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既然要死人，就從我開始吧
被掛了電話，季蕭涼嘆息一聲，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為自己着想，那麼，這個好人無疑就是楚晴。
如果不是楚晴處處維護自己！一個暈槍的廢物，在警隊早就滾蛋了。
可惜了，楚晴是整個公安系統聞名的大警花，自己？想到這兒，季蕭涼搖了搖頭：她大概只是可憐以前的我吧。
……
四十分鐘后。
城東正興街，有一間燈紅酒綠卻大門緊鎖的酒吧。酒吧周圍分散着足足幾十號警察，一個個荷槍實彈。
季蕭涼臉色大變，一面甩開出租車門跳下，一面撥打楚晴的電話，但已無人接聽了。
場面混亂，酒吧大門口擋着十幾輛警笛轟鳴地警車，一位三花一杠的國字臉警察局長、拿着喇叭喊話：“裏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馬上迅速投降，否則特警就武力解決了。”
他剛喊完話，一片槍聲響起，裏面已經有人一梭子子彈打了過來，並伴隨着叫囂聲：“老子安了定時炸彈，我們活不了，誰也別想活！”
季蕭涼環顧一周，大聲道：“楚隊呢？”
局長威嚴十足，毫不客氣道：“我們在辦案，閑雜人等給我離開，否則按妨礙公務處置。”
季蕭涼壓着火悶了口氣，甩出警員證。
國字臉局長一愣，神色悲戚：“同志對不住！當時情況緊急，沒料到鬧事兒的人是毒販、更沒想到犯罪分子有槍、而且裝了定時炸彈。”說完，扭到一邊開始吩咐其他警察疏散群眾。
季蕭涼冷冷的盯了一眼局長，二話不說，朝酒吧潛伏過去。
局長一愣，喊道：“你給我回來，搗亂不是！定時炸彈隨時爆炸，你不想活了？”
季蕭涼腳步不停，聲音冰冷：“救楚晴是我的事兒，既然要死人，就從我開始吧。”
楚晴的確沒死。酒吧酒水操作間裏，她穿着警服，雙手雙腳被捆的結結實實，嘴裏還塞着布團，眼上矇著黑布。身邊另外兩個警察已經中槍死透了。三個壯漢不懷好意的望着她，滿臉淫笑。
其中一個刀疤臉陰森森道：“貪狼、毒藥，老子看今天這道坎是過不去了，臨死前不如開心一把，這女警花是老子這輩子見過的最水靈的妞，現成的制服誘惑，不玩實在不甘心！”
貪婪有點顧忌，猶豫道：“疤臉，我們不能動她，這妞不但是警察、還是最後一個人質，如果死了，咱們就真的一點活路都沒了。”
毒藥啐了口濃痰：“怕個卵，咱有炸彈！不就是人質嘛，這小妞捆着手腳，嘴又堵着，只要我們小心點，她就自殺不了。”
疤臉冷哼一聲，一下扯掉楚晴眼前的黑布，舔着嘴唇迫不及待道：“他媽的你們不幹，老子幹了！”
楚晴瞪着眼睛，拚命的掙扎。可是她縱然平日英姿颯爽，但畢竟是個普通女子，哪裏能掙斷手指粗的繩子？更何況就算掙斷繩子，眼前幾個走毒的壯漢、隨便一個都不是她能對付的。
“嗤啦”一聲，身上的警服已經被疤臉撕破了。無比嫩滑的肌膚顯露出來……
絕色當前，貪狼和毒藥頓時沒了理智，丟了槍、瘋了一般撕扯着警花楚晴身上的衣服。
眼淚無聲無息的順頰流下，如果能死，楚晴一定毫不猶豫。就在她絕望的時候，一個算不上壯碩、甚至略顯消瘦的男人握着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門口。
那人楚晴明明是很熟悉的，此刻卻冷着臉，眼神中透着一股子陌生的嗜血和殘忍。
就是這麼一個恐怖的眼神，讓楚晴在那一瞬間沉淪融化，從此萬劫不復，一輩子生死相隨。
季蕭涼舉起槍，陰森森道：“看清楚這張臉，下輩子做個好人！”
“突突”的槍聲響起，季蕭涼把子彈全部打光，才紅着眼睛吐了口吐沫停下來，疤臉三人早就死的沒法再死了。
季蕭涼解開楚晴身上的繩子，望着一直目不轉睛盯着他看的天字一號警花，脫下身上的牛仔T恤扔給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扭過頭開玩笑說：“大校花，我知道你身材好，不過這兒可不是撩我的時候，趕快穿上衣服。”
楚晴臉色一紅，順從地套上T恤。她個子比季蕭涼矮了一個頭，T恤帶有餘溫而且很大……
在這一刻，楚晴心裏出奇的安寧，她的美目流出遺憾：“毒販總共六個，現在死了三個，還有三個。你剛剛開了槍，他們聽到動靜肯定都會圍過來。”
“對不起，連累你了。”
季蕭涼笑了笑，看了看手錶：“這不算糟糕，我趕到操作間的時候，看到走廊里裝了定時炸彈，一分三十秒后，嘭的一聲，這兒就變成廢墟了。”
楚晴流着淚笑着，氣若幽蘭：“有人願意為我死，真好！”
季蕭涼摸出煙叼在嘴上，煙霧瀰漫中，這個男人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死什麼死？我還要賺很多很多錢呢，你還沒幫我轉正呢。你放心，我答應你，不管我怎麼樣，今天你一定會活着出去。”
楚晴痴痴地流着淚：“哥哥。”
外面已經響起噪雜的腳步聲，伴隨着猛烈地槍擊聲，大概是剩下的三個毒販在門口試圖衝出去。想來也是，在裏面是死，出去也是死，橫豎不如賭一把。
時間又過了一分鐘，炸彈三十秒后就爆炸。楚晴卻一點也不害怕，黑暗裏，痴痴着望着季蕭涼冷峻的側臉。
季蕭涼問：“晴兒，你相信我么？”
楚晴點了點頭。
季蕭涼碾滅了煙，光着膀子，用黑布重新蒙上楚晴的眼睛，跋扈道：“你死不了的，下一刻爆炸的時候，不要害怕。”
楚晴只覺得一雙有力的胳膊把她抱起來。她雙手環着季蕭涼的脖子，腦袋靠在他胸膛上，溫柔的像個小貓。
哪怕是最後的訣別！
這一刻，她生死那麼近、命懸一線，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依賴感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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