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誆騙
“六號房,十五萬兩!”
旁人雖然不知,但是秀娘和白楚卻是清楚的:六號房便是姜懷信的房間。
此時怕他們已經去十號房了。
眾人都親眼看到是六號房拿到最高價,白楚今夜肯定是安全了。而下面就看能不能從十號房中找到線索了。
不過依靠扶蒼山莊加上攝政王,應當無論如何都可以找出些什麼。
秀娘面露微笑,昂起了頭剛想說些什麼,舞台之下的常樂戶卻舉起酒杯,悠悠得說:“秀娘,為何還不打開我的信封呢。”
此話讓不少人暗暗笑了起來。
原來這位常家公子真是瘋魔了,不僅不知道自己寫下的報價已經讓所有人看到。更加可笑的是,他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另外兩人寫下的價格都遠高於他。秀娘不報出他的價格,分明是在照顧他的臉面。
而常樂戶卻對身邊的譏諷毫不在意,只是緊緊的盯着秀娘。秀娘雖然覺得有幾分好笑,但到底是拿過了常樂戶的信封。
二樓的姜懷信看着這一幕,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隱隱起了不好的預感。
就在此時,去十號房的人面露慌張的回來了,在姜懷信耳邊耳語了幾句。
姜懷信立時變了臉色,目光看向大廳中央。
“攔住她!”
可是已經來不及,暗器雖然擊中秀娘的手,但是她已經抽出了信紙。
吃痛之下,秀娘鬆了手,信紙落在一個客人的桌上。未等暗衛再出手,好事人已經看到了信上之字,瞪大眼睛,大聲的念了出來。
“二,二十萬兩?”
如此峰迴路轉讓所有人呆住了。
秀娘愣愣的看着信紙被客人打開,被人傳閱,然後發出幾乎一摸一樣的驚嘆聲。她徒然的張大了嘴巴,掃視了一圈,最後把目光定在了二樓六號房的窗口。
而姜懷信已經想通一切,緊緊攥住拳頭,看着在如此巨變之中唯一面色如常,正飲盡又一杯酒的常樂戶。
是他太自信,又太大意了。只以為常樂戶不過是一介被青羽迷了心智的愚夫,不足為懼。卻萬沒想到,他還可以利用這分愚蠢,掩蓋他真正的目的。他那樣光明正大的宣告,卻反而是最好的掩飾。
而此刻再想通這一切,已然是太遲了。他們原先所有的安排,反而是作繭自縛,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常樂戶才是今夜出價最高之人。姜懷信和扶蒼山莊自然有無數種辦法保住白楚,可是卻沒有一種辦法,是可以同時做到麻痹那些人的警戒的。
他腦中急轉,失了平日的冷靜。可是此時的他,卻偏偏腦中一片空白。
而二樓的一個不易被人察覺的拐角處,有兩名女子正並肩站在一起,看着樓下的紛亂。
其中一個露出了溫婉得體的微笑,好像不過閑話家常。
“哎呀,妹妹,現在可如何是好呢。”
說話的便是白清。而她身邊,則是蒙了面的青羽姑娘。
白清難抑心中得意,繼續說著:“要我說,常家樂戶少爺也不錯了。”她轉過臉,看着蒙面的女子,眼中露了幾分惡毒:“若是我,才不會好心給你挑這樣的乾淨少爺。”
可是她說了半日,青羽姑娘卻沒有半點回應。
白清初時有些惱怒,卻想到一事,忽然笑了:“姐姐竟然忘了,你現在可是個啞巴。真是不好意思了。”
言罷,她又看向一片紛亂的大廳,慢慢的說著:“哪怕你不知從哪裏學了跳舞又如何,哪怕你現在真的被萬人吹捧又如何。說到底,如今的你,不過是一個故弄玄虛的醜八怪妓女而已。”
雖然知道對方無法說話,可是一直說的話一直得不到任何的反應,到底會讓人有幾分不快。
白清擰着眉,忽然伸手扯下了青羽的面紗。
青羽此時終於有了反應,可到底躲閃不及,被她扯下了面紗。她迅速的用手擋住,可是到底遮掩不住全部。
看着面前那一張驚慌失措,佈滿了醜陋疤痕的臉龐,白清終於感覺到了幾分快意。她輕輕笑着,走出了房間。
而在她身後的白楚,又驚叫嗚咽了一會,才安靜了下來。
她拿起掉落地上的雪白面紗,有些嘲弄的笑了笑。然後不急不慢的重新繫上,眼睛看向樓下人群。
沒想到,他們反而被人給愚弄了。
那常樂戶那時看向她的眼神里,她是當真看出了幾分情意的。看來她還是如前世那般,並不能分辨真情假意,如此才會又一次被誆騙。
她盯着人群中央的常樂戶,忽然察覺到了幾分異常。
他為何,看起來並沒有半點開心的模樣。
無論是他當真是因為傾慕,所以今日前來拍下青羽初夜,還是他是有任務在身必須得到初夜,此時的他,都已經達成了目標。
而現在,他卻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似乎滿腹憂愁。
就在他又斟滿一杯,想要仰頭幹完的時候,卻從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攔下了他。常樂戶看到那人的眼神,似乎有幾分畏懼,居然真的就這樣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白楚的目光轉到了常樂戶身側之人。
那人便是方才嚷嚷規則不公的人。
白楚卻笑了起來。
還當真是,興師動眾。不惜暴露自己來歷,也要拿到青羽的初夜。她是不是應該感到受寵若驚呢。
就在大廳之中一片吵嚷的空檔,卻有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大廳,急步溜出紅袖樓。
此時紅袖樓外,正站着一對人。這些人都穿了異域服飾,面色嚴肅。而為首的便是南華質子,也是南華的太子,季嘉暉。
“就是現在了么?”
季嘉暉早已等的不耐煩,看到對方點了點頭,終於露出了幾分笑意。
早就找到了她,可是偷偷過來找她時,卻故弄玄虛不理人,還假裝不認識。
既然如此,那他就只好大張旗鼓的過來找她了。
可若真的因此打亂她什麼計劃,怕是她是會生氣很久了。不過,要讓他眼看着她的初夜真的被誰買走,他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他只好憋憋屈屈的一直等着,一直等到了現在。
他昂了昂下巴,帶了幾分自信得意的說。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