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反甩巴掌
依蘭見她半天沒動,不由自主的又提醒道:“三碗水煮成一碗水,熬好就可以端到寢宮,到時候我在寢宮外等你,你絕對能進去看到她。”
阮沁兒忍不住的舔了一下嘴角,求救一般看着依蘭:“只有這一包葯嗎?萬一我要熬糊了,可怎麼辦呀。”
依蘭眼中閃過精芒,笑着說道:“太醫院有這麼多的太醫,姑娘隨便找一個太醫在旁邊指導一下,就不會把葯煎糊了,我還有些葯沒抓齊,回頭在寢宮等姑娘。”
依蘭說完就轉身,臉上的笑容霎那間隱去。
“你別走啊……”
阮沁兒衝著依蘭背影叫喚,依蘭理都沒理她,快步的重新來到葯庫,撿了一副葯,拿了離開。
阮沁兒舉起葯狠狠的想把葯扔在地上,想了一下,到底沒有扔下去。
眼珠子轉動,回頭去找太醫,跟太醫說明了來意,太醫沒有一個人上手的,都是叮囑了她幾聲,讓她自己煎藥。
阮沁兒氣得差點咬碎一口牙,心裏暗想着,如果有一天她當上了皇后,這些欺負她,看不起她的太醫們,通通把他們流放。
不得已,她只能自己煎藥,抱着僥倖,開始煎藥,用了大半個多時辰,把三碗水煎成一碗,放在小炭爐里,端着去了御膳房。
每次看見烏壓壓寢宮圍繞的侍衛,阮沁兒心裏那叫一個恨,被當成寶貝寵愛,讓無數個侍衛保護,這些本該就是屬於她的。
都是阮棠這個女人得去了,沒有她,她現在和赫連衍過得不要太恩愛。
“皇上!”阮沁兒端着葯汁,壓着無盡的妒意,在寢宮外沒有看見依蘭,只有赫連衍依舊在外面站立,她輕輕喚了聲,飽含無盡情深。
赫連衍龍袍上染了風霜,低頭看着她手中冒着熱氣的葯,阮沁兒舉了一下道:“我幫依蘭煎的葯,依蘭說裏面的病人是阮姑娘,皇上,能不能去見見阮姑娘?”
赫連衍半眯起了眼睛,依蘭已經跟他說了,看見眼前這個長得傾國傾城的女子,在葯里撒了藥粉。
他以為她聰明的不會把這毒藥端來,沒想到,她還是端來了,還想着給阮棠吃,要她的命。
赫連衍早已婉拒她,派到她身邊的人,在不斷旁敲側擊,讓她識相一點,只要識相一點,就可以在皇宮裏榮發富貴一生。
畢竟她對他有恩,救過他的性命,一想到她的心太大,一心想爬上高枝兒,要的是皇后之位,想站在自己身邊,眺望萬里江山。
“皇上?”阮沁兒說了幾聲,他都沒回話,忍不住的又叫喚:“阮姑娘進了皇宮,怕是也沒有一個熟人說話,我好歹和她舊識,可以說說話,讓她也不至於在皇宮裏煩悶。”
赫連衍這才動了,狹長的眼眸劃過一絲冰涼,面無表情道:“這是你親手熬的葯?”
阮沁兒不留痕迹地撇清自己的嫌疑,“依蘭抓的葯,我一聽是阮姑娘,就毛遂自薦,想做點事兒,就把葯給煎了。”
“太醫院的太醫們,還從旁邊指點了我一二,葯才沒有煎糊,三碗水正正好好煮成一碗水。”
言下之意,我只主要負責看火,拿葯什麼的都有人看着,就算裏面有什麼東西,也跟我無關。
赫連衍又豈能聽不懂她話中意思,伸手端起了葯,阮沁兒狠狠的壓了上揚的嘴角,只要把這碗葯給阮棠喝下去,就算阮棠醫術高明那又怎樣,鶴頂紅見血封喉,是無葯可解的。
“你喝下去。”赫連衍把手中的葯往她嘴邊一遞,帶着薄涼和冷漠道:“其實是讓人煮給你的。”
阮沁兒眼中慌亂四起:“給我的?”
“是啊。”赫連衍轉了一下碗:“給你的,聽聞你近些日子睡不好吃,不好,朕命了人給你開的補藥。”
“怎麼,你不相信朕說的話嗎?”
阮沁兒在心裏狠狠的詛咒了一下依蘭,她相信赫連衍的話,對他已經到達了盲目的信任,所以只有依蘭不想她好,故意讓她妒忌。
“我相信皇上說話的。”阮沁兒忙不迭的接話道:“只是一開始我以為,這個葯是給阮姑娘的,沒想到是給我的,我太感動了。”
“別光顧着感動,來嘗一嘗,你自己煮的葯。”赫連衍把手中的葯碗再一次往她嘴邊遞了一下。
阮沁兒眼中掙扎,內心慌亂無比,伸手就去接碗,“多謝皇上,我自己來。”
赫連衍看着她眼中的掙扎和害怕,冷笑的一聲,反手把滾燙的藥水潑在了她的臉上。
“啊。”
阮沁兒一聲尖叫,連忙用手去擦自己的臉。
赫連衍把碗往旁邊一扔,碗發出清脆砰砰的聲響,四分五裂,他的聲音比冬日裏的寒風還要冷:“沒有下次了,救命之恩,這一次還清了。”
阮沁兒心猛然緊縮起來,不敢相信赫連衍把她的一舉一動全部看在眼前,知道她在葯里下了毒。
如此警告她,再有下一次,不是把葯潑在臉上,而是直接把葯灌在咽喉里。
“怎麼那麼心狠手辣對待一個美人?”阮棠帶着戲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關老頭,你說是不是啊。”
關塵白對於她的轉變稱呼,也沒所謂,反正他都是百歲了,叫老頭也是正常,一雙漂亮的眼兒從上到下打量審視了一番阮沁兒:“如此骨相不好女子,卻長得如此漂亮,倒也是奇怪。”
擦臉上藥水的阮沁兒,連連後退數步,用自己的衣袖遮住臉,對赫連衍道:“皇上,我先回去了。”
“你別走啊。”關塵白一見她要走,連忙道:“你臉上和身上被潑了鶴頂紅,鶴頂紅有毒性,雖然少量沾在肌/膚上,但是也容易中毒。”
阮沁兒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你胡說八道什麼,哪來的鶴頂紅?”
關塵白向她面前走去,阮沁兒又在連連後退,不讓關塵白靠近自己,阮棠這個女人的朋友,長得妖艷比女人還好看,這真的是一個男人嗎?
“不是鶴頂紅嗎?”關塵白揉了一下鼻子:“可是我聞到味兒,有鶴頂紅的味道。”
“你那是什麼狗鼻子。”阮沁兒罵道:“離我遠一些,不要靠我這麼近。”
關塵白當真距離她兩步之遙站住,鼻子動了一下:“倒不是狗鼻子,鶴頂紅的味道太低級難聞了,你能不能把手拿下來,讓我瞧瞧你的臉?”
阮沁兒怎麼會讓他瞧自己的臉,她這張臉不是自己的,是假的,萬一讓她瞧出什麼來,在赫連衍面前胡說八道,她怕是真的要離開了皇宮。
“不知所謂。”阮沁兒不屑的罵了一聲,轉身小跑似的離開,就跟身後有毒蛇猛獸一樣。
阮棠默默看着她跑走的背影,緊抿着嘴唇,阮沁兒要把所謂裝有鶴頂紅的葯,應該是給自己喝的。
“你養的小美人挺怪的。”關塵白轉身看向赫連衍說出自己的疑問。
赫連衍沒有看他,而是把一雙眼睛全部粘在了阮棠身上,想知道他們在房間裏這一個多小時辰,到底有沒有把身體的蟲子給解了?
司北堂說出他心中想知道的事:“蟲子比較難搞,在裏面頑固趴着,一時半會也弄不了。”
赫連衍手指慢慢一緊,“沒事,慢慢來,會把蟲子清理掉的,棠棠,你可別害怕,我會一直陪着你。”
阮棠終於把目光收回來,微微昂頭看着赫連衍:“我不害怕,我也在想關塵白口中所說的骨相和表象不一樣,會是什麼?”
赫連衍眉頭微微一蹙:“假臉嗎?”
“對!”關塵白一拍大腿,一把拉住阮棠,就忙不迭的去往阮沁兒消失的方向去。
留下赫連衍和司北堂兩個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氣氛倒是尷尬起來。
最後還是司北堂大而化之的問道,“你的傷沒事了,如果要是不忙,請我喝酒。”
男人之間的感情,有的時候比女子簡單,一頓酒,就化解了所有的尷尬,讓兩個人的關係恢復如初。
赫連衍嗯了一聲:“去御書房吧。”
兩個人相攜去了御書房。
被拖着跑的阮棠就沒這麼舒服了,關塵白力氣大的嚇死人,看得弱不禁風妖艷跟女人似的,拖着一個人奔跑,就跟沒事人似的。
阮沁兒住的閣樓很好,獨門獨戶精緻的閣樓,待遇跟公主差不多。
阮棠站在下面眺望,沒好生氣地說道:“關老頭,你是沒見過美人嗎,瞧把你給激動的。”
關塵白眼中帶了興味:“我見過美人,但是我沒見過這樣的美人,我得把它弄清楚,不弄清楚我睡不着。”
阮棠一直也是納悶,一個人的臉面被重新做了,好得那麼快沒有一絲痕迹,到底是什麼法子?
她沉吟了片刻:“那你跟他過來要幹什麼?”
關塵白伸手一攬她的腰,縱身一躍,躍到閣樓走廊上,人還沒站穩,就聽見裏面傳來阮沁兒謾罵別人的聲音:“要你們做什麼的?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屋裏這麼冷,火炭都不知道燒?”
“看見我這麼狼狽,你們很開心很得意嗎?還不趕緊去給我弄,不然的話,要你們好看。”
阮棠伸手摳破窗戶上的油紙,望了進去,看見阮沁兒謾罵的幾個人動也不動的立在一旁,就跟沒聽見阮沁兒說話一樣。
阮沁兒發狂,舉起手就要打就近的宮女,“我跟你們說話沒有聽見嗎?皇上讓你們伺候我,你們就是這樣伺候的?”
手還沒觸碰到宮女,就被宮女擒住,反手狠狠的一甩,啪一聲,甩在了她的臉上,把她甩趴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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