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你要站哪一邊
有了在郢州經營的經驗，在面對知味居的生意，阮恬早就得心應手。
偶爾去后廚炒個菜，開發下隱藏版美食，就是她每日的樂趣了。
而秦煜自打入京后，就異常的忙碌。兩人常常是只能在晚飯時見到一面，等到白天他又匆匆離開。
好在阮恬也不是小姑娘，對這種‘冷落’倒也應對自如，只叮囑秦煜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秦煜聽完，果然很感動，並在當夜狠狠的咬了她的臉蛋。
“還真是個沒良心的壞坯子。別人家的夫人都要擔心丈夫每日早出晚歸，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小情人兒。你倒好，一點都不上心。”
阮恬哪知道他這麼個大男人，還像個寶寶似的要人哄。自覺處事大方，還有點小得意，結果當晚就被教訓了。以至於第二天都沒辦法出門，誰敢頂着一臉的牙印外出啊。
哼哼唧唧的生了會兒氣，阮恬托着腮無聊了，開始想自家男人了。
秦煜卻是好心情的出了門，要去見一位‘故人’。
說來也是當初在山上，陳梁送他的那塊牌子惹來的麻煩。否則，他又何至於被柯文正這個老頭子糾纏不休。
茶室一隅，柯文正只點了一壺清茶並幾樣點心，閑閑的就能坐上一整日。
要是每家的茶樓都要如他一般，那還真是沒生意可做了。
秦煜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暗覺好笑。他這是被那個小財迷給影響太深，滿腦子胡思亂想。
“先生。”
雖口稱先生，但秦煜卻也沒有幾分尊敬之意，逕自在席子上坐下。
柯文正面前只有一隻茶盞，也不叫茶樓中的小二添杯盞，自顧自飲着。
他倒是有功夫在這兒耗，但秦煜可沒那麼心思陪他。
“先生找我來，所為何事？若是叫我來，只為了看先生飲茶，那就不必再約下回。”
柯文正冷哼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沒大沒小，一點都不知道尊敬長輩。”
秦煜輕哂：“那要看這位長輩值不值得尊重。自我們相識以來，先生好似一直對我有話講，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交代清楚，也省的日後好麻煩。”
柯文正，曾是太子少師。他最有名的學生，就是當今天子。
當年，他教導太子時，還未加冠，朝中偶有閑話流出。但柯文正硬是憑藉自身的能力，把太子教導成一位明君。
因而，有人曾說柯文正該稱天下之師。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
柯文正為人師，教導的可不止有學識，更有許多書本上都不會告訴他的道理。
如此一位當世大儒，早年風光，人到中年卻跡境凄涼。先是丟失了尚在襁褓中的女兒，又是中年喪妻。
因而，才四十歲的年紀便滿頭華髮。
秦煜也沒想到，這位辭官多年的老學究不好好在薊京待着頤養天年，怎麼偏偏要跑到灤州去。若非是他出手，他早就被敵軍當靶子射成篩子了。
因為一塊木牌，還就纏上他了。而且，還是在他道明陳梁等人所在地的前提下。
“你這小子，生的一張冷峻的麵皮子，做事兒倒是急躁。”
“您也知道，我也沒那麼多時間。”
柯文正冷哼了聲，道：“你打算支持哪位？”
“我？”秦煜低笑了聲，“您說笑了，此事本來就與我等沒有干係，又何談支持。”
“呵，你也就糊弄糊弄外面人，老頭子心裏清楚的很。朝中都在戰隊，就連那徐圖不也向著皇長孫。至於你？你和徐圖不是一條心。”柯文正丟了一粒花生，嚼了嚼：“你比徐圖強。論武力，論智謀，只要給你時間，你一定能超越徐圖成為一位名將。”
“揚威將軍的封號就足夠我頭疼了，我也沒想過要超越大將軍的想法。”
“沒出息！”柯文正不悅的斥責：“男子漢大丈夫，當建功立業。”
秦煜挑眉，“這就是您多年孑然一身的原因？”
一刀插在心口上，柯文正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要說他人生最不如意的兩件事，一來是在路上丟失了尚在襁褓中的女兒，導致與妻子離心。二來，則是多年尋訪沒有結果，導致妻子鬱鬱而終。
柯文正的一腔抱負，也因此被打擊的丁點不剩。
所謂舍小家顧大家。
柯文正雖教導了不少學生，也教出了許多在文壇、政壇上都有建築的好學生。可他深知自己就是一個自私冷漠的人，他沒有那麼多的良善之心。
就連當初考科舉，也是為了給妻子一個好生活。投奔太子，並輔佐其上位，也是覺得這是條不錯的金大腿。
柯文正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做好的一切準備，可還沒享受到，就接連失去了女兒和妻子。既然如此，他謀划這麼多年，又有什麼意義。
皇帝屢次派人請柯文正入朝，都被他拒絕了。
此次奪嫡，又有多少人蠢蠢欲動。若要有了柯文正的幫助，皇位也就十拿九穩了。可惜柯文正就是個老頑固，任你如何誘惑，他始終不為所動。
他無妻族，無子嗣，要用親人的性命拿捏，無異於吃人說夢。何況，這還是個不怕死的。要真鬧個魚死網破，以柯文正的性子，一定要干出件大事。天下有多少學生奉柯文正為師，要對柯文正不利，就是要面對全天下讀書人的口伐筆誅。
這也動不得，那也不能用，真是急煞人。
也不知道是哪個鬼才出了主意，說柯文正當年丟失了一個女兒，只要將人找回來不就得了。
也有人說不妥，柯文正尋訪多年，都沒有一點消息，怎麼可能被他們找到。
真的找不到，那假的呢？
柯文正冷笑：“他們還真當我老眼昏花，不認得自己的女兒。”
秦煜把玩着挎在腰間的長劍，不言不語。
雖說人有血脈之情，可丟失多年的女兒，難道還真有什麼感應？他可是不信的。大約是哪裏露出紕漏，被柯文正發覺罷了。
“你可知道我為何要找你來。”
秦煜嗤笑：“您沒回都要賣關子，我耳朵都要長繭了。還請快些說完，我還要回去陪夫人用飯。”
柯文正吹鬍子瞪眼睛的，氣鼓鼓的說：“陳梁既然把牌子給了你，便是認同你。你可知，這塊不起眼的木牌，究竟有何作用？先帝時組建了一支軍隊，名暗影。專司偵查打探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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