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32:交換條件
愣了下，收回武器：“你才回來？為什麼不開燈？”
男人站定不動，像一點也不為剛才差點被傷到而驚慌。
她覺得氛圍有些許的微妙，笑起來打破僵局：“你膽子很大，不怕我將你當壞人？”
他終於開口：“你的這些招式，是誰教你的？”
“我父親，還有一個叫昆拉索的老頭子。”
“在你們那裏，一個女奴也可以學習劍術？”
她頓：“不是，我們那裏，大多數女人不會有機會碰劍。”
“所以你不是女奴？”
她看向他的臉，就算夜視能力不錯，但她也只能找到他的雙眼，看不出他的思緒，聽語氣也聽不出來。“我是啊，來這裏之前，我就是一個奴隸。”
“那曾經是什麼？”
曾經？她笑了笑：“怎麼，難道你對我有了興趣？這麼急着想要了解我？”
她以為這個男人又要再次對她冷言冷語，卻不知聽他低沉的嗓音說。
“你確實讓我對你充滿好奇。”
她反應了一下，故作玩笑：“好奇我什麼？”
“你時刻準備要走？”
這個走代表什麼，雪影幾乎下意識理解到。還以為他快忘記自己講過的故事，雪影靠在沙發背面，笑：“沒錯，我要走的話你是不是要高興一點？”
“……高興？”男人的聲音沉的聽不出思緒。
“對啊，我這個放肆的煩人精可以從你的世界裏徹底的消失了，你的秘密也會被帶走，這不是你最想要的事？”
彷彿牆上的鐘停止了一秒。他忽略異樣，問：“你知道怎麼回去？”
她訝然：“你在…關心我？”
“只是詢問。”
兩人之間的氛圍難得的從奇怪變得靜謐，她語氣放鬆：“老實講，我不知道怎麼回去。原本有一個方法想嘗試一下，但是算了。”
“什麼方式？”
黑暗中，她望向他的眼睛轉動了下，古怪的說：“算了，還是不告訴你。放心，我該走的時候會十分利落乾脆，就像我來的時候一樣，我相信只是差一個契機。”
他又停了一秒：“……契機？”
“對，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偶然，沒有什麼是偶然性的巧合，我來和我走，必定有什麼原因。”
她的話讓韓弈塵頓了頓，原來她心中的想法清晰又理性。但他不接她這句話，只對她道：“明天下午，和我去見一個人。”
“誰？”
“教父。”
雪影愣了下，然後笑了。原來並不是關心她，只是因為還想利用她，所以才要確定清楚。
忽略掉心裏的那一絲好笑，她仰頭問：“你的事，我可以幫你。但是你有什麼可以回報我？”
韓弈塵道：“跟我來。”
雪影眼看韓弈塵從面前走過，想了下跟上去。他帶她到書房，從一個抽屜中拿出一疊資料遞給她，她簡單翻查了一遍。
“這是什麼？蟲洞？緯度？”資料上寫着一大堆她看不懂的文字，還有一些奇妙的配圖。
“科學解釋，你從另外一個星球過來的原因。”
雪影有些驚訝，沒想到韓弈塵竟然背地裏調查到了這些：“我看不懂，你給我解釋一下。”
韓弈塵看了她一眼，拿起其中一張資料：“蟲洞，也就是時空隧道，時空連接的方式，它的存在可以成為銀河系外星球之間的通道。”
她終於認真起來，聽的若有所思：“那這是什麼？”
“緯度。你的星球和地球，屬於兩種維度，在某個瞬間重疊，而你，幾千億分之一的概率，穿過了維度。”
雪影聽將他的話反覆的斟酌，然後說：“老實講，你說的我都不是很明白。但是有一點和我剛才講的一樣，一定是什麼的原因，導致我出現在這裏。但是你為什麼要查這些東西？”她很好奇。
“幫我完成這件事，我可以幫你找回去的路。”
雪影心一頓，原來是談條件。將視線從資料上移上來，對上他冷靜自持的墨眸，心裏想的是那件事。“你願意幫我？竭盡全力？哪怕……有可能需要你？”她索性這樣說，等他的反應，卻沒想後者只是盯了她一會兒，從她面前走了出去。
雪影站在那裏不出聲，但她確認了一件事。
他很聰明，已經猜到了她的來由不無目的。
她確實一直在找回去的路，而今天他說的概念讓她有了些新的靈感。之前那些神秘的骷髏從黑洞中鑽出來，是不是就是這些資料上面所說的隧道？
而那些骷髏雖然只出現過一次，但明顯也是沖她而來，她感覺到其中一定有着什麼緊密的聯繫。
只是暫時還想不透徹。
次日上午，雪影一大早乘坐托特利的車去往貝加利斯，韓弈塵在那時說了幾句話之後便消失不見，她則自然的去往高中。
下車之前，托特利提醒她：“今天你在學校小心一點，上次你在劍擊館惹的那個少爺，今天來了學校。”
不說，雪影都快忘記這件事：“然後呢？”
“我提醒你。這個少爺我們不想招惹，所以麻煩你不要去和他交惡。”
她笑了笑：“好吧。”但實際，她也沒放在心上。不過走進校園的時候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更多，幾乎是走到哪裏，都是被目送着離開，有的人還竊竊私語。
雪影對這種眼神的注視一點都不陌生，甚至很久違。這是他們對她的好奇和漠視，彷彿他們背地裏都知道一件她不知道的事，等着那個預定的故事發生，他們已經準備好作為觀看者。
她走路的節奏不慌不忙，在走廊的轉角處，她意外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響。
噠噠噠，她抬頭。果不其然，一匹俊瘦的馬從不遠處走來，傳來鐵輕微撞擊叮叮噹噹的聲音。它的背上坐着一個人，身穿黑色上衣，白色緊身褲和長筒靴。
他的臉已經脫去了大半少年的味道，因為那驕傲的表情。他看見了她，牽動着馬走過來。
馬停在她的臉面前，噴了一長口氣。
馬背上的斯科特笑起來，話是對馬說：“餅乾，對女孩子，你怎麼這麼沒有紳士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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