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李夫人裝病
李遠翰故意打着啞謎,反而自顧自地開始喝着茶水,這樣的舉動倒是讓赫連瑞陽興趣大增,按說若是李遠翰沒有好消息,是不會賣這樣的關子,除非他抓到了一些人的把柄。
難道是自己的大哥或者是二哥,亦或者是五弟?
赫連瑞陽胡亂猜測着,如果不是此事的話,那麼就沒有其他事情更加值得自己感興趣了。
“遠翰,你也別賣關子,既然來了我這裏,遲早都要說出來,還不說給我聽!”
赫連瑞陽終於忍不住先行開了口,李遠翰這才放下了茶杯,“不知你聽說了沒有,山西遭了旱災,原本不該這樣嚴重,是有人從中抽了災銀,所以才使得山西的老百姓落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此話當真?”
雖然說每次賑災都會有人從中撈些好處,可此番山西的旱災那樣嚴重,竟然有人從中作祟,可見此人膽色不小。
李遠翰微微頷首,“自然當真,只是我目前還無從得知那個人到底是何人,聽聞是太子殿下接了賑災的差事,左不過因為太子殿下身體不好,所以才交給了山西的父母官鍾勤林。”
李遠翰的話不必說得太過於清楚,赫連瑞陽自然明白他話裏面的意思,看來,李遠翰是懷疑他的大哥赫連瑞松。
話說到這個份上,赫連瑞陽也不得不懷疑赫連瑞松,他雖然身體不好,可是膽色卻是一等一的,為了可以鞏固自己的地位,赫連瑞松需要大量的銀子,所以從賑災的銀子裏面抽出一部分來也不為過。
只是,看來赫連瑞松此事做得太過火,竟然讓山西的百姓因此得了瘟疫,此事如今鬧得沸沸揚揚,恐怕是難以善終。
“鍾勤林現在在何處?”
赫連瑞陽想起此事的關鍵人物,既然赫連瑞松將賑災的事情交給鍾勤林,那麼只要撬開鍾勤林的嘴,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
“死了。”李遠翰無奈地攤攤手,“是我太過於疏忽,看來他是被人殺人滅口了。”
對此赫連瑞陽也不甚在意,就算鍾勤林還活着,只要背後的那個人感到自己受到了威脅,他一樣會想盡辦法殺了鍾勤林,畢竟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現在該怎麼辦?”
赫連瑞陽沉吟片刻,“遠翰,你先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將此事傳揚出去,容我想想辦法。”
從三皇子的府上出來,李遠翰也算是卸下了心頭的一件重擔,雖說赫連瑞陽並未給他明確的答覆,可李遠翰了解他的性子,自己給了他這麼他一個把柄,赫連瑞陽若是不加以利用,那便不是他的個性。
因此回到李府的時候,李遠翰的心情極為輕鬆,原本想着去院子裏面看花昔夏,誰知道卻被李夫人的丫鬟叫了去,說是夫人有疾,讓他趕緊過去看看。
“到底是什麼病症?”
丫鬟只是低眉順眼地跟在李遠翰的身後,少言寡語的,讓李遠翰問了也白問,因此他只得加快了腳步,不出一會兒的功夫就趕到了李夫人的房間。
“母親!”
李遠翰低聲喚道,李夫人這才微微睜開了眼睛,“翰兒……”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如何不讓府醫瞧瞧?”
李夫人搖了搖頭,“讓他們看過了,說是瞧不出什麼毛病來,可娘總是覺得頭暈眼花的,就連現在看着你也不甚清楚,莫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不會的,母親定會長命百歲!”李遠翰握着李夫人的手,“母親別著急,孩兒讓昔夏過來看一眼,昔夏的醫術高超,如今又是太醫,想必比那些不中用的府醫要強上許多。”
原本李遠翰以為李夫人會拒絕,畢竟兩人勢同水火,巴不得互不相見,誰料李夫人竟然點了點頭,“也好,能讓花太醫給我看病,也算是一種榮耀,畢竟我們李家雖然是世家,可還沒有誰有此殊榮,能讓一位太醫來瞧病。”
李遠翰挂念着李夫人的身體,也無暇顧及許多,“母親且在這裏安心歇着,孩兒這就去請昔夏過來。”
待李遠翰走了之後,李夫人才坐起身來,眼睛裏面閃爍着怨毒的光芒,她有辦法讓花昔夏的醫術不精,也有辦法讓皇上知曉此事,看到時候皇上為了顧全自己的面子,會不會將花昔夏從太醫院裏面除名!
“夫人,您還是先躺好,待會兒少爺就會帶着花太醫過來了。”
李夫人微微頷首,在沒有將花昔夏趕出李府之前,她的病還不能好,她就不相信花昔夏能夠說道出自己為何會頭暈眼花,畢竟李夫人認定自己的身子沒有任何問題,她這樣說,不過是為難花昔夏而已。
“昔夏,昔夏!”
李遠翰跑得滿頭大汗,連帶着身後的小七也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少爺,您慢着點兒!”
花昔夏早早地聽到了李遠翰的動靜,她連忙走出房間,正好見了快步跑過來的李遠翰,“出了何事,竟然這般着急?”
“昔夏,有一事我想要請你幫忙,請你務必要答應我!”
見李遠翰的態度認真,花昔夏不由自主地點點頭,“你說就是。”
聽了花昔夏的話,李遠翰方才開口,“我娘如今頭暈眼花,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府里的大夫都看遍了,可誰也沒能看好,眼下她已經有些看不清楚東西,這可要如何是好?”
花昔夏心下瞭然,李遠翰是顧忌着自己和李夫人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所以才特意跑過來徵求自己的意見,醫者父母心,就算李夫人真的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花昔夏也不會坐視不理。
更何況,李夫人還是李遠翰的母親!
“我收拾一下藥箱,這就過去為李夫人瞧病。”
“當真?”
李遠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原本以為花昔夏不會願意,誰知道今日不論是花昔夏還是李夫人,她們的態度都大大地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那是自然,我承認與李夫人有些過節,可她到底是長輩,就算是有任何不是,我也不會計較,更何況,她是你的母親,我會竭盡所能對李夫人好。”
李遠翰的心頭暖暖的,說到底,花昔夏還是為了自己,否則以花昔夏的性子,如何會真的出手相救?
李遠翰正在愣神的時候,花昔夏已經拿了藥箱,“遠翰,我們走吧。”
李遠翰微微頷首,由於心繫李夫人的病,所以走路也比平日裏快了一些。
此刻,李夫人已經閉着眼睛,早有丫鬟告知她李遠翰和花昔夏已經走了進來,李夫人微微動了動,露出一臉慈祥的笑意,“翰兒,花太醫,你們來了。”
“李夫人不必如此客氣,還像從前叫我昔夏就好。”
李夫人卻搖了搖頭,“那怎麼能行呢?你是皇上御賜的太醫,又住在李府,是李府無上的榮耀,原本我不想讓翰兒驚動花太醫的,畢竟我不過是個老婆子,哪裏能勞煩花太醫呢?”
李夫人越是這樣說,就越是將花昔夏推到了不得不為她治病的當口兒,不過花昔夏並不在意,就算李夫人不這樣說,她既然來了,也就代表她決定為李夫人看病。
只是花昔夏有些疑惑,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她這樣看過去,李夫人的面色紅潤,並不似李遠翰所說有頭暈眼花之症。
難道李夫人在裝病?
花昔夏旋即否定了自己這個有些齷蹉的想法,好端端的,誰會裝病呢?
“昔夏,你幫我娘看一看吧,除了你之外,可能沒有人能夠治好我娘的病。”
“好。”
花昔夏走上前去,既然她看不出來,那麼就索性切一切脈象,李夫人是否真的有疾,看看脈象就自然知曉。
雖然李遠翰自始至終都被蒙在鼓裏,可花昔夏面露有些疑惑的表情,卻讓李夫人看在眼裏,她心頭一喜,看來事情已經按照自己的想法在一步步地發展,只要花昔夏不能為自己治好這種怪病,那麼離她被除去太醫之名也不遠了。
她不止要花昔夏離開李府,還要花昔夏身敗名裂!
“李夫人,現在我要為您診脈了。”
花昔夏上前一步,輕輕搭上了李夫人的脈,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李夫人條件反射地一躲,花昔夏原本已經打消的疑慮再次生了出來,若是心中沒有鬼,李夫人為何讓自己過來之後又要躲呢?
細細地切着脈,花昔夏蹙起好看的眉頭,看來她最不想要看到的事情果然發生了,李夫人的身子好好的,並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李夫人又為何要演這麼一齣戲呢?
花昔夏的纖纖玉指慢慢地移動着,腦子卻在飛速地旋轉,突然之間,花昔夏福至心靈,是了,自己成了太醫,那麼即便李夫人再不喜歡自己,她也不得不讓自己留在李府,恐怕於李夫人而言,自己是眼中釘肉中刺。
既如此,李夫人又如何會讓自己留在李府呢?這齣戲怕是給外人演的,為的就是證明自己的醫術不精!
花昔夏猜測得一點不錯,李夫人正是有如此打算,她篤定花昔夏不會說出真相,就憑她在李府的地位,任何人都會相信李夫人的話,而不會相信花昔夏的話。
對於李夫人的想法,花昔夏自然了解得十分透徹,她將李夫人的手放回被子裏,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昔夏,母親的病情如何,可是很嚴重?”
李遠翰滿心焦慮,而李夫人雖然表面上波瀾不驚,心裏面卻着實想要看花昔夏出醜,如若花昔夏什麼都說不出來的話,那麼此事定會傳得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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