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要上天哦
天剛破曉,演習就在悄無聲息中展開了。
只見原本十分寬闊的峽谷中,放眼望去,幾十個高高聳立的哨台,隱約還能見到有持着大號角的士兵在上邊放哨。
兩側,是高聳入雲的懸崖峭壁。
往下看來,是一片片密密麻麻的森林以及最中間位置處一條不知道從哪裏蔓延而來的河流。
隔了老遠都能聽到河流的呼嘯聲。
這是玄甲軍以及家屬賴以生存的水源,也是梗在峽谷兩側的重要因素之一。
站在高台上,只能隱約看見幾百米處就會有一條人工修建的橋樑。
峽谷的左側,是玄甲軍整個隊伍生活,訓練的地方。
周圍還有綠油油的當季果蔬。
峽谷右側,則大部分由森林組成。
樹木十分茂盛,隱約還能聽到野獸的嚎叫聲。
在森林中間,一條能容納一輛馬車可通行的道路一直蜿蜒上前。
直到,森林盡頭。
那裏,是這峽谷內另外一座城池。
平日裏只有少數人駐守,那個地方主要用來軍事演習,平時並不啟用。
城池不大,城門及圍牆的建造卻半點不含糊。
其堅硬程度,是很多大城池都比不上的。
城外,一半是懸崖,和組成這個天然屏障那高聳入雲的懸崖不同,這處懸崖只有十餘丈,卻是剛好能將城池阻隔在外。
另外一半,是森林,那邊往往都有重兵把守。
當然,就算有人能突破這兩處阻礙進到裏邊。
城池內更是危險重重。
機關無數,阻礙無數,雖然小,卻易守難攻。
正因如此,在玄甲軍中就流傳着這樣一句話。
“每次軍事演習,只要抽中守方的人,就是勝利的那一方。”
所以,當趙安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些泄氣。
那天晚上幾人討論完之後,很是沮喪了好一陣子。
這會兒,顏芷溪,趙安,左衛這些“後勤部”的人,正湊在營地中的伙房內,熱火朝天的給其他人做飯。
人很多,伙房也很大。
活卻半點不輕鬆。
六千多人的隊伍,一頓飯的消耗也是十分巨大的。
這對他們這些不太適應的新手來說有些困難。
好在,馬飛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更不是衝動行事的人。
知道這些人以前沒有接觸過,在演習剛剛開始還未曾白熱化之前,還是留下原本那些火頭軍帶一帶他們。
要求也不高,且這種時候也不能要求做好吃好喝好。
只要能吃飽保證大家的體力就行。
做的東西自然也就簡單了。
劈柴,生火,放水,揉面,剁餡兒,上鍋蒸。
火頭軍交給他們的第一項技能,就是做熱乎乎的大肉包子。
當然,也只有這麼一兩頓能吃肉包子。
越是往後,時間越是緊迫,任務也會越重。
到時候最多就只能吃點大餅或者饅頭什麼的了。
這些東西,火頭軍也都一一教了。
這會兒,“戰爭”並未打響。
大家還是有些閑情聊天的。
那些影響士氣的話不敢說,那些他們會不會因為抽到攻方而失敗被趕回新兵營的話也不敢說。
於是便只能從身邊人下手。
從“你成婚了沒有,有孩子沒有。”
到,“你看我人不錯,你妹妹介紹認識認識唄。”
然後,不知怎麼的,話題突然就拐了個彎,也不知道是誰吼了一句,“聽說主子這段時間都在軍營呢,你們說,主子會不會看到我們。”
場面突然禁止了一瞬。
也不知道又是誰接了話,“主子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了,若是他在這裏,自然是會看的。”
這話有很好的催動作用。
原本有些低迷的氣氛也瞬間緩和。
一個個就好似被打了雞血一般,又熱絡起來。
“那主子是不是就在瞭望台那邊。”
“我一定要好好表現,萬一主子剛巧就看到我了呢。”
“說起這個,我突然想起有天夜裏好像聽到瞭望台那邊有女人尖叫,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
顏芷溪本只打算默默的當個燒火丫頭。
突然聽到這話,臉不自覺就有點燙。
她微微垂頭,將所有情緒掩埋,試圖用這種欲蓋彌彰的行為掩蓋自己那晚的愚不可及。
然後又聽到有人說,“說起來,好像好多天沒有見到主子了呢,顏姑娘,您知道主子還在不在軍營嗎?”
我靠——
顏芷溪在心底悄悄罵了個娘。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越是想躲,這些人就越是忘不掉自己。
顏芷溪佯裝淡定,抬頭和問話的人對視。
笑盈盈的,“不知道呀,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幾日為了這演習,任何人都不得離開訓練場,我也好幾天不曾見到主子了呢。”
顏芷溪這話沒錯。
自那天晚上和楚流蒼談崩之後,她就沒再見過那個人了。
起初也不是不回去,只回去的時候兩人碰不到。
之後就應了這軍營中的規矩,演習結束前,任何人不得離開訓練場。
這兩天晚上顏芷溪都跟大家一樣住在訓練場上臨時搭建的帳篷里的。
只不過她是個列外,別人都是一群人待一塊,她自己有個單獨的小帳篷。
作為一個接觸過心理學的人,她能看得出這些人眼裏的期待,也知道他們這會兒說這些都是心裏沒底、
於是笑得越發明媚,“不過,演習這麼大的事情主子肯定是知道的,他如果在這裏,就一定不會錯過,大家要加油哦。”
這話一出,顏芷溪看見很多人臉上的那種激動就快掩飾不住了。
她垂頭,微微一笑。
到底都還是些沒經歷過啥風波的小年輕啊。
隨便幾句話就能波動他們的心弦。
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
楚流蒼在這些人眼中,大抵就跟她那個時代的人追星一般。
楚流蒼是他們的神,是他們的精神支柱。
加之他雖然也經常來軍營,卻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見過。
能見一面能吹幾天。
若是那麼瞧的,還被楚流蒼指點過,那簡直要上天。
顏芷溪本以為可以就這麼過去。
但顯然問話的人沒打算這麼容易放過她。
“顏姑娘您臉怎麼那麼紅。”想了想,他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瞭望台可不是誰都能去的,目前為止上前過的女人更是沒有。”
這話很有帶動性,很多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顏芷溪身上。
就聽他說,“據說那天晚上是主子去了那兒,那……那個女人,該不會就是顏姑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