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在等風，也在等你

忘情湖畔，“咚”地一聲，有人將一顆石頭扔進了湖中，只一會兒，湖水便泛起陣陣漣漪。

“哎，真無聊！什麼時候才能來啊！”

一女子淡淡說到，不時地還用手中的木棍在地面上畫著一圈又一圈。

“有什麼可着急的，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早晚而已罷了！”

與此同時，坐在一旁柳樹下的一戴着斗笠捋着鬍子的老者靜靜說到，聲音不高，卻自有一番威嚴，似是湖中水，波瀾不驚之外，卻又漣漪翩翩。

“哎！只是雖是意料之中，但沒有期限的等待卻仍是讓人心煩。”

女子說罷，又不耐煩地在地上畫起了圈圈，她的手纖細修長，如剛剝好的蔥白一般。

如果有人現在可以往近處仔細一瞧她，一定會被她的容顏所驚到。之所以是驚到而不是迷到，是因為迷字雖是能證明其美麗是人間罕有，可再是美麗，也終究是人間的美麗。而驚卻是讓人震驚的同時，又不得不流露出此美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的嘆息啊。

女子清秀絕倫的面龐，那如詩般的顏色，如畫般的眼眸，一切都是那麼地動人。一舉一動莫不是像那句話說的一樣。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突然，她笑了，只是一個輕輕的微笑，不過，那輕輕一笑，雖只是剎那時光，但在那剎那間，仍不禁讓人陶醉和讓人生出不敢去褻瀆她的想法。

此時的她像極了面前的湖水，而此時她在地上用樹枝畫的圈圈，又像極了彼時那湖水之上的圈圈漣漪。

一切是那樣的合適，又是那樣的適宜。

天邊，不知何時，有一朵雲動，一陣風動，並帶着一場心動。

……

馬兒飛馳在無邊的曠野上，伴着呼呼的風聲，給西沉的太陽蒙上了一層別樣的色彩。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是啊，這夕陽雖是美麗，可終究是要下沉的。

更何況，望着夕陽西下，李義陽心中泛起了一陣波瀾，不自主地讓他聯想到一句詩。

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這說的可不就是此時李義陽的處境么？

幾匹瘦馬，一抹斜陽，一陣西風，還有那個為他相思斷腸的人。

不知不覺，夕陽就已經沉了下去，彷彿，那美好的情景皆是剎那間。

夜晚悄悄來臨，李義陽與他的兄弟牽着馬緩緩走到面前的這個投宿的客棧。數次旅行，不知有多少次他們都是在無人的田野中草草睡去，等到第二天清晨，隨便對付幾口乾糧和水，就又迅速踏上征途。距離上一次的投宿相比較還是五天前。如今能找到投宿的地方，李義陽的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

面前的這個客棧，說實在的也只是幾個茅草屋而已，算不上什麼客棧，只能說是給路人一個休息的地方而已。可對於李義陽他們這些糙老爺們兒來說，一切都已經很完美了。

剛想着要進去吃點什麼，犒勞犒勞自己。卻不小心被後面突如其來的一把刀給抵住了下巴。李義陽不禁有些意外。

沒想到這客棧，居然是個黑店。只不過，這黑店有點太黑了吧。還沒進去吃點東西，意思一下，就這樣明目張胆地就開始打劫了？

李義陽有些苦惱，不過，更多的卻是想怎麼樣快速脫離面前的這把利刃。他本想示意身邊這幾個兄弟的，可沒想到，連眼色都還沒來得及使，就被一陣聲音給打斷了。

“別……別轉身，別……給……我耍……花……花招！小……小心老子……讓……讓你腦袋搬家。”

聲音雖粗獷，但言語實在是讓人心累。因為，他說的話實在是……是太……太磕磕絆絆了。讓人不得不覺得一個不識字的結巴在照着書讀呢！

李義陽有些想笑，可他還是忍住了，因為，這說話的語氣實在是太搞笑了。其實，不光是李義陽想笑，宋清風聽了以後，也是有點想笑。他們本來是想趁着什麼時機，把後面讓李義陽拜託那個人的束縛的。因為，只有李義陽被人用匕首抵着脖子。他們其餘幾個人還是沒事的。可聽到那個人說的這些話，宋清風笑的都沒有時間去準備找制服那個人的時機了。

與此同時，那個人沒有動刀，卻轉而踢了李義陽一腳。李義陽瞬間跪了下去。緊接着，匕首又重新抵到了李義陽的脖子處。

“都……都給老子跪下！”

聲音響起，宋清風一系列人也跪了下去。此時，他們再沒有了想笑的慾望，因為，他們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就好像是那種任人宰割等死的感覺。只是，他們都是訓練過的人，對於死自然是不怕的。可是，他們擔心他們的大哥——李義陽的安危。畢竟，那把利刃抵的可是李義陽的脖子，而不是他們的。就算他們再不怕死，也沒用。

正在大家都準備把自己身上的錢和金條都拿出來，請那個人放過李義陽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幕發生了。

“怎麼樣，害怕了么？以後還敢迷暈我么？”

一陣銀鈴般的聲音響起，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地生氣。

眾人不禁都將頭扭了過去，才發現這個熟悉聲音的主人卻是他們都認識的人，而且，還與李義陽有着很大的關係。原來，劫持他們，恐嚇他們的這個人，不是清兒，卻是何人？

原來，李義陽之前出發之前還去了留挽居一趟，向留挽居店主問了一些事。同時，為了清兒的安全，所以，在她的茶水加了蒙汗藥，將她迷暈。李義陽他們好沒有牽挂。因為，李義陽第二次去留挽居的時候，其實，與留挽居的店主已經不打不相識了。關係也沒有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麼的僵硬了。雖然，這次並未見到他本人，但是，李義陽對於留挽居卻也是十分信任的。所以，他才放心將自己的姐姐——清兒，托他們照顧。

本想着只要三天，騎着馬日夜兼程，就可以擺脫清兒，讓清兒死心，在那裏待着了。

可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李義陽一沒算到他們的馬竟然是幾匹老馬，勞力不行。二沒想到清兒能夠擺脫留挽居的看管，在這麼快的時間趕上他們。最後一點，也是讓李義陽最想不到的是，清兒居然有如此膽量自己一個人上路。而且，還是在劫匪出沒的崎嶇小路上路。

他不清楚清兒原來是如此倔強的一個人，倔強的有點不像是一個女子。她的脾氣和她的氣質與她的樣貌和身姿皆不成正比。

清兒將手中的匕首放了下來，其實，她也不忍心傷害她的這個弟弟。畢竟，他們才重逢沒有多久。只是，不給李義陽點教訓，她心中總是有一股不甘。所以，為了以後不再讓李義陽和他的兄弟們小看她自己，所以，清兒才設計了這一齣戲，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也好出一口惡氣。

其實，清兒一天之前就到了這家客棧了，因為，她手中同樣有李義陽從留挽居借來的捷徑地圖。至於，她是怎麼拿到的，那自然與她的聰明才智離不開關係。清兒這個人不只是有勇，而且，更有謀略。

清兒不僅僅比李義陽早到一天，其實，她還無意之間收了個小弟，還是在趕路時收的。

因為，她走的是崎嶇小路，本就有強盜出沒。所以，清兒在踏上那條小路的時候，她早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之策。她本來也沒有想到會真的遇到強盜，只是為了安全所以準備了一點迷藥。但是，令她想像不到的是她真的遇到了一個強盜。而且，還是一個有結巴的比清兒年紀還小的小弟弟。

本來清兒在騎着馬行走，因為，崎嶇的地方不方便奔跑，為了安全起見，清兒很慢的行走。可是，就在一個時候，這個有結巴的小弟弟就出現了。他本來想說打劫，可沒想到清兒卻聽成了大姐。清兒一向是不能聽別人說自己老的。雖然，只是叫了一聲姐吧。但是，為什麼這個突如其來的強盜在姐的前面，加一個大呢？

就像是你平常叫別人嬸嬸的時候，總會有一種年輕的那種感覺，就像是這個人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可是，你若是將嬸嬸兩個字變成大嬸的話，就總讓人有一種自己很老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有四五十歲一般。年齡對女子而言，一般都是特別重要的，與女子聊天時最為忌諱的便是年紀。這個話題對於一般女子而言，尚且都不能忍受，更何況像清兒這種脾氣倔強暴躁的人來說。所以，一切可想而知。最後結果，無疑是打劫的人打劫不成，反被被打劫的人打劫一種結果，所以，清兒就有了現在這個小弟。

清兒將自己的這一路遭遇告訴了眾人，眾人也都一臉的震驚。

突然，李義陽挺着的大肚子動了幾下，然後從他的懷裏鑽出了兩個毛茸茸的頭。清兒和那個小弟弟被嚇了一跳。原來，這兩個是李義陽之前收留的那兩隻小老虎。

由於李義陽的精心照顧，小老虎這兩天長得很快，眼睛也完全睜開了，虎頭虎腦的樣子別提多可愛了，母性是與生俱來的，儘管清兒還未成親，可對於女子來說，一切可愛且毛茸茸的東西都是那麼的有吸引力，縱然清兒再怎麼大大咧咧，可清兒終究也是女子，只要是女子，對於這種可愛的東西，都是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

只見清兒小心翼翼地將李義陽懷中的兩隻小老虎輕輕放入自己的懷中，眼中母性的光環被顯示地淋漓盡致。而小老虎對於清兒卻一點也不覺得陌生。可能是它們早早喪失母親，缺失母愛，對一切母性皆是自然而然地親近吧。

在外人看來這是多麼溫馨和諧的一幕啊，可是，美好的事情總是不長久的。真理就是真理，一點也沒說錯。

可能是宋清風傻吧，也可能是他根本就見不得別人安靜一會兒。於是，在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氛圍烘托下，一句讓所有人都替他擔心的話從他的嘴裏蹦了出來。

“清兒姐姐，你看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怪不得兩隻小虎崽這麼親近你的，你這母老虎的稱號果然不是白叫的……”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且讓人窒息，眾人突然將目光都轉移到宋清風的身上。宋清風也立刻覺察出了不對勁，知道剛才說錯話了。可是，為時已晚了。

清兒已經聽到了，而且，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紫的，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清兒將小老虎遞給李義陽，然後，就朝着宋清風走過來。縱然，宋清風身懷武藝。可不知為何，此時的她居然一動也不能動。這就是領域，來自母老虎的氣場領域。

說是時那時快，眾人還未看清楚，宋清風就已經傳來了哀嚎。

眾人都知道救不了宋清風，只好眼不見心不煩，立刻散了開來。唯獨李義陽和清兒剛收的小弟仍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這一幕慘不忍睹的畫面。

李義陽是因為擔心清兒下手太重，所以，留在這裏準備在適當的時候勸一下架。而清兒的那個小弟則是看得目瞪口呆，被他的老大的舉動折服了。

清兒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打得宋清風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次第，怎一個“慘“字了得！

為了防止小老虎被清兒帶壞，李義陽在旁觀看的同時，還不忘將兩隻小老虎的眼睛蒙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兒才停下來，氣喘吁吁，蓬頭散發，而宋清風則更是慘不忍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地讓人心疼，亦讓人想笑。畢竟，這就是所謂地“禍從口出啊“！

……

清風徐徐，香氣撲鼻，一片怡人的景色浮現在眾人眼前。

遠遠望去，藍的天，碧的水，無邊的白雲，無盡的綠色，堪堪稱得上是人間仙境。

可當眾人一看到宋清風那張臉的時候，一切的美好彷彿就只剩下了大笑。

距離宋清風被打已經過了五天了，可至今宋清風臉上仍舊是傷痕纍纍，讓人不忍直視。

按照留挽居的地圖所示，李義陽他們已經來到了忘情湖。

忘情湖，忘情水，碧波連連，情自難忘。相思情，相思苦，相思不得，相思成疾。風裏雨里，尋你覓你。縱是千山萬水又如何？心中所念皆是你。

李義陽看到忘情湖，想到卿瑤，不自覺地流露出一副傷情的模樣，同樣在不自覺之間，說出這樣一番傷情的話。

按照王賢豐給李義陽的指示，卿瑤就是在這裏。而這湖看着一望無垠，真不知道卿瑤會在這忘情湖畔的哪一個角落。一想到這裏，李義陽就有些腦袋發疼。

“我們兵分三路，我獨自一人，你們剩下幾人分配。”

“等等。”

清兒忽然叫住了李義陽。

“你穿這身衣服真的沒事么？”清兒問到。

“無事，畢竟，有些衣服在來時的路上破的破，丟的丟。我這些兄弟們也都因為當時太過於倉促，沒來得及帶幾件衣服，找來找去，還是曾經那身侍衛衣服好，正好能給我救急用。幸虧當初沒有扔掉它。哈哈。”

李義陽笑了幾聲之後，便匆匆離開，只剩下宋清風和清兒他們十四個人留在原地，繼續分配。

湖畔樹木鬱鬱蔥蔥，參差不齊，種類繁多，數不勝數。李義陽沿着湖畔向樹林中走去。

樹林很深很密，清新的空氣充斥在李義陽的鼻腔中，讓他不禁身心暢快，如沐在春風之中。

沿着樹林一直向里走，縱橫交錯的小道散落在各個地方，密密麻麻，像極了蛛網一般。

李義陽不知往哪裏走，畢竟人生地不熟，所以，他只好隨便亂走，走到哪裏算哪裏了。

只是，隨便亂走，終究也只是下下策，沒有目的地一味亂撞，迷路都是常事，是好是壞，都只能聽天由命了。

李義陽自然也是這樣想的，所以，走着走着，果真是迷路了。

正當李義陽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他隱隱約約之前彷彿是聞到了一陣熟悉的花香。花香清新，撲鼻怡人，令人聞之欲醉。只是，這花香時斷時續，加之周圍各種植物的影響，一時之間，李義陽卻想不起來是什麼樣的花，只好，靠着這時有時無的味道，慢慢尋覓。

香氣雖然淡薄，可終究也是有跡可循。李義陽一邊聞着花香，一邊欣賞着周圍的景色，心情舒暢了許多，彷彿之前迷路的事情都從未發生一樣。

走着走着，李義陽突然從遠處看到了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一片殷紅，遠遠望去，那一片若有若無的殷紅，似是初生的朝霞，又似是西沉的餘暉，那樣的迷人，又是那樣的勾人心魂。

李義陽在看到那片殷紅之後，心中不知為何，只想一味地跑向那裏，彷彿那裏是有什麼樣的東西在等他一般。

急促的腳步摻雜着急促的呼吸，打破了這深林之中的寂靜。走近了，又近了，每靠近一步。那隱約的殷紅就又清晰了一分。

離得近了，才發現原來那一片殷紅只是一樹的火星花。不知為何，李義陽好不容易才看到了那一片殷紅的主人，心裏卻無半分欣喜甜蜜，像是他心中期待的那一片殷紅的應該另有其它，它的主人應該是那樣的一棵樹，和身穿那樣顏色衣服的一個人吧。

失望充斥在心田，像是吃了未成熟的杏子一樣，又苦又澀，不是滋味。

李義陽的一腔熱血化作苦淚，化作滿腔失望，其中心情滋味不言而喻。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皇天終究不負有心人。

就在李義陽失望地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這一樹火星花的背後其實還有另一樹的殷紅。好奇牽引着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另一個地方緩緩走去。

其實他之前看到的嫣紅本就是那個，只是因為這一束巨大的火星花樹緣故，擋住了他的視角，所以，他就自然而然地認為這是他看到的那一片殷紅是這火星花。

有時候，角度就是這樣一種神奇的東西，讓人捉摸不透。哎，偏偏就是那樣特殊一種角度，又偏偏又成就了那樣一種特殊情景，還偏偏給人那樣一種特殊的感覺。

他輕輕走近那另一樹殷紅，想看看那一片殷紅可是他心中所想，心中所念。

他一步步拉近距離，一步步靠近那另一樹殷紅。終於走近了，他也終於看清了那所謂的一樹殷紅的真正面目。

原來，那果真是一樹石榴花，一樹和他記憶中樣子分毫不差的花。

樹上燦爛的花朵如同燈籠一般，掛在枝頭。紅的像火，像朝霞。

他有些沉醉，不只是因為那一樹的殷紅。更是因為那一樹殷紅之下的那一個身披火紅衣衫的人。

那是一個女子，一個長發及腰，背影絕倫的女子，她一身如火如血的榴花衣衫，映射得她是那樣的絕色，儘管，只是一個背影而已吧！

“姑娘，在下無意冒犯，只是初來此地，有些迷路。隱約之間，被這樹石榴花的香氣引來，還望恕罪。”

李義陽望着女子的背影，雖然有些沉醉，可他的理智仍舊凌駕於慾望之上，告訴他應該做什麼。

情景有些似曾相識，就連李義陽此時說的話亦是讓他有些似曾相識。

“不必恕罪，因為，我一直在等你。”

女子聲音似銀鈴，那麼地熟悉，又是那麼地親切。

李義陽為之一震，心中頓時泛起陣陣波瀾。難道，真的是她？

似曾相識的情景，似曾相識的問候，只不過他問的依舊是與彼時相同的話，而她卻是換了一種答法。人還是彼時人，只是眼前結果卻非彼時的結果了。

多日的尋覓和苦難，終究是沒有錯付。

曾經那數不盡的相思，數不盡的求而不得，終究在那一瞬間化作陣陣期盼和無法言喻的奇怪的感覺。他經歷過那麼多的苦，那麼多的傷，在聽到女子的那句話后，他多麼希望眼前的那個背影就是她，是那個他一直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她。

空氣一瞬間變得無比的凝重和安靜。彷彿時間靜止，一切都只是為了女子的一個轉身而已。

榴花下，火紅女子微微轉身。清麗絕色的面容顯露了出來。縱然在夢裏沒有見過她，但心裏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告訴李義陽說，這就是卿瑤，是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敢問姑娘是在等誰？”

儘管心中那個奇怪的念頭告訴他，女子就是卿瑤。可李義陽仍舊有些懷疑，可能是不相信自己，有點不相信這就是事實吧！所以，他仍舊問了一句。

悶熱的天氣，令人窒息，四下茫茫，沒有半分涼意。知了在不停地聒噪着，李義陽同樣也有些受不了。畢竟是七月，溫度高也是常事。所以，李義陽在想，要是能有一陣涼風吹來就好了。可就在他的想法剛剛落下，一幕神奇的事情就出現了。

突然，遠處，有風輕輕拂過，無形之中，陣陣炎熱褪去，眼下心下皆是一絲清明。

一朵花落，輕輕地不帶一點聲音。屏氣凝神間，女子微微轉身，面露笑容，笑顏勝花，輕輕一句。

“三月有風，七月有你；

我在等風，也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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