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悔悟篇 第五章 醉酒,不想登基
不過片刻就有數十宮女拿着打掃的工具進了偏殿,隨即就是太醫院的太醫急急忙忙的趕來給澤帝診治了。
那些個宮女手腳也利索,不過一會兒就將偏殿打掃乾淨了,還抱了一床被子,鋪了一個床。
時遷站在應憐居的宮門前,沒有踏進一步,等到太醫出來后,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王爺放心,皇上並無大礙,外傷微臣已經處理過了,稍後微臣抓上兩副葯,吃過應該就好了。”那太醫微微弓着身子說道。
時遷淡淡的應了句,在那太醫走後,又在宮門前佔了片刻,才轉身離去。
時遷並沒有回到凌王府,而是去了大皇子府,可是時堯看見時遷似乎並不是很高興,相反還有點兒不太歡迎的意味。
不過時遷哪管那麼多,身子一側就進入了府內,輕車熟路的找到時堯的酒窖,提了兩壇酒,揭開印泥就喝。
時堯看着時遷不太開心的樣子,也沒說什麼,就由時遷去了。
卻不想時遷遞給了他一壇酒。
“怎麼?要拉着哥哥買醉啊?”時堯嘴上說著,身體卻是很誠實的與時遷碰杯豪飲。
一壇接着一壇,天色漸暗,直至落日黃昏。
時堯喝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七葷八素的說道,“小屁孩兒?要不要哥送你回去?”時堯扒拉着時遷的肩膀,卻被時遷無情的推開。
“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這一推不要緊,時堯順勢而倒的時候扯掉了時遷的外衫。
看見時堯躺在地上,時遷踉蹌了一下,笑着說道,“就你?還送我?”
時遷的臉色顯出醉酒的紅,一雙淡漠的眸子蒙上了一層動人的迷離之色。
“你先管好你自個兒吧!哈哈哈......”時遷現在的心態完全屬於幸災樂禍,開懷大笑的時候腦袋暈了一瞬,身子踉蹌了一下,時遷整個人都趴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桌子上的酒罈子被一掃而空,落在地上碎了一地,這才將時遷的意識拉回了一瞬,整個人都老實了起來,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獃獃的望着地上七零八碎的酒罈子。
“別人坑爹你坑哥,每次都是從我的酒窖里拿酒,還一分錢都不給!”時堯看着碎了一地的酒罈子也沒什麼反應,就是心疼自己酒窖裏面那些價值不菲的酒。
“哥......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那不忠不仁不臣不孝?”時遷就趴在桌子上,目光空洞的看着緊閉的門,屋內被點燃的蠟燭照的暖暖的。
“放屁!誰敢說我弟弟一句,我就讓他沒有生意可做!”時堯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時遷的身邊,趴在時遷的臉上說道,“誒呀,我的好弟弟啊,哥哥不敢做的你全都做了,哥哥羨慕啊!”
“時琰死那是他欠,他娘死,是他娘身子本來就弱,也是報應!至於父皇......他唯一的錯就是太過寵溺令湘,枉死了你母妃......寒了太多人心,把朝堂攪得烏煙瘴氣......”時堯看着時遷,最後頭一歪,倒在地上睡著了。
時遷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時堯,用腳踢了踢時堯的腿,“說啊,你說唄......”
叫了時堯許久,時堯也沒吱聲,時遷就踉踉蹌蹌的準備出去,卻忽然想到還有一個酒罈子裏還有兩口酒沒喝完,於是有拐回去,將那兩口酒仰頭喝凈后才滿意的轉身離去。
一路上腳步虛浮,磕磕絆絆的走到了大皇子府門口,圍了一圈的奴才去攙扶時遷,生怕人摔了。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白緣秋和洛雲纖兩人向大皇子府走來,時遷慌忙的掉頭就往府里鑽。白緣秋看着時遷跑的那麼快,還被門檻辦了一下,嚇得連忙快步去追他。時遷看白緣秋來追他,腳下一點,就飛上了院牆。
白緣秋看着時遷,覺得時遷的神色有些不太對,便問那些奴才,“王爺這是怎麼了?”
“王爺和殿下喝酒,喝多了。”府里的管家說道。
“殿下,你快下來,小心別摔了!”白緣秋聽完立即擔心的說道。
可是時遷就那樣呆愣愣的看着白緣秋,不說話也沒有什麼表情。
下面是他的小姑娘啊?他喝了那麼多酒,身上的酒味很嚴重吧?萬一小姑娘不喜歡你他了怎麼辦?
“誒!你看,現在你家殿下像不像個傻子?”洛雲纖看着時遷卻是覺得有趣,時遷就像是一隻貓一樣蹲在牆上,看着他們,也不說下來,似乎就像是一個小孩犯了錯事,害怕被家長責罰,就爬的高高的。
白緣秋雖然心下認同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怎麼讓時遷下來。
“你們幾個趕快想想辦法,把王爺給弄下來!”白緣秋對着在下面一樣張望的奴才們說道。
“奴才去搬梯子。”一個奴才提議道。
白緣秋贊成的點頭,順便還催促了句,“快點兒。”
可時遷也聽到了這句話,作勢就要站起來,這可把白緣秋嚇得不輕,“殿下,你別動,上面太危險了,你會摔下來的!”
可是時遷見那奴才扛着梯子就要過來了,那裏還會聽白緣秋說那麼多。
洛雲纖看着時遷那不聽得樣子,對白緣秋低聲說道,“你凶一點兒,這樣他怎麼能聽啊?”
白緣秋不太明白。
“臭小子!你再不下來信不信老娘上去了!”洛雲纖抱胸而站,仰頭看向時遷。
時遷瞥了一眼洛雲纖,冷嗤一聲,“就你那點兒三腳貓功夫,追不追的上我還不一定呢!”
洛雲纖頓時覺得火冒三丈,這傢伙喝醉了酒怎麼還帶人身攻擊的?
“有本事你待在上面別動!看老娘不揍死你!”洛雲纖惡狠狠的就要擼起袖子上去。
“咳!你下不下來?你再不下來,我上去了!”白緣秋卻是攔了洛雲纖一攔,害怕洛雲纖上去后,兩個人打起來,時遷會摔下來。
時遷看着白緣秋那不像是作假的樣子,遲疑了一下,說道,“那阿秋不許討厭我哦?”
白緣秋雖然奇怪時遷為什麼說不要討厭他,但是還是順應着,“怎麼會討厭你呢?”
聞言,時遷這才準備從牆上下來。
白緣秋將人帶回了府,洛雲纖自然是不肯吃這狗糧,早早與白緣秋分道揚鑣了。
回到府中,白緣秋將人攙扶回了寢殿,本以為時遷醉成那樣子,會乖乖躺在床上睡覺,卻不想,時遷怎麼也不躺在床上,非要親親才聽話。
無奈,白緣秋紅着臉硬着頭皮親了時遷的臉頰,時遷十分滿意的笑了,隨即長臂一收,將白緣秋攬入懷中,合衣而睡。
白緣秋就這樣被時遷禁錮在懷中,掙扎不脫,最後也認了命。
直到第二天起床,時遷還是迷迷糊糊的,捶了捶頭疼欲裂的腦袋,看着正在瞪着他的白緣秋。
一臉無辜的說道,“阿秋為何這樣看着我?”
白緣秋氣的咬牙切齒,本以為時遷睡着睡着可能會翻個身,到時她就可以藉機離開,可是沒想到,時遷睡着后十分老實,一動不動。
於是乎,白緣秋只能放棄了最後的一絲希望,乖乖入了夢鄉。
“沒事兒,身子麻了而已。”白緣秋直接下床就要出去,卻不料半邊腿沒了知覺,差一點摔在地上。
看着白緣秋離去的身影,時遷有些迷茫。接着又躺在床上睡到了日上三竿,被一群朝臣給吵醒。
以張中庭為首,一群朝臣問時遷登基事宜,問時遷軍隊事宜,問時遷兵敗者事宜。如此雜多的問題,煩的時遷又是皺眉又是捏眉心的。
聽了許久,時遷才精神欠佳的說道,“昨夜本王醉酒,今日精神欠佳,腦中太亂,不如諸位將問題整理一下,等本王酒醒了些再做定奪?”
底下朝臣面面相覷后,一位朝臣說道,“殿下,國家大事耽誤不得,你怎可一夜醉酒?國不可一日無君,還望殿下儘早做下決斷。”
張中庭站在那裏一言不發,似是默認了那朝臣的說辭。
“給本王一盞茶的時間。”說罷時遷走出了房間,命人打了一盆冷水,洗了把臉后,有人送來了醒酒湯。
隨即,時遷望了望天似乎腦子清楚了些,轉身回屋。
“登基之事,事關重大,牽扯甚多,暫時不議。至於軍隊事宜,本王稍後會派人前去整理。至於兵敗者,暫時收押大牢,聽候發落。”其實時遷還沒有拿準主意,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帝位,至於今日的反,也是因為有些人逼人太甚,走投無路罷了。
時遷譴退了眾臣,獨留了張中庭一人。時遷嘆了一口氣,說道,“當皇帝是不是日日都這般繁忙?”
張中庭默認了。
“國家各種大小事宜,都交由皇帝一人決斷,每一天都要處理堆積如山的政務......”那哪還有時間去陪我的小姑娘了呢?時遷嘆了口氣,他深知當皇帝的辛苦,但是從來沒有體驗過,今天不過這一會兒,聽得時遷頭都快炸了,更何況現在他的腦子還昏昏沉沉的。
“其實本王並不想坐那帝位,本王散漫慣了,當不了這皇帝。”時遷坦言。
“但是皇上現在不能處理國事,朝中必須得有一個人挑起國家重任啊!當初殿下信誓旦旦的要權利,不就是為了今天嗎?怎的今日要打退堂鼓呢?”張中庭有些不解。
“或許有些心累吧?”時遷反的目的是為了生存下去,是為了揭開當年的真相,但是當年的真相已經交由司允去撰寫公佈了,他倒是也沒什麼向爭取的了。
就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奮鬥的目標,但是還有一個始作俑者沒有得到處置,亦或者說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