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偕老(二合一)
現在裝修房子不像後世那樣講究,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本來早就可以搬進去,但溫茵茵說要敞着窗戶通風,姚瑞蘭也就沒着急。
可明天就是溫茵茵大喜的日子了,若是還住在村裡,迎娶時就很麻煩,一來一回耽誤太多的時間,溫茵茵就要一大早起床化妝,哪睡得好呀?
姚瑞蘭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在婚禮前一天的晚上,搬到新房裏。
對這個房子,姚瑞蘭已經再熟悉不過了,因為裝修的階段中,她每天都會去清理打掃,投入了不少心血。
可即便如此,此時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姚瑞蘭仍舊覺得恍若隔世。
在鎮上擁有一個家,家裏頭有客廳,有卧室,有廚房……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這輩子還能有這樣的福氣。
真正安逸下來之後,望着這完完全全屬於她們母女倆的家,姚瑞蘭的眼圈不自覺紅了。
見姚瑞蘭如此感觸,溫茵茵笑着依到她的懷裏:“娘,以前日子過得這麼苦,我都從來沒見你哭過。現在怎麼還哭了呢?”
過去人人都說姚瑞蘭懦弱無能,娘倆一個賽一個沒出息,被人欺負也是活該。可重生之後,溫茵茵卻不這麼認為了。姚瑞蘭的性格,是境遇造成,可不管她有多無助都好,這十年走來,都從沒有想過放棄。
小姨曾試圖說服姚瑞蘭改嫁,對方什麼都不在意,只要她不將溫茵茵帶到身邊,一切好說。
可將溫茵茵留給溫國華,孩子將來可怎麼辦?
姚瑞蘭連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對方。這十年間,她沒有為自己考慮過,再艱難都好,仍舊將閨女放在自己心中的第一位。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溫茵茵都沒有見她娘流過眼淚。
這麼軟弱的人,卻身體力行地教會孩子如何堅強勇敢地面對人生。
在溫茵茵心中,她娘是最堅韌的人。
“娘,等我出嫁了,咱們還是跟現在一樣。”溫茵茵靠在姚瑞蘭的懷裏,柔聲說道,“我們離得近,你白天可以去我店裏坐坐,晚上,我和明煜也能來家裏陪你。”
姚瑞蘭笑了:“傻孩子,你別擔心我。娘現在過得不知道有多好呢,之前跟你月娥嫂在村裡時,我倆閑來沒事,給村裡那些嬸子們做了不少衣服。那些嬸子們都說以後的衣服就由我包了,你看——也許將來我比你還要忙!”
溫茵茵看着她娘,不由失笑。
她有多久沒見過她娘露出自信的神采了?不,準確來說,她娘這輩子都沒有自信過。
誰能想到,姚瑞蘭人到中年,反倒找到了人生的新樂趣呢?
不過,不管到了什麼歲數,只要有夢想,開始新的人生總不會太晚。
“娘,要不我給你開一間中老年服裝店吧?”溫茵茵突發奇想。
姚瑞蘭一愣,隨後立馬來了興緻:“中老年服裝店?賣的是我這年紀的人穿的衣服嗎?”
溫茵茵笑着點點頭:“你不是喜歡嗎?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開間小店。反正我開店都已經有經驗了,起步不難,到時候你就學着我的樣子,賣賣衣服收收錢,沒事的時候自己也能踩着縫紉機,當打發時間也挺好的。”
溫茵茵是隨口一說,可慢慢地,她看見姚瑞蘭的眼睛逐漸亮起來,很是期待。
幾個月時間的積累,已經讓她縱身一躍,躋身萬元戶行列。現在為姚瑞蘭開一間店面,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再說了,溫茵茵見過姚瑞蘭做的衣服,不論從剪裁到布料的選擇,都非常符合中年人的氣質,開店也不會虧。
溫茵茵考慮她娘若是開一間中老年服裝店,主打的就不是時髦的風格,而是在保證服裝端莊得體的同時,也價廉物美,這生意有得做。
只是她本以為讓她娘邁出這一步,這會兒肯定還得好好做做思想工作,可沒想到,姚瑞蘭居然很快就同意了。母女倆一拍即合,姚瑞蘭滿臉的欣喜與期待,甚至還有自己的想法。
倆人說了好久,竟直接就將嶄新的藍圖定下,對未來愈發有盼頭了。
溫茵茵起初還不覺得有什麼可奇怪的,可就在這時,系統的聲音悄然響起。
【宿主母親的願望正在完成中。】
溫茵茵立馬愣住了。
那天積分已滿之後系統給的額外獎勵,似乎一直都不太明朗,而現在,她終於知道獎勵的內容究竟是什麼了。
她剛才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完成了母親的願望!
……
這一夜,溫茵茵遲遲無法入睡。
她考慮着母親的中老年服裝店,也考慮着自己明天的婚禮,心情激動而又忐忑。
美好而盛大的婚禮是什麼樣的?
溫茵茵的虛榮心不強,沒想過自己的婚禮在旁人的眼中會是什麼模樣,在她看來,只要對方與自己真心相愛,這婚禮就足夠有意義了。
等天一亮,她就要成為顧明煜的新娘,這感覺好陌生,可她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
望着窗外的星辰與月光,溫茵茵趴在自己卧室的新床上,雙手撐着臉頰。她的身上蓋着柔軟小毯,雪白的腳丫子輕輕晃動,悠哉悠哉的,眼底流露出甜甜的笑意。
人生終於要正式翻開嶄新的篇章了。
……
姚瑞蘭是為了讓溫茵茵睡個好覺,這才提前搬到新屋,昨天晚上搞定了一切后還讓溫文良騎着自行車去通知顧家人已改了接親地點。
可沒想到,這大清早的,溫茵茵還是醒來了。
溫茵茵一宿都沒睡好,心臟一直“砰砰”跳,那小鹿亂撞的感覺纏繞着她,不論怎的,都不願散去。
她要成為新娘了。
所幸雖沒睡夠,可清晨醒來,她的精神仍舊很好。一雙眼睛依然清澈動人,不露任何疲態,嬌俏的臉蛋也還是這麼白皙,彷彿早就為這一天做好充足的準備。
“娘,我的新娘服帶來了嗎?”溫茵茵伸了個懶腰,問道。
姚瑞蘭笑着將她的紅裙子拿過來:“當然了!這是最重要的,怎麼能忘!”
這新娘服,是溫茵茵精心挑選的。
大紅色的裙子,明艷又脫俗,在大婚之日穿,雖然已經很好看了,可溫茵茵還是有些遺憾。
她總覺得還是沒能挑到最合自己心意的裙子。
不過,只要對方是對的人,其餘的一切就沒這麼重要了。
這樣一想,溫茵茵的唇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見自己的閨女神清氣爽,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偷着樂起來,姚瑞蘭忍不住想笑。
看從前這孩子的精氣神,再看看現在,怎麼比呢!
不過過去的早就已經過去了,她們娘倆的小日子越來越有滋味,不就是因為從不沉湎過去嗎?
溫茵茵洗漱了一番,便開始等待顧明湘的到來。
這年頭可不像後世,結婚時哪會請什麼專業的化妝師,大多數人都只是自己胡亂搗鼓,在嘴上塗一抹大紅色的唇膏,再在臉上掃一整排的腮紅,將臉蛋抹得像猴子屁股似的,反而喜慶。
溫茵茵自己不太會化妝,本來打算簡簡單單化個淡妝,就跟之前文藝匯演時那樣就成了。可沒想到,顧明湘竟拍着胸脯接下這個艱巨的任務!
溫茵茵一向都信得過顧明湘,連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下來。
顧明湘愛睡懶覺,溫茵茵估摸着她應該沒這麼早過來,可沒想到娘倆還坐在飯桌前享用她們喬遷之後的第一頓早餐時,顧明湘就到了。
“明湘來啦。”姚瑞蘭笑着站起身,說道,“吃早飯了嗎?我給你盛一碗粥。”
顧明湘笑道:“不用了,阿姨。今天可是家裏辦大喜事,我媽一大早就起來忙活了,我早就已經吃過了!”
今天是弟弟結婚,可顧明湘卻覺得,她比自己結婚那會兒還要激動呢。
姐弟倆小時候互相依偎,好得跟一個人似的,長大之後,倆人的感情還是一樣,從未因為什麼而紅過臉。
手足情深,現在弟弟要結婚了,娶的還是自己真心喜愛的女孩,顧明湘自然為他高興。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顧明湘對溫茵茵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女孩看起來並不強勢,行事作風卻果斷,心思也通透,不作、不矯情,與顧明煜特別處得來。看着他們倆一路走到現在,沒什麼挫折,多的是甜蜜的回憶,顧明湘打心眼裏祝福他們。
見顧明湘到了,溫茵茵就沒多耽誤時間,快速解決完早餐,便帶着她回房。
雖然結婚後,溫茵茵便不住在這裏了,可她的房間卻還是好好裝修過的。
房間看起來清爽整潔,每一個小小的裝飾擺設都很可愛,就連床單款式的選擇都讓人覺得舒適。
就像溫茵茵給人的感覺一樣,美好而溫和,沒有攻擊性,潤物細無聲。
溫茵茵的床邊有一張梳妝枱,她去多拎了一張椅子過來,與顧明湘面對面坐着。
顧明湘提了一個大大的行李箱,就像是要出遠門似的,溫茵茵不由笑了:“明湘姐,你的家當是不是都帶來了?”
顧明湘從裏頭拿出一個小袋子,而後立馬將行李箱關好,笑道:“這是給我的弟媳婦化妝,當然要把裝備帶齊全,精益求精。”
弟媳婦……
好溫暖的稱呼。
溫茵茵的唇角含着笑意,仰起白凈的小臉:“開始吧!”
她的皮膚很好,如玉一般通透,說能與剝了殼的雞蛋相比都不為過。顧明湘的好多化妝品都是國內買不到的,當年在外邊,她就愛研究這些,有什麼新鮮玩意兒都要買回家,這會兒就全用在溫茵茵臉上了。
對於顧明湘,溫茵茵百分百信任,也不管她下手輕重,閉着眼睛任由她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
見她一副自在的樣子,顧明湘也就不遲疑了,柔軟的手指在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上飛舞,動作極快,神色專註。
溫茵茵身旁沒有小鏡子,床頭邊上倒是有一面大的,但從她的角度,也看不見。
好在顧明湘幫忙化妝的時候會與她閑聊,兩個人說說笑笑,她倒不急着看看自己現在成了什麼模樣。
許久過去了,顧明湘往後退一步:“你睜開眼。”
溫茵茵緩緩睜開眼。
顧明湘今天給溫茵茵化了個大濃妝。
起先她還有些忐忑,不知道溫茵茵這清清純純的樣子不知是否能駕馭得了這妝容,所以才會提早到,心道若真不合適,大不了洗乾淨臉重新化。
可現在,顧明湘鬆了一口氣。
“你去鏡子面前看看。”她笑着將溫茵茵推到鏡子前。
溫茵茵順勢往前走,直到站在半身鏡面前時,眨了眨眼睛。
她是不是看錯了?
顧明湘為她化了個濃妝,妝容襯得她的五官變得立體,一雙眼睛因眼線的修飾也愈發狹長,多了幾分女人味。
過去沒有攻擊性的她,因這妝容變得明艷,再加上紅唇的點綴,使得她令人驚艷。
顧明湘對自己的手藝滿意得不得了:“真好看,比電影上的女明星都要好看。”
說完,顧明湘伸手,為她盤發。
顧明湘的個子比她高,站在她的身後,輕輕為她挽起長發,用靈巧的手法盤成髻,露出她白皙纖細的脖子。
溫茵茵的臉很小,卻是圓潤的,本來帶着幾分稚氣,頭髮盤高之後,倒立馬顯得優雅了幾分。
也不知道顧明湘是從哪兒學來這麼多的本事,只短短几個小時,便讓她改頭換面。
等到溫茵茵定定地望着鏡子中的自己,驚訝到說不出話時,顧明湘又從口袋裏的小盒中取出兩枚珍珠耳釘,為她戴上。
點睛之筆。
原來她能美成這樣。
“還沒完呢。”顧明湘笑着看她一眼,轉身回到行李箱面前。
打開行李箱時,她神神秘秘的,遮遮掩掩,愣是不讓溫茵茵看。
這下子溫茵茵哪裏還能沉得住氣,伸長了脖子湊過來:“到底是什麼?我想看看!”
可她話音剛落,整個人卻怔住了。
行李箱裏放着一身婚紗,被疊得整整齊齊。
顧明湘將潔白的婚紗拿出來,一邊整理,一邊說道:“明煜說,那天你看我和章城結婚時的照片時特別羨慕。所以他想了很多辦法,找了很多門路,終於為你買到這件白色的婚紗。”
“他想要在婚禮當天給你一個驚喜,但又怕婚紗不合身,就又多買了一件小禮裙,讓我給你試試。你穿上禮裙之後,我前後比了比,感覺差不多了,就讓裁縫稍微改了改婚紗的尺寸,大小應該是合適的。”
“茵茵,我和明煜從小一起長大,從來沒有見他對誰這麼用心過。但不管是我這個姐姐,還是我們的父母,看着他對你這麼好,心裏都是欣慰的。因為我們希望今天之後,你們小倆口好好的,白頭偕老。”
顧明湘的聲音溫柔而又沉靜,她將婚紗比在溫茵茵的身前,用力地點點頭,笑容明朗:“真好看。”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一抬起眼,就看見溫茵茵感動的表情。
溫茵茵的眼睛紅通通的,直直地盯着婚紗看,既喜歡,又小心翼翼,彷彿——彷彿生怕自己只是在做一個夢。
她好幸運。
眼前似蒙了一片濃霧,只要眨眨眼,淚水就要奪眶而出了。
“現在可不能哭,眼妝會花的!”顧明湘着急地說道,“先把婚紗穿上,等着新郎來接你!”
溫茵茵破涕為笑:“好,你幫我換。”
時間差不多了,溫文良站在巷弄口等了許久。
“文良,你在看什麼?”姚瑞蘭奇怪地問道,“一會兒你要幫你姐提皮箱,可別跑得沒影了!”
“不會,娘,你先進去!”溫文良說道。
姚瑞蘭更納悶了,跟着他一起杵在門口等了半天,什麼都沒看見。
溫文良的臉都紅了:“娘,你先回去。”
姚瑞蘭莫名地看他一眼,只好先進去了。
溫文良沒手錶,就這麼傻傻地站在外邊等着,心裏卻很有勁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身影終於出現了。
胡小丹穿着一件明黃色的小裙子,頭髮編成兩條粗粗的麻花辮,走起路來特別著急,一蹦一跳的,麻花辮也跟着飛舞起來。
溫文良樂了,連忙小跑上前:“胡小丹!”
逆着陽光,胡小丹什麼都沒看清,只覺得眼前的小夥子高大得很,好像還挺帥氣。
莫名地,她還有些期待。
然而等走近了,胡小丹滿心的期待立馬落空了。
這不是上次那個哭包嘛!
到了吉時,迎親的隊伍風風火火,來到了杏花里。
溫文良放了一串鞭炮,到處都是熱鬧的響聲,弄堂里好多人圍繞在一起,望向溫茵茵家的方向。
有小孩兒踮着腳尖,奶聲奶氣地問道:“奶奶,這是在做什麼呀?要過年了嗎?”
慈祥的老人笑着揉揉孩子的小腦袋:“是新娘子要出嫁啦!”
小孩兒的眼睛都看直了:“新娘子?在哪兒呢?”
而這稚嫩的聲音剛落下,又一陣響亮喜慶的鞭炮聲響起了。
穿着潔白婚紗的新娘頭上帶着頭紗,卻絲毫沒有遮掩去她美麗的容顏,她緊緊挽着新郎的臂彎,而新郎則擔心鞭炮聲吵着她,貼心地捂住她的雙耳。
“哇,那就是新娘嗎?”小孩兒開心地跳起來,“她身上穿的衣服可真漂亮!我從來沒有見過!”
“那是婚紗!我都這把年紀了,還從來沒有見人家結婚穿過婚紗呢!跟電影裏似的,太好看了。”有街坊感慨道。
小孩兒一聽,挺了挺小小的胸膛:“奶奶,等我長大了,也要娶一個這麼漂亮的新娘!”
老奶奶笑道:“那你長大之後得像這個新郎一樣高大、英俊,還得像他一樣,緊緊扶着新娘,保護着新娘,疼愛新娘。否則人家新娘子又不傻,哪能嫁給你呀?”
小孩兒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
中午時分,蒲城最大的酒樓門口已經擠滿了人。
這場婚禮,辦了整整五十桌酒席。酒樓為此特別準備過,在大廳和包廂里佈置了鮮花還有舞台,看起來非常體面。
賓客們陸陸續續到了,顧明煜的父母與姚瑞蘭一起站在酒樓外迎接。
顧家來的賓客,大多是顧家曾經單位里的朋友以及後來生意上的夥伴,而溫茵茵這邊來的賓客,則多數是上湖村的村民。
然而,不管衣着如何,不管身份如何,沒有人會瞧不起誰,也沒有人會巴結奉承誰,因為所有的賓客們對新人的祝福是一樣的。
大家都希望兩個年輕人幸福美滿,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而在這一片美滿的氣氛之中,林菀秋冷着臉,出現在酒樓外。
外貿局的副局長結婚,吳哥身為他的領導,絕對不可能不到場。
今天是她堵到他的最後機會了,無論如何,她也要上去鬧一場。
林菀秋鐵了心,直接往酒樓里走,卻不想她還沒邁進酒樓,就被溫文良攔住了。
“你怎麼來了?”溫文良嚴肅地問。
林菀秋愣了愣,露出溫婉的笑容:“文良,聽說茵茵今天結婚,我來祝福她。”
“不需要。”溫文良語氣很差,沒好氣道,“這裏不歡迎你。”
林菀秋哪想得到溫文良對自己竟如此不客氣,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我們姐弟一場……”
“我只有一個姐姐。”溫文良看着她,“今天是我姐姐的大喜日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進來,破壞這場婚禮。”
溫文良不知道林菀秋是不是良心發現,來向溫茵茵道喜。可既然他沒法確定,那就絕對不能冒險。
他姐姐與姐夫婚禮,不能有任何瑕疵。
溫文良站得筆直,冷冷地看着林菀秋,就像是一道銅牆鐵壁,無論如何都不讓她靠近。
胡小丹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這一幕。
真想不到,小哭包居然這麼有男子氣概。
“你真不讓我進去?”林菀秋氣得要命,想要上前去闖,可她還沒靠近溫文良,他就已經做足萬全的準備,伸手將她擋開。
溫文良執拗的性子,她心裏頭是清楚的。
恐怕還得想別的辦法。
林菀秋這樣想着,眼珠子轉了轉。
而恰好在此時,餘光里竟掃到一道身影。
是吳柔!
吳柔竟然來了!
他們父女倆倒自在,來參加溫茵茵與她對象的婚禮。
難道傷害了別人,連一絲責任都不需要背負嗎?
林菀秋連想都沒想,走到吳柔面前:“你爸在哪裏?我懷了他的親生骨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