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讀書與學習

開學沒幾天康師傅又重新排了一下座位，這次排完座差不多就固定下來了，所以康師傅先徵求了我們的意見，把自己想和誰坐在一起告訴他，他好再根據高矮個和學習成績排座位。這樣的結果就是整個班級分成了好幾片，基本上以宿舍為單位，男女分開，一片一片的，願意學習的坐到前排，不願意學習只想混日子的坐到後排，談戀愛搞對象的也坐到了一起，這樣親熱的時候不會影響到別人。我跟閏土，小劉磊等都是不願學習的，不過個子都比較矮，尤其是小劉磊。身高在男生里屬於倒數前幾名。

閏土跟小劉磊被康師傅分到了左邊靠窗的第一排，我跟我們宿舍的一個書獃子分到了第二排，這個書獃子戴着一副度數很大的眼睛，也是從農村出來的老實學生，眼睛的度數表明他是個熱愛學習的三好學生，但是沒考入高中卻淪落到這裏跟我們為伍也說明他只是個天賦平庸的書獃子，可能一味只知道死記硬背，卻不知道舉一反三。像孔乙己那樣不懂的變通，混到最爛的高中都考不上的地步。又或者從小就沒遇到好的教育環境。一直與一些差生為伍，白沙在涅，就與之俱黑了。

他的名字叫趙敬滿，認識的人裏面很少會用“滿”當名字的，這樣也擺脫不了被起外號的命運，三國演義里曹操的小名叫阿瞞，沒過多久我們也都稱呼他為阿瞞了。客氣一點的叫他滿哥，不客氣的叫他蠻子。

跟阿瞞同桌不是我的選擇，是我們兩人都沒人願意跟我們同桌，閏土已經選擇了小劉磊，就不能選我了，康師傅就安排我們兩人同桌了，跟阿瞞同桌有個好處就是他只知道埋頭苦學，從來不干擾我們，經常晚上上自習的時候閏土和小劉磊回過頭來，我們三個人吹牛扯淡，而阿瞞總是不發一言，和我們三個人保持距離。

在這學校呆了沒多久我就痛苦的發現，整天沒有學習的壓力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因為整天無所事事，虛度光陰，每天在教室里獃著都感覺度日如年。

每天早上我們跟高中部起的一樣早，不到六點就起床，冬天的時候天還沒亮，起床以後要圍着操場跑三圈，這是所謂的早操，跑完還要上一節半課。高中部的會上半節自習加一堂正課，跟初中時代一樣，但是我們中專部的沒有那麼多課，一節半課都是自習。因為是早上都還沒睡醒，加上跑步跑累了，這一節半課成了在教室里睡覺的繼續了。有時候康師傅會來監督我們上自習，來的時候大多數人會裝模裝樣的背背單詞和文言文，康師傅不來或者走了以後，教室里寂靜的像一潭死水，全都趴在桌子上睡的昏天黑地。

早上吃完早飯以後是四節正課，第一學期我們都還沒分專業，統一學習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化學，加一門思想品德教育。

課程基本上跟初中差不多，比初中稍微難一點點，但是應該比高中的容易很多。

我們的那些老師也一個個都是老油條，像康師傅那樣盡職盡責的簡直是稀有物種，知道我們都是來混日子的，沒幾個用心教我們，只要不在課堂上影響他們講課，對我們幾乎不管不問。

大多數都在講台上自己講自己的，學生聽不聽或者聽不聽的懂，根本不重要，也很少跟學生互動。大多數的情景是前幾排的學生還能聚精會神的聽講，後幾排的大多數在埋頭睡覺。

我也屬於上課就困，下課精神的那一撥差生。每天晚上宿舍都很少有安靜的時候，不是我們吹牛扯淡，就是聽別人吹牛扯淡。亂鬨哄的折騰到很晚，這樣每天都睡的很晚，而早上又起的很早，加上從來吃不起魚肉奶蛋等，每天吃的都是碳水化合物，一到上課時間就犯困，每天早上幾乎都得睡兩節課，從第三節課開始就睡不着了，但是又無事可做，想找幾本課外書看，發現幾乎找不到，基本上大多數學生每月帶的錢勉強夠吃飽飯的，哪裏還有閑錢買課外書，尤其是我們農村的學生家長大多數都是文盲，就沒幾個重視教育的，重視的話也不會讓孩子上中專。在他們眼裏課外書等於閑書，是不能看的。

學校門口也有賣書的，不過正版的買不起，盜版的依舊也買不起。唯一能買起的可能就是一些過期的雜誌或者二手的盜版圖書了。我們學校也有圖書館，去問了問才知道能借的書有限，只有三四百本能借的書寫在門口的大牌子上，除掉各種專業課的輔導書以外，能借的課外書不到一百本，而且竟然大部分都是紅色革命小說，比如紅岩，苦菜花，平原游擊隊，林海雪原等年紀比我們大好幾倍的小說，連四大名著都借不出來。並且還規定每次只能借一本，一個星期只有星期二可以借，星期五可以還。借過幾次發現圖書管理員態度惡劣，顯然去借書給他添加工作量了，去過幾次以後再也不去那裏看圖書管理員的臉色而給他們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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