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局
看着陰鷙的庸王,君拂嫵勾唇一笑:“庸王殿下,難道你以為,我這凰宮是那麼容易進出的?”
“你什麼意思?”庸王怔住,他想起這個女子的狡猾,就連劉擎那樣老奸巨猾的人,也慘死在她手中!難道,這次被擄,竟然是她自己設計的?
應庸王的這個念頭,周圍突然亮起百來只火把!
仔細一看,領頭的那個人,不正是不久前被君拂嫵派出去的青衣么!
“你詐我!”
若是看到這一切,他還不明白,那他也不配站在這裏了!感情今夜會這麼順利的將君拂嫵擄出來,根本就是這個女人的詭計!
她也許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什麼,卻利用這一夜的談話,將許多事情都落實了!
這個狡猾的女人!
庸王剛準備動手,君拂嫵的身形卻急速往後退,而她身後卻是逍遙殿的諸多高手!
“好一出瓮中捉鱉!”庸王四下看了看,果真無處可逃!看來,今夜,他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為了等你這隻鱉,朕可是籌劃了不知多久呢!今夜落在朕的瓮中,庸王也該趕到榮幸,不是么?”君拂嫵輕笑着,看着庸王在諸多逍遙殿的高手包圍下,還在企圖突圍,可惜次次被阻攔,氣得發白的臉,口中規勸:“像庸王這樣的絕世美男,還真適合在這華美月夜中,束手就擒呢!”
被氣得兩眼發紅,庸王最終還是被青衣擒住,不甘心的冷哼:“你以為捉住我就能怎樣?哼!什麼也改變不了!”
玖凰憬不會因為他而退兵,甚至,他的那些計劃,也不會因為他的死去二終止!
卻見君拂嫵眉眼彎彎:“朕也沒打算怎麼樣啊!就是想捉拿瓮中之鱉來瞧瞧,是不是格外好看!如今一瞧,喲!還真……一般呢!”
庸王被她氣得想吐血,奈何雙手被束縛,根本連動也動不了!
眼睜睜的看着君拂嫵一步步走近:“庸王殿下,您這麼聰慧,可曾想過,有朝一日,你也會成為這局中局計中計的鱉?當年那般算計於朕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日這樣的憋屈?”
“自然想過!”庸王閉着眼,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睜眼看君拂嫵:“話說回來,本王的臉皮和玖凰憬的可是一模一樣,面對着這樣一張臉皮,難道女帝下得去手殺我?”
他努力學着玖凰憬的神態,力圖魅惑住君拂嫵:“你瞧,本王這張臉可還入得了女帝的眼?”
誰知,根本沒有想像中的效果!
周圍的人全都笑噴了,每個人都在用看待傻子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他就是那嘩眾取寵的小丑一般!這樣的感覺讓他幾乎崩潰,卻要按捺住,繼續道:“若是女帝不嫌棄,本王可以入贅,做女帝的皇夫……”
“哈哈哈哈哈!”
周圍的人笑得更歡了!
君拂嫵也是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招手,讓人拿了一面鏡子上來,照給庸王看:“你瞧瞧!”
“啊!”
庸王驚恐萬狀的尖叫!
他的臉,他的臉上竟然全是一道道血痕!尤其臉頰上還刻着四個字“此人,最丑”額頭上是兩道大大的叉!將他原本風華無雙的臉完全毀了!
因為那幾道血痕並不深刻,他在打鬥過程中竟然沒有發現!
如今想來,方才青衣的軟件在他臉上險險的錯過,劍氣四橫,將他的臉毀了!
青衣蹲下身子,將鏡子拿近了給他瞧:“嗯!確實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美艷!”
“你怎麼下得去手!你!”庸王陰鷙的眼盯着君拂嫵,他想不明白,像君拂嫵那麼愛玖凰憬的人,面對這樣一張臉,她怎麼下得去手毀了它!
聞言,君拂嫵只是冷笑一聲:“為何下不去手?我喜歡玖凰憬這件事,天下皆知!可是,朕為何要對一個贗品憐惜?笑話!”
只要想到,就是這個人,屢次陷害於她,將她和玖凰憬之間的情斬斷,毀滅!她就恨不得將他剝筋抽骨,將他碎屍萬段!
庸王突然大笑起來,笑得涕淚橫流,半點沒有之前的清貴模樣,像失了神智,瘋了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他就那麼多人憐惜,我就這麼慘?”
“我們倆,就連長相都是一樣的!為什麼命運這麼不公平!”
“憑什麼!我不要!”
像瘋子一樣,堂堂庸王殿下就在地上撒潑,涕淚加上鮮血,讓他像一隻剛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君拂嫵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目光清冷無情:“因為你們根本就不一樣!”
至少,在玖凰憬被楚茗辰迫害,失去健康失去一切的時候,玖凰憬還是沒有怨天尤人,還是努力將自己的生活過好!
這大概就是庸王和閑王的不同之處,也是玖凰憬的魅力所在!
他永遠都懷着一顆向上的心。
聞言,庸王連哭笑都不會了,任由逍遙殿的人將他拎起來,帶回宮!
一路上,青衣都臭着臉,君拂嫵看着他的黑臉,無奈:“青衣,我真懷疑我們之間究竟誰是主誰是仆!”哪有下屬這樣擺臉色給主子瞧的?
“不敢!”青衣的嗓音僵硬,一聽就知道不情不願的!
“那你說,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辦法嗎?”君拂嫵哼哼唧唧:“要不然,還不知道這個禍害要害我到什麼時候呢!到時候,滿天下都是誤會,豈不是更糟?”
青衣低頭:“小姐,青衣沒有反對你活捉庸王,可是,你不該拿自己當做誘餌!若是我們沒能及時趕到,那……”
“哪有那麼多如果!”君拂嫵翻了個白眼,看着快要宮門了,才小聲交代:“這件事,不要讓翠兒知道!”
“就得讓她知道!”青衣沒好氣,他這個小姐啊!最怕的就是有人在她耳邊嘮嘮叨叨個沒完!
大概,選他做影衛也是考慮到他青衣是全逍遙殿最沉默寡言的一個罷?
若是可以,就該讓閑王那樣的人,每天在她面前沒日沒夜的嘮叨,這才她才能真正安分幾天!
話分兩頭,這廂君拂嫵定計中計局中局,活捉庸王這個罪魁禍首,那廂,晏城又出事端!
紅衣在軍營中等了兩天,還是沒有等到黃衣回來,倒是看見白涼帶着一身小廝裝扮的華錦出現在軍營門口!
“白涼,黃衣呢?”紅衣亟不可待,他簡直都要瘋了!
“黃衣?她不是和你在一起么?”聞言,白涼也是一臉迷茫:“這幾天,我送華錦回鄴城見了女帝,一直沒有和黃衣在一起啊!”
糟了!
紅衣的第一反應就是朝後山奔去!
他腦中全是當日,黃衣離開他去見白涼的場景!還有那個小廝,為什麼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小廝了呢?
若是……若是那個小廝根本就不是他們凰朝的人,是個間諜,只是為了引誘黃衣離開他呢?
思及此,紅衣簡直要被自責死!
為什麼當時他不跟着一起去?好歹有個照應啊!
黃衣不過是區區一介女子,還是他們之中最柔弱的一個,他怎麼就放心讓她一個人去了呢?當初,藍衣死了的時候,他還斥責過風林,怎麼到了自己這裏,竟然也犯了一樣的錯誤!
見紅衣臉色不對勁兒,白涼也是一驚,追上去:“發生了什麼事?你說,我們一起想辦法!”
“黃衣,她去後山找你談談,一去就是兩天了!”紅衣急得兩眼發紅:“我怕她已經遭遇不測!”
“我從未去過後山!”白涼失語,連忙跟着紅衣一起去後山找人。
華錦也跟上,看着白涼:“我們一起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而他們身後,葉寒蹙眉看着他們遠去的方向,轉身回到卿肜郁的營帳:“宮主,紅衣白涼他們去了後山。”
“去了就去了!”卿肜郁根本不在意他們幾個,只是指着地圖:“葉寒,你安排下去,找一個擅長爬山的將領,帶兵從這裏……”
將一條條命令發下去,卿肜郁這才眸色沉沉的望着後山的方向,唇角譏誚:“現在才找?晚了!”
等三軍整裝待發,紅衣白涼他們還是沒有回來,卿肜郁一聲令下:“出發!”
他已經等不及了!
整整三天,他已經在晏城停留了整整三天!
現在,他要一舉攻破玖凰憬的防線,將楚朝的雜碎趕回他們的北地!
葉寒看着卿肜郁暗紅色的眼瞳,連忙轉頭去看其他的地方。不知是不是那個法子的作用,他總覺得宮主越來越不像原來的那個宮主了!
有一種嗜殺的氣息掩蓋了這個男人,好像一尊沒有人性的殺神一般!
大軍出人意料的朝楚軍發起進攻,卿肜郁帶兵,一馬當先:“楚朝的雜碎!出來迎戰啊!”
他就不信,玖凰憬收到了那箱婦女的襦裙,竟然還能忍着不出來迎戰?那他這個閑王當真該滾回去閑賦在家,穿着婦女襦裙繡花逗鳥了!
而楚軍的軍營中,玖凰憬騎在一匹棗紅色駿馬上,周圍全是楚朝的將領:“將士們!你們休息了這麼多天,夠了么!”
“夠了!”
“有沒有勇氣殺出去,將外面那些叫囂的野崽子殺個片甲不留?”
“有!有!”
“那還等什麼?建功立業的時刻到了!三軍待命,殺!”
楚軍就像猛虎下山一般,從軍營中湧出來,沖向如紅色泥石流一般的凰軍!
他們已經被嚴令禁錮在軍營中三天,每天都要忍受軍營外面凰軍派來的人的辱罵!每天都在強壓住怒氣,都在憋屈的咬牙切齒!
現在,他們是出山的猛虎!
定要將凰朝那些野崽子撕碎!
這一戰!他們必勝!
兩軍交戰,到處都是喊打喊殺的聲音,卿肜郁的目的很明確,直接朝玖凰憬衝殺過去!
這一次,他絕不會給玖凰憬喘氣的機會,他要將其一舉斬殺!
他的眼底,開始如同漩渦一般的集聚殺氣,手中的長劍像是要破開整個空氣層一般朝玖凰憬殺過去!
一擊,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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