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叢林法則

校門口的小飯館一般都是從民房改建來的，因為面積比較小，基本上都在屋後用彩鋼瓦擴建了很多，有的還用塑料薄膜罩了個大棚，幾乎每家都能同時容納二三十人同時吃飯，這樣的小飯館差不多有六七家，還有兩家從早到晚都營業的包子鋪加一家拉麵館，路邊還有三輪車改造的小吃車等，每到早中晚飯店，學校門口都跟一個集市一樣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這些小飯館從早餐到晚餐都供應，早上蒸包子，熬八寶粥，還賣餛飩和油條，中午和晚上提供炒菜，跟學校食堂的大鍋菜不同，小飯館都是用小鍋炒菜，每次最多炒兩份。雖然大部分菜每份只賣一塊錢到二塊錢。但還是有種下館子的感覺，這些小飯館的顧客主要都是一群窮學生，所以菜單都比較簡單，很少有帶肉的葷菜，清一色素菜，比如土豆絲，綠豆芽，豆腐皮，西葫蘆等。因為大部分學生是從農村來的，都比較窮，一個人吃一份菜有些浪費，好多都是三五成群結夥吃飯，比如兩個人要一盤炒綠豆芽，三個人要一盤豆腐皮加一盤西葫蘆，一人再吃兩個饅頭，這樣一頓飯每人只需要九毛錢，不過這是在我剛入學的2004年，到了臨畢業的2007年，炒綠豆芽已經漲到了一塊五一份，不過饅頭還沒漲價，依舊是二毛錢一個。

開學沒多久我也跟閏土，小劉磊結成了三人幫，整天一起合夥吃飯。閏土在學校門口的一家小飯館賒賬，我跟小劉磊跟着一塊賒賬，都記在閏土的賬戶上。那家小飯館的老闆是個中年婦女，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比較胖，但是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的五顏六色的衣服，我們有時候喊他胖大姐，有時候也喊他花大姐。

花大姐似乎是跟她公公婆婆一起經營這家小飯館的，有時候也看到她的丈夫來幫忙，後來聽說她丈夫是個小公務員，在縣城不知哪個部門上班，有時候周末來幫忙，見過幾次，戴着一副眼鏡像個安分守己的知識分子，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怕老婆的類型，可能工資沒花大姐賺的多，花大姐顯得比較強勢，經常在店裏對公公婆婆罵罵咧咧的，她的公公婆婆也敢怒不敢言，性格跟她丈夫一樣，屬於逆來順受型。

有時候閏土賒賬賒多了，花大姐會啰里啰嗦要閏土清帳，我們就會去其他的小飯店現金消費，有時還會走老遠去一個十字路口一個炸油條的小攤點吃油條，那時候油條一塊錢六根，一碗豆漿二毛錢，我跟閏土吃一塊五毛錢的就差不多了，但是小劉磊的飯量卻特別大，別看他又矮又瘦又黑，吃起油條來一個頂兩，吃十二根都不夠，要不是得省着花錢還能吃下去，不知道為啥這麼能吃卻不長個子，都吃到哪裏去了。

開學沒多久班裏開始組建班委和團委，選班幹部和團支書，跟初中不一樣，沒有人爭先恐後的要爭這些席位，可能以前都是差生，沒幾個有當班幹部的經歷，剛來也都不知道底細，沒有經過選舉，直接是班主任任命的，我們也都很好奇，班主任是根據什麼任命的。

我們的班主任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語文老師，我來這裏報道的第一天最先認識的就是他，他叫康堯，據說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叫康舜，一個叫康禹。沒多久跟我們熟悉了以後，我們都喊他康師傅，聽說以前康師傅是教高中的，後來因為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被發配來這裏教語文，如果沒有違反計劃生育的話他本來可以成為一個主任或者副校長的，現在卻只能當一個班主任管理一個班級。

他任命組建的班委和團委跟初中不一樣，初中一般會選些學習成績好的會告密的當班長團支書，康師傅卻任命了大劉磊當班長，還兼職我們宿舍舍長，衛生委員，體育委員和紀律委員。之所以任命他是因為大劉磊來這沒多久就在他老鄉的舉薦下加入了我們學校黑社會團體“八兄弟”的門下。屬於第二代首席人物，等上一屆“八兄弟”畢業以後，會正式成為“八兄弟”的一員，在我們這一屆已經是小有威信的風雲人物了，連校外的一些元老級大佬都給他面子。康師傅任命他也希望他盡量保護我們班其他人不受地痞流氓的騷擾和敲詐，可謂用心良苦。同時任命了我們班一個交際花一樣的一個女生當團支書，兼任女生宿舍舍長，勞動委員和語文課代表。之所以任命她是因為她來這裏沒多久就跟上一屆一個也是混社會的不良少年好上了，長的漂亮而且善於交際，在我們班沒人敢追她也沒人敢惹她。這樣一個班長一個團支書，一個對內一個對外，一個負責男生，一個負責女生。相當於康師傅的左膀右臂，在維持班級秩序方面不負康師傅所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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