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簽售會（下）
騷動漸漸的有所平緩，但是議論的聲音還回蕩在會場的上空，一時難以平息。
“各位聽我說，剛剛大家所看到的一幕，其實只是我們特意設計的一幕好戲。”
果然，袁浩傑的話音剛落，議論的聲音慢慢的變小了，愕然、憤怒、“原來你是這種人”的情緒變成了疑惑，袁浩傑成功的製造出了一種懸念。
讀者們的疑惑就是袁浩傑想要的效果，他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但另一半更難。
“我知道各位都是《恐怖電話》的忠實粉絲，作為一名專業的出版編輯，我也非常喜歡這本書，我覺得它甚至是近些年來國內最優秀的驚悚懸疑小說。而能寫出這樣的小說，與作者秦凡的不懈努力息息相關。”
“正是因為秦凡對《恐怖電話》所傾盡的心血，自己你們這些讀者的支持，才能使這本書取得如今的成就，因此，秦凡今天特意別出心裁的為各位帶來了一場獨一無二的簽書會。”
秦凡疑惑的皺緊了眉頭，袁浩傑想要為他解圍不假，但是他究竟想要說什麼？秦凡自知他可沒有安排什麼獨一無二的事情。
“各位讀者一定不會忘記《恐怖電話》中的核心人物——神秘人！是的，這個人物在小說里一直保持着絕對的神秘，所有人都無法識破他的身份，包括秦凡本人也無法識破他的身份。”
“所以，秦凡今天特意設計了這麼一個情節，神秘人出現在了簽書會的現場，他抓住了神秘人，真實的恐懼，自然的表演，你們誰能看出這是一場設計好的把戲呢？”
確實沒人能看得出，因為袁浩傑純屬胡說八道。但真實的效果是，有些話只要說了，就會起到一定的作用。因為袁浩傑給了他們更多的選擇，而讀者們搖擺不定，只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興許是秦凡的人格魅力作祟，也有可能是讀者過於盲目，謊言很快就在大部分人種起到了影響的作用，但可笑的是，其實袁浩傑胡說八道的謊言，至少有一半都是真實的。
工作人員將那個穿着帽衫的大男孩帶出來，那個男孩羞澀的看了秦凡一眼(這讓秦凡心裏十分奇怪，恐懼與疑惑仍然殘留於心)。
興許是後台工作人員對男孩做了一些思想工作，男孩到台前幫助秦凡澄清了這一場誤會，讓簽名會得以繼續下去，不過仍然損失了不少讀者，惡劣的影響估計是跑不掉了。
接下來，秦凡還要照常給讀者簽名，不過他再也笑不出來了，滿肚子的心事。
好不容易挨過了簽名會，讀者在會場散去之後，袁浩傑毫不給秦凡面子，劈頭蓋臉罵了他一頓，秦凡沒說話，袁浩傑的憤怒他照單全收。
他知道自己剛才惹了大麻煩了，如果不是袁浩傑幫助他，估計他這輩子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行了，老袁！”秦凡難得低頭承認錯誤：“今天是我錯了，我保證下次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再有下次我就幫不了你了，你沒看看剛才有多麼勉強。那些讀者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他們又不是傻子！”袁浩傑憤憤不平的發著牢騷。
“哎，對了！”袁浩傑突然抬頭看着他：“你剛剛突然發什麼瘋？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秦凡搖搖頭，都給他猜中了，自己哪還用說什麼！
“對了，那男孩呢？”？”的眼睛張望了一下。
“後邊等着要你的簽名呢！那可是你的鐵杆粉絲，就是因為喜歡你的書，所以才扮成那個樣子，結果差點被你掐死。”袁浩傑翻了個白眼。
秦凡慚愧的看了袁浩傑一眼，心裏別提有多愧疚了，立刻轉身到後台找那個男孩去了。簽名會結束，工作人員都在收拾東西，只有一個身材孱弱的男孩抱着一本書站在中間。
秦凡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男孩，他心裏頓覺愧疚，但是愧疚之中又埋着一絲疑惑不安，他的眼神確實有些像神秘人……
猶豫了一下，秦凡還是向那個男孩走了過去。
那個男孩看到秦凡之後，立刻低下頭，像是小姑娘一樣低聲說：“老師......”
秦凡擺擺手，他不習慣別人這麼稱呼他，更何況他的能力還遠遠不足以為人師表。
“剛才對不起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老師！”
男孩誠惶誠恐的看着他，彷彿看着一個傳說中人物一樣，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能量了？
秦凡苦笑了一下，感覺這實在太荒誕了。
他微笑着對男孩說：“你別這麼緊張，也別叫我什麼老師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和你一樣。”
“您太謙虛了。”男孩看着他的目光充滿了崇拜：“普通人怎麼可能寫出這麼好的書？”
好書？秦凡想起了來的路上，那個出租車司機說的話，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文學作品的好與壞評判起來真是太難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同樣的一本書，出租車司機和眼前的男孩的觀點竟然完全不同。
“你叫什麼名字？”秦凡問他。
“老師，我叫周冬雨，是大三的學生。”
男孩一口一個老師，低着腦袋看着秦凡，抱着書扭捏的樣子像是一個女孩。
秦凡感覺這個有點怪怪的，他不會是個gay吧？
秦凡瞄了他一眼，感覺很有可能，他額頭多了一絲冷汗，不能跟周冬雨繼續聊下去了，否則會被他帶跑偏的。
巧的是，秦凡心中剛出現這樣的想法，口袋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常賀打來的電話。
秦凡對周冬雨禮貌的笑了笑，然後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能避開他秦凡感覺很輕鬆。
“喂？”
“今天的簽名會順利嗎？”電話那邊傳來了紀顏的問候。
“出了點小意外。”
“什麼意外？”
秦凡看了一邊的周冬雨，嘆了口氣：“算了，回頭再說。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問問你晚上有沒有時間，給你慶祝一下。”常賀本來想過來的，但是臨時有一個案子拖住了他。
“行啊。地點你選，回頭告訴我一聲。”
“好，那晚上見嘍！”
秦凡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了，這個簽名會整整用了五個小時，期間他一刻都沒有休息。
他有些倦意的抻了個懶腰，想回去睡個懶覺，順便擺脫疑似gay的周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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