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75章  春紅

第一卷_第175章  春紅

溫似錦的目光從管家身上移開,落到張老二和他妻子身上。

身邊下人說:“王妃,這就是張老二家的。”

溫似錦盯着她:“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怯生生地說:“我……叫春紅。”

溫似錦觀察了一會,發現春紅身上都是傷,應該是被張老二打出來的。

“我再問你,你可否與王府的管家通姦?”

春紅沒有說話。

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張老二立馬掐了把春紅的手臂,“這個賤人,做出醜事,肯定不敢說了。”

溫似錦呵斥了一句,“我沒問你,我問的是她。”

春紅將頭低下,一直看着自己腳尖,就是不回答這個問題。

她還時不時地咬着自己的手指。

神態奇怪。

……

過了許久,溫似錦發現這個女人不太對勁。

上次她被張老二當眾鞭打的時候,也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喊疼。

溫似錦看向張老二:“春紅是不是智力有點問題?”

張老二:“這……是啊,又能怎麼樣呢?”

他一早就知道春紅智力有問題了。

如果不是看在春紅漂亮,他也不會花大價錢,將她從人販子手裏買下來。

可誰知這個傻子還懂得偷情呢?

溫似錦:“既然春紅智力有問題,她是怎麼成為你妻子的?”

張老二鼓鼓嘴,“當然靠花錢了。如果不是我,她已經被賣到青樓妓院裏去了。這賤人不懂得感恩,還和別人偷情,我就算是打死她了,也是她活該……”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溫似錦扇了一個巴掌。

“啪!”

張老二捂着臉,“你!”

他怒氣沖沖地瞪着溫似錦,然而侍衛已經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敢上前一步,就是死。

溫似錦:“你有什麼權力強迫一個智力殘缺的人,成為你的妻子?”

張老二弱弱地說:“我付了錢……”

“要錢是嗎?”溫似錦扔出一錠金子,砸在張老二臉上。

“拿着,滾。”

張老二今天來這裏,本來是想利用春紅,來敗壞譽王府的名聲。

他若是無功而返,怕是不好交差啊!

“我若是不走呢?你們還沒給我一個公道……”

溫似錦:“你可以試試。”

侍衛的刀光一閃,正好照在張老二臉上。

溫似錦淡漠地看着張老二,他想利用流言蜚語來打擊譽王府,其實是最沒用的一招。

這些年來,譽王府的名聲何曾好過?

反正都破罐子破摔了。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走的,只能死。

張老二撿起掉在地上的金子,猶豫了一會,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蘭心:“真是便宜他了。”

溫似錦眉眼一彎,眸中夾帶幾分笑意。

“有這個命拿我的錢,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命享用了。”

……

此時,管家還跪在地上。

溫似錦:“進來。”

管家站起來,跟着走進去了。

溫似錦吩咐下人:“把春紅先安頓在客房。”

她回頭看向管家,“至於你的事,一五一十講清楚。”

“以及你和春紅之間,到底發沒發生過?”

管家:“王妃,我和春紅以前是老鄉,自從家鄉被水淹,我們已經很多年沒見面了。”

“前些日子,我偶然遇見了她,發現她變得痴痴傻傻的,就說了幾句話,僅此而已。”

溫似錦:“你鞋子是怎麼掉的?”

“我……”管家沉思了許久,“我的這些舊衣服舊鞋子,明明都被拿去清理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家?”

“這麼說來,是府上出賊了。”溫似錦冷笑一聲,“既然要偷,為什麼不偷王爺的,反而偷你的呢?陷害你一個管家,能有多大作用?”

管家慌亂中又跪下來了,“王妃,我真是清白的,絕對沒有和春紅髮生不正當關係……”

溫似錦:“你的一面之詞,也很難讓人信服,真相沒查清楚前,你手裏頭所有的職務就撤下來,而你被關進柴房裏,不得出去。”

……

處理了這麼一大堆瑣事,溫似錦總算能歇下來了。

蘭心泡好了一壺茶過來,“小姐,喝杯茶吧。”

溫似錦:“你覺得管家的話可信嗎?”

蘭心:“管家在府上很多年了,從來沒有犯過錯,應該不能做出這樣的齷齪事吧。”

“而且再說了,這是件小事,用不着小姐你如此心煩。”

溫似錦:“的確是件小事。可我總感覺,這件小事是個開端,由它將會引發一系列的變故……”

蘭心:“什麼意思?”

“算了,和你說,你也不懂。”溫似錦:“要弄清真相,還是得去問春紅本人。”

“你陪我一起去春紅那裏看看。”

……

已經有丫鬟給春紅清理過傷口、換過衣服了。

人看起來乾淨整潔許多。

春紅瞧着溫似錦,還是有些畏懼,她小心翼翼地往後縮了縮。

溫似錦:“你不用害怕,我不會打你。”

春紅抓着帕子,蹲在房間的角落裏。

溫似錦試圖地握住了春紅的手,想為她把一把脈,看着痴呆症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造成的。

春紅一直在躲,對於這個舉動很是抗拒。

溫似錦只好想別的辦法,她掏出一顆糖果,“來,給你吃糖。”

“糖……”春紅的情緒平復了些,“吃糖。”

“我給你剝開。”

溫似錦耐心地剝開糖紙,將糖果喂進春紅嘴裏。

“甜嗎?”

春紅點了點頭。

溫似錦:“我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就會有很多糖吃。”

還沒開始問,春紅就搖頭。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溫似錦皺起了眉頭,她剛才握住春紅的手,發現春紅並非先天殘缺。

管家說家鄉發生過水災,估計是在那次災情中,導致春紅變成現在這樣了。

一個智力殘缺的女子,又被人販子拐走,還遇上張老二這樣的男人,確實有點可憐。

溫似錦也沒逼問春紅了,她只讓人先好生看管,不要節外生枝。

……

不久,有信鴿飛來。

蘭心:“小姐,出什麼事了?”

溫似錦一看,是從昭獄裏傳來的,看來賀遠朝那邊有回信了。

上次她說給時間讓他考慮清楚,希望答覆是讓人滿意的。

“我要出門一趟,你不必跟着了。”

蘭心迷迷糊糊,算了,反正她也不懂。

……

昭獄。

溫似錦是換上男裝之後,才進來的。

她對獄卒道:“把賀將軍帶出來吧,我同他有話要說。”

很快,賀遠朝就出來了。

賀遠朝算是看明白了,溫似錦絕對是有點地位的,不然出入不會這麼輕鬆。

“你是向楚予寧投誠了嗎?”

溫似錦眉頭一挑,她沒想到賀遠朝是這樣認為的。

“也可以這樣說。”

“呵。”賀遠朝冷笑一聲,“所以是他讓你來勸說我的?”

溫似錦:“我只是把實話告訴你,看你自己的選擇吧。”

“賀將軍,你並不蠢,關在這兒也有一段時間了,應該也想通了,真正要殺你的人是皇上,不是譽王。”

賀遠朝沉着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如果真像這句話說的一樣,就不會還活着了。”溫似錦:“賀將軍,比起性命,你更在意的是名節。”

賀家滿門忠烈,賀家子弟可以死,但絕對不能背負污名死去。

所以賀遠朝沒有自盡。

若他死了,會被認為是畏罪自殺。

他得活着,必須活着。

賀遠朝:“我就是在意如何?人生在世,清白最重要。我沒有勾結北疆,我可以死,便不能帶着污名死去,我不能讓賀家蒙羞。”

溫似錦:“賀將軍,我看你是搞錯了方向。皇上讓你死,自然是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勾結敵軍是最好的。”

“他是絕對不會讓你清清白白地走,不然如何平天下悠悠之口呢?”

賀遠朝:“那我能怎麼辦?”

溫似錦:“我說過的,和我合作。”

賀遠朝:“你的意思,不就是讓我和你一樣,對楚予寧投誠嗎?”

溫似錦沒有否認,她的確是這樣意思。

賀遠朝:“死了這條心吧,我們賀家與譽王府有世仇。”

溫似錦:“我還以為是什麼?不就是上一輩那些恩怨。據我所知,你的親人都是死於戰場,又不是譽王府害死的,有什麼仇恨化解不了呢?”

“你……”

賀遠朝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這話也沒錯,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了,他的父母兄弟也都是戰死沙場。

賀家和譽王府,談不上什麼血海深仇。

就是陳年積怨罷了。

“可你別忘了,我曾經帶人伏擊過楚予寧,你當時也在場。”

“他知道后,還能放過我嗎?”

溫似錦:“你都說了我也在場,可他並沒有殺了我,反而重用我,所以你還在擔心什麼呢?”

賀遠朝內心還是十分猶豫,“讓我再考慮考慮。”

溫似錦站起來,“賀將軍,你的時間並不多了,我最後給你三天時間。”

“是要背負罪名的死去,還是選擇一條光明大路,你自己看着吧。”

她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昭獄。

出去的那刻,剛好有陽光照下來。

溫似錦笑了笑。

“今天,天氣真好。”

……

回去的路上,溫似錦又遇上了桃夭,她在挑選布料。

溫似錦問她:“是要做衣服嗎?”

桃夭看到溫似錦的瞬間,眸光有些閃躲,“是……是啊。”

“選給小孩子的?”溫似錦的目光下意識落在桃夭小腹上,並沒有懷孕啊。

“你有孕了?”

桃夭:“是宮裏的楊貴人,她說宮裏的布料都太貴重,怕新生兒的命格壓不住,要我挑些民間的給她送過去。”

“短短几天,你就和楊貴人搭上關係了,真厲害啊。”

溫似錦是真心讚譽,能夠左右逢源,確實是一件本事。

桃夭:“我就和楊貴人說過幾句話而已。像我這種身份低微的人,怎麼配和寵妃搭上關係呢?”

她話雖然這樣說著,但心裏卻無比高興。

楊貴人是最近風頭無兩的紅人,即便是和她說上幾句話,也是沾了光的。

更別說她這一胎很可能是皇子。

等皇子出生,再被立為儲君,楊貴人怕是馬上要成為皇貴妃了,甚至連皇后都有可能給她讓位。

到時候,如若楊貴人記着桃夭的好,桃夭不就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么?

“我瞧着這幾塊布料不錯,老闆,給我包上吧。”

溫似錦看桃夭出手大方,“永昌王對你還算不錯。”

桃夭:“王府如今就我一個女人,王爺信得過我,讓我操持中饋。”

她的言下之意,是說自己和王妃也沒什麼區別了。

她問溫似錦:“對了,上次的刺客是誰派來的?”

溫似錦只說:“還沒查出來。”

桃夭現在和溫似錦站在一起,都有些心慌,萬一又來個飛鏢暗箭什麼的,她的膽子可要嚇破了。

“那王妃你可得多上心啊,畢竟刺客在暗你在明。”

溫似錦:“如果我說,現在就有刺客跟着我們呢?”

桃夭的手一抖,雙腿差點軟了。

“你……你說什麼?”

溫似錦拉住了桃夭的手,“別回頭,我們往前走。”

“好……”桃夭腿都在打顫。

溫似錦:“我們往人多的地方去。”

走進正街,溫似錦察覺到跟着自己的人,還沒有消失。

但聽腳步,也不像是刺客。

溫似錦:“桃夭,我們在此分開,你回去吧。”

同桃夭分離之後,溫似錦故意拐進了巷子裏,她收在拐角處。

等着那腳步聲越來越近……

溫似錦走出來,鉗制着他的手往後翻,“你是誰?”

等看清了此人的面貌,溫似錦很是詫異。

“怎麼會是你?”

這個跟着溫似錦的人,是九皇子楚銳身邊的小太監,名叫福寶。

溫似錦鬆開了手,“福寶,你跟着我幹什麼?”

福寶:“王妃,九皇子……他不見了。”

溫似錦:“你說九皇子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

福寶:“已經好幾天了,宮裏都找遍了,還是沒有九皇子的消息,所以奴才就出宮來找你,看看你有沒有法子。”

溫似錦:“確定宮裏都找遍了嗎?皇子失蹤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有公開去找?”

“奴才懷疑九皇子是偷偷出宮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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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每天都有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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