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心疼:誰叫你不懂拒絕
聽着他的娓娓講述,黃鸝不禁想起往年的一幕,那年,國內爆發傳染病,城市封閉,萬人空巷,人人躲在家中閉門不出。
身為醫生的凌夜,奮鬥在搶救病人的第一線,那是最最危險的地方,稍不留神,自己便會中招。他卻將生死置之度外,一心一意的抗擊病毒。
後來,肆虐橫行的病毒被打敗,在頒獎典禮上,他發表獲獎感言時,只簡單說了一句話:“為了人間安寧,我甘願負重前行!”
或許父母都是烈士的原因,凌夜骨子裏那份心懷天下,捨己為人的情懷,比任何人都強烈。
蕭雲舒曾經說過:認識了凌夜,無數次目睹他憑藉高超的醫術救死扶傷,擊退死神之後,才真正知曉“白衣天使”這四個字的確切含義。
黃鸝也是認識凌夜之後才發現,文學作品裏所描繪的高風亮節,大公無私之人,這世上還真有。
回想着往事,黃鸝陷入沉思中,挺長時間都沒說話。
“纖纖,怎麼突然間沉默不語了?”凌夜的問話聲,打斷了黃鸝的思緒。
她抬起頭,定睛注視着他。
在室內燈光的照耀下,他清雋俊逸的容顏格外清晰,眉宇間透着風恬月朗的超然氣度。
看着他的臉,黃鸝自然而然地聯想起,他這張帥氣的臉龐,將不少女孩子迷惑的芳心大亂。
比如醫院裏那些女醫生女護士,比如趙雪琪,還比如……那個叫惠子的J國女人。
他說,他要在J國長期潛伏,以後必然還會有許多溫柔嬌美的J國女人,對他投懷送抱。
J國女人一向以柔順溫婉聞名於世,很多華國男人,特別是有着大男子主義的男人,都希望娶到柔情似水J國女人的做老婆。
凌夜他在J國天長日久的潛伏下去,會不會對J國女人動心?
這麼一想,黃鸝覺得危機重重,她衝口而出地問:“有朝一日,你會不會變心,愛上你身邊的J國女人?”
凌夜先是沉默,有朝一日?他活在人世的時間所剩不多,哪裏有以後?
這話他不能說,他不想給黃鸝徒增傷感。
“變心?”他自嘲地一笑,“我這人,既不會說甜言蜜語哄女孩子,也不會玩浪漫製造驚喜撩撥女孩子的芳心。我既木訥又無趣,除了你這個傻丫頭,誰還會真心喜歡我?”
黃鸝啞然失笑,這話說的也沒錯。以前,團隊裏喜歡他的女孩子也有不少,可她們喜歡雖喜歡,卻沒有一個人向他表白。
倒不是她們害羞,黃鸝曾聽她們私下裏議論說:凌夜這個人,太過偉光正,性子又呆板沉悶。他只適合當英雄楷模用來崇敬愛戴,當人生伴侶不合適。
還有人說:凌夜眼裏除了治病救人和學習再沒別的,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愛上誰。他呀,就沒有愛情那根弦。
思及往事,黃鸝心生好奇,“你,你是什麼時候,對我,對我……”
因害羞,她話說的吞吐吐,支吾好幾分鐘,都沒把關鍵的問題問出來。
凌夜心有靈犀的領會到,她想問什麼。
記憶力非凡的他,都不用回憶,就回答了她的問題,“大概是那次,你剛剛加入團隊不久……”
凌夜說起了當年往事,那時,黃鸝被蕭雲舒花言巧語的拐進團隊后,每天都在接受訓練。
凌夜是烈士遺孤,小小年紀父母便為國捐軀。
他從小就在團隊裏長大,黃鸝進來之時,他已經在團隊裏擔任着教官類的角色。
和黃鸝同批受訓的女孩子挺多,剛開始,凌夜並沒有注意她。
直到某一天黃昏,他開車經過某路段時,遇到拎着大包小包零食的黃鸝,慢騰騰的走回宿舍。
看她拎東西吃力,純粹是出於熱心,凌夜放慢車速搖下車窗,表示要送她一程。
可惜,天生臉盲的黃鸝,瞅了他半天,都沒認出他是誰。
面對他的一再邀請,黃鸝一臉懵逼,傻乎乎的問:“請問,你是哪位?”
凌夜當時就傻眼了,天哪,這世上怎會有這麼萌蠢萌蠢的妹子?天天給她上課,她居然不認識他這個教官。
那次,他鬱悶的一踩油門就走了,自此之後再上課,他對黃鸝便格外注意,而後對這個活潑嬌俏的小萌妹產生興趣……
聽凌夜說起當年的囧事,黃鸝尷尬的滿臉緋紅。
這件事她也記憶深刻,因為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她看見,自己不認識的凌夜,就是天天給她上課的教官時,她窘迫的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去。
為緩解尷尬,黃鸝趕緊轉移話題,“原來,你那麼早就對我別有心思了,你也是能憋,幾年了都不聲不響。我就說嘛,我當初叫你留在寧杭,你答應的那麼爽快。原來是……”
她抬起右手,看着無名指上的DR鑽戒,“我忽悠你給我買鑽戒時,你是不是啥都明白,卻故意裝糊塗。”
凌夜清淺一笑:“我情商是低,可我不是傻子。”
他突地握住她的雙手,發自內心的說:“纖纖,我不懂怎麼花言巧語的哄你,也不知道送你什麼禮物,你會喜歡。我只能保證,你想要的東西,只要你開口說了,我一定能給你。”
這番告白,樸實無華又真摯。
黃鸝眼珠轉了幾下,心裏突然生出個心思:“我要你,就是,就是,”她猶豫幾番,終於把話說出口,“和你結婚!”
凌夜萬萬沒想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
和她結婚,他自然願意。
只是現實不容許他和她結婚,他的餘生太短太短,短到沒有時間,和她舉行婚禮,哪怕是一個很簡單的小婚禮。
他不知怎麼解釋,黃鸝已經再度開口,“我知道,你這次回來,很快就要離開,沒時間和我舉辦婚禮。沒關係,婚禮我不要。我只想,和你領結婚證。”
領結婚證,這個心愿,凌夜可以滿足她。
他當初宣誓加入J國國籍的視頻,是歐世澈為了測驗他,故意放到網上。
加入J國國籍手續挺麻煩,歐世澈把他當棋子,哪裏肯花心思為他跑前跑后的辦手續。
因此,直到現在,他還擁有華國國籍,可以和黃鸝領結婚證。
“可以,”他眼睫毛半垂,眼眸柔情款款的盯着黃鸝,“事不宜遲,咱們明天就去領!”
他答應的如此痛快,黃鸝又意外又欣喜,“說風就是雨,你比我還心急呢。”
她靠到凌夜懷中,笑容明媚又絢爛,眼眸里光華萬丈,瀲灧不可方物。
看着她喜不自禁的表情,凌夜內心思緒翻騰。
他願意和她領證結婚,她興奮的歡天喜地,她對他,當真是愛的很深。
這世間,她別無所求,唯求一個他。
她有物質方面的需求,凌夜可以滿足她,唯獨給不了……
悲從心中來,凌夜輕聲嘆息:“傻丫頭,你一往情深的對象,為什麼偏偏就是我呢!”
“嗯?”黃鸝疑惑,“你在說什麼?”
凌夜壓抑着心裏悲傷哀慟的情緒,語氣帶了幾分迷~離,“我說,明天結婚,咱們是不是該提前度過新婚之夜?”
晨曦微微,凌夜先行從睡夢中醒來。
說是醒來並不准確,昨晚他根本是一夜未眠。
黃鸝穿着睡衣,偎在他懷裏,雙臂圈着他的身軀,呼吸清淺睡顏平靜,還沉浸在夢境裏。
看她睡的那麼香,凌夜真不忍心驚擾她。
他拉開她的手臂打算下床,可黃鸝把他抱的太緊,倆人又盤根錯節的牽連着,他一動,直接就把她驚醒了。
“又想不告而別嗎?”黃鸝吸吸鼻子,緩緩睜開眼眸,“你要走,我不糾纏你。可你,總是和我正式告別吧。”
她一邊說,一邊更緊的摟住他,似乎想把自己的身心融入他的骨血。
“傻丫頭,我不走。”凌夜吻了吻她的眉心,“我今天一直陪着你,我起床,是要給你做早餐。”
“你不用忙活,廚房裏的東西,大概不能用了。”
黃鸝說的是實話,這公寓裏的廚房,她好久沒動用過,那些油鹽醬醋估計都過期了,鍋碗瓢盆也生鏽了。
“無妨,”凌夜緩緩的坐起來,“不能用的東西,換新的就行。有我在,你不用吃外賣。”
他一點點的黃鸝分開,再穿好衣服下床。
“我幫你吧。”黃鸝也跟着下床,她雙腳落地,就悲催的發現,她腿~軟的站都站不住。
無可奈何之下,她又倒在床上,一臉悲哀的自問:“為什麼,我渾身都沒勁!”
“誰叫你不懂拒絕。”凌夜既憐惜又心疼,昨晚,他和黃鸝糾纏過幾次后,意猶未盡的要和她“再來一次”,黃鸝明明已經累的精疲力竭,還予取予求的答應他,任由他折騰。
男人在那啥啥時克制力很差,凌夜又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偶爾開次葷,更是管不住自己,黃鸝願意,他就由着性子的折騰她。
到最後,他盡興饜足,黃鸝都癱在他懷裏,連呼吸頻率的都氣若遊絲了。
想起凌夜那再接再厲的猛烈攻勢,黃鸝眼餳骨軟。
這次,她沒有給他打針,他反而比上次更激烈,這男人清心寡欲,淡然沉靜的外表下,封印着一頭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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