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暗流涌動
曲水流觴，小橋假山。
楚家後花園中，其樂融融。
楚家家主楚中升，笑眯眯地舉起酒杯。
“來來來，我們大家滿飲此杯！”
席上還有三人，陰家家主陰離塵，沙家的家主，姚家的家主。
神色各異，各自矜持地端起酒杯，和楚中升捧了一杯。
“唉！”
楚中升忽然嘆了一口氣，“自從這徐子誠當了郡守之後，我楚家生意越發難做，不知各位，是不是與我有同樣的難處？”
“是啊！”沙家的家主是個柔媚的女子，雖然看上去臉上已經有了魚尾紋，可是風韻猶存。
“徐家在市舶司盤查甚嚴，害我家的貨源都緊張了不少！”
沙家經營的是青，樓、脂粉及各種奢侈品生意，走私是自然之意。
“徐子誠好不曉事，這青州，是我們各大家族的青州，不是他徐家一家的青州。”陰家家主憤憤說道。
“再這樣下去，青州早晚會出亂子！”
“能出什麼亂子，徐子誠有一個先天境的兒子在，誰敢去太歲頭上動土？摁摁指頭就把你滅了！”楚中升故意激怒陰家家主說。
陰家家主冷笑，“好漢雙手不敵四拳，以有備擊不備，不信那徐石小子天天都警醒！”
“莫提莫提！”姚家家主笑笑，似乎毫不關心在座各位的苦惱。
“我們放心吃喝，底下的生意再難做，也少不了我們自家的享受。等到徐家做到天怒人怨，自然會有人出手收拾他。”
“老姚你這話就口不對心了，”楚中升又敬了姚家家主一杯，“聽說，你已派人去聯絡九陽真人！”
“他可是我們青州屈指可數的先天境高人之一，怎麼？怕自己動手，奈何不了徐石那小子？”
“哈哈哈！”
姚家家主仰頭大笑，卻故意岔開話題。
四人又聊了一會兒，無非是痛罵徐家，如何如何，最後酒醉而散。
陰家家主陰離塵，坐上自家的四人轎子，“起駕！”
四個面無表情的精幹漢子，抬起大轎，腳步如一，同時出腳開始行走。一步一劃，竟然整齊劃一，將偌大的一個轎子抬得穩穩噹噹。
轎子兩旁，又有高頭大馬，精兵悍將陪同，打馬穿街，行人紛紛閃避。
青州豪強，就是這麼氣派！
轎子忽然停了一下。
陰離塵在裏面不喜地說道：
“怎麼回事？”
“稟家主，前面人太多，把道路堵了，我們是不是走另外一條路？”
陰離塵掀開帘子，見前方“費家酒樓”，人頭攢動，將道路堵個水泄不通。
“去問問怎麼回事！”
“是！”
不一會兒，隨從回來，“家主，聽說是徐石和秦家家主在費家酒樓宴會！”
“哦？”陰離塵玩味地笑了笑，伸手一招。
一隻鴿子大的小鳥出現在他手心，渾身羽毛通紅，不知是什麼種類的小鳥。
“小紅，去吧！”
隨着陰離塵一聲輕喚，小紅鳥撲啦啦地扇動翅膀，飛上天空，不一會兒，就飛到費家酒樓上空，落在窗戶前面的邊緣上。
陰離塵放下帘子，在轎子中閉目不語，心神卻和小紅鳥相連。
小紅鳥看到的情景都反饋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只見費家酒樓最高樓的三樓處，徐石和秦家家主秦子越、還有一個女子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陰離塵認得，那女子正是秦子越的女兒秦筱筱。
“好一個秦子越，原來早就賣女求榮，去巴結徐家了！”
“徐家此番出手，整治青州上下，秩序為之一清，老百姓可是交口稱讚啊！”秦子越書生氣質，滿口誇讚起徐石的手筆來。
徐石淡淡一笑。
“爹，你剛才都說了幾百回了，人家都聽膩了！”秦筱筱在一旁溫柔說道。
她和徐石兩人對看一眼，似乎有些捨不得。
秦筱筱在徐家養好傷，自然要回到秦家。秦子越此番宴請徐石，正是為了接回女兒。
還未過門，就在徐家呆了十天半月，這像什麼話！
徐石也對秦筱筱頗有些好感，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又怎會不暗生情愫。
只是他道心堅定，不會輕易被情絲所擾。該來的，自然會來！
“客官，香茗來了！請慢用！”
一個小兒打扮的夥計上了樓，手裏托盤上一壺茶，三個精緻古意的茶杯。
小紅鳥此時在窗台上，晃動了一下小腦袋。
酒樓外面道路上，轎子裏的陰離塵頓時心中沉靜下來，就是此刻了。
夥計麻利的倒上茶水，茶杯里冒出熱騰騰的水氣，和淡雅的茶香。
“來來來，這是費家難得的‘一品香’，秦叔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秦子越端起茶杯，向徐石說道。
徐石也端起了茶杯。
夥計此時端回托盤，似乎正要離去，經過徐石背後時，無意間頓了一頓，手掌一翻，叢托盤底下抽出一把小刀。
刀鋒黯淡，似乎被刻意塗上了遮光的漆。
夥計臉上的笑容不變，手卻向徐石背後一捅，刀尖直插徐石背部。
好！
陰離塵心中大叫，好刺客！
陰殺心中古井無波。
他是個孤兒，他是陰家培養了十幾年的刺客，手下不知死過多少冤魂，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只要上峰下了命令，他就認認真真去做到。
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敢留你到五更！
此番刺殺徐石，他詳細調查了徐石的過往，和動手的幾番經歷，揣摩目標的境界、本事、反應。
他特意在小刀的刀鋒上塗上了“開心散”和“狼心腸”。
開心散顧名思義，是讓人開心的。不過卻不是讓刺殺目標開心，而是讓金主開心，讓上峰開心，讓刺客開心。
中了開心散，目標就全身麻痹，肌肉僵硬不能動彈。就算目標是修法的修士，能運轉法力排出毒素，也要幾十息之後。
所以又有了“狼心腸”！
中了狼心腸，目標會狼性大發，喪失理智，見到女子就會撲上去。可是渾身僵直怎麼辦呢？心中焦急如焚，渾渾噩噩，想排毒也沒這個心思了！
這個時候，目標就任由刺客宰割了！
可是鄰座的秦子越怎麼辦？
他會眼睜睜看着刺客動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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