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藝術
車夫離去之後,凌辰卻也安穩躺在了旅店之內。
此地的老闆娘看了少年支付靈石之時的闊綽,卻也介紹了不少旅店之內的項目,只讓凌辰連連擺手拒絕。
他在此,也只是為了等待。
等着火毒文明對器神大陸出手,至少在此之前,身份是不能暴露。
這也是他直接來到一處器神大陸內名不見經傳的小鎮的緣故。
不過此地的所謂的藝術氣息的確濃郁。
竟有着舒緩的音樂,韻律變化,奏響一整天,這顯然也是個修士在彈奏,凡人可沒有這般的耐力。
秉承着來都來了的心思,少年卻也走出旅店,去參觀而來此地的一處藝術殿堂。
其中的化作與各種藝術品,倒也讓凌辰有些難以適應,只覺這器神大陸俗世的一些文明開放的有些過頭了。
卻也不只是否是這裏的凡人真的能夠到了坦誠相見也能不生邪念的程度,但在奉行保守的凌辰思維之內,卻也無法認同這種景象。
但在此地,凌辰也看到了與自己前腳後腳到此的幾個修士。
竟然都是些偽裝成靈光境的虛靈境修士,顯然是心中叵測,似乎在盯着什麼畫作生出些許貪婪的念頭。
凌辰也大致知曉那些有着古怪油墨塗抹的畫作應當是出自什麼大家之手,必然價值不菲,卻也沒想到這種對修鍊沒勞什子用的東西能夠讓修士動了貪心。
也不是什麼有道韻的畫作……
凌辰心中古怪,像是混元大陸儒門之內的諸多大修士,以意境作畫猶如身臨大觀,開闊心胸,可眼前只是一幅身着華麗連衣裙的女子畫像,竟然也能讓虛靈境修士動了心思。
此地卻也有着一位人仙境界的修士。
畢竟是所謂的什麼藝術中心,總是也得有大修士在其中才能宣揚出這種名氣,收斂一些前來參觀的遊客的錢財。
栩栩如生的畫作卻也精美,少年心中思索着。
“幾位,這幅畫應當值個不錯的價格吧?”
凌辰直接走近詢問道,他如今的修為,卻也是隨心所欲,想做什麼便是做了,根本不擔心做好事,沒有好報。
“公子,這副星禮公主的畫像,可是值這個價值!”
三個男人領頭之中的修士隨手深處了三根手指。
凌辰疑惑道:“三百顆靈石?”
他已經在往多處說了,畢竟是能夠讓虛靈境動心,怎麼也得有這個價格。
少年心中思索着,卻也覺得這裏似乎對於這種藝術十分看重,這種畫作對於有着神魂的修士,不是隨意畫就,甚至隨意汲取各種色彩,將一些畫面精雕細琢,甚至能夠畫出如同現實一般的畫作,如何會為了一個人像這般露出這種神態。
凌辰實在想不通一幅畫為何能賣出這個價格。
“是三萬靈石!”
男人突然開口,讓凌辰都有些詫異,三萬靈石,便是能換得一件極佳的道器了,就是換一個仙家洞府修鍊一輩子都足矣,竟然是這副畫的價值。
凌辰卻也搜魂了幾人,也不明白,這裏的一些事物竟然有這種巨大的誘惑力。
這些修士是着魔了嗎?
凌辰心中疑惑。
這幾人也看出這個少年來到此地之後,對一些高貴的藝術品滿是不屑,顯然不是一個會欣賞藝術的人。
不覺間,三人也離得凌辰遠了些。
彷彿是一種鄙視,帶着高貴品格的鄙視。
凌辰自是感受到了幾人的鄙夷,卻也沒想到這些人作為賊人在鄙視什麼,能夠欣賞一幅藝術品,欣賞到想要偷盜,卻也是瘋魔了。
四處周遊,凌辰穿過走廊,卻也來到一處禮堂的二層走廊,下方真有這一個身着燕尾服的男子彈着鋼琴。
這種風格讓凌辰想起了魔洲,但那服裝,卻是讓少年想起了曾經在惡魂星域尊王星之上的景象。
當年作為天才進入星艦之時,尊王星之人為各個天才準備的衣服似乎就是這般制式。
少年望向遠處的景象,似乎在一處滿是座位的地方還坐滿了各種凡人和修士正在靜靜聆聽着此地的音樂。
每每一曲終了,便有着如雷般的掌聲。
太魔幻了。
凌辰懷疑這些人是鼓掌機器,卻也難免不知道自己是脫離了地氣,還是說器神大陸的俗世自己十分的不適應,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少年眼中光芒流轉,卻也看到了在這殿堂之內高處,正伏案寫着些什麼的人仙老者。
對方尚且不知有修士已經惦記上了自己的鎮館之寶。
凌辰點指一道道韻,勾勒出些許兆頭,使得對方在心底有着一種冥冥之中的感知。
果然那人仙老者的眉頭微微皺起,像是覺察到了什麼災劫的意味,此時連忙起身向著下方而來。
凌辰卻也不多停留,轉身向著門外走去,周遊了幾處,吃了些此地的特色吃食,便回了旅館。
凡人的生活節奏太慢了,甚至有一種舒緩之意。
但凌辰卻也覺得這種日子過的十分舒適。
安逸,似乎是藏在生靈本性之中的嚮往。
凌辰也明白了或許在完美的盡頭,所有生靈都能感受到一種安逸的感覺,也算是一種屬於完美世界的景象。
一整天都是用凡人的體質在四處周遊,此時卻也如凡人一般緩緩在床榻之上睡了過去。
也便是半個下午,當凌辰被敲門聲喚醒的時候,已經有黃昏的金色光芒從遠處投映而來,竟帶着幾分聖潔意味。
這器神大陸的天色也是蔚藍,如今停留在深淵之中,卻也有着陣法維持着整個天下的晝夜。
這種光芒知曉,那旅店的老闆娘,卻也緩緩來到少年的窗前,隨意點燃了一根煙,輕輕吸了一口就吐出,語重心長般地說道:“公子,有些事情不得不告訴你。”
凌辰神情多了幾分疑惑,自己來此難道又什麼古怪嗎,怎麼接二連三的都是些事情找上門後來。
“既然不得不說,那便說來聽聽。”
凌辰與這女人也就是在之前入住此地的時候交談了幾句,卻也沒想懂對方此時是怎麼想的竟然用一種類似多年朋友般的語氣如此說來。
“無論公子信與不信,這藝術中心就要出一些亂子了,如果公子還算聰明的話就趕緊走吧!”
女人帶着善意說著,臉上卻也有了幾分哀愁,對方的的所有東西都在此地,是註定離不開了。
“老闆娘,這裏我已經遊覽過了,沒有發生什麼危險。”
少年心中思索着,這個老闆娘也是一個隱藏修為的虛靈境修士,怕不是與那些盜賊也是一夥的吧?
“你一個凡人有能看出些什麼。”
女人臉上有些許擔憂,望向將要漸漸暗下的天空,女人的臉上多了幾分畏懼。
凌辰心中思索着,卻也有些明白一件事,這裏的諸多字啊他看來一文不值的所謂藝術品,卻也吸引着不知多少人的覬覦。
“那些畫有價值嗎?”
凌辰覺得這個女人總不能顯露出什麼鄙夷神情離去吧?
女人卻也沒有轉身就走,反而是疑惑地看向問出這個問題的少年,對方能來到此地,竟然還能問出這般可笑的問題,未免也有些幼稚了。
應當也是道聽途說被一步騙到了此地。
“有些東西的重要對於各個人是不同的。”
女人隨口說著,轉而望向遠方天際,似乎有一團黑雲正向著此地而來,像是要將整個小鎮都籠罩。
漸漸有雨水落下,其中蜇雷轟隆作響,凌辰卻也感覺只是一些凡間雲雨,但此雲朵來的太過突然,甚至可以說是明目張胆。
定是有着貓膩在其中,想都不用想,老闆娘立即將此地的一些陣法預熱,準備防禦着這些手段恐怖的暴徒的襲擊。
像是光芒交織般,有着一道古怪的雷光落地,竟然直接停在那剝脫的城牆前方。
是一個少年,身上交織的諸多閃電,像是要將那雷雲都化作自己的披風。
竟然是一個人仙境界大圓滿的少年。
沒想到對方竟然有這般實力。
凌辰能輕易看到修士望氣才能看到的景象,也讓老闆娘吃了一驚。
女人的長相雍容,身上原本一直有一種類似大家族走出的女子般的風度,但此時因為驚訝,卻也眉頭微微皺起,失了從容。
凌辰嘴角輕笑,卻也是給了對方一個微妙的笑容。
也算是示意對方不必聲張,因為凌辰的實力對方看不透,自然也知道這個少年極有可能實力比她還要強大,所以此時卻也都不敢出聲。
遠處那殿堂之內,立即有三個虛靈境修士得逞一般笑着飛了出來,卻被從天而降的一道天雷直接劈碎成一堆焦炭。
這一次卻也輪到凌辰驚訝,原以為此人是和這些人是一夥的,沒想到轉手之間就將這些小賊直接斬滅。
可後方的老者卻也面露忌憚竟然依託那殿堂之內的陣法迅速擺出防禦似的姿態,顯然也是在對這個不速之客的少年產生了敵意。
老者如臨大敵,此地刺耳的警報聲也迅速響起,諸多類似執法者的修士迅速聚集,如同戰陣一般擺開架勢。
“黑風,你想做什麼?”
那老者眼睛眯起,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柄弩箭,顯然是一柄道器,而且威勢極為不凡。
器神大陸的道器似乎生來就帶着一種奇異的道韻,像是本身就帶着器靈一般。
那突然出現就殺死三個小賊的少年伸手,將落在地上的畫作收起,直接拿在了手中。
口中似乎呢喃了一句什麼。
隔着距離極遠,聲音散在風中,但是凌辰還是聽清了,對方是在說公主大人。
那幅畫上的女人似乎是一個公主,雖然栩栩如生,但也不至於讓一個人仙境界的修士將之當做真的公主給照應起來吧?
“豐國的懸賞令被人接了下來,正是這三人,為了將那公主的畫作帶回去,這個黑風已經尋找了不知多少地方。”
老闆娘突然開口,像是什麼都知曉一般。
凌辰覺得這個女人的身份應當十分不一般,無論是對方的氣度還是說話之間的語氣,以及對方身上隱藏的實力。
少年心中思索着,此人應當在此地已經很久的時間了,這從那些帶着修為的車夫記憶中就能知曉。
但是凌辰卻也發覺到,此人的修為似乎也隱藏了很久,而且與那些盜賊隱藏氣息的手段有些相似。
“那些賊人又是哪裏的?”
凌辰隨意開口詢問道,語氣始終淡然,像是早根本不在乎這些事情一般。
女人微微抬頭看向這個莫名到來,可看上去只是凡人的少年,此人像是一個謎一般,若非周圍的兩個大修士都想要她的命,她也不敢用神魂散發,去探查這個少年。
只能認真為此人解答道:“此地曾經就是豐國之人搬遷而來的區域,而那畫作,是豐國一個大師親筆所畫。”
“是被那豐國公主親自吻過的畫作。”
“那三個賊人就是公主的人。”
女人說來的事情,只讓凌辰感到一種古怪,豐國,這藝術中心不像是沒有名氣的樣子,那人仙大圓滿就偏偏如此之久才發現?
似乎發現了少年臉上的疑惑,女人眯起眼睛,多了些審視的意味,“你是怎麼來到這迷霧森林之內的藝術中心的?”
若是沒有引路人,或是被此地精靈許可的修士,是不可能到來此地的。
凌辰知道言多必失,卻也不想多管閑事了,他也額明白,此地顯然也不是看上去那般風平浪靜,畢竟是俗世,複雜至極,勢力對立,國度之間相爭,也正常的事情。
“便是被引路之人送進來的,畢竟我只是個凡人嗎?”
凌辰言語之間並未有任何破綻,畢竟他也搜魂了幾個小修士,對於此地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也根本不怕這女人的詢問。
凌辰原本也正是覺得此地較為安逸,能夠等待着火毒文明進攻,才直接來到這個小鎮之上。
卻也沒想到這小鎮之所以安逸,卻也不是因為此地的藝術品精美,不應當被破壞,而是因為此地故意是藏在迷霧深處,躲避着仇家。
“黑風,你這個豐國的背叛者!”
那老者臉上滿是憤恨,但讓他出手於這個少年交戰,卻也是定然要吃大虧。
凌辰神情中多了幾分怪異,這種人仙修士的爭鬥,卻也是非同一般,此地城牆,或者是各種建築,絕對經不起摧折。
凌辰看向那少年的臉色,似乎對方也有些忌憚着什麼,始終站在城牆邊緣。
對方引來一朵自然雲雨,用的也是天雷直接滅殺那些修士,對方似乎根本不敢用自己的大術法砸入此地。
但凌辰卻也發現,對方神魂感知卻也是毫無忌憚地在此地周遊,像是在搜索着什麼。
而氣勢之間,也在與那老者和諸多執法者構成的戰陣在對拼。
“這個黑風在忌憚什麼?”
凌辰搜魂的那兩個小境界修士,絲毫沒有給他帶來什麼有用信息,凌辰甚至覺得那兩個小修士甚至對這些事情都一無所知。
對方腦海中唯一的記憶,就是這個藝術中心就從來沒有被什麼大修士攻打過,這裏就是一處安逸的世外桃源。
凌辰知曉在外有迷霧森林這個佈置,但是為了不被什麼大修士或者是器神文明的本源意識發現,他始終沒有大幅度動過神魂。
現在看來能夠在這裏創建這個藝術中心的人,也是一個真仙級別的大修士。
少年不由想起之前自己所在的那個廢墟般的教堂。
似乎在其中就有着些許神明氣息,那神明已經消失,但顯然也是真仙境界的神明。
說不得周圍的佈置,就是對方所為,畢竟傳聞周圍的迷霧森林之中還有着精靈存在。
在靈族之中,卻也有很多種族,凡靈,精靈,仙靈,神靈,魔靈。
凌辰卻也都遇見過,其中精靈,也莫過於在自己剛剛開始修行參加第一個論道大會,在崑山險死還生之後,遇見的那朵靈石花,小靜。
那女孩就是一個精靈,那是一種由山川靈物依附的神奇生靈。
而凡靈只是靈氣與意識結合誕生生機,繼而糾結氣機,化作靈核,成就靈族,而仙靈卻也是從靈脈之中形成。
神靈自然是靈族修鍊之中到達虛靈境之後,便可挑選道途,與魔靈一般都是實力強大大領主。
精靈的誕生卻也較為艱難,畢竟如果是靈氣濃度足夠凡靈是十分容易出現,反而是精靈是需要一種奇異的紀元。
畢竟草木化作的妖物也不再少數,像是凌辰曾經在混元大陸道洲的千幡谷內遇見的那株桃樹。
準確的說那還是自己師傅的大舅子。
便也是靈物生出靈性,卻是成為了妖物。
山川之靈,草木之精,精靈的誕生卻也在一個有與無之上,若是生靈之物又原本的靈性,像是那桃樹妖,本就是有着微弱的靈性,卻經過千年萬年的蘊養,漸漸成了能夠修鍊的妖物。
而仙靈卻是在一眾沒有微弱靈性,卻陡然靈性深邃,全然像是一種突然收到蒙蔭,而誕生的靈性。
像是靈石花小靜,就是收到了崑山道人的蒙蔭。
凌辰心中思索着此地的精靈如何出現,想來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教堂之中的神明所為,畢竟也只有那一處曾經有着那般強大修士,只是沒想到神明也會隕落。
看着旁邊的老闆娘望向遠處的黃昏景色,彷彿顯露出一種淡然的哀愁,少年心中有些思索。
畢竟神明隕落之時,也便是諸神黃昏般的景象,少年隨口問道:“那荒草覆沒的教堂里,曾經住着的是什麼?”
凌辰來此根本沒有怎麼動用神魂,甚至連術法,都沒有用處。
可此時的老闆娘卻因為少年這一句話,驚得身體一顫。
女人更想是被抓到的賊人,竟然顯露出幾分慌亂的神情。
緩緩滴昂讓那一根香煙,這位老闆娘,似乎強行冷靜下來,女人緩緩將窗戶關上,從脖子上摘下一塊佩戴着的金屬吊墜,將之直接懸挂在窗戶上。
像是有着一種幻象漸漸包裹住這個房間,便是從內部隱隱感覺,凌辰都覺得這房間之內根本沒有人能夠發現的事物。
少年心中驚奇與對方這件道器的神異,卻也再度對器神文明道器生出了幾分敬佩,也不知是此地道器是否真的是精心打造,怎麼感覺天生就帶了一種神異。
少年心中思索着,卻也看着這個女子吞雲吐霧,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竟然將一個城內之人不知曉的故事講來。
迷霧森林中的人將是永遠在森林中生活。
女人這般說道,其中原有的居民如同被那神明詛咒了一般永遠不可能走出迷霧森林。
而像她或是那些小賊一般的身份,卻是能夠輕易地走入其中,並且再度走出去。
女人緩緩說來了一段有關豐國的故事,似乎是曾經存在的一處國度,實力最高的也是一位真仙。
在這器神大陸的南方也算是有名的大國,其中修士都沉迷於這種名為藝術的奇異道韻之中。
那是一種來自於上一個機緣的古怪道韻,在這個紀元全然沒有任何意義。
凌辰也想像不到為何沒有任何意義的事物還會被如此吹捧。
但也沒有出現打斷這個女人的言語。
女子彷彿沉浸在回憶之中,說來的話語,彷彿如那音樂一般有着特殊的感染力。
凌辰見過上一個紀元的紀元編年史,卻也沒有聽說過藝術這種修鍊道韻,反而是上一個紀元的修士大多都是修鍊無上道,很少有人專註於法術。
“那時的豐國之中,有着一個公主,生下來便註定是一個無法修鍊的凡人……”
女人的眼神之中有着些許悲哀,凌辰細細端詳,卻也發覺,這個中年女子,殘留的風韻,的確有些像是那畫像上的女子。
此時外界的怒喝聲不斷響起,似乎是那人仙修士動用了什麼術法,再與那少年召喚而來的黑雲雷霆相爭。
伴隨着隱隱的雷聲,女人的聲音也不得不提高些許,讓看似是凡人的凌辰能夠聽得清楚。
少年也的確沉迷於女人的講述,對方的說來的豐國的故事,十分平淡,即使對方的國王是一個真仙,但是在凌辰看來,那豐國便是連最落寞時期的道洲的王朝一角都比不過。
那種繁華,完全是來自於和平,因為不必將諸多心思放在戰爭之上,所以豐國才能在資質到達瓶頸無法破境的時候,去參演這種藝術。
女人說,那種藝術,就像是自己抽的煙一般,彷彿令人上癮無法自拔,沉浸其中的人,彷彿是能夠看到上一個紀元通過這種奇巧而修鍊到無上的景象。
凌辰直覺對方說出這句話,未免有些走火入魔的意味。
“音樂,還有畫作,能夠讓沉浸其中的人感受到一種滿足感……”
“那是修鍊都無法帶來的感覺,甚至只是一首曲子,都能讓人聽上數十年,而依舊能夠那種極為舒適的感覺,就像是其中蘊藏着什麼難以窺破大道至理一般,讓人想要不斷去尋找那種舒適感產生的來源。”
女人的眼神似乎有些空洞,但凌辰也明白對方可能正在迷惑於其中。
少年不由想起那三個小賊看着那幅畫時候的貪婪模樣,在那貪婪之中,顯然有着對那鎮館之寶沉迷其中的意味。
凌辰便是走入那殿堂之內,卻也除了那舒緩的樂曲之外,對其他藝術品不太感冒,像是一個從未學過字的人走入了一處藏書閣,滿滿書架之上的書籍,都讓其感到困惑與不解。
“你不懂那種感覺,彷彿就隔着一層壁壘,一層窗戶紙,就能瞬間感悟到其中道韻的感覺,彷彿在看着那些藝術品的時候,就連修鍊的速度都在加快。”
凌辰聽着卻也終是聽不下去了,這些人都是些瘋子嗎?
“我也見過一些不錯的畫作,你若是拿來紙筆,我也可畫給你看看。”
反正在此地,似乎根本不必擔心有外來只能敢摧毀這座藝術中心,凌辰也便有着耐心去等待火毒文明出手,此時的少年,也不介意,讓這個女人看看什麼是這一個紀元的道韻畫作。
聽着對方的講述,凌辰唯獨是聽出來一點信息,對方之前在講述封過那個無法修鍊的公主的時候。
似乎有豐國最為優秀的藝術家,將公主的面容畫了下來,可就是那面容,讓人感受到了一種全然符合所有藝術美感的道韻在其中。
而那個公主似乎也被稱作最有資質修鍊藝術的人。
女人說,那個公主後來也的確通過這種類似邪術的藝術,開始破境,輕易就修鍊到了虛靈境,卻再也無法寸進。
凌辰就是再傻,也看出來,這個女人講來的故事就是在說自己。
而對方口中將那藝術,說成是邪術,凌辰卻也不太認同,在他看來,那道途似乎更像是一種類似於大羅道的修鍊方法。
在虛靈境若是蘊養本源或是大道到達極致,卻也能夠一飛衝天,直接到達大羅金仙的境界。
這女人的確有着修鍊這種藝術道途的天分,只是對方在虛靈境界停留的時間太長,已經從徹底放棄了突破境界的想法,因為那像是一種完全沒有可能性的事情。
女人果然拿來了紙筆,卻也帶來各種色彩的油墨,凌辰卻也搖頭,只是取下了那畫板之上的一張厚厚的白紙,手中隨意一彈,厚厚的紙張瞬間化作了數丈柔軟輕薄的白紙。
方才顯露的是一種類似於劍氣的事物。
便是女子已經虛靈境的實力,卻也沒有看清少年是如何做到的。
凌辰拿起一旁的畫筆,將那調色盤上的油墨漸漸調成了黛青色,而後便是用着精妙的控制,使得這硬毛畫筆漿染出毛筆般的筆觸。
一副江南山水的景色,包攬易陣陣紋與各種道韻緩緩顯現,若非凌辰又再這房間之內施展瞞天術,那畫作之上的異象定是要直接沖開屋頂飛向高空。
女子眼中多了幾分驚異,這定然是一位大修士,竟然能輕易將道韻融入一副信手而成的畫作之中,簡直是讓人驚詫。
“這個紀元的畫作,應當就算是你口中所說的藝術吧?”
凌辰開口說道,眼見女人眼中光芒流轉,對方本就是這個紀元的人,自然對這個紀元的道途更容易產生共鳴。
凌辰融入其中的有易陣,同樣也有着儒門聖人道的道韻。
那也是大羅道所經的道途,與女子體內的藝術道途更是產生了一種共鳴之感。
女人眼中光芒流轉,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她總覺虛靈境如此難以修鍊,可此時卻像是看到了自己晦暗的道途未來的模樣。
凌辰何嘗沒有修鍊過遙遠紀元的道途,那是從孔雀天尊那裏學來的無上道途,直通無上,卻也讓人道途晦暗,因為那根本不是這個紀元有意義的道途。
可是凌辰依舊是將之施展出來,甚至是度過了數次劫難。
即使每一次施展之後,都有強大的虛脫期。
但凌辰依舊是能夠從那無上道途中有所感悟。
這個女人顯然也是如此,對方的能夠用那藝術道途,修鍊,顯然是說明,在那藝術道途虛靈境之前,是適合這個紀元的修士修鍊的。
只是對方始終是覺得在虛靈境界無法破境之時,卻也當做自己的潛力不足,殊不知對方能夠感悟到這種道途,甚至將之修鍊到虛靈境,就已經有了一步直接邁過人仙真仙,直達金仙的可能。
凌辰村子啊境界最長的,除了大羅境界,那便是虛靈境。
因為其他修士的虛靈境之上,便是人仙境,而凌辰卻要在虛靈境之上與那些人仙甚至是真仙修士相鬥。
即使是同輩早就突破到了真仙境界,他卻依舊是虛靈境,卻也沒有一個同輩能夠壓下他的風頭。
甚至是凌辰實力足夠強大之時,甚至在虛靈境,都能夠與金仙抗衡,當然那就要說道混元之體上了。
反正,少年卻也知曉,這個女人絕對是如同豐國畫師所說,在這道途之上絕對是有着不俗的天賦。
“公子,你的這副畫,我可以收藏嗎?”
女人感覺在這副畫之中,自己能夠看到未來的景象。
那是一種能夠修鍊到下一個境界的未來……
凌辰卻是搖了搖頭,彷彿早就知道對方會這般說,直接將整幅畫收了起來。
“這位公主,這幅畫,倘若你想要,卻也要拜我為師才可。”
凌辰言語之中滿是平靜,女子看着這個看上年齡不大的少年,也大致知曉對方的修為已經遠超自己,甚至已經能夠永駐容顏。
凌辰卻也根本不擔心什麼,能夠在這器神大陸之上挖牆腳,少年別提有多痛快了。
畢竟這曾經可是想要將混元大陸毀滅的器神大陸。
卻沒想到,混元大陸還真的逆天改命,衝過了惡魂星域。
也使得兩個文明同時要面對火毒文明的威脅,如今卻也成了同盟關係,可是凌辰卻依舊記得這個文明甚至在混元文明想要衝過惡魂星域的時候,在背後偷襲。
現在一個一報還一報。
女人不出所料地心動了,竟然直接俯身拜禮,凌辰故作老成般點點頭,眼中多了幾分欣慰之色,像是欣賞這個徒弟一般微微笑起。
他的確有資格收徒,畢竟現在少年的資歷,在器神文明也絕對是頂尖的。
主要是其同樣經歷了初代天洲之主的歲月,現在他的年齡大可說是,十萬多歲,而便是十萬多歲的修士也未必有凌辰這般奇異的經歷。
這個公主,也不過是個四十幾歲的女子,對於虛靈境來說,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少女。
畢竟強大的虛靈境都有一千多歲的壽元,一百歲也不斷高齡,甚至化作凡人的年齡來說,甚至是還在青澀之時。
女子喊着師傅,卻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實在是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有這般的實力,其知曉那個黑風將要到來的,而與黑風也大致要同時前來的,還有那些同樣想要鑽研藝術道途的人。
這便是一個邪術,女子心中確信。
能讓人在一種無意義的舒適感中,漸漸沉溺,雖然並未作惡,但也對於正常的修鍊無甚好處。
“你的這種道途,算作大羅道的一種,修鍊到大羅之時,可以轉變成聖人道,畢竟那藝術道途已經成為了上一個紀元埋沒在宇宙坍縮之時,也同樣失去了意義。”
女人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滿是怪異,怎麼聽這個少年所言,自己的道途似乎還有可取之處?
“師傅,清敏不懂……”
女人的名字叫做豐清敏,的確就是那公主,而那三個殺手,也正是女人的人,因為那三人在離開附近之時,卻是發現了被黑風貼出來的懸賞令。
就在外界的繁華大城之內。
對於正常的修士來說,沒有人在乎什麼毫無意義的藝術,但是真的知曉藝術道途的修士卻又猶如蜂擁般向著此地而來。
三萬靈石的價格,因為那幅畫之中藏着的,是完美的藝術道途的陣紋。
凌辰心中作想,也是不少人修鍊了這種道途,使得在修為之上,始終與當代天才漸漸拉開距離。
女子之前讓這個無辜少年離開,也正是嗅到了危險,並非是這座小鎮危險,而是有她這個公主的旅館危險。
卻也是因為這善因,卻也讓女子多了一份善果,或許也是幸運,對方想要挽救的人,正是凌辰。
世間總是有機緣巧合,但這一切,卻也因為對方的善因而出現,對於凌辰來說,也額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於女子來說,卻也是一個念頭,讓自己有了一種眼前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種感覺的來源,正是她最是被國度看重的藝術道途資質。
而現在也正是因為那種資質,使得自己在諸多修鍊境界之上屢屢遇見瓶頸。
可如今的豁然開朗,像是那大山一般的瓶頸,正在緩緩搬走,像是能夠直接向著下一個巨大的境界奔走而去。
四十年,她也是一個天才。
而且還是在器神大陸之上。
便是凌辰與諸多同輩,在混元大陸之上,那種末法時代尚未結束之時,就能修鍊到了金仙,這個女子的資質奇佳,唯獨是被上一個紀元的藝術道途給遮住了前路。
凌辰此時以儒門聖人道的大羅部分來幫助,女子此時竟然產生了一種大幅度吞納靈氣的動靜。
雖然不至於破境,卻依舊讓人感受到一種強大的氣息正在慢慢升高。
明明沒有破境,卻還是氣息增高,彷彿是靈氣飛速在一個人的體內的距離,彷彿能夠將修為也一併提高。
整個小鎮之內,也漸漸出現了一種類似漩渦的靈氣波動。
這種景象,使得那固守在殿堂的老者,與那站在城牆邊緣的黑風都感受到了一種古怪的景象。
像是有人的修為不斷增加,身上的束縛卻不斷的減少,但依舊是沒有越過瓶頸,但是又想是沒有修士在破境一般。
那景象古怪至極,像是把所有修士都騙到了。
“是真的破境?”
黑風的臉上有着些許驚疑,並在其中他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如今的豐國已經分崩離析,其中的財閥帶着諸多修士已經直接離去,黑風便是跟着離去的修士中的一員。
不過,如今,所有修鍊藝術道途的大人物,都被瓶頸擋住了修道仙途,可是想要寸進,彷彿就需要放棄自己的藝術道途。
那種能夠給人帶來舒適感,能夠讓人如同溺死般寧靜安穩地不想離開其中絲毫。
簡直就是一種癮。
可是黑風並未修鍊那種道途,他修鍊的依舊是仙人道,因為仙人道的術法更加強橫,使得自己作為大護法,能夠將那些財閥都守護住。
如今國度殘留的勢力已經沒有了真仙,他作為人仙大圓滿已經是巔峰人物。
所以這一次前來尋找最為完美的藝術品,也只能由他來出手。
彷彿那些財閥中的大人物,只有用那完美的藝術品,才能在藝術道途之上有所成就。
可此時,黑風卻發現完美的藝術品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