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個紙屋子

加個紙屋子

“夏油傑”說的那句話,讓草野花梨呆了一下。

她下意識看向漏瑚,“你要去殺了五條悟?”

漏瑚單手拿着他的煙斗抽了一口,“明天去。你要一起?”

他盤算了一下,大方的說道,“嗯……你要五條悟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我把他打個半殘也行,到時候你隨便玩吧。”

草野花梨:“等、等一下,我沒說要他?”

她只是說自己做了這麼個夢,也沒說要找這個人啊??

“哦,所以說你不要五條悟,”漏瑚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我知道了,那明天還是殺了他吧。”

本來想着既然是同伴,勉強包容一下草野花梨的怪癖也沒什麼,不過既然她不要的話,那就殺掉好了。

草野花梨驚呆了,“你到底明白了什麼?”

“重點不是這個,”她說道,“重點是為什麼你們要殺一個不認識的人?”

“哦,你說這個啊,”“夏油傑”笑眯眯的說道,“他擋了我們的路嘛。”

他握着一杯果汁,慢條斯理的端起來喝了一口,像是在飲用什麼難得的珍饈,“擋路的,就幹掉好了。是吧,花梨?”

在那一瞬間,他身上的欲.望強烈的波動了起來,讓就坐在他附近的草野花梨下意識往後靠了一下。

這樣、這樣厚重的,堆積的欲.望……她從來沒見過誰的欲.望強烈到這種程度的,純度極高,濃稠的像是被注滿的咒力,甚至能夠堪比特級咒靈了。

身後有隻手臂不動聲色的撐住了草野花梨,使得她沒有因為反應太大而被注意到。

“是啊,”輕輕鬆鬆的將草野花梨推回原來的位置,真人另一隻手舉了舉杯子,隔空和“夏油傑”碰了一下,岔開了話題,“不過,‘夏油’也不要慫恿漏瑚啦,五條悟可是很棘手的傢伙呢。要我看,漏瑚還是先謹慎的試探一下怎麼樣?”

“才沒有呢,”“夏油傑”看了一眼漏瑚,微笑着說道,“漏瑚是自願去的,對吧?”

“不過啊,”他把杯子放回了桌上,“漏瑚,你可能會死的哦?”

“哼,區區一個咒術師而已,少嚇唬我,”漏瑚說道,“沒必要把獄門疆浪費在五條悟身上,最適合它的地方是我的藏品庫。”

沒什麼新鮮的話題了,他也懶得再待下去,乾脆把手上的煙斗一丟,站了起來,“我回去了,有事再喊我。”

花御連忙追了上去,似乎有什麼話要和他說。

不過漏瑚走到一半又扭頭回來,正好和花御撞了個正着。

他有點煩躁的揉了揉頭,忍住了沒對花御發脾氣,反倒看向坐在中間的“夏油傑”,“喂,等我殺了五條悟,獄門疆記得給我。聽見沒有?”

草野花梨注意到在漏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個名叫“夏油傑”的陌生人和真人對視了一眼,露出了一個有點微妙的笑容。

他相當爽快的答應了,“當然沒問題。”

漏瑚這才滿意的走了。

他的腳步相當從容,就像是已經穩操勝券、根本不用想就能贏一樣。

草野花梨總感覺哪裏不對,想出聲問,手掌卻被真人捏了捏。

她有點茫然的看向真人,卻見到他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等會再問。

**

“‘夏油’是詛咒師的事情,花梨已經發現了吧,”真人說道,“他是我認識的一個暫時可以信任的人類。”

他盤腿坐在床上,又拍了拍身側的地方,示意草野花梨也坐下來,“雖然只是暫時,不過也還算有用吧。”

真人邀請的動作倒是自然又熱情,前提是這裏不是草野花梨的房間,坐的不是她的床。

草野花梨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最後還是妥協般地坐下了。

自稱“夏油傑”的男性詛咒師剛剛已經離開了,草野花梨也稍微放鬆了一點。

“你和他很早就認識吧,”她隨手撈了一個抱枕塞在懷裏,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很信任他。”

“哎呀,花梨真是有點可愛呢,”真人托腮看着她,露出了一個笑容,“我信任‘夏油’?笨蛋都是這麼想的呢。”

作為人類對自身的惡意,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種語言就是“惡”啊。

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真人就繼續說道,“‘夏油’那邊的話,還有一些詛咒師。”

草野花梨繼續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們達成了一個約定,”真人說道,“他會協助我完成我們的理想,顛覆人類的主導地位,前提是我們在這段時間內按照他的計劃行事。”

他笑眯眯的說道,“但是漏瑚他們肯定不會聽話的,所以說要稍微壓一壓,你懂的吧,花梨?”

有點明白過來的草野花梨果斷地搖了搖頭,“我不懂。”

她三兩下躺倒了,把被子一拉,蒙住了頭,“我睡著了,不要告訴我,我什麼都沒聽見。”這哪裏是壓制自傲的漏瑚,分明是要拉着她上賊船。

“哎呀,真可惜,”真人惋惜的說道,“我本來還想明天就把手機給你的……”

他慢吞吞的說道,“畢竟‘夏油’說,五條家的祖傳術式,難對付的很呢,如果失敗了,他可能心情不好,就要再晚幾天了呢。”

“我也沒有特別想要手機,”草野花梨的聲音悶悶的從被子裏鑽出來,“你不如說說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她不滿的說道,“無論如何,需要知道這些、明天要和五條悟戰鬥的,是漏瑚啊。跟我說沒有用的吧。”

這一聽就是坑的事情,居然不講清楚就讓咒靈跳,真人和那個“夏油傑”未免過分了點。

“因為我希望你去一趟,”真人說道,“五條家的無下限術式能隔絕針對靈魂的攻擊。換句話說,他能夠隔絕通過肢體接觸發動的任何術式。”

他看着聽到這個消息一臉震驚、蹭蹭蹭從被窩裏鑽出來的草野花梨,眨了眨眼睛,“所以說——這就是原因,我需要其他咒靈去確認五條悟的術式抵擋效果。”

無論是真人的“無為轉變”,還是草野花梨的術式,都是以咒力接觸為媒介進行發動的。

這就意味着,草野花梨和真人的攻擊對五條悟都是完全無效的。

與真人不同的是,草野花梨能通過咒力凝聚進行外放操作,第一次和漏瑚等咒靈見面的時候,她用的就是這一招。

但……如果外溢的咒力無法碰觸到五條悟,這招也是同樣的無效。

“你想要我和他打架嗎?”草野花梨連忙搖了搖頭,“不不不不不我不打架——”

她還勸說真人,“咒術師都好忙的,如果他們找不到我們就不會和我們打架,那再好的優勢都沒用啊。”

“你的手機,”真人提醒道。

草野花梨再次搖頭,“不要。不去。”

見真人還要再加碼,她連忙說道,“不管你加什麼我都不可能會去的!別喊我!”

她是傻嗎,送上去給打不贏的人打?她又不是漏瑚。

“不需要你真的上手去和五條悟戰鬥,”真人有點無奈的說道,“你對咒力波動的敏感程度不亞於我,只要找個位置和花御一起圍觀就好了。”

他把手指一疊,“怎麼樣,是不是很划算?”

草野花梨猶豫了一下,“可是…”

真人使出了殺手鐧,“回來之後,我給你找瓦楞紙做一個新的屋子。怎麼樣?”

草野花梨發現自己可恥的心動了。

但她決定再拖一拖,“我覺得還是——”

“明天上午手機就會送過來,”真人說道,“你回來之前,屋子就會搭好。怎麼樣?”

“成交!”

**

車輛平穩的行駛在環山公路上,漆黑的夜景在窗外一閃而過。

五條悟揉了揉太陽穴,半歪在後座的位置上,看起來隨性又不羈。

“老傢伙們那邊怎麼說?”他問道,“對那個特級人形咒靈的反應。”

“上層暫時持保留意見,”伊地知潔高緊緊的握着方向盤,剋制住要擦汗的想法,“所、所以說報告暫時還沒批准…也不允許提高警戒等級。”

其餘的話他甚至都不敢說,比如說關於上層覺得七海先生和虎杖同學、甚至包括他在內的“五條派”是為了營造出咒術界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來進一步推出五條悟這個咒術界最強,才編造出了這個謊言。

“一群智商和他們的皺紋數量成反比的老東西,”五條悟沉沉的呼了口氣,“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他們都幹掉。”

他閉了閉眼睛,才坐了起來,“等一下。停車。”

伊地知潔高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麼?”

雖然不太理解五條悟要幹什麼,但他還是停下了車。

五條悟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好了,”他語氣輕鬆的說道,“你先回去吧,伊地知。我待會自己回去好了。”

伊地知潔高動了動唇,猶豫地說道,“可是五條先生,校長說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他現在一個人回去絕對會被狠批一頓的吧。

“哎呀,不要擔心,”五條悟活動了一下手腕,“夜蛾校長早就習慣了。”

等到純黑的轎車掉頭離開、駛出有一段距離之後,他才像是招貓逗狗一樣朝着某個方向招了招手,“快點快點,出來吧。不要讓我等太久哦——”

“畢竟我這個人啊,其他都很完美,就是脾氣不太好呢。”

以為五條悟在喊自己的草野花梨在圍觀的安全位置下意識探出了頭,又被花御按了下去。

“說的不是你,”花御保持着隱藏的術式說道,“漏瑚在那塊。我們這個範圍,他發現不了的。”

而在五條悟的那一聲招呼之後,迎接他的並非已經蓄勢待發的漏瑚,而是一群閃爍着星星點點紅色的蟲子,密集的聚在一起,像是一片烏壓壓的紅雲。

“火礫蟲?”草野花梨有點意外的欸了一聲,“這不是拿來當燈用的嗎?漏瑚這是……要成為燈泡,晃死五條悟?”

這樣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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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種世俗的訴求[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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