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我掩護你
“你好明塵小姐,我是來給你送飯的。”
送飯?
我輕輕打開門,來人是個戴着黑色口罩的陌生男人。
這人倒是有禮貌,竟然還敲敲門。
他沖我點點頭,一雙眼睛深邃,將飯菜放下之後,隨而什麼話都沒說走了。
之後的兩天,我都是呆在這個房間裏面,不見天日。
每天給我送飯的都是這個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誰,他每天都戴着口罩。
很奇怪的是,容季芳竟然沒再聯繫我,她說要讓我幫她研製解藥,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就這樣過去三天,我有些受不住。
我想要主動出擊,所以在那個男人給我送飯之時,我便拜託他,能不能給我手機用用。
他有些不解,我懇求着說,“我只是想給我心愛的人打個電話。”
然後他將手機遞給我。
我先是給柳摯打電話,而後便給容季深打電話。
真的好想好想他,這個時候他若是能陪在我身邊,就好了。
可是打出去的兩通電話,回復我的都是那端官方的聲調: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通,請您稍後再撥,sorry……”
既然如此,我便只能再給沈叢打電話。
沈叢的電話號碼,我只背了個大概,後面的一位數字,我記不太清楚是6還是0,我總共打了兩遍,對方才接通。
沈叢接的很快,聽到他的聲音傳過來,很熟悉,我禁不住哽咽了。
如鯁在喉,一句話說不出來。
那端的沈叢似乎是吸了口氣,“是明塵嗎?”
“……”
我用力點點頭,隨而反應過來點頭他也看不到。
深吸了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至少現在我是安全的,不應該讓沈叢擔心。
“我很好沈叢,你不用擔心我,陽陽怎麼樣?”
“陽陽也挺好的,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
我還沒有回答,那個男人便讓我把手機交給他了。
他看了我一眼,而後自顧自出去。
那一眼,我有些恍惚。
感覺他很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等到我回過神來,才明白,他是不是frank?
我是當天下午見到柳摯。
當時我正迷迷糊糊準備睡覺。
下一秒,感覺自己被一股勁力擁入懷裏。
落入眼前的,是柳摯那張臉。
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小心翼翼叫了句,“柳姐?”
柳摯嗯了一聲,“明塵,對不起對不起。”
“你,你想起來了是不是?”
“我從來都沒有忘!”
柳摯鬆開我,她目光對着我,一字一句,“現在我要送你出去,以後你就不要找我了。”
“不,你跟我一起走,要不你走吧,我不走!”
“聽說你生了個兒子,挺好的,如果有機會,我肯定要見見。”
“柳姐,你怎麼知道?”
“是frank告訴我的,我跟他,是在這裏認識,他是個好人。”
“frank……每天給我送飯的人,是不是frank?”
“……”
柳摯點點頭,復又重重嘆了口氣。
“明塵你是不是傻,幹嘛來找我,我說過我要為你母親報仇的。”
“可是你也說過,你兩個月之內肯定會回來,現在都四年了啊……柳姐,你已經四年沒回來了。”
“我回不去了,我一直在調查真相。”
“什麼真相?”
“你的母親宋鈴,之前一直在調查R2,她來S國之後,是被容季芳殺了的,容季芳取出她的心臟,原本是打算用它來救容季青,我偽裝成投靠她的樣子,實則一直在調查她這幾年做的勾當,現如今最重要的東西,就在這裏。”
說著,柳摯忽然塞到我手裏一個白色的小藥片。
“就是這個,這是R2的最終研製版,你回去之後,就給容季深服下,他能不能活,我也不確定,不過這東西絕對不能落在的容季芳的手裏,不然她肯定又要搞得雞犬不寧了。”
“等一下柳姐!”
我的重點不在這枚藥丸,而在於——
“你剛剛說容季深能不能活,這是什麼意思,他已經死了嗎?”
“是的。”
柳摯點點頭。
如果說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騙我,那麼柳摯絕對不會。
在這種時刻,她是這般一本正經訴說著讓我心痛到刺骨的事實。
一個,我一直不願意去相信的事實。
“沒時間了明塵,關於容季深的真相,沈叢會告訴你全部,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帶着這個逃出去,以後不要管我了,和你的後代好好過日子,我一點都不後悔認識你,也不後悔認識你的母親。”
“柳姐……”
“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門外,驟然間響起一道凜冽的嗓音。
我和柳摯紛紛轉眼看過去。
看到的是容季芳那張陰險的臉。
“明塵,把那個給我!”
她似乎是聽到了我和柳摯的對話,所以才同我伸手!
我後退了兩步,下意識搖頭,柳摯護在我面前,如同護着犢子的母雞。
“柳姐……”
我生平第一次感覺到害怕,也是生平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不能死。
因為我還有那麼多的真相沒有解開,我還有容季深沒有見到,我還沒有來得及同兒子說最後一句話,我真的不想死。
“明塵。”
柳摯微微側頭,她對我說,“等下我掩護你,你逃出去。”
“可是——”
“閉嘴,現在你跟着我的動作來。”
柳摯額前的頭髮都散落下來,她很美,我一直都知道。
但是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她這麼美過。
“柳摯,你把東西交出來!”
“容季芳,放我和明塵走,不然我現在就能把R2毀掉,你一輩子都救不了棺材裏面的那個男人了!”
柳摯一字一句,在同容季芳對峙。
“你現在放我們走,我還可以答應你,到了門口之後,我就把這個解藥給你!”
“我怎麼相信你的話?”
容季芳也不是個善茬,微微眯着眼睛說道。
柳摯冷笑,“你必須要相信我,因為你現在沒有別的選擇!”
“好,我現在放你們走。”
“……”
容季芳笑起來。
她越是笑得開懷,我越是覺得詭異恐怖。
因為現在這個女人已經瘋了。
她手上沒有任何的籌碼和把柄存在,所以她無所畏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