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八岐妖皇終篇(中)(二合一大章,求訂閱?)
玄武將扶風真人帶到洞天深處去了。
留下這裏兩顆悲傷的心。
呂青知道，煉製玄武血魂旗和玄武屍鬼，是為了增強衛蘭女帝的實力，保她在修鍊一途走的更遠。
他雖然不是很明白玄武口中所說的“上古大地仙人一族”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有什麼樣的具體意義，但是他能體會玄武心中的尊崇和期冀——那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一族，具有重大意義和使命的一族。
“必須守護帝女么……”
呂青心中悲傷漸去，腦海中縈繞的，是玄武的這句話。
他扭頭看向一旁呆坐，一動不動的帝女。
其實這麼長時間以來，呂青都不太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她。是朋友？是合作者？還是沒有關係的路人？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他與她的關係，真的有些複雜難言。
因為帝女的強勢，呂青不能讓自己對她的關係進一步，但又因為心中的愛意，小手雨的存在，以及若有若無的友誼，又變得無法退一步。
但此後，呂青知道，無需再有任何顧慮。
他將是她的守護者，守護她一路向行，守護她存在的意義，這——便足夠了，其他的角色，都將不再需要。
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扶風真人疲憊不堪的從洞天深處走出。在他的背後，呂青看到了一雙巨大的猩紅的眸子。但卻是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這是玄武屍鬼。
“真人，休整幾日，我們殺回去。”帝女過來道了一句，便就轉身——這些時日，她一直處於自閉的狀態。
呂青知道，衛蘭國被三大國攻佔之事，快要成為她的心魔了。
“帝女。”扶風真人開口，“我們的力量面對三大國的強者，還是太捉襟見肘，我們應該繼續積蓄力量。”
“不！我的衛蘭子民等不到那個時候！”帝女吼道。
四十九天來，從未和帝女開口說過一句話的呂青，卻驀的道：“帝女，這個洞天我做主，我已經將洞天的門封住了，你是出不去的。”
“什麼？”帝女目眥欲裂的瞪向呂青，“妖龍，你竟敢這樣對我！”
呂青正色看向帝女：“雖然我不知道所謂上古大地仙人一族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但你既然作為最後的血脈，要做的事情，就該好好保存自己。”
帝女道：“你不懂我們一族的意志，就不要指手畫腳！”
扶風真人上前幾步，道：“帝女，在這一點上，我站呂青。我懂帝女你的意志，懂上古大地仙人一族的意志，但大地仙人一族已經凋零，是時候，將這份意志保存下去，而不是讓你犧牲自我的發光發熱！”
帝女聞言胸口劇烈起伏。
扶風真人聲音放柔：“帝女，你做的已經夠好了，是時候，該卸下一些擔子，好好休息。”
呂青道：“上古大地仙人一族的意志么……我是不懂，我不清楚你們一族的歷史和使命，但我覺得，這份意志，不是只有你們大地仙人一族具備，更不該是只有你們大地仙人一族具備！”
“我雖然是一個沒什麼水平的妖龍，但是我從玄武那裏學到了很多，它教會了我很多……玄武獸放棄對你的怨恨，反而要犧牲自己守護你，還讓我守護你……還有扶風真人，他也一直守護在你的身邊，默默付出……我覺得，你們大地仙人一族的意志，也被他們繼承了，或者至少說，他們……在守護這份意志。”
帝女的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最後，她冷哼一聲，徑直逃離了這裏。
呂青和扶風真人任由她去，知道她需要靜一靜。
呂青問道：“衛蘭子民和她帝氏一脈，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上古大地仙人一族，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扶風真人道：“關於上古大地仙人一族，我知道的甚少，這個是一種被仙宮列為禁忌的東西，而你也是知道的，仙宮在凡間的道統是佔主導地位的，況且一旦真仙下凡，是沒有任何人和事物能夠抵擋的。仙宮的眼線，遍佈人族，甚至妖族，所以但凡被列為仙宮禁忌的存在，都主動或被動的封鎖了信息。”
“至於衛蘭子民與帝氏一脈的關係……衛蘭子民是從上古時期一直追隨在大地仙人一族後面的戰士和民眾。可惜，如今，我們衛蘭國太小，人口百萬不到，衛蘭國所在地域天材地寶匱乏，道統也不昌盛，造就的強大修士太少，這樣一來，反倒需要帝氏來守護我們，而不是我們幫到帝氏一脈。這真的是一件……很令我等深感愧疚的事情。”
“其實帝女一直以為我是衛蘭之外的人，她並不知道，我父輩是從衛蘭離開。至於離開的原因，是因為我的父親覺得衛蘭國內的道統被神秘存在掐滅了。這些背後黑手，他們也想掐滅帝氏一脈，但是帝氏一脈超出他們意料的頑強，更出了帝女這個千年難得一見的絕頂天才。我父親在去世前將一切告訴我，讓我修鍊有成之後，以衛蘭之外人士的身份，回到衛蘭守護帝氏一脈，並暗中調查背後黑手。”
“我懷疑也是那些欲暗中掐滅帝氏一脈的人，挑動的三大國戰爭，欲利用三大國的力量，將衛蘭國毀滅，將帝氏一脈毀滅。”
說到這裏，扶風真人抬頭問道：“還記得當初我和帝女獵殺玄武獸的時候，突然出現的兩個煉虛合道境高手嗎？”
呂青眸光一閃：“你是說，那兩人，是幕後黑手派出的人？”
“沒錯！”扶風真人點頭，“他們在衛蘭國軍政和民間，看來都安插了眼線，這才能夠得到帝女的每一份情報。可惜我修鍊雖然有成，但在陰謀詭計，辨別忠奸這方面，還是差的太遠，沒能替帝女分憂，反而讓她陷入危局，但是也是你突然出現，我們才得以倖存。”
呂青心中思緒翻滾，他萬萬沒有想到，愛上一個人，會讓他陷入一場曠日持久的陰謀詭局之中。
但若再來一次，呂青覺得……他還是會義無反顧。
呂青思考了一會，道：“這些幕後黑手勢力，會不會還是仙宮？”
扶風真人冷笑的搖了搖頭：“除了仙宮還能是什麼樣的存在？但應該不是仙宮整體的意志，而是仙宮中的一脈大勢力。所以他們只能隱蔽的去做，不能正大光明的剿滅衛蘭帝氏一脈，也就是上古大地仙人一族的最後一支血脈傳承。”
“可惡！！”呂青憤怒不已，“我現在嚴重懷疑，化形草的陰謀，和這些陰謀，都是連在一起的！枉我初出道之時，那般的仰慕天界仙人，原來這些仙人，是這般……這般……這般……”
呂青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用什麼詞來形容。
說到這裏，扶風真人也想起了玄武的臨終之願，遂問道：“這化形草陰謀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下，呂青將玄武的經歷和發現都一一的詳細的跟扶風真人講述。扶風真人聽完甚是駭然：“竟然還有此等彌天陰謀！”
扶風真人面色發白：“此等大手筆，也必然只有仙宮才能佈下了。這仙宮，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我現在……真的很懷疑了。”
呂青分析道：“玄武臨終曾道，化形草是內部傾軋之舉……我這三年去北海極深處尋寶，發現一些……不太尋常的東西。”
“不太尋常的東西？”扶風真人愣了愣。
“那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略有接觸，當真是恐怖之極，透出的氣息，讓我一個煉虛合道大圓滿的龍族，都從靈魂深處感到寒意。”
呂青回憶的道，眼神之中閃出的光芒，讓扶風真人覺得，呂青是真的對那些東西感到懼怕。
呂青緩緩呼了一口氣，道：“如果說人族和妖族是內部，那麼，外部是什麼？也許……”
扶風真人接話道：“那種東西？！”
呂青緩緩點頭：“除了那種東西，我想不出所謂的外部，究竟還能是什麼了。”
接着，便是長久的沉默。
呂青從回憶中掙扎出來，道：“那種東西不是我們能夠考慮的，因為看起來，似乎仙宮才是最忌憚它們的存在的，我們當下，是該好好發展壯大自己。”
“對。”扶風真人深以為然的點頭。
可他又猛的想到什麼，眉頭皺成一團：“但我們在人間已經走到了頂端，再往上就要升仙……可仙宮這情況……我們還能升仙嗎？更況且你還服用了化形草！”
呂青聞言，胸口劇烈起伏的冷笑起來。
“哈哈哈，是啊，我們現在，上升之路似乎被封了……哈哈哈……死路一條……哈哈哈……真是……死路一條啊……”
扶風真人見呂青模樣幾近瘋癲，卻感覺這太正常了。連他，都要為這遍地的陰謀，無處可尋的道路感到深深恐懼。
然而，呂青的臉色卻陡然一變，變得無比冷峻和猙獰：“可我覺得，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放棄！沒有路，那我們就……開闢出來！到處都是黑暗，那就把自己點燃……照亮黑暗！”
扶風真人看着呂青現在的樣子，恍惚間，他彷彿明白了，上古大地仙人一族是什麼樣的存在了——那一定燃燒自己照亮黑暗的存在！
扶風真人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呂青平復情緒，想了想，道：“外界的衛蘭子民之中，可以絕對信的過，有一定力量的，都召集過來，帶到洞天。玄武的這處洞天非常隱蔽，我們可以在這裏保存有生力量。這件事情，交給你來做，帝女不能幹這事，她一定會想要帶着所有衛蘭子民，但這裏裝不下。”
扶風真人臉上一痛，但也錚錚道：“只能如此，忍痛割肉。壞人，就由我來做！”
呂青繼續道：“隨後，我這邊，也需要扶風真人你做帝女的工作，將我們所有人的所學拿出來分享。我們需要在一起，做研究，沒有完整而強大的道統，那就只能我們自己探索一條道統。衛蘭的星星之火，將從我們這裏燃起。”
“至於……我們這樣的人間頂級修為，之後的上升之路，也只能由我們三個來開闢，升仙，是不可能升仙的，但玄武這等靈獸，能夠具備真仙級別的力量，那就說明，升仙不是唯一的路。”
扶風真人驚道：“難道……你是說……煉體流？”
呂青聞言一怔。
煉體流是扶風真人偶然從上古典籍處得知，世人所知甚少。
當下扶風真人將這個概念，跟呂青詳細的闡述。
呂青聽完點了點頭：“大概就是煉體流了，但似乎這條路子，只有我們妖族可以嘗試一下，人族……”
呂青看了看扶風真人：“似乎天生並不適合走煉體流，太羸弱了。”
扶風真人道：“我的上升之路，暫且就不管了，我們先集中精力，研究看，你是否能走煉體流！”
呂青突然想到什麼，奇道：“扶風！你說……上古大地仙人一族，為何叫大地仙人？”
扶風愣住了，可馬上，他面色狂喜：“你是說……”
“帝氏一脈的上升之路，可能是不用升仙的！！”
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激動過後，扶風真人回憶道：“傳說我們衛蘭帝氏是出過強大可媲美真仙的人，但那僅僅只是傳說，我典籍中千年來有記載的，卻是沒有那樣的人物。”
呂青卻笑了笑：“那你怎麼忘了？你可是說過，帝女是千年來都難得一見的絕頂天才嗎？”
“是啊！”扶風真人激動起來，“前人不行，可是帝女……她是有希望的呀！”
扶風真人細細盤算：“帝女如今才五十有幾，卻已經是煉虛合道之境，雖然還是初期，但是這已經是震古爍今了！人族修士，能在百歲達到煉虛合道之境，就已經是絕頂天才！帝女……她……她一定可以！”
呂青點頭：“對，她一定可以！”
說著他轉頭看向後方的玄武屍鬼，眼中帶着濃濃的追憶：“玄武說了，讓我守護她，而且是命令我守護她，想必，它是看出來了吧。哪怕我們所有人的路都走不通，但只要帝女尚存，就有希望，帶領我們走出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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