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造地設
“大人,她……她……”這個女人為什麼會被抓進來,鍾二心中充滿疑惑,視線掃過漫不經心的薛沐年,再看向牆邊趴在的女人,大人背着他們在外邊搞人了?大人口味這麼重?
從那鍾二張臉上薛沐年就解讀到了他的想法,唇瓣緊抿,話語威嚴,“本官也不知她為何會被抓進來。”
事實啊,他只見過萬寶寶三次,要說有什麼關係,應該就是救命之恩了。除此之外他和萬寶寶清白的很,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薛沐年缺女人,他也不可能去街頭找乞丐啊!
鍾二等人半信半疑,但礙於薛沐年的臉色,不敢多言,時不時看過來都視線讓薛沐年頭疼都很,他的下屬何時變得如此八卦。
薛沐年盤腿坐在牢房的一角,身上雖然穿着囚服,但周身那股清冷的氣質未變分毫。他合了眼眸思考事情,事情的頭緒還沒理清楚,那邊的鐘二一直嚷嚷。
“大人,她快不行了。”鍾二邊喊還伸手指着萬寶寶。
男人劍眉緊鎖,甚是煩躁,眼眸里透露出一分寒氣:“……”
無語地看了眼自己的下屬,薛沐年起身走到萬寶寶邊上,輕踹了她一腳:“怎麼了?”
“大人,你踹她幹什麼,她都快不行了。”鍾二看得着急,恨不得自己跑過去看看情況。
聞言,薛沐年轉頭看鐘二,臉上煩躁之意顯露無遺。見自家大人這副模樣,鍾二立馬不說話了,心裏為萬寶寶抹了把汗,姑娘,攤上這個相公是你倒了八輩子霉啊。
萬寶寶自然聽不到鍾二心底的呼喚,她頭暈得厲害,整個人迷迷糊糊,一動也不想動。突然感覺有一隻冰涼的手觸上自己的額頭,萬寶寶不由自主地向那隻手湊了過去。涼涼的好舒服,她好想吹空調……
薛沐年嫌棄地想推開她,手掌摸到萬寶寶滾燙的額頭,動作微頓。目光落到萬寶寶臉上,看了一會兒,得出了一個評價,女人的臉很小,鼻子很小,嘴巴也很小,反正合在一起不好看。
殊不知萬寶寶在現代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多少漢子想睡寶爺,奈何喝酒喝不過她,打架打過她,只得空喊上一句,寶爺白瞎了一張好臉蛋。
“來人!”給人被冰塊捂了一會兒,薛沐年感覺到手心有汗。衙役聽到他喊人,動作急促的趕過來。
“丞相有何吩咐?”衙役甚是恭敬,誰叫他薛沐年即使入了獄也還是當今丞相,他們不敢怠慢。
薛沐年抽回手,指着地上的萬寶寶,臉上有着不容抗拒的神色,聲音冰冷地說道:“去找個大夫過來。”
衙役瞟過地上的女人,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馬不停蹄地出去辦事,不過一刻鐘,衙役領着長安城最好的大夫回來了。
薛沐年把人抱起來,抓了手腕遞給大夫,大夫把過脈道:“回稟大人,夫人這是受了寒氣,現下體虛,老夫先給夫人施兩針……”
萬寶寶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一直在逼逼叨,煩躁的厲害,伸出胳膊亂撲。但是胳膊還沒伸出去就被人壓了下來,幾番拉扯,萬寶寶不滿地睜開眼。眼前抓着她胳膊的男人俊美白皙,唇紅齒白,宛若仙人。視線掃過四周,明了自己還在古代。
“醒了,醒了。”一直關注着萬寶寶情況的鐘二見人醒來,內心激動啊。萬寶寶友好地轉過頭沖他微笑,若不是身體乏力,他還想給人遞只煙。
“你不是去種地了嗎?”見人醒來薛沐年忍不住問道。
然後薛沐年看到笑着的萬寶寶瞬間變了臉,微笑變成了苦笑,那副樣子比上公堂打官司的人還苦。提起自己的田,萬寶寶就想抽煙,摸了摸衣兜沒找到自己的煙盒。薛沐年看她在地上摸索一番,猜到她在找什麼,伸手把離女人三米遠的煙盒推了過去。
萬寶寶拿回煙盒揣進兜里,才慢慢開口,聲音沙啞的像吞了沙子一般,“被水淹了。”
想起下了半個多月的雨,薛沐年點點頭,他還是頭一次見到為了自己的田把自己整成這樣的人,估計昨天晚上下暴雨的時候這個女人在田邊守了一夜。想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萬寶寶的腦袋,以示安慰。動作親昵到自己都沒察覺,而那邊的鐘二眼底滿是一副哥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我為什麼會被抓?”想完自己的田,萬寶寶開始想自己的處境,她是良民,在古代連“身份證”都沒有,為什麼就有了牢獄之災。
薛沐年撇過臉,有些歉意。“是本官牽連了你。”
萬寶寶想了想歷史書上的秦國,一人犯法,左鄰右舍親戚朋友全都被殺,難不成這個秦國也有連坐罪?萬寶寶抬頭,語氣甚是嚴肅:“你犯了啥事?”
“毆打皇親國戚。”嗯,御史大夫的妹妹是貴妃,御史大夫應該算皇親國戚,沒錯他打了御史大夫。
他話音剛落,萬寶寶驚呆了。打了皇帝的親戚,百分百會死的好不好!剛剛傷心完自己的稻田,萬寶寶開始傷心自己的命,臉上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模樣,生怕遭受到牽連,寶爺我穿越了還沒有過上小康生活呢,為什麼就攤上這事情了呢?
“你上個月救了我,怕是落下口舌了。”薛沐年見她不解,耐着性子給她解釋。
“老子生在紅旗下,不知道什麼叫見死不救,救了人還要死,什麼辣雞朝代……唔……”薛沐年手疾眼快地捂住萬寶寶的罪,把她想說的話堵了回去,聽着萬寶寶剛才說的話,薛沐年滿臉的嚴肅,有些話,有些事情是不能夠亂說的。
萬寶寶瞪大了眼睛,眼裏濕漉漉的。薛沐年看了彆扭,輕言道地“本官放手以後你不準出聲。”
萬寶寶如搗蒜般點頭,見狀薛沐年鬆開她,還有些心有餘悸。這女人還真是不怕死,什麼都敢說。萬寶寶想了想自己剛剛說的話,完全沒毛病啊,可能是古人太古板了,不能理解她。
“放心,明日你就能出去了。”許是愧疚作祟,薛沐年又安慰了萬寶寶一句。
兩人談話間,衙役端來了葯。薛沐年見到來人,把萬寶寶從地上扶了起來。衙役解開牢門大鎖,把湯藥遞給薛沐年,薛沐年試了試溫度,剛剛好。
“來,喝葯。”
看到葯碗,萬寶寶挪了挪身子,表示自己不想喝。薛沐年沒那心思哄她喝葯,伸手掐了萬寶寶的下巴,直接把葯給人灌了。萬寶寶被苦的咳嗽流淚,薛沐年掏出一塊帕子擦了擦手,然後遞給萬寶寶擦嘴。
萬寶寶眼神甚是委屈,直勾勾地看着薛沐年,薛沐年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麼不妥,伸手為萬寶寶擦了擦嘴角。
“薛……?”萬寶寶已經不記得他叫什麼。
薛沐年壓下一絲不快,良好的教養在這時候提現了出來,他面露微笑,彎了眉眼地“薛沐年!”
“薛——沐——年!”萬寶寶重複了一遍,語氣鏗鏘有力,彷彿在朗讀書本。
聽她念自己名字,讓薛沐年第一次覺得自己名字不好聽。那邊的鐘二抱着一個香瓜笑得東倒西歪,要他說,這兩人挺配的,這姑娘雖然有點傻氣,但是好玩啊,和他們家沉悶無趣的大人簡直天造地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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