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熱鬧
今日的紅袖樓早早的便人聲鼎沸,門口擠滿了各式人等。
門口的小廝各個都如臨大敵,不見到紅袖樓的帖子便絕不放人。
有些不知情況的路人看到如此勝景,忍不住嘖嘖稱奇,忙詢問門口的商販。
原來今日是紅袖樓將要賣出青羽姑娘的初夜。
說起來,這青羽姑娘來到紅袖樓不過月余,照理來說,做一名清倌也能掙不少銀子。大抵是紅袖樓的老鴇目光短淺,這才着急要買青羽姑娘的初夜。
大家神色之間不由露出了幾分惋惜。
一旦失了清倌的身份,青羽姑娘怕終生也只能做一名販賣肉體的下等妓女了。
就在紅袖樓門前熙熙攘攘的時候,那些真正身份尊貴之人,正悠閑的從隱蔽的後門踏入樓中。還有些不願泄露身份之人,甚至還帶上了面具。
看着如此熱鬧的景象,秀娘心中估摸着今日的營收,心中得意的緊。卻不由的又心焦起青羽那邊的情況,便轉身前往青羽的屋子。
一推開門,便看見姜懷信正坐在屋中,面色雖然淡淡,卻到底帶了幾分不悅。
而另外一邊,青羽正氣定神閑的梳妝着。
小心掩好了門,秀娘這才開了口。
“姜公子怎麼也在啊。怎麼,也是來關心青羽姑娘準備如何的?”
姜懷信卻並無心情答話,面無表情的撇了秀娘一眼。
青羽在鏡中看的一清二楚,不由的笑了起來:“你這人也是有趣。當日說起這個計劃,你也是贊同的。怎麼今日卻來耍起臉色來了。”
垂下眼瞼,她的語氣中帶了幾分隱約不快:“旁人受傷之時不見你半刻,偏偏來給人找不痛快,你倒是一把好手。”
姜懷信張口欲說什麼,卻只是又徒勞的閉上。彷彿他才是中毒無法開口之人。
那日他們只是說起,想要抓住白清背後之人。畢竟此事,並不像是那麼一個深閨女子可以謀劃出來的,其中的打點人力,也都透露着奇怪。
他又如何能想到,這兩個劍走偏鋒的大仙會想出如此一招呢?
何況他現在理論上應該與白三姑娘待在青州,雖然可以指揮他人代勞,他卻無法親自出面,為她擋去那些人了。
如此種種,都讓他鬱悶非常。
不過最鬱悶的還是,這些個人,似乎都忘記白楚是他的未婚妻子了。
看到姜懷信的鬱悶,青羽卻不知為何有幾分暢快,到底是溫軟了語調:“不過是演戲罷了。”
姜懷信抬起頭,看見銅鏡中的人,隱約溫柔起來的眉目。
他有一瞬間的晃神,好似是想起了什麼久遠的事情。
“你記得小心行事。”
丟下這一句話,他便推動輪椅,離開了屋子。
隔着鏡子,青羽都能看見他手上新添的幾道口子。
也不知為何,他近來並不喜愛讓貴兒推車,總是要自己用手推動輪子,單獨行動。
木頭雖然早是被打磨的圓滑,可是他到底還是因為推動太多,用力太大,手上不停的生裂口。
明明可以自己行走,卻非要受這份苦。
而秀娘聽完姜懷信的話,臉上亦起了幾分憂色。
“青羽,公子此話倒是不錯。今日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無人能確保萬無一失,你還是要小心為上的。”
看着秀娘蹙起的眉頭,青羽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
“秀娘,我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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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紅袖樓的大廳中,男人的叫嚷聲,女子笑鬧聲,都快要掀翻屋頂了。
而在二樓一間間微微打開窗戶的廂房中,卻是幾乎一摸一樣的安靜。幾乎讓人忍不住懷疑裏面是否真的有人。
左側最偏僻的一間中,當中只坐着一名少年。少年身邊肅然站立的一名黑衣男子。
兩人雖然長相都十分俊朗,卻莫名透出一股寒冷,讓屋內的侍女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公子,可要飲酒么?”
她不過是紅袖樓一名下等侍女,能賣出酒去,她才能掙更多的錢。這都好不容易被安排到二樓的廂房,她可不能浪費這個機會。想到家中病重的母親,她咬了咬牙,忍着心中不安說道。
少年緩緩轉過頭,盯着她。
“倒。”
只有一個字,卻讓她心臟都快要爆炸開來了。
她顫抖着手,差點要把酒撒了出來,終於把那小小的玉盞給斟滿了。
少年端起酒杯,看着那小小細縫中露出的大廳,一口飲盡。
看似瀟洒,少年卻似乎並非飲酒之人。一口下肚,便乍然猛烈咳嗽了起來。
她的嘴角剛忍不住起了幾分笑意,一旁站立的男子見狀已經是長劍出鞘,直奔她而來。
侍女心中只道此命休矣,卻聽到少年一邊強忍着咳嗽,一邊說著。
“無事,放下劍。”
那位男子立時便恭敬的應了下來,然後便將劍抽回,放入劍鞘。
驚魂未定的侍女眼神在少年和護衛之間來迴轉動,直到確認自己暫時沒有危險之後,才緊貼着牆壁,慢慢往門口移動。
“奴婢,奴婢去給公子拿些瓜果。”
說完便匆匆離開了廂房。
聽着房門被匆忙關上的聲音,少年忍不住起了幾分抱怨。
“你可看你,又嚇走了一個。”
他自己給自己又倒滿了一杯酒,這次卻沒有再豪飲,而是淺嘗。
口中的液體此時終於展現出溫柔的一面,緩緩讓他暖和了起來。
看着廳中此時還空空蕩蕩的舞台,他的心情莫名有些好,甚至微微笑了起來。
“不過也好,省的有人打擾。”
方才房門的響動,自然也傳入了隔壁的廂房。
這間廂房教其他間,有些格外的吵鬧,不過是因為這間廂房中坐滿了一屋的女客。
雖然因為害怕暴露身份,已經盡量壓低的音量,不過到底是年輕的小女孩,忍不住輕聲嘰嘰喳喳起來。
聽到這樣巨大的關門聲,常樂年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這種雜亂低劣的地方,也不知哥哥們為何如此痴迷。”
其他的姑娘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如何作答。
常樂年的哥哥,常樂戶前幾日還放出豪言,定要拍下青羽姑娘的初夜,今日更是紅袖樓的坐上賓,早早便坐在了離舞台最近的一桌。
此時她們無論說些什麼,怕都是不太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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