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手術
“他做錯什麼了嗎？”溫樂難以置信，“你看看那胖子的嘴臉，怎麼……”
“但那胖子是客人，他只是酒吧的公共小奴而已。”楚坤一隻手握方向盤，一隻手飛快地在車載屏幕上點開微信，發了幾句消息，“他得罪了客人，就該被處理掉。”
“況且……他已經二十五了。”楚坤看着屏幕上發回來的文件信息，“這個年紀在酒吧……也算得上是壽終正寢了。”
“二十五歲算壽終正寢？”溫樂只覺得額頭上的青筋開始跳動，“你們管二十五歲叫壽終正寢？”
“你別那麼激動，老溫。”楚坤笑了笑，“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怎麼樣？現在離你們醫院還有點距離，你後悔還來得及。”
“後悔？我救人為什麼要後悔！”溫樂扶着身邊有些搖搖欲墜的男人，“大不了……你開個價，把他賣給我，這下總可以了吧？”
“你有病啊？”楚坤嚇得險些踩了剎車，“你是我朋友啊！要什麼樣的奴隸沒有，你要這麼一個殘次品幹什麼！再說了，你一個醫生，要這種東西幹什麼？”
“管得着嗎你？”溫樂毫不示弱，“我就當是找個免費的鐘點工了。”
“我可提醒你，就算以我的地位，也最多只能拿出一個奴隸來送人。你可想清楚，你要了他，我們家其他優秀的奴隸可就跟你無緣了。”
“用不着楚少爺這麼好心。”溫樂哼了一聲，“開價。”
“十七萬，掏錢。”
“那我還是先謝謝楚少爺送我的禮物。”溫樂故意將“送”一字說得很重。
“拗不過你，喜歡就拿走吧。”楚坤聳聳肩膀，跑車再次提速，直直地朝着紅燈路口闖了出去。
“罰單二百，記着給我錢。”
溫樂沒理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飛快地撥通了一個電話。
“曉曉，趕緊推輛平車到前院，我這裏有個危重病人……沒錯，馬上就到，還有，告訴劉教授。”
“行啊你，比我威風。”楚坤笑了笑，“不愧……嘶，你幹什麼！”
“好好開車，這可是條人命！”
兩分鐘后，楚坤猛一打方向盤，跑車一頭衝進了醫院大門。
“溫醫生！這裏！”一個小護士見溫樂抱着人從車上下來，趕忙朝他招手。
“劉教授呢？”溫樂一邊推着平車往前跑，一邊隨手扯掉自己身上的外套，隨意地蓋在男人下身。
“劉教授在急診通道。”
護士則飛快地將血壓計綁在男人右臂，“從那邊走，那邊人少。”
……
“立刻安排頭部CT。”劉教授說完，又伸手按了按男人的胸腹，“再加一個胸部X光。”
“小溫啊，你從哪看到的病人？你不是說請假和同學出去吃飯嗎？”看着護士將平車推遠，劉教授扶了扶眼鏡，轉頭看向溫樂。
溫樂咬咬牙，趴在劉教授耳邊低聲道，“這人是幽魅的……”
“你……”劉教授聞言，愣了半天，“你怎麼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幽魅的人都敢往醫院帶？”
“那……”溫樂沒料到教授的反應這麼大，“那還救嗎……”
“救！都送來了我們還能推出去嗎！”劉教授一瞪他，“以後老老實實地給我研究專業，少跑出去滿大街撿病人！”
“好，好。”溫樂滿口答應，“我先去準備手術室，待會兒手術請誰？”“
“我來吧，這事別讓太多人知道。”劉教授說道，“告訴曉曉她們幾個護士，別四處張揚。但是這家屬簽字……”
“你們這什麼醫院啊？停車費居然要收三十！”楚坤氣喘吁吁地在人群中找到溫樂，“你知不知道……”
“就他了。”溫樂指着楚坤，“他是幽魅的……大堂經理。”
“好，家屬跟我來。”劉教授也不多問，抓着楚坤的手腕就走。
“你……我？”
“就你。”溫樂朝他使了個眼色，“幫個忙。”
……
“男，二十五歲，身高一米七三，體重……四十七千克？”溫樂念到這裏，不禁有些吃驚地看向手術台上那個瘦弱的身體。
“別分神，繼續。”劉教授神色嚴峻。
“B型血，無遺傳病史，無傳染病史，無特殊病史，硬膜外血腫手術。”
“手術開始時間，晚上十一點四十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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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出血點不多，沒什麼大問題了。”劉教授最後一次檢查后，點點頭，“小溫，你來縫合。”
“骨科吳主任看過片子了嗎？”劉教授走到一旁，摘下口罩問道。
“吳主任說胸部骨折程度較輕，考慮到病人剛進行過開顱手術，吳主任建議不手術，保守治療。”立刻有護士回答道。
“家屬結過錢了嗎？”
“結過了。”
“縫合之後送清醒室，ICU觀察二十四小時後轉入普通病房。”劉教授說完，打開手術室的門，準備離開。
“劉教授，家屬要求病人術後進單人病房……”
“還算有點良心。”溫樂小聲嘀咕一句，繼續手下的動作。
“按家屬要求辦吧。”劉教授捏了捏眉心，“你們幾個也別閑着了，病人身上還有些外傷，同步處理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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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合完畢，手術結束時間，凌晨三點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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囑咐了小護士好好照看那人，溫樂換了衣服，滿臉疲倦地走出手術室，一眼就看到躺在長椅上睡得毫無形象的楚少爺。
“經理，醒醒。”溫樂抬腳踢了踢楚坤的腰，“該下班了。”
“你全家都是大堂經理！”楚坤睜眼，狠狠地瞪了溫樂一眼，“你還欠我兩百塊錢罰單，什麼時候還？”
溫樂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錢，數了數，“一百七十八，愛要不要。”
“憑什麼不要！”楚坤蹦起來一把搶過錢，“怎麼，神醫做完手術了？”
“他的身份登記怎麼辦？”忽視掉楚坤語氣中滿滿的諷刺，溫樂問道。
“先拖着唄，等你帶他去幽魅辦了手續，幽魅會給他一個身份證明的……如果你同意的話。
“行了，大少爺，回家睡覺去吧，辛苦你了。”溫樂笑着拍拍楚坤的肩膀，“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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