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太子的把柄
“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待李遠翰走遠了之後,李夫人才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李一斌,如果連李一斌都不向著自己的話,恐怕這件事情真的已經板上釘釘。
“今日皇上龍顏大悅,說是要賞賜翰兒,誰知道翰兒不為自己請功,反倒是給花昔夏請了個太醫的名號!”李一斌同樣沒有好氣,“雖說在這次山西瘟疫的事情上,花昔夏的確立了大功,可她不過是區區孤女而已,若是她這樣的人都能做了太醫,那麼讓其他人怎麼想?”
聽了李一斌的話,李夫人不由得怒氣更甚,“皇上竟然也答應了?”
李一斌微微頷首,“沒錯,這是聖旨,如今花昔夏已經是花太醫,所以,夫人若是想要像從前那樣對待花太醫的話,可是萬萬不可以的。”
“為何?”
李夫人並不認為即便花昔夏披了太醫這麼一層皮之後,身份會有何大的變化,左右她也能抓住花昔夏的小辮子,只要能讓她離開李府,她願意付出代價。
“夫人,她可是太醫,是御賜的太醫!”李一斌見李夫人如此冥頑不化,不禁跺了跺腳,“花昔夏剛剛成了太醫,你若是這個時候和她作對,豈不是和皇上作對?翰兒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沒有為自己請功,而是給花昔夏請了個名號!”
經了李一斌這樣一提醒,李夫人方才徹底明白過來,只是她的心情並沒有因此得到好轉,雖然說道理是這樣沒錯,可她只要想到花昔夏還在自己的身邊,她就極為憤慨。
“夫人,按說你和花太醫也沒有深仇大恨,凡事能放下則放下,何必為了區區一個孤女而傷了自己的身子?”
李夫人搖了搖頭,“我何嘗不知道不應該和花昔夏慪氣,可正如你所說,花昔夏的身份卑微,如何配得上咱們翰兒?我可是聽雲依說了,在山西的時候,花昔夏沒少勾搭咱們翰兒!”
只要想到商雲依的話,李夫人就難忍心頭的怒氣,不在她視線範圍的時候,花昔夏倒是痛快了,如果不是因為商雲依還在的話,還不知道花昔夏能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事情來呢。
“我倒是覺得花太醫還不錯,只是出身卑微了一些,若是做個通房倒是也不打緊。”
提及通房,李夫人的臉色更難看,她想到了花怡的事情,自然更加不願意理睬李一斌,只是道,“罷了,罷了!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我也不能因為一己私慾而連累了李府,左右日後等這股子勁兒淡了下來就是!”
見李夫人總算是暫時妥協,李一斌方才鬆了一口氣,如果李夫人堅持不讓花昔夏再次住進來,他真的要傷腦筋了。
隔日,花昔夏就以太醫的身份住進了李府,在外人來看,這可是無上的榮耀,畢竟太醫只給皇上和嬪妃瞧病,如今李府卻住着一位太醫,可見李府的地位之高。
李夫人自然並未出門迎接,眼不見為凈,她可不願意看到花昔夏這個掃把星。
在這一點上,花昔夏和李夫人的想法驚人的一致,她自然也樂得不見李夫人,免得她再來找自己的麻煩,如今有了太醫的身份,花昔夏的腰板也硬了一些,就連李府的下人見了花昔夏之後,態度也比從前恭敬了許多。
“小姐,如今好了,你已經是太醫的身份,看誰還敢來欺負咱們!”
桂折似乎比花昔夏還要高興,因為她如今已經是太醫的隨身侍女,所以自然要比一些下人要高上一頭,再也沒有人敢小瞧她們。
“就是,昔夏姐姐,如今你的身份高了,和遠翰哥哥也就更加有可能在一起了,他是李家少爺,你是堂堂太醫,你們的身份都是那麼的尊貴,在一起最合適不過了!”
彎彎的話讓花昔夏有些紅了臉,“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麼?”
彎彎只是吐了吐舌頭,之後便不再說話,只是好奇地把玩着皇上賞賜下來的東西,雖然花昔夏不是做官,可是為了表彰她在山西大旱之中立下的功勞,所以皇上特意賞賜了許多東西,也算是對她的獎賞。
“昔夏姐姐,這個鐲子這樣通透,一定值不少銀子!日後咱們若是還需要當東西的時候,就可以拿着這隻鐲子了!”
想起從前被李夫人趕出來的時候,她們身無分文,竟然被逼到了要去當鋪裏面變賣東西的時候,彎彎就一陣心酸,所以在想到這隻鐲子的時候,她腦海裏面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花昔夏和桂折也苦笑,彎彎也真是被當時的苦日子嚇怕了,所以才會有這種想法。
花昔夏愛憐地摸了摸彎彎的頭,“彎彎,你放心,有昔夏姐姐和遠翰哥哥在,不會讓你再過那種苦日子的。”
“我不怕!”彎彎挺起了小胸脯,“只要能和昔夏姐姐在一處,就算是吃糠咽菜我也願意。”
聽了彎彎的話,花昔夏的心頭湧起一陣感動,就算李夫人不喜歡她又能怎麼樣,就算是她和李遠翰的事情還沒有眉目又能怎麼樣?左右她的身邊有如同桂折和彎彎這樣的姐妹在,花昔夏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足夠圓滿。
“小姐就在這裏安心住下,若是短了東西,奴婢自然會和他們去說,量他們如今也不敢缺了咱們的東西。”
桂折就連說話的時候底氣都足了些,惹得花昔夏又是一陣微笑,如今不過是過上了比從前好一些的日子,這兩個丫頭就如此滿足,可見她從來就不應該奢求太多。
她已經有了桂折和彎彎,還有李遠翰一直不離不棄,就不該奢求自己還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畢竟她已經成為孤女這麼多年,若是她的父親知道她尚在人世,定會來尋找自己,如今看來,他定是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亦或是他根本就不想要認自己!
“昔夏!”
花昔夏還沒有看到李遠翰的人,就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知道是李遠翰到來,花昔夏連忙站起身來,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迎面撞上了李遠翰。
“可是撞疼了?”
李遠翰溫柔地揉着花昔夏的額頭,模樣十分寵溺。
花昔夏微微搖搖頭,“無妨,你剛剛下了朝,不必這樣急着趕過來的,我們正在收拾東西呢。”
“可有不適應的地方?缺少了任何東西儘管和我說,我會讓下人們去準備。”
花昔夏彎起嘴角一笑,“我又不是沒有在李府住過,凡事都十分妥當,並沒有任何不適應的地方。”
聽了花昔夏的話,李遠翰頓覺十分窩心,想必花昔夏是為了不讓自己難做,所以寧願受些委屈,也不願意將心裏面的委屈說出來。
“少爺放心,若是小姐缺了任何東西,奴婢自然會和您稟報。”
桂折搶先說了出來,讓花昔夏不由得裝作嗔怒地看了桂折一眼,桂折吐了吐舌頭,拉着彎彎離開房間,以便讓花昔夏和李遠翰單獨相處。
“如今花太醫的身份可是不一樣了,所以自然不必擔心在李府的處境,至於母親那邊,我已經讓父親和她講清楚,想必母親不會再為難於你。”
李遠翰將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替花昔夏打點周到,花昔夏輕輕敲打了一下李遠翰的肩膀,“聽到太醫這個稱呼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可是遠翰,明明是請功的大好機會,你卻偏偏給了我這樣一個虛名,李大人和李夫人一定不會高興。”
“無妨。”李遠翰微微搖頭,“一則太醫之名並非虛名,你不但可以自由出入皇宮,還有了在李府長住了理由,二則昔夏有一句話並不對,這不是我請功的大好機會,皇上多疑,如今山西之事又處理得十分妥當,若是再給我任何封賞的話,恐怕矛頭都會指向我和李家。”
“說了這麼半天,原來我是擋箭牌,你是實在想不任何封賞,所以才用我來搪塞皇上!”
花昔夏假意生氣,實際上她的心裏面清楚得很,李遠翰放棄原本屬於自己的機會,就是為了讓自己的日子能夠好過一些。
“無論如何,如今你都是花太醫,日後你不再需要小心翼翼,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吧。”
李遠翰又囑咐了幾句,這才起身離開,今日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做,從山西回來的時候,他帶着老百姓的囑託,所以他一定要將災銀的事情調查清楚。
三皇子府上,赫連瑞陽似乎早就料到李遠翰會過來一樣,正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的到來,“李侍郎,好久不見!”
“瑞陽,你可千萬別這樣稱呼我,就算我是侍郎又如何?你可是堂堂的三皇子殿下,若是這樣的話,我豈不是還要叫你一聲殿下?”
赫連瑞陽哈哈一笑,“都是玩笑話,遠翰,你我兄弟,自然不必這樣見外,昨日我見李大人匆匆將你帶回去,想着定有要事,你也無法前來,算算日子,你今日定會到我這裏。”
“想不到瑞陽還會算命。”李遠翰也隨意開着玩笑,“昨日父親的確對我大發脾氣,說我不該為昔夏請命,為她換得太醫的名號,反而自己什麼都沒有落得。”
對於李遠翰的話,赫連瑞陽倒是不以為意,“要我說,你這樣做反而是對的,你將花昔夏視為心頭肉,若是她安好,你自然什麼都不在乎,更何況如今朝堂之上暗流涌動,你也實在不適宜再出風頭。”
“知我者瑞陽也,此番前來,我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知於你,你聽了之後定會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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