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一切取決於自己
楚炫看着滿臉警惕的兩人自藏身處慢慢走出，臉上泛起微笑:“我果然沒有看錯。”
“什麼意思？”鷹眼緊握着手中的突擊槍，儘管槍口並沒有對着楚炫，卻微微上揚。
楚炫不答反問:“你們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你倆留下跟我一道么？”
鷹眼雙目一凝，正要開口問為什麼，卻聽一旁風影懶洋洋地接口:“還能為什麼，不過是因為鷹眼他曾經頂撞過你，所以你想拉他一道墊背吧？不過，我想不明白，你為何也要拉上我。我可沒對你有任何冒犯。”
鷹眼心中一跳，連忙開口喝止:“風影！別這麼說！”
風影無所謂地道:“怕什麼，反正橫豎死路一條，我也豁出去了。”
楚炫笑了笑:“風影，你可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粗豪，也有心計，竟然這會兒還打着激將之計。不過，我還是會直接告訴你們，因為你們身上還有着人性的光輝在，不同於其他傭兵，所以，我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跟着我，你們才有最大的活路。”
說完，楚炫轉身就走，鷹眼與風影愕然對視，不明白楚炫話中的真正含義。
不遠處，原本看起來一片空曠的城市中，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喪屍，烏壓壓地向兩人所在處湧來。
“走！”鷹眼低喝一聲，咬牙追向楚炫。
兩人跟着楚炫返回隊伍之中，驚異地發現周圍的喪屍衛兵對於兩人的到來並沒有表現出攻擊的意圖，而遠處的喪屍也緩緩停下了腳步。
“這就是你的夥伴？”
憎恨的詢問讓鷹眼與風影更感意外。
這種態度……怎麼看都不像是對階下囚的感覺，倒像是客人。難不成，這泰格還真用某種方式懾服了這群喪屍？可這怎麼可能！前一隻隊伍，可不就是全滅在這群喪屍手中么？就算是擁有高度智慧的喪屍，還是喪屍，不可能是會善待人類的良善之輩，更不用說，自己這方本來也沒存什麼好意。
楚炫笑道:“是。至少，現在我把他倆認作我的夥伴，以後，就看他們值不值得我這麼對待了。”
鷹眼與風影剛剛一愣，憎恨再次開口:“那些剩下那些呢？”
“我想，你們已經派人前去對付了吧。無論是剷除威脅也好，不想放過食物也罷，你們應該都不會讓他們安然待在那裏。不必因我而有什麼顧忌，做你們想做的。我並不是什麼老好人，他們既然選擇了這樣的道路，自然就需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而且，這批保護傘公司的傭兵中，也沒有真正值得我拯救之輩，可以說，所謂的精銳，都是殺人如麻的毫無人性之人，就他倆暫時算是目前唯一的例外。”
鷹眼身軀狂震，顫聲道:“泰格，你的意思是，那些返回著陸點等候穿梭機的隊員，會被喪屍們殲滅？”
楚炫露齒一笑:“你不會還認為，如此擁有高度智慧的種族，會沒有察覺到穿梭機的到來吧？我想當智神他們返回時，那邊該已經布好了陷阱。”
楚炫拿眼看向憎恨，後者醜陋的面龐微微抽動了一下，悶聲道:“兩名暴君，五頭追蹤者，還有地獄犬、大批的喪屍在發現穿梭機出現的那一刻就已出發。上一次，那些從這裏倖存逃離的人類就是被最終全滅在那裏。所以我們在那邊安排了觀測者，你們的穿梭機剛出現，我們就知道了。不過，既然你早已猜到，為什麼還讓他們回去？”
憎恨問出了鷹眼等人也想知道的問題，眾人的目光緊盯着楚炫。
楚炫淡然道:“我說過，我不是好人。走吧，先辦正事。”
前行了幾步，楚炫掃了眼貌似情緒緊張的鷹眼與風影，覺得還是有必要稍稍解釋一下，便沉聲道:“我知道你們所有人的過往，所以明白在保護傘公司內，你們的確都是各有擅長的精英，但也都是早該接受制裁的冷血殺手。我沒有拯救一些惡棍的義務，但我也沒有故意讓他們送死。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如果他們把我當做真正的隊友與首領，就會提出留下或詢問我的安排，那我自然也會將他們視做隊友。可沒有一人這麼做。我那時最後做出的提醒已經仁至義盡。”
鷹眼明顯鬆了口氣，風影裝作高興地道:“聽你的意思，這是把我倆當真正隊友了？我很榮幸。”
“一切取決於自己。”這話說完，楚炫不再開口。
鷹眼與風影一邊思索着楚炫這話隱藏的意思，一邊跟隨進入了一座挺大的庭院。
與外面的殘破與混亂不同，這座庭院裏竟然顯得甚為整潔，庭院內與外面的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們都在外面。”憎恨朝身後的衛兵下令，隨後又朝楚炫道，“首領的居所，只有你能跟着我們進去。”
鷹眼與風影知道，面前這喪屍的意思是要將自己兩人留在外面，心中略感不安，但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裏的環境。一個喪屍的存身之處，竟然如此整潔，這還是喪屍么？
楚炫點點頭，跟着憎恨進門，在房屋大門關上前的那一刻，楚炫朝憎恨叮囑了一句:“他倆至少目前是我的隊友與夥伴，所以，你必須保證他們的絕對安全。不然，我不介意採取一些報復手段。那樣的話恐怕你不會喜歡。”
憎恨面對楚炫的話語略感不滿，但還是重新打開房門向衛兵做了交代。
出乎楚炫的意料之外，明顯重新修繕過的房子裏並沒有佈滿重重守衛，一路進去，竟然連一名喪屍都未見到。
站在一間明顯是重新裝上的房門外，憎恨冷冷道:“你是不是很奇怪，這裏為何沒有守衛。”
“的確。”楚炫摸摸鼻子道，“這是我進入你們的領地以來第一次遇到我未曾預測到也一時難以理解的事情。好吧，我承認，這次被你佔了上風。”
聽到楚炫的這番回答，憎恨不免一愣，身旁的貝拉咧嘴笑道:“你這人原來也有風趣的一面。”
楚炫轉頭看向貝拉，笑道:“我現在遇到了第二個未曾預想到的情況。我從沒想到，除了我的娜娜，還會有第二個喪屍，哦不，是被遺忘者能夠笑起來這麼美。”
貝拉笑得更為開心:“就算明知道你說的是哄人的話，我也聽得很開心。娜娜就是你的愛人么？嗯，被遺忘者這個名字倒挺好聽也挺貼切的，我喜歡。”
憎恨冷笑道:“哼，你們人類就是虛偽。明明心裏對我們很厭惡，嘴上卻說的那麼好聽。”
楚炫笑了一下:“我的行為可有表現厭惡的地方？”
憎恨回想起了楚炫擁抱自己的場景，一時愣住。
“當然，像我這樣的人類畢竟還是少數。不過，既然你們已經成為新的種族，就該重新建立自己的觀念與看法，而不必在意人類的舊有觀念。先要正視自己、尊重自己，才能在以後真正獲得人類的正視與尊重。一個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厭惡自己的種族，又憑什麼來獲得人類的認同與尊重？一切取決於自己。”
“你是一名很有意思的人類。”隨着一聲乾澀的笑聲，房門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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