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野心
小仙界是布抬集天下仙金所煉製而成的,是他的法寶亦是他的洞天。因此在這裏他自然有想走,想來就來的權利,同時小仙界因為與布拓高度契合的關係,它也有能力送他一人去往大界。其它人若想離開,那就只能九九煞日出現在的那一刻,那時小仙界距離大界最近,眾人出了小仙界便可橫渡虛空回歸大界。
一道藍色的陣光閃過,布拓的身影消失在祭壇之上。空曠的水晶宮中一下子彷彿變得寂靜異常。
“還有五日才是小仙界的開啟之日,諸位難道就這麼一直站到九九煞日的來臨之日?”紅鶴看了一眼眾人問道。
斷天機活動了一下雙肩,說道:“老夫剛剛醒來血氣還有些運行不暢,就先走一步回洞府調養調養,諸位請自便。”
說完便一傳身直接消失在了祭壇上,老狐狸走了剩下的人卻沒有一個跟他客套。眾人心裏不是不待見他,而是非常不待見他,因為他竊取了上千人的萬靈之血,只為自己能苟延殘喘的活到現在。
也許像他這樣的行徑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沒這麼做過,但關鍵在於他就這麼做了,而且還大大方方的在你面前承人了。你卻不能為那些自己死去的部將討個公道不說,還得在這裏跟他在這裏裝着毫不在意的與他虛與委蛇。而這也許才是眾人真正非常不待見他的原因。
斷天機號稱能斷天機,他自然也有這樣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的事在某些人眼裏看起來不厚道,但他奉行的是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所以他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所做的一切,更可能為了能讓自己殘年之軀能苟延殘喘到現在,不惜連自己的部將也可以一併犧牲。
然而他更加知道,眾人現在可以跟他虛情假意,那是因為大事在即,容不得半點差錯。但如果大事已成,今天這個事必定會成為他成為眾矢之敵的借口。那時這些人跟本就容不下他,那時如果自己沒實力的話,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
所以現在對他來說最要緊的事,便是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因為他中飽私囊了一些萬靈之血,這對他提升實力可是大補之物。當然以他現在的情況上界至尊他是當不了,因此他為了不浪費這上億年的光陰,他就只能當上界之主。為此他除了提升實力之外,他還得好好再謀划謀划。畢竟短時間內,就算依靠萬靈之血來提升實力,那最多也就只做到自保。想要成為上界之主,最重要的還是他的最擅長的計謀。
“這裏悶的慌,我出去走走,你們自便。”斬浪說完也離開了水晶宮,出現在小仙界中那如同迷宮一樣的巨石山嵐之中,看星星去了。
“這裏陰氣太滲,紅某也出去透透氣。”紅鶴一個轉身也消失了。
剩下的陸書生,向殷柔兒拱了拱手,說道:“柔兒姑娘,小生先行告退。”
殷柔兒微微點了點頭,伸出手來做出一個請的手式,微笑道:“陸先生請自便。”
轉眼間祭壇上的人走的只剩下一個殷柔兒,還有祭壇之下那如同雕象一樣站立着的,布拓手下的十大戰神。
剩下的殷柔兒沒有去打量他們,而是看了一眼四周那些橫沉於水晶之中的晶棺,那裏當年曾都是一群笑傲的英雄人物,如今在歲月的屠刀下全都化着的一堆枯骨,永遠都不可能再醒來。透過晶瑩的水晶棺,殷柔兒依稀還能從那些枯骨之中認出一些當年熟悉的面孔。但是現在人死如燈滅,往日之間的情義也隨着生死一起逝去在歲月的長河之中,一去不復還了。
殷柔兒覺得無趣,便也轉身離開了這讓人感到陰深的水晶宮。
水晶宮外,斬浪坐在一塊凸起的石柱上,背靠在一柱更高的石柱上,腳踩在一術更矮的石柱上。抱着刀,仰着頭視線透過小仙界上的結界,看着黑暗中的星星。如果此時再讓他嘴裏叼根草棍,那樣子一定非常愜意。而此時他的眼神,似乎被星空中一顆帶着光環如同草帽一樣的黃色大星,所吸引讓他看得有些入迷。
這時一陣輕風在他的身邊盪起,吹動了他身下石柱上的一層黃沙。斬浪沒有回頭,依久保持着他看星星的模樣,喃喃說道:“你來了!”
來人沒有說回,斬浪身旁的石柱上卻颳起了一陣風,將石柱上的黃沙吹的乾乾靜靜。一隻白紗包裹的啰柚輕輕坐在了上面。這隻啰柚是屬於殷柔兒的,也只有像她這樣的美人才能長出這樣完美的讓人一見就想上去捏一把的啰柚,去享受一翻那柔軟的肌膚從指縫間溢出來的充實感。
此時她就輕輕的坐在了斬浪的身邊,四下又無人而且還是在星空之下。然而斬浪面對這樣的啰柚沒有半點興趣,反而星空中那顆他在大界從未見過的大星更讓他感到着迷。
不見殷柔兒說話,斬浪忍不住又道:“這些年你在他身邊過的還好嗎?”
看得出來斬浪的心裏並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平靜。
“這些年我們不都是一直在沉睡嗎?有什麼不好不好的?”殷柔兒問道。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躺在水晶棺中的這些年,而是當年我把你交到布拓手上之後。”
“你既然已經把我當禮物一樣的送給別人,你為什麼還要問這些?你斬浪什麼時候,會關心起一件禮物的感受?還是說,你發現我居然能突破天仙境心裏開始後悔當年的選擇了?”殷柔兒那柔美的臉上此時顯得有些幽怨,那雙讓人迷醒的雙眼之中,似乎隱隱有着淚花還在那長而濃密的睫毛中閃動。
一時間她的雙眼比頭頂上那深邃的星空還要迷人萬分,讓人跟本就無法無視她的存人。斬浪也因此將目光從那顆大星上收了回來,看着身邊這位臉上帶着幽怨的美人。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突然他卻緊了緊手中的刀。
殷柔兒搖了搖頭,說道:“沒想到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比你手中的刀更加重要。我用千年時間來努力讓自己跟上你的腳步,本以為從此以後你可以正眼看我一眼,但今天我卻發現我還是比不過你手中的刀。”
斬浪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刀客,或者他更像是一個為刀而生的武痴。在他心裏這世上誰都可能欺騙自己,唯獨自己的刀不會。因此他的刀是他在這個世上,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最重要的夥伴。每當他心亂之時,只要雙手有刀,他總能迅速的平靜下來。
“你確實不如我的刀。”斬浪平靜的說道:“因為我的刀樸實無華,而你雖然外表柔弱,但內心卻如同饕餮一般貪婪。我想不出這世上還能有什麼東西,能夠填的滿你的味口。所以我當年也就只能忍痛割愛了。”
“原來我在你心中,竟是這樣的一個人……”
聽着殷柔兒那好似委屈之極的聲音,斬浪不由蹙了蹙眉,說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大家都這麼熟了,你在我身上用這些手段你不覺得有些多餘嗎?”
殷柔兒的聲音頓時嘎然而止,但接着卻轉來了她嚶嚀一笑。這一笑她臉上的幽怨之色盡去,眼中的那如果淚光的星芒也變成了精光。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然能讓布拓對我心動,但卻依然還是騙不到你。可是現在的你卻要居於那布拓之下,你這覺得這公平嗎?”
“你想與我聯手作提布拓?你有幾層把握?”
“你呀!還是那樣的無趣。什麼事都喜歡直來直去,這用在你的刀法上雖然能讓你的刀變得更加犀利。但如果用在為人處事上,你什麼時候把你得罪了你自己都不知道。這也難怪這世上沒人能跟你合得來,除了我。”
“那我應該怎麼說?”
“說話是一門學問,修行起來難度不比你的破天刀訣差。不過我到是可以告訴你一個小竅門兒,那就是在你不知道怎麼說時,就乾脆不說,別人要是有誠意自然會把想法說出來。就像現在,你要剛剛不說話最終我自己也會把這事說出來一樣。但是由你口中說出來,意義就不一樣了。因為這樣一來,你的想法無疑是被人給證實了,這很容易受人所用。特別是那隻老狐狸,我想那個老狐狸這個時候肯定就是在盤算着怎麼來把你當刀使呢!”
“我記得你以前的話沒有這麼多。”
殷柔兒一愣,微笑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還以為你把我的一切都給忘了。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真的喜歡你,只有在你身邊的那段日子裏我才可以什麼都不用去想。”
“我可以理解成,你這是在說我笨嗎?”
“我知道這個理由,你不好接受。那我就換個說法吧!因為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一個我無法征服的男人,所以你永遠都在我心中充滿了神秘感。你知道的,女人對於神秘的東西一般都是很好奇的,而且越是神秘的東西越是好奇。我這樣說,像不是更能接受一些?”
斬浪點點頭,卻沒有說話。就像是已經接受了殷柔兒剛剛的建議,不知道怎麼說時乾脆不說,來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誠意。
斬浪不說話的樣子讓殷柔兒不由感到有些好笑,於是笑道:“我這一輩子都是靠依附你們這些男人過活,對此我有些厭了,我想嘗嘗不用看人臉的活法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所以我想成為上界之主,那樣我以後就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了。咱們合作吧!咱們先一起聯手幹掉布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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