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有苦難言
老嬤嬤連忙對着上弦思施了一禮，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姑娘這就多禮了，老奴本就是做這個的，得了主子的吩咐，如今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瞧見老嬤嬤不似別人那般潑橫，上弦思才算是鬆了一口。
只要能熬過這一陣。
等到店鋪開張了之後，她可不放心把小溫言交給別人，還是要把孩子接到自己身邊的。
不過這嬤嬤若真的是帶孩子有一手，她也樂得輕鬆。
“寧瀾，無論如何，不能讓你也獨自操心那麼多，這嬤嬤到底要多少銀子？你跟我說個價，我每個月給你。”
上弦思轉頭對着寧瀾說道，臉上的表情是不容拒絕。
寧瀾一愣，似乎有些為難。
“這個……”
澹雅輕咳了一聲：“這件事情就不用你這麼操心了，這嬤嬤這般模樣，想來也是家裏面家養的奴婢，根本就不需要給銀子的。”
如果是家養的私奴，只要給一口飯吃，就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如果還有另外的賞錢，那就是極好的主子。
條件這嬤嬤這般的模樣，澹雅一眼就看得出來，這絕對是從京城過來的。
說不定是寧瀾的家奴，給錢也不好。
“是啊，姐姐就不要操心那麼多了，如今店鋪還沒開張，需要用錢的地方可不少。”
寧瀾慵懶的伸了伸腰肢：“如今正午了，回去睡個午覺吧，到了下午想必還有的忙，我若是能有時間就幫着你們看看。”
大家終於不用再擠在一個屋子裏，小溫言也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個院子。
澹雅住在前院，上弦思和寧瀾住在後院。
三進三出的院子，小溫言在最中。
大家都去睡了，小溫言跟上弦思說了幾句話之後又跑到了院子裏，院子裏的石桌上還有今天剛買的幾盒糕點。
他拿起一塊棗糕，準備咬上一口。
“啪！”
嬤嬤一巴掌就打在了小溫言的手上。
“已經吃過中飯了，如何能吃這些？”
嬤嬤冷聲說道，臉上再也不見半分的笑意。
小溫言到底是一個孩子，見此場景，當即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回去睡吧。”
嬤嬤冷聲說道：“一會兒我去叫你起床。”
小溫言連忙跑進了屋子裏，然後跳上床蓋上被子就準備睡覺。
嬤嬤跟進來之後又皺了皺眉。
“脫衣服都不懂嗎？”
嬤嬤冷嗤一聲，手中的動作半分都不客氣，直接就把小溫言從床上給拎了起來，然後開始脫他的衣服。
動作粗魯的嬤嬤在小溫言細嫩的身子上留下了幾道紅腫的痕迹。
“以後再讓我看到你不脫衣服就上床，小心你的腿。”
嬤嬤在小溫言的腿上又掐了一把，掐的青紫。
“娘……”
孩子終歸才幾歲，都是膽小的，看到面色猙獰的嬤嬤，小溫言嚇得身子一顫，直接就哭了出來。
一邊哭還一邊喊娘。
可如今連着一個院子，這屋子的隔音也不錯，傳不出來任何的聲響。
“還敢哭？”
嬤嬤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捂住了小溫言的嘴，瞬間，屋子裏面的哭聲就止住了。
只留下來了嗚嗚壓抑的哭聲。
“你再敢哭？我打死你。”
嬤嬤掐了一下小溫言的大腿，而且還朝着一個方向擰，疼的小溫言身子一哆嗦，這下連哭聲都沒有了，只能夠一抽一抽的落淚，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給我止住了，若再是讓我聽到你在哭，小心你的腿。”
嬤嬤做了一個掰斷的動作，似乎小溫言再哭上一聲，就能夠把小溫言的腿給掰斷。
又掐了幾下，嬤嬤氣消了，才放小溫言去睡覺。
經此一事，小溫言又哪裏能夠睡得着呢。
他小小的一團，縮在被子裏，身子顫動着，用被子把頭給蒙上，即便如此，還是擋不住壓抑的哭聲。
“別哭了。”
嬤嬤眸光一動，嘆了一口氣，把小溫言從被窩裏面給扒拉了出來。
看着這個臉色發紅，只能夠一抽一抽的哭泣，卻連一句話都不說出來的孩子。
嬤嬤拿着手帕給小溫言擦拭眼淚。
“小溫言不要怪嬤嬤心狠，這鎮子上的孩子跟村子裏面的孩子可不一樣，鎮子裏面的孩子必須要上學堂，必須要學的更多才能夠立足，小溫言前幾年一直在村子裏面，已經落後這裏的孩子了，嬤嬤必須要嚴厲一些，才能夠把小溫言給教好。”
小溫言遲疑了一下，看着嬤嬤的眼神帶着疑惑。
他一邊抽泣着，一邊小聲的問道：“真，真的嗎？”
“當然了，你的娘親找了那麼多的人想要教導你，就是為了把你培育成才，讓你變成跟鎮子裏面的孩子一樣的聰明，難不成你想讓你的母親丟臉嗎？”
嬤嬤有些不耐煩了，把這一張帕子扔給了小溫言。
“現在把你的臉給擦乾淨了，不要再哭，你的娘親有多麼的忙，你也是親眼所見，若是讓你娘親看到了，保不齊又得麻煩，你已經是你良心的拖累了，難不成到了現在還要成為她的負擔？”
想到這些天累的不敢半刻停歇的上弦思，小溫言眸光一亮，眼睛瞬間就變得柔和了。
“小溫言會乖乖的，嬤嬤不要生氣，不要告訴娘親小溫言的毛病，小溫言都會改的，娘親很累了。”
小溫言可憐巴巴的說道。
嬤嬤心中得意，然後指了指地下：“既然如此的話，那你現在就下床吧，快點學習一下，才能夠不輸給別的孩子。”
“嗯！”
小溫言似乎是被說動了，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動作麻利的把衣服都給穿上了，踩上了鞋子之後，就聽從了嬤嬤的安排，把這個院子都給打掃了一遍。
年紀輕輕的小溫言抱着一個比他都高一倍的大掃帚，然後呼哧呼哧的在院子裏面掃着葉子。
“瞧瞧你怎麼掃地的，掃完了後面還是有，那你這跟不掃有什麼區別？”
嬤嬤推了一把小溫言，險些把小溫言給推倒在地上。
“重新掃！”
她一腳把小溫言好不容易掃成的一堆葉子給踢散，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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