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賀若君看着屏幕:“切換到花園,拉近!”
屏幕中顯示的正是那片白牆雕塑,畫面里的雕塑看不出任何異樣,更遑論所謂的水泥沉屍了。
賀若君看着畫面,略有所思。
朱雀問:“之前你懷疑這幾個雕塑有問題,可是從圖像來看又不太像有問題,難道是設備有瑕疵?”
喬矩知道朱雀對賀若君那叫一個死心塌地,不管賀若君說什麼,他都不會質疑,就算讓他去死,他也會眉頭都不帶皺一絲馬上去死!
喬矩揮手說:“怎麼可能,這可是軍用設備,虎哥讓人送來的,我搞了好久才在姚家老宅設下的監控點!”
賀若君稍作沉思,說:“換紅外線熱像。”
喬矩稍微操作,轉換畫面。
屏幕上除了地面建築外,地下建築的角落房間裏,蜷縮着一個人形。就圖文顯示的熱像情況來看,這人出氣多進氣少,情況不太樂觀。
地面建築除了家裏的傭人外,樓上書房的人從身高體型能辨別出是姚太廣。
那,地窖里的是誰?
“行了,連結到我的平板,之後我再研究!”
賀若君站起身來,說:“現在他被黎文趕走,手上的流動資金基本沒有,海外銀行也被黎文給吞了,唯一的指望可就是你們喬家!”
賀若君拍拍喬矩的肩膀:“後天的訂婚按計劃進行!”
喬矩點頭。
賀若君走到旁邊,要去拿朱雀準備好的資料,被姚離憂搶先一步抱在懷裏。
“行了,小紅鳥一會兒善後,我先走了!”
朱雀點頭。
走到樓下,看到在院子裏坐着無聊的玩手機麻將的紀渝塵,賀若君笑道:“老闆,怎麼坐在外面?”
紀渝塵不滿的吐槽:“你們是一家人我是外人,也不讓我上去,叫我在下面喂蚊子!”
賀若君戳戳紀渝塵的肚子,堅定的握拳說:“加油!”
紀渝塵有些不好意思的趕人:“走走走!誰要跟你一樣?”
“切,不識好人心,小憂咱們走,不理他!”
說著和姚離憂開車離開了。
坐在車上,活潑開朗的賀若君偃旗息鼓了,懨懨的躺在稍微放平了的副駕上,讓姚離憂拿出小薄被給他蓋着,聲音也沒有之前的力氣。
“小憂,我們回家。”
姚離憂點頭。
賀若君說的回家,就是翰林府。他從來都只把姚家老宅稱呼為姚家。
“你先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賀若君點頭,疲憊的微微蹙眉,懨懨欲睡。
身體果然不如以前了,以前腸子被捅出來還能塞回去繼續打架!今天也不過就是和黎文過了幾招就支撐不住了!要不是小紅鳥及時介入,恐怕崽子……凶多吉少……
他想起下午的那陣疼痛,心有餘悸。那股疼痛之後就一直不太舒服,可又不能露出破綻,只能強撐着。
他被子下的手輕撫在肚子上,心裏默默歉意:辛苦你了,以後就叫你肥油好不好?白白的嫩嫩的,多好!
賀若君迷迷糊糊的睡着,姚離憂捨不得打擾他,打算把他抱回去。
賀若君有些難受,並沒有完全睡着,在車上昏昏沉沉的閉目養神,姚離憂一碰他,他就醒了。
看已經到了車庫,撐着座椅起來:“嗯,到家了?”
姚離憂拍拍他的腿,說:“我抱你上去!”
賀若君嘴唇不太有血色,笑笑,說:“幾步路而已。”
說著,藉著姚離憂的力氣,慢吞吞的走到電梯口回去了。
“你躺着,我給你換衣服!”
姚離憂把賀若君放在沙發上,單手輕撫他的肚子,極力用信息素安撫躁動收斂的他。
賀若君搖搖頭,說:“不用,今天流了一身汗,不洗澡我睡不着。”
姚離憂不快:“你都這樣了,還洗什麼澡?”
賀若君面露愧色,覆在他的手背:“我…”
姚離憂憋了一肚子氣只能忍着,說:“小心點,隨時叫我。”
賀若君拉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慢慢悠悠的往衛生間走去。
大概是洗去了周身的疲累,也或許是放鬆下來身體不再緊繃,再或許是被姚離憂的信息素包裹的久了。賀若君感覺舒服了很多,肚子裏暖暖的也沒有之前那樣的難受,些許的悶悶倒還能忍。
就這麼一覺睡到第一天早上十點過,才摸摸索索爬起來,舒暢的他坐在床上回神,聞到從廚房飄來的香氣,肚中腹鳴如鼓。
他摸摸肚子,起身出來,看到姚離憂正在廚房忙活,悄悄地從身後抱着他,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問:“小憂,做的什麼好吃的?”
姚離憂一手拿着湯匙一手覆在身前交疊的賀若君的手背上:“熬魚湯呢!香嗎?”
賀若君點頭:“香!”
“餓了嗎?”
“餓了!”
姚離憂把湯匙放在旁邊的碗裏,轉過身來拉着賀若君看個仔細。
“嗯,臉色雖然還是有點蒼白,比昨晚好多了。感覺怎麼樣?”
賀若君明媚的笑着:“沒事了!我屬小強的!”
“快去洗漱,先吃點牛奶麵包墊墊肚子,一會兒吃午飯,起來晚了也不能打亂三餐的時間!”
賀若君乖巧的點頭,轉身洗漱去了。
姚離憂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恍惚,昨天的事讓他后怕,他更怕賀若君真的捲入什麼事,真的以身犯險!
賀若君盤腿坐在沙發上,一手拿着資料一手拿着麵包,活像高考複習的學生。
姚離憂盛了一碗魚湯出來,放下茶几上,說:“阿落看什麼呢?一臉便秘!”
“看你二叔呀!”
賀若君放下資料湊近聞聞:“好香啊…嘖嘖嘖…好燙!”
被燙了舌頭的賀若君哭喪了臉咬着舌頭,眼裏噙着淚花。
姚離憂嚇了一跳,他哪兒知道賀若君就這麼直接開喝?這可是剛剛出鍋的魚湯啊!
“燙着哪兒了?多大個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賀若君被燙了,還被責備了,委委屈屈的癟嘴搖頭:“吃個雪糕就不燙了!”
姚離憂挑眉:“呵!想得美!”
又問:“二叔怎麼了?”
“你二叔啊!”
賀若君直起身子,雙手捧着姚離憂的臉搓來搓去:“你二叔是不是你們家抱養的?你明明這麼好,可他這麼壞?”
賀若君蓋棺定論:“要不是你變異了就是他基因突變了!”
姚離憂把臉上胡亂摸來摸去一點都不安分的手拉下來,一臉疑惑:“我二叔?昨天倒是聽你們說過。我們家不是做地產的嗎?他怎麼?”
賀若君指了指被他壓了不少書籤的資料,說:“你們家早就被他敗光了!這些年奉養你家那些蛀蟲親戚的,都是他撈偏門賺的!不得不說他為了一族的光鮮亮麗,還真是費心竭力!”
姚離憂拿起資料,根據賀若君壓着的書籤打開來看,引入眼帘的儘是些觸目驚心的血腥圖片。
他臉色難看的皺起眉頭,賀若君直接把文件給關閉,說:“這種骯髒的事不想你看!你要是想知道,我告訴你。”
姚離憂搖頭:“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怎麼做?會不會有危險?”
賀若君眼裏狡黠有光,心不在焉的說:“當然是請警察叔叔制裁咯!現在可是文明社會!”
姚離憂盯着他,雙唇抿成一條線。
賀若君拉着他的手,指天發誓的說:“真的,我不會隻身犯險,放心!”
姚離憂眼皮挑挑:“你還有信譽度嗎?”
賀若君尷尬的笑笑,努力的證明自己的信譽度:“真的,這次真的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不做其他的,絕對不跟他干架!騙你是小狗!”
姚離憂擺明不信,威脅的說:“騙我我就不要你了!”
賀若君吐吐舌頭,用手背試探了碗的溫度,不燙了,這才捧着碗一勺一勺的喝湯。
姚離憂單手撐在太陽穴,歪着頭看着他:“阿落,這次之後你真的就不再插手關隴了?”
賀若君一口乾了魚湯,滿足的摸摸肚子,拿着紙巾擦擦嘴,說:“嗯!”
然後把腿放在姚離憂的腿上,說:“創建關隴也好,與人血拚也好,都是為了活下來!那個時候我要是倒下了,朱雀,青龍,白虎他們都會沒命!就算不是為了我,我也不能輕易倒下!”
“他們都說我打起架來不要命,可是我要是不夠拚命,大家都會死!”
“說白了,以前都是逼不得已,一切都為了活下來!”
賀若君用手撫平姚離憂擔憂心疼緊鎖的眉頭:“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已經不用我保護了。”
“我的夢想從來都沒有變,我只想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平平淡淡的生活。午後可以泡杯茶,養養花,和你一起晒晒太陽。”
姚離憂靜靜的聽他說著輕描淡寫的過去,那樣輝煌又血腥的歲月逼迫眼前這個看起來乖巧可愛的人渾身佈滿傷痕。
那些傷無不在訴說曾經的走投無路與迫不得已。
“還有小紅鳥…哎…”
賀若君站起來,有些難言之隱,想了想,開口說:“他長得美艷,從小就很引人矚目,沒少被人欺負。總是可憐巴巴的躲在我身後哭哭啼啼。”
“後來他再也不哭了,他就像是我的影子,學着我性格乖張學着我情人滿地學着我喜怒無常學着我掌管關隴。”
賀若君搖頭:“可是這不是他,我想藉機讓他做回他自己。他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這些年一直用精神藥物治療,但是老闆出現后就不一樣了。”
“很明顯的能感覺到小紅鳥正在努力走出陰霾。”
“關隴只是為了生活才有了存在的價值,最後一個想要拯救的,是朱雀!我走了之後一直是他在掌握關隴,他把自己活成了我的模樣!可是只要他能康復,一個關隴算什麼?”
姚離憂拉了一張臉走過來,迎面對上來回踱步的賀若君,把他嚇了一跳。
“我這兒正剖心泣血,你臉色怎麼突然這麼難看?嚇我一跳!”
姚離憂柔情似水的笑着,伸出手放在賀若君的后腰把人攬過來,兩人上半身貼的很近,卻給肚子留出一些空隙。
他捏着他的下巴抬起頭看着自己,不懷好意的含笑,問:“你情人滿地?”
賀若君的臉色一變,心叫不好,殷勤討好說:“哪,哪兒能呢?我…我這不,這不是說朱雀呢…”
“我性功能障礙?”
賀若君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呵,呵呵…謠言,謠言!”
“之前我也覺得是謠言,現在覺得可能禍起蕭牆!”
“您,您多慮了…”
姚離憂在他后腰的敏感點捏捏:“哦?真的…”
賀若君連連討饒:“嗯唔…我錯了,我口不擇言!”
姚離憂滿意的把手伸進他的衣服,意欲不良。
賀若君雙腿發軟,秒慫:“我,我肚子痛!”
姚離憂冷哼:“我看你精神好的很!”
賀若君os:到底哪兒露出的破綻?我明明沒提到過性功能障礙這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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