快就發現在這黑暗中並不是完全不能動的，只是不能觸碰到物體而已，而如果想要拿一些東西，那麼只需要做一件事，想！
“我站起來了，我站起來了，我站起來了……”秦叛口中輕念着，心中也如是想着，果然身體緩緩的站了起來，隨後立在地面上。
“做誰的世界啊？能立不能走不能碰？”秦叛心中腹誹着來到了老人身旁，下意識蹲下碰了碰老人，出乎秦叛預料的竟然碰到了，但秦叛對此卻只是眉毛輕輕一挑，“看來你這傢伙就是那魔性聲音的主人了。”
“有緣人，看來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一個聲音突然自周圍響起，引得正常人不禁為之側目尋找聲的來源，但秦叛沒這麼做，他對接下來流程很是熟悉，首先是老人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盤坐起，之後吧拉一大堆，最後再傳給他一些東西。
別以為這種事很有趣，等你多經歷幾次后，你就會發現這個過程特別無聊。
果然一切如秦叛所想，素衣老人所趴着的身體，幾乎在一瞬之間便盤坐而起，而且因為前者是蹲着的，所以後者的臉幾乎是在一瞬間與前者的臉緊貼住了，驚地前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素衣老人卻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有緣人，你能來到這裏足以證明你符合我的要求”，老人說到這裏停了幾秒鐘，“我的要求，一是未經修鍊，二是會隨機應變。”
隨後又是稍一停頓，“我怎麼知道？我是通過你一路的表現看出來的……”之後，秦叛與老人一同道，“我一直在注視着你。”節奏之齊堪稱一人。
“你們一個個留下生前影像的，就不會換套詞嗎？”秦叛在一旁吐槽道，他對這種影像已經見過好幾次了，每個人的詞都差不多，中間還給你留些空檔讓你來和影像“互動”。當然即便你不說話，影像也會以一種“我正在和空氣友好對話”的奇妙狀態來將整個過程進行完。
果然影像在停了幾秒后又開始自說自話，“從你聽到我的呼喚時起，就已經開始注視你了，雖然時間很短，但我認為你符合我的要求”，又停了不到一秒鐘，“真的。”
之後老人便微微笑着，靜靜的看着秦叛。
“呵呵，我現在特別興奮，我應該手舞足蹈是吧？”秦叛明顯已經摸透了這些影像人的邏輯，口中有一搭沒一搭地吐着槽。
稍等片刻，老人，再次微笑着開口道，“興奮完啦？”
“呵呵，沒完！”
“既然興奮完了，我就先來個自我介紹吧。”“不用。”
“我是很多年前的人，具體多少年前我也已經記不清了，我只記得當時……”“對，沒錯，你只記得當時天地混沌，群雄爭霸，獨佔一方，無人敢來冒犯，但即將壽終之際，卻沒有人能入你的法眼，最後你不得不設下此地，以望能有後來人繼承你的衣缽。”
秦叛在一旁配着音，話語節奏竟然與老者如出一轍。
但在秦叛停口后老人卻繼續說著，而這些是秦叛不知道的，“我是一個半精靈，可能你看不出來，但我的確是，當時我的精靈父親，有一部法決，我受其傳承后，實力飛速前進，二十一歲成為一重域，五十多歲便成為了七重界的實力，是我族乃至天下的有名者，而在我成為七重界不久后便發現了一件事情，天地間飄散的‘能’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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