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淮安縣
八月初八，大吉，利於遠行。
公雞剛報曉，秦虎就爬起了床，輕輕下床來到院落內，開始熱身。
熟能生巧，還能補拙。
這些天秦虎養成了起床就練幾遍猛虎拳。
西屋裏也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秦虎知道這是此身的父母起床了。
今天就是他要離開秦家村的日子。
“呼...“
當天邊的太陽升起來照耀秦家村的時候，秦虎停下，長吁一口氣。
等下還要進縣城，稍微熱身就好，不能練到筋疲力盡。
“好香啊。”
人放鬆了下來，頓時一股肉香進入秦虎的鼻子。
“虎子，快來吃，等下還得跟你大牛叔進城呢。”
張翠花站在房屋門口看到秦虎停下打拳后，立馬招呼起來。
“娘，來了。”
這一頓早飯吃的秦虎很不是滋味。
張翠花明顯紅腫的眼睛，可見昨晚沒少哭。
秦河大早晨就抽起了旱煙，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不善於表達。
這些天的相處，秦虎明顯感覺到這倆個人的關心。
秦家村基本上沒有吃早飯的習慣，這裏的人都是一天倆頓飯。
只有二丫被叫了起來，吃着肉喜滋滋的，小孩子不到真正離別時候不懂這些。
天邊的朝霞散盡的時候，夏季的太陽開始發揮出它能量的時候，秦家村村口。
一大群人都在村口，送別秦虎。
每有一個加入猛虎幫的村裡人，村民們都是這樣來送別。
“娘，別哭了，我在外面會小心的。”
秦虎接過張翠花手裏的包袱，裏面是收拾的幾件他的衣服跟鞋子。
蹲下身子，揉了揉被張翠花哭泣引起的眼淚汪汪的二丫的衝天辮：
“二丫，下次哥哥回來給你帶好吃跟好玩的。”
“爹，照顧好家裏。”
對着沉默的秦河，秦虎也不知道說什麼。
說起來他本身也是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
“在外小心，家裏有我。”
早晨起來就一直沒說話的秦河，離別時刻說了這樣一句話。
“好了，虎子，抓住機會，你爬起來就可以把你娘接入城裏了，走吧，等趕到縣城都快中午了。”
拄着拐杖，一頭白髮的秦保成上前催促起來。
“河哥，嫂子，放心吧，虎子失憶后變得很聰明了，我相信他。”
秦大牛站在一邊也勸解着。
最難就是離別時。
“村長，我早晚會把村子人都接入縣城。”
秦虎站在行駛的牛車上，看着村口的眾人，留下了一句諾言。
牛車順着河邊朝着東方慢慢遠去，依稀還可以聽到張翠花跟二丫的哭聲。
“虎子，不要亂了心，我聽說武道講究勇往直前，所以必須年輕時候就提升起來，年齡大了就沒機會了，就像我這樣。”
跟秦虎坐在一輛牛車裏的秦大牛，看着秦虎興緻不高，開口勸說著。
“大牛叔，我知道，我分得清輕重。”
秦虎點點頭。
這一次村裡準備了倆輛牛車，上面拉着很多的糧食。
這是村裡人去縣城賣錢的，在換點生活物資。
秦大牛帶着巡邏隊的五個人組成了進城隊伍。
自從幾十年前天降災厄后，普通村民都不敢出遠門了。
雖然秦家村離縣城只有一個時辰換現代就是倆小時的路程，白天按說也安全點，但是也有白天出沒的詭異。
所以這些年秦家村的採買都是巡邏隊親自去。
看秦虎沒有交談的慾望，秦大牛也安靜下來。
太陽越升越高，路上開始出現行人，氣溫開始讓人感覺燥熱的時候，遠處出現了縣城的影子。
“縣城到了。”
秦大牛的聲音震醒了胡思亂想的秦虎。
“這好高啊。”
秦虎抬頭第一眼就被震撼了。
離城門口還有幾米遠的距離，牛車停了下來，因為需要排隊進城。
幾個穿着灰色衣服的人，在城門口守着，排隊的人一個個交錢才得以進入城門。
秦虎第一眼沒看到城牆上限在哪，需要抬頭仰望，才可以看到城門樓。
“這少說也有三丈高，換現代怎麼也得有十米出頭了，幾層樓啊，小縣城修的這麼高。”
城門口高度都有一丈多。
秦虎轉頭朝倆邊城牆看去，城牆呈現灰黃色，一邊朝着淮河方向延伸過去，另一邊秦虎沒看到拐角在哪。
城門樓上“淮安”倆個發著金色光芒的篆刻字。
“大牛叔，這城牆有多長，我都沒看到邊。”
秦虎不懂就問。
秦大牛撓了撓頭髮，搖搖頭說道：
“這個大牛叔不知道，只知道朝着淮河方向的城牆有六里遠，六裡外就是淮河了。”
“朝北邊去的話，那就長了，聽說後來朝北擴建過，誰知道多長呢。”
秦虎點點頭，這時輪到他們交錢了，就沒有再多問。
秦虎打量着幾個收錢的守衛，灰色的衣服到了跟前才看清楚，胸口處還有一條猛虎的圖案。
幾個守衛看年齡都是二十多歲，站着啦啦跨的，眼神並沒有銳利之色。
“看來這些人只是猛虎幫的底層啊。”
雖然秦虎沒有辦法分辨出來別人功力高深，但是越強大的人眼神就越亮。
這幾個守衛一看就是老油條的樣子，站沒站姿的。
跟着牛車進入縣城沒走多遠，嘈雜聲就越來越多越大了。
酒樓，店鋪開始多了起來，路邊各種小推車，地攤都擺開了。叫賣聲開始傳入耳朵。
“虎子，這一條主道，一直到東城門，就是咱們淮安縣城店家最多的街道了。”
秦大牛看秦虎東張西望，伸手指着介紹起來：
“等下我們的貨物就賣再前面的一家店。”
秦虎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只是點了下頭：
“大牛叔，我想知道我大姐家在哪。”
秦大牛聞言拍了下腦袋：
“看我，一進縣城就忘了你失憶的事情了。”
“你大姐跟大春子的攤位就在前面，等一會就到了。”
“他們的家再那邊。”
說到這裏，秦大牛伸手朝右指去，那個方向是南。
秦虎皺了下眉頭：
“大牛叔，我看一路走來，南邊的房子跟街道北邊的差距很大。”
秦大牛點下頭：
“城南門口靠近淮河，那裏有個碼頭，很多苦力在那裏幹活，所以慢慢的城南就變成了貧民窟跟平民住的地方。”
“北邊都是有錢有勢的人住的高宅大院。”
秦虎聞言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