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娶老婆稅
這件事發生后,徐陽心裏就壓上了一塊巨石,什麼建設發展全沒心情了,感覺自己身邊全都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黑暗中不知道什麼地方潛伏着莫名的危險在惡狠狠地盯着自己。這種感覺太不好了,原先什麼關起門來建設美好新農村的想法都沒意義了,非得儘快搞清楚這個世界的真面目才行!起碼得確知這個世界到底潛伏着什麼重大的危險,比如是否有什麼喪屍和迅猛龍奧特曼小怪獸之類恐怖的東西,是不是有魔法之類不可理解的東西,外面的社會發展和科技水平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有了這種危機感,連外界可能存在的瘟疫和土匪都顧不得了——真要有什麼重大危險我在這裏能躲多久?不說別的,歷史上晉朝當初衣冠南渡就南北分治,胡人基本沒能涉足江南,江南多少還算是安穩之地;可是在這個世界裏,萬一歷史走向有所不同,胡人跟韃子一樣席捲天下來個什麼十日什麼三屠,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把漢人殺的人頭滾滾,我在這裏躲着有什麼意義?
越想越不安,略作準備之後,第二天就帶着徐老七和二虎等四個家丁坐小船出發了。茉兒也吵着一定要去,徐陽略一思索也就答應了。
幾個人帶上了充足的食物和飲水;出發前徐陽也三令五申,強調防瘟疫防感染的幾個要點,無非就是不要隨便吃外面的東西,不要跟外人有什麼肢體接觸。幾個人除了徐老七之外,人人佩戴刀劍;二虎等四個家丁還都帶上了弓箭。徐老七幾個人都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就是進趟城,自家大爺這咋弄的跟去探龍潭虎穴一樣?
到了湖邊,幾條五六米長的小船都正在岸上翻扣過來曬船底。船夫加上幾名家丁,先要把船身正過來然後費力氣推到水裏才行。
“這船哪裏壞了嗎?好端端的不去幹活兒曬的什麼船底?”徐陽等得頗不耐煩。看這船啥事兒沒有,你不去撈魚,到岸邊去割蒲草挖蓮藕也行啊,這是在偷懶嗎?
船夫嚇了一跳,趕緊跪下:
“回大爺的話,這船得經常曬船底哩,不然被蛆鑽壞了!”
“啥?”徐陽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
仔細再問,才弄明白,這個世界的船蛆居然可以在淡水裏正常生長的!一條船要是不經常曬船底,兩三個月就會被鑽得千瘡百孔,不廢掉的話就會出事故出人命的!
嘿,這事兒可真有意思了!在原先的世界裏船蛆這東西只是生活在海水裏,一到淡水中就會死,有些海船為了殺滅船蛆還會特意跑到河口處的淡水區停留幾天;到了這裏船蛆在淡水中居然能活?再一問,果然了,河流湖泊很少有大船——沒法曬船底!徐陽無語!
在泰湖中航船很順利,也沒什麼風浪;進入河流之後,徐陽第一次以比較輕鬆的心態欣賞這個時代的江南風光。沒有什麼工業污染,沒有什麼霧霾,滿眼都是青翠,叫人心曠神……
“喔喔喔喔……!”
突然蹦起來神情激動指着岸上大叫的茉兒打破了徐陽的小資情懷。這丫頭瞎激動個啥?順着茉兒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傻眼了。
岸上幾隻長着一對蒲扇般的大耳朵,甩動着長鼻子悠然自得慢慢前進的龐然大物,徐陽當然認得!可是大象這種東東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啊啊啊啊啊!
“茉兒難道沒見過大象?咱莊上沒有,別的地方很常見啊,有的人還用大象拉犁耕田呢,頂好幾頭牛使呢。”
徐老七悠然說道。看看幾個家丁都一副很淡然的神色,徐陽不想被這幾個鄉巴佬笑話成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按捺住想和茉兒一樣蹦起來大叫的心情,假裝自己也很淡定。
泰湖附近水網四通八達,幾個人坐船幾個時辰就直達菇蘇城,也就是舞縣縣城。後世“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但那是後世中國經濟文化重心南移之後不斷建設之後的事情,現在的舞縣,在徐陽眼裏也沒什麼美的,除了水多河多,連他印象中任何一個現代農村鄉鎮都不如。當然他也知道這樣比較不大公平,時代差距在這裏擺着呢。
進了城,幾個人離船登岸,小船就由村裏帶來的幾個船夫守着。城裏的主要街道是由石板鋪就,小街小巷就遠遠看到的就是泥巴路了,不過大體還算乾淨。街道兩旁店鋪還算密集,徐陽頗感有趣的就是都沒什麼招牌,頂多畫個酒葫蘆什麼的,別的你得進去自己看賣的是什麼才行;想來這個時代識字率很低,掛個招牌給誰看去?
不過此時街道兩旁的鋪子很多都上着鋪板,壓根就不開門營業;從鋪子的密度來看,街道上的行人也顯得很少,不時還能看到路邊的人家有扎着白旛的。路上行人多是行色匆匆,顯然也都沒什麼好心情。
路上一行人見過好幾次馬。既有人騎的,也有拉車的。見過了大象之後,徐陽的心理承受能力增強了很多,見到馬兒也不大驚小怪了。有啥啊,不就是肩高超過一米七的馬么,後世鷹國的夏爾馬肩高還超過兩米呢;哥見多識廣,看見幾匹大馬也絕對不抽!
一行人也不多停留,直奔徐家莊在縣城裏開設的雜貨鋪。這鋪子算是徐家莊的“駐京辦”,村裏有什麼人進城辦事都在這裏落腳;平日裏村裡要採買什麼東西也是這個鋪子去辦。原本徐家老爺在城裏有差事也有住處,亡故之後就把城裏的住宅賣掉了。
鋪子掌柜的叫徐璋,這名字感覺一聽就是文化人!這是駐京辦主任,沒文化的還真勝任不了!徐璋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對自家大爺來巡視有些戰戰兢兢,大概小惡霸惡名遠揚,徐陽也不記得這小子都幹了些啥給大伙兒留下這麼大心理陰影。是真不知道,徐陽發覺穿越時間越長,對小惡霸過去的記憶就越模糊了。
徐陽努力和顏悅色的跟徐璋和幾個夥計說話,反倒更把徐璋嚇得不輕——誰聽說過自家這位大爺還會沖人笑的?這位爺不是應該呲牙咧嘴張嘴就罵抬手就打么?
徐陽親和政策失敗,乾脆也不努力做表情了,把臉一板,反正老子是大爺,叫你幹啥你就得幹啥。不過徐璋這個樣兒,一副小心謹慎生怕說錯了話惹惱了大爺的樣子,徐陽也沒法子太過仔細的問話,只好簡單問了幾句,問明白縣城裏也發了瘟,現在市面蕭條,不過總起來說比村子裏還是好的多。至於鋪子裏的經營狀態,目前也就是維持着,本來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貨品,就是些草編製品,以前一個月頂多也就是幾十兩銀子的流水,現在大家都在家裏窩着不出來,幾乎沒什麼生意,只能幹等着瘟疫過去。
閑聊幾句,徐陽就讓徐璋領着,在城裏轉轉。別的地方也沒心思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要就是先看看商業區,看看市場的狀況再做決定,同時採買一些急需的物品;至於了解真相神馬的,這隻能自己慢慢看,多和人溝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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