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蘇醒
清晨的一抹陽光透過外走道的玻璃窗照到了孟哲的床上，一覺醒來的孟哲沒有了昨晚的頭痛感，但眼皮子還是有些重，孟哲試着睜了一下眼，眼前霧蒙蒙一片，孟哲努力着想把眼睛全睜開，卻只睜開了一半，強光讓孟哲好不容易睜開了一半的眼睛又重新閉上了。
過了一小會兒，孟哲再次試着睜開，這次孟哲的眼睛沒有像上次那樣感到刺眼，但還是霧蒙蒙地的，孟哲試着想轉動頭，頭卻不聽指揮，無法轉動，再試着想活動一下手腳，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孟哲只好儘力轉動半睜半閉的眼珠，向四周張望着，看到自己四周擺滿了各種儀器，這些儀器又和自己身體的某些部位想連着。昨天孟哲已經憶起了所以有事情，所以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陳旭昨晚被張哥換回去睡了一覺，但他心裏一直惦記着孟哲的情況，還不到7點就出門了，也許是太早了，吃早餐的人還不太多，匆匆吃了一碗牛肉麵給昨晚留守的張哥打了份包，就急忙開着他的桑塔納向醫院奔去。
陳旭和吃過早餐的張哥在吸煙區抽着煙，從兩人的表情上能看出他們都很焦慮，都三天了，人還沒有醒，更別說是孟哲的父母了。陳旭扔掉手中的煙頭，關切的對張超平說道：“張哥，你昨晚也守了一夜了，先回酒店睡覺去，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還不知道要等多久他才會醒。”說完陳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張超平能不急嗎？當時自己出於感激孟哲捨身救自己兒子，真心想幫忙，沒成想，都三天了，孟哲還沒有醒來，孟哲如果孟哲一直不醒的話，他應該怎麼辦？想到這張超平打了個寒顫，向陳旭道了個別，就向電梯口走去。他是真心希望孟哲能早點醒來，不管是為了自己也好，為了孟哲的家人也好。
陳旭從吸煙區向重症區走來，站在家屬探視玻璃窗前，望着靜靜躺在床上地孟哲，心裏又念叨着：“臭小子，快點醒吧，你不掛着我，你應該掛着你父母的吧！你是不是背着我幹了什麼壞事，遭報應了？不會是破了誰的瓜，被人家打你的小人頭吧？”
躺在床上正費力轉動眼珠向四周張望的孟哲，聽到陳旭的話，心裏打起了鼓，思量着“我真做了什麼無良事遭報應了？沒有呀，我摸着良心說，從小到大沒做什麼壞事，只有工作以後，拿了遊客買各種東西的回扣而已，如果這都要遭報應，那要報應的人多了。至於九日那後半句就更不靠譜了，自己現在還是童子身。哪像你九日同志，一天到晚到處禍害…”
孟哲真想從床上爬起來，上去給九日同志幾記老拳，讓你小子在後面編排我。想歸想，自己現在這副熊樣，來只螞蟻都能把自己給踩死。
孟哲把眼珠子使勁地轉向陳旭所在的方向，他想讓陳旭發現他醒來了，讓大家都安心些。因為陳旭來的太早了，現在正是護士交班時間，還不會有人來。
站在玻璃窗外的陳旭正死死地盯着孟哲的眼睛看，雖然玻璃有些反光，看得有些不太准。但他感覺到孟哲的眼睛好像在動，孟哲雖然看不清楚，但能看到模糊地看到一個身影，孟哲盡理地使眼睛多動，讓陳旭看到。
“真的，真的，動了…動了…”這一次絕不是自己看花眼，陳旭發狂般興奮地叫出了聲，聲音里充滿了喜悅。“醫生…醫生…醫生在哪…護士…護士…”陳旭似瘋了般大叫着。孟哲知道陳旭是看到他的眼睛動了。
“喊什麼喊，這裏是醫院，請保持安靜！”孟哲聽到有人在訓斥陳旭，陳旭現在才不管這些，上前伸手一把拉住那訓他的護士小姐語無倫次地道：“醒了，醒了，真的醒了…”陳旭神情很激動。
“你幹什麼呀，快把你手放開。”陳旭並沒有鬆手，而是直接拉着護士小姐飛快地來到了玻璃窗前，指着孟哲，用顫抖地聲音說道：“他真的醒了，我看到他的眼睛動了…”。護士狐疑地看了一眼陳旭，還是快步走向護士站，一分鐘不到，醫生和一名特護快步走進了重症室。
陳旭在玻璃窗外焦急地看着裏面，醫生們為孟哲做着各種檢查，好一會兒醫生們才走了出來。陳旭一個箭步衝到了醫生面前，沒等醫生開口，就急急地問道：“醫生，是不是醒了？”
醫生當然能理解陳旭此時的心情，也沒繞彎子，回答道：“恭喜你們了，人終於醒了，現在只是意識恢復了，身體還很虛弱，還需要在重症室再觀察幾天，放心吧，過幾天會慢慢好起來的。”
聽完醫生的話，陳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終於從這幾日的擔驚受怕中解脫出來！急忙掏出電話給各孟哲的父母和張哥打去了電話，不用說，大家的心情都是激動萬分的。收起電話，陳旭快步走向玻璃窗口，站在窗口向孟哲做着手勢，他知道孟哲能看懂。
床上的孟哲當然看懂了，陳旭是讓他快點好起來。孟哲望着遠處的陳旭，雖然看不太清楚，但身型明顯小了一圈，想起聽到的陳旭的祈求，孟哲感慨萬千，患難見真情，他應該是在自己出事的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頭吧。想到這孟哲心裏暖洋洋地。
“不對呀，我怎麼可能聽得到外面的聲音？”孟哲懷疑是自己做夢的時候聽到的。突然他想起來他聽到得那個天籟之音，想起來了那陣陣的舒服感，那是實實在感受啊，不會是幻覺，絕對不是幻覺！孟哲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變成了順風耳？想起了小時候看的動畫片葫蘆娃，孟哲很快否定了這一想法。孟哲百思不得其解，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想也想不明白，孟哲感到有些疲倦，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孟家二老接到陳旭的電話后，也等不及安排地車來接他們，就心急如焚地出門打了個出租車，往醫院趕，一路還不斷地催出租車司機讓他開快點。張超平在賓館剛洗完澡，出來就接到陳旭的電話，他住的近，很快就趕到了醫院。
張超平站在窗前望着孟哲，默默地在心裏道：“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要不然我們夫妻這一輩子不會安心的。你對我兒子的救命大恩，永世不忘，以後有機會定當湧泉相報！”
張超平的這些話自然落入了休息中的孟哲耳中。這次不會再是幻覺了吧？孟哲聽得是真真切切，睜開眼望向玻璃窗，站在那的正是那小孩子的父親。這是醫院他不可能大聲說話的，也沒看到張超平的嘴動啊？難道是自己真能聽到別人心裏話？一連串的問號在孟哲心裏泛起。
孟利輝夫婦剛一到醫院就先來到了醫生辦公室，想了解孟哲的病情。經過剛才眾多醫生的會診之後，確定孟哲是清醒過來了，安全渡過了危險期，只是現在還在繼續觀察幾天才能讓他轉到普通病房。大家都想進去看看孟哲，在醫生的安排下，大家消過毒，換了衣服，輪流進去。
雖然孟哲現在還不能開口說話，但大家說的話他都能聽到，他會眨巴眼睛會意大家對他的關心。孟家二老看到兒子能會意，也就放心多了。到是孟哲看到父母一下子年蒼老了許多，心裏很是難過。陳旭故意逗孟哲笑，想讓孟哲開心些，孟哲哪能不知道這哥們的苦心。
張超平沒有多話，只是一直幫孟哲按摩手臂，孟哲的手上現在都還打着吊瓶，一直這樣睡着打針，手臂也是酸痛，在張超平的按摩下，感到舒服了不少。
由於孟哲喜歡運動，身體底子好，恢復得也挺快，已經能開口說話了，3天後就轉到了普通病房的單間。這也是醫院安排的，在這種人滿為患的大醫院，能住上單間，真是不容易。
孟哲救小孩子這過程當時就被有些遊客拍了下來，不但地方台有報道，還上了央視新聞台。孟哲一下成了新聞人物，來探視的人還真不少，省市領導都來過了，講上幾句安撫話語，這也是來走走過場而已。
大領導來探視的時候，後面卻跟着好些個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們，領導說話的時候，那快門啪啪地，閃得孟哲眼睛受不了，拍孟哲的少，當然是拍領導講話的多了！
孟哲每天在迎來送往中傾聽各位領導的心聲，每位領導的算盤是如何打得他都清楚不過。這讓孟哲對這些官場中人有了新的認識。孟哲確定自己擁有了一雙金耳朵，抑制不住些興奮！這太好了啊，這往後我就是別人肚裏的蛔蟲了！
孟哲被這些領導的到訪折磨了3天後，病房才算安靜下來。孟哲前幾天都沒時間思考問題。孟哲從醒后就一直留意來照顧他的所有護士，傾聽她們的聲音，可就是沒有那個天籟之音出現。難道真是自己聽錯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孟哲現在寧願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自己的判斷。
自從發生重症室挑逗事件后，馬蓉蓉心裏有些害怕。雖然當時心裏可開心了，可後來越想越害怕，怕孟哲會有記憶。當得知孟哲清醒后，更是怕了，萬一孟哲真有記憶，對自己進行要挾…，馬蓉蓉的聯想力超群，不敢再往下想了。
馬蓉蓉決定乾脆休假，反正自從進了醫院，為了能留在醫院，就拼了命的表現，就沒休過假，現在好了，有了休息的理由，反正如果自己不休息，正常上班也不一定能留在醫院。
馬蓉蓉安慰着自己。如果那傢伙記起了我對他做的事，告到院裏，自己也是不能在醫院上班的。不管了，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最好的方法就是休息，等到他出院以後，我再上班去，遇不到就不會有麻煩事。哈哈，馬蓉蓉打定主意后，就給護士長打了電話，說了休假的事，護士長也挺喜歡這個機靈鬼，馬上就准了。所以孟哲一直見不到馬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