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周龐
“不要多想了,我先出去一趟,問問醫生你什麼時候能出院。”鄭一航面色冷峻的說道,隨後來到鄭萱主治醫師的辦公室,詢問自己妹妹的情況。
“距離手術至今,也有二十多天了,總體來說病人的恢復情況不錯,不過最好還是再繼續留院觀察幾天,只要沒問題後天就可以出院。
要注意的是,出院之後切記要病人休息好,按時吃排異葯,不能到人多的場所,在飲食方面也得特別留意,每隔一段時間就來醫院複查,要是病人出現發燒,出血,貧血的不適表現,一定要及時來醫院救治。”主治醫師把鄭萱的情況,詳細的給鄭一航說了一遍,還有出院后要注意的全部事情。
“好!”主治醫師說的話,鄭一航一字不漏全都深深記在了腦中……
……
大河集團,總裁辦公室。
臉容冷艷高貴的姚香歆,正坐在辦公椅里拚命的在工作着,這一整天她沒有喝水也沒有吃飯,彷彿絲毫不覺得疲倦。
可是她自己心裏很清楚,那麼拚命工作的原因是什麼,因為她怕自己只要一停下來,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鄭一航那張冷峻的臉,所以唯有用極度忙碌的方式來麻痹自己。
“咚咚!”
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響聲,姚香歆並沒有管,似乎沒有聽見一樣。
“咚咚!”敲門聲仍在響起,直到十分鐘后,沒有等到回應,外面的人終於推門走了進來。
“馨瑤,還在忙啊?”姚岳來到姚香歆面前,輕嘆了口氣說道:“我聽外面的保鏢說,你這一天都沒吃過東西,先把工作停一停,休息一下吧!”
姚香歆聽而不聞,無視姚岳的話,低頭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是因為鄭一航?”姚岳突然開口道,姚香歆抓着鋼筆的素手頓了頓,隨後繼續工作沒有理會。
姚岳把自己女兒的細微變化,全部都看在了眼裏,老臉不由得微緊了起來,低聲的說道:“沒提前跟你商量,就讓鄭一航離開,確實是我的不對,但馨瑤你要明白,我這樣做全都是為你好。”
姚香歆柳眉倒豎,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頭看着姚岳,紅唇吐出的字冰冷徹骨:“要是沒其他事,請你先出去。”
“怎麼話說的,我是你爸!”姚岳怒聲道。
姚香歆冰眸冷沉,與姚岳四目相對着,辦公室里的氣氛,頓時異常凝重。
姚岳的眼角抽了抽,最後把目光移開,唉聲的說道:“馨瑤你是我女兒,我很清楚你心裏在想些什麼,但是現在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掌控,叫鄭一航占時離開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不然你以為我真的願意這樣做嗎?”
姚香歆纖眉沉下,冷冷的問道:“說完了嗎?”
“行吧,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理解我的。”姚岳苦澀的笑了笑,不再過多的解釋,只是快走出到辦公室的門口時,停下腳步背對着姚香歆,繼續出聲說道:“馨瑤記得按時吃飯,照顧好自己,別跟身體過不去,還有,這段時間裏不要去找鄭一航。”
說完,姚岳把門關好,並交代守在外面的保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女兒后,走走停停的離開了。
總裁辦公室內,姚香歆躺坐在椅子裏,思緒混亂的閉上了眼眸,無窮的落寞就像黑夜一般,源源不斷的朝她襲來,那顆冰冷的心瞬間被凄涼佔據。
或許連姚香歆自己都沒有發現,與鄭一航相處的一個多月以來,她其實早就已經深淪陷入了泥潭裏……
……
香麗山莊,一個燈火通明裝修豪華的室內,目光凌厲的李飛龍,正和一個金髮碧眼,身上圍繞着一股嗜血之氣的人交談着。
“漢克先生,你開個價吧,多少錢能要他的命?”李飛龍沉聲的問道。
不久前,李飛龍讓手底下的人散佈消息,誰要是能殺掉鄭一航就能獲得一千萬,但他深知僅憑那些小嘍啰根本就無法做到,所以他聯繫到了境外的北極狐雇/傭兵,這群殺人如麻在刀口上舔血的傭兵,只要有足夠的錢什麼事都能做。
然而,北極狐雇傭兵的副首領漢克,此時眉頭緊緊的鎖着,並沒有理會李飛龍,他總覺得照片里的男子,好像在哪見過,心臟還莫名的感到不安。
“這些照片你是從哪來的?”副首領漢克沉思了許久,用一口純正的英語問道。
“我手底下的人,在醫院監控錄像里拷貝出來的,漢克先生有什麼問題嗎?”李飛龍微微一笑,雖然他憑藉著自己父親的身份,可以在寧鄉市橫着走,可在這些殺人如喝水,不把生命當一回事的雇/傭兵眼裏,無疑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幾天前,你父親李山被人開槍轟斷了一條胳膊,就是這個人做的吧?”副首領漢克指尖敲了敲桌面,北極狐雇/傭兵,也擁有很強的情報網,在進入寧鄉之前,他就收到了不少的消息。
“是他。”李飛龍沒有否認,把那天的經過,給副首領漢克說了一遍。
“我需要看一遍當時的錄像。”聽完李飛龍的話,副首領漢克皺着額頭說道,多次從死亡邊緣徘徊的直覺告訴他,開槍把李山胳膊轟斷的這個人肯定不簡單。
李飛龍瞳孔沉了沉,弄不懂身為北極狐雇/傭兵副首領的漢克,到底在怕些什麼,低聲說道:“抱歉漢克先生,我們沒有錄像,只有這些照片。”
漢克眯了眯眼睛,李飛龍在想些什麼,根本就瞞不了他,冷冷的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把他列為S級的危險人物,五千萬美刀!”
“五千萬美刀?”聞言,李飛龍狠狠的咬了咬牙,漢克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他寧願自己動手也絕不會花這一筆錢。。
“看來你是沒有合作的誠意啊,而且有一點需要告訴你,我們進入華夏冒了很大的風險,是不會空着手就回去。”副首領漢克冷笑一聲,站在他身後的幾個傭兵,眼睛流露出了一道冷芒,鋒利的戰術軍刀也握在了手中,只要一句話,這裏的人包括李飛龍全都得死。
“別忘了,這裏是華夏,我的地盤。”李飛龍雙手撐住桌面,不甘示弱的直視漢克,低聲的怒吼道。
“你的地盤?一群只會打架鬥毆,不入流的雜魚罷了!”副首領漢克不屑一笑,從加入北極狐雇/傭兵的那一天起,他殺過的人數都數不清,李飛龍跟李山或許在寧鄉市有點勢力,但在他眼裏就是一個隨手可以碾死的螞蚱。
李飛龍青筋凸爆,眼角不停的在抽動,正當氣氛充滿了火藥味時,斷了一條手的李山,帶着幾個黑衣人虛弱的走了進來。
“飛龍,不得無禮!”李山沉重的呵斥道,李飛龍還是太年輕了,永遠不知道在刀口上舔血的雇/傭兵,早就把一隻腳踏入了地獄,做任何事情都冷血無情不會有所顧忌,只要一個不高興了說殺人就會殺人,絲毫不會有仁慈可言。
“是!”李飛龍退到了李山身後,捏成拳頭的手微微在顫抖,副首領漢克把他的不滿收入眼帘,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
“抱歉漢克先生,犬子還年輕,不太懂事,請諒解。”李山擠出一個笑容,沒有當著北極狐副首領漢克的面,擺弄自己在寧鄉市的威勢。
“罷了,我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大家還是談正事吧,五千萬美刀,先付一半定金,今晚我會制定好行動方案,最遲明天日落之前,把他的頭擰下來給你。”副首領漢克從身上拿出一把軍刀,一邊靈活的把玩着,一邊對李山說道。
“沒問題。”李山沒有反對,同意了副首領漢克提出的條件。
副首領漢克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李飛龍玩趣的笑道:“小子記住了,在這個世界上,實力才是絕對地位和尊嚴的基礎,否則只要說錯一句話,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李飛龍胸膛蔓上了一股怒火,李山面色不悅的攔下了他,示意他閉嘴。
等副首領漢克帶着他的人離開后,李山讓李飛龍坐下,聲音沉厚的說道:“飛龍,你還是不夠穩重,下次凡要是再遇到此類事情,首先是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然很容易招惹麻煩,別忘了這些臭名昭著的雇傭兵,都是一些經歷過槍林彈雨的亡命之徒,不會因為是在我們的地盤力,就不敢對我們動手。”
“是!”李飛龍低着頭,牙齒咬的吱吱作響,李山看出了他的憤怒,嘆氣說道:“飛龍,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我們得罪不起的。我們在寧鄉市是有點勢力,但只要走出到外面,別人就不會賣你一點面子,記住最重要的一點,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叫事,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李飛龍應聲道,堆積在他胸腔的怒火,也漸漸的消了下去。
“撕……”李山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劇痛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李飛龍急忙關心的問道:“爸你沒事吧?”
“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姚香歆身邊那個保鏢一日不死,我的心就沉重的像石頭一樣放不下,希望漢克收了我的錢,能幹凈利落的解決掉他吧。”李山老臉凝重的說道,他每天晚上睡覺都會夢到被鄭一航開槍轟斷胳膊的那一幕,這給他帶來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還有飛龍,叫下面的人不要再對姚岳父女下手,姓趙的官/員已經站在他們那邊,這對我們極為不利,通知你二叔在走私方面的生意也收斂點,不要被抓到馬腳了。”李山神情滄桑的繼續說道,自從遇到鄭一航起,他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這個男人一天不死,他就難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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