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一起伺候
關塵白看見美人被甩趴在地,小聲的唏噓了一聲:“阮棠,你們中原人都如此兇殘嗎?”
阮棠像不認識他似的,看了他一眼:“你滿身爬滿蟲子的時候,給人喂蟲子的時候,比她們還兇殘。”
關塵白不樂意了:“人和蟲子焉能相比?蟲子那麼可愛,人那麼兇殘,那美人臉我還沒有研究,都被打紅了,要是打壞了怎麼辦?”
“打壞了你再把她醫好。”阮棠壓着聲音,口氣不善道:“反正你看骨頭又不看臉。”
關塵白想了想是這麼個理。
繼續眺望着屋內,想看美人怎麼還擊。
阮沁兒被打蒙了,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捂着臉,半響才道:“你敢打我?你這個賤婢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皇上的救命恩人,是皇上的座上賓?”
打她的宮女,長相端莊沉靜,一點都沒害怕,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坐上賓就該有坐上賓的樣子,沒有坐上賓自己當成主家的。”
“姑娘,你本該受人尊敬,可是您的心氣太高,一心只想飛上枝頭,在枝頭上站着。”
“你也不看看這後宮這麼大,前朝文武百官家有多少人想佔據了枝頭,誰進來了?”
“沒有人進來,是進不來嗎?是皇上不讓她們進來,再加上宮裏有這麼多漂亮的宮女,皇上叫過誰?多看誰一眼?”
“您是漂亮,在這宮裏的確沒有哪個宮女比得上您,但是皇上不喜歡您,再漂亮,身段再好,有什麼用?”
“你得拿清楚自己的身份,才能受別人尊重,不然的話,就像今天這樣,我們來伺候你,不是您的宮女,也不是您的婢女,可以讓您隨便打罵的。”
阮沁兒氣得渾身發抖,唇色發白,雙眼滿滿惡毒:“你們,你們就算不是我的婢女,皇上也不會讓你們這樣,你們這是違背皇上,背着皇上欺負我。”
說話的宮女笑出聲來,“姑娘,您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
阮沁兒不是聽不懂,是假裝聽不懂,她心裏不會承認赫連衍會如此待她。
她一番三次救過他的性命,就算今天會被潑葯汁,她也不相信赫連衍對她沒有感情,一切都因為阮棠,只要沒有她,就不存在現在的事情。
“您要是聽不懂,奴婢不介意再跟您說一遍,如何?”宮女步步緊逼,彎着腰看着她的眼。
阮沁兒忍不住的坐在地上後退了一步,吞咽了一口口水,外強中乾道:“滾,離開我的住處。”
宮女嘴角一翹,後退一步,屈膝行禮:“奴婢們就先行告辭了,姑娘好生休息,回頭奴婢送水過來。”
說完站直身體,對着旁邊的宮女看了一眼,個子退了出來,留着阮沁兒在房間裏大喊大叫。
阮棠眼神晦暗不明,關塵白咂了一下嘴,恍然大悟道:“原來這個女子就像南疆那些想爬到王上床上的那些女子,她們每個人都想去做如夫人,做王后。”
“難道好好的找一個人嫁了,不是最好的選擇嗎?非得去弄一個不對等的床去爬,睡着不覺得咯人嗎?”
“你問我啊?”阮棠手直接戳在他的胸口:“咱們倆也不對等,你還給我吃下情蠱?好意思說別人,也不看看你自己。”
關塵白不贊同道:“咱們倆跟他們是不一樣的,咱們倆都喜歡毒物,也喜歡醫人,更何況你的師傅,可我稱兄道弟,難道我們不應該成為一家人嗎?”
阮棠嘴角抽搐,百歲的老怪物,頂着一張比女人還好看的臉,一本正經的說和自己成為一家人,可他就算再好看,本質上就是一個老怪物,一個老頭子,想想都覺得毛孔悚然,可怕到極點,躺在他旁邊,絕對會半夜驚醒。
“你跟我師傅是兄弟,我應該叫你師伯,應該成為你的妻子。”阮棠說著拉了他一把,轉着話題道:“趕緊的趁着你的美人,現在沒有人在她身邊,你好好去觀察她的臉,看看她的臉到底怎麼回事。”
關塵白順利的被她轉過去,看了一眼閣樓下面,宮女守衛這邊一個沒有,說明屋裏的美人,等會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
他轉個身,推開房門,阮沁兒剛剛爬起來,就見人把門推開,連忙斥責:“大膽,誰允許你進來的?”
關塵白上手摸在她的臉上,笑的妖艷令人沉醉:“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阮沁兒心頭一緊,想要躲閃,發現自己動不了了,慌亂劃過心間,剛要開口,阮棠緊接着雙手環抱於胸進來:“你可千萬別亂動,他手下沒一個輕重,一不小心毀了你漂亮的臉,到時候你都沒地哭去。”
阮沁兒到現在不知道阮棠已經知道她變臉,她以為自己的漂亮臉天衣無縫,聽到這樣一說,立馬眼眶蓄滿淚水,眼巴巴地看着阮棠:“阮姑娘,咱們姐妹情深,你離開之後,我一直都挂念着你。”
阮棠找了一個凳子坐下,翹起了腿:“我也挺挂念你的,看見你現在過得這麼好,也替你高興。”
“那你救救我,讓他放開我啊。”阮沁兒身體顫個不停,她的這張臉就是她現在唯一的資本,這張臉要毀了,她就再也什麼都沒有了:“男女授受不親,我尚未嫁人,還要名聲呢。”
阮棠撲哧一聲笑出口,還沒嫁人,這都跟多少男人了,臉皮怎麼那麼厚呢?
“你笑什麼?”阮沁兒心裏恨得直癢,去努力的壓制自己的恨意,去討好阮棠:“我說錯了嗎?我們是要好的姐妹,你忘記了我們曾經互相照應嗎?有那麼好笑嗎?”
阮棠輕咳了一聲,忍了笑容:“抱歉,我是突然間想到,我完全沒有必要去跟赫連衍糾結什麼欺騙不欺騙,他現在喜歡的是我,他的皇后之位是留給我的,都是我的,欺騙一兩次也是不要緊的。”
阮沁兒聞言,方寸大亂,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他欺騙了你,我肚子裏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他要讓我做皇后。”
阮棠啞然,一臉吃驚:“你說什麼?”
“她沒懷孕。”摸着阮沁兒臉頰的關塵白張口提醒:“她曾經懷有身孕,傷了根基,懷孕很困難,可以判斷基本上希望渺茫。”
“你胡說八道。”阮沁兒像被人剝光了衣裳扔在大街上,連忙斥責:“我是一個良家女子,怎麼會懷過身孕,不要仗着自己會醫術,就在這裏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關塵白充耳未聞阮沁兒任何話,反正她動不了,不妨礙自己摸她的臉:“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你這張臉是誰給你弄的,技術極佳,堪稱大師級別。”
“我是天生麗質。”阮沁兒什麼都不承認,哪怕聲音抖的不能自己,也絕不承認:“這張臉是父母給的,不是誰弄的。”
這句話已經昭示着她不打自招了。
關塵白嗯了一聲敷衍道:“骨頭是你父母給的,但是這張臉不是,臉做的很漂亮,完美,沒有任何一絲瑕疵,選擇的臉也好,這張臉原來的主人,已經死了有幾十年了。”
“認識她的人,基本上也死絕了,你擁有這張臉,在整個天下行走,沒有任何人認識你。”
阮棠乍然:“合著你是認識她這張臉的主人,所以才這麼肯定她的臉被換了?”
“是啊,這張臉的主人是南疆人,見到我還恭恭敬敬的喊一聲長老。”關塵白帶着笑意說道:“那可是傾國傾城的美女,那一雙眼睛配着這一張臉,是一個男人見的都愛她。”
阮棠沒忍住的打擊:“你就沒愛上她,不是嗎?”
“我沒愛上她的原因,不是她不好看,是她太笨了。”關塵白帶着一絲嫌棄道:“連只蟲子都養不好,那種女子要來幹嘛?”
阮棠也不吃驚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這種一天到晚只跟蟲子打交道的老怪物,當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另外一半,連蟲子都怕都養不好。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聊天,讓全身不能動彈的阮沁兒感覺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魚肉,他們兩個品頭論足,提刀要宰割一樣,她怕的冷汗津津,後背濕透,帶着一點都沒有氣勢的強勢道:“你們兩個胡說八道,阮棠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不能因為我比你漂亮,你就如此報復我。”
“說我的臉是假的,要拆散我跟皇上,我跟皇上是真心相愛,如果你喜歡他,我不介意你進宮做妃子,我們兩個一起伺候他,可以的。”
春秋大夢胡說八道一直都沒醒,阮棠覺得她是有病,病的不輕的那種:“跟你一起伺候他,要不我把他叫過來問問,看願不願意讓我們兩個一起伺候他?”
阮沁兒咬碎后槽牙,滿眼陰鬱,憎恨:“好,我們去見皇上,讓皇上說,說願意我們兩個一起伺候他。”
孤注一擲了,阮沁兒沒有退路可走,只能一往向前,去賭,賭自己對赫連衍有救命之恩,他不會讓自己難堪殺了自己的,一定會給自己一個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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